話問出口黎顯就後悔了,就算心裡有再多埋怨也不該是這時候說出來。何況兩人多年未見,在那之前黎隱也從來不曾說過心悅於他之類的話語,即使他們以前情意親密,但要是他後來的迴避是因為意識到那不過是少年的一時衝動或被本能沖昏頭,自己一副放不了手的樣子不就成了笑話。
他轉過身避開黎隱的注視,蹲下專心審視紋壺裡的咒物。「算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若像你說的是逆殺,那這土俑——」
壓在背上的重量與環抱身體的臂膀讓黎顯無法繼續說下去,他能感覺黎隱的臉頰就貼在自己耳際,他在等他說些什麼,但接下來除了沉默卻什麼也沒有,而這令人依戀的懷抱幾乎要讓他恨起黎隱來。
黎顯拉開黎隱的手起身怒道:「你若要像這樣什麼都不說,那就別做這些無謂的舉措!既不符兄弟之義也不合君臣之禮……這些東西我看過了,我先讓六卿回宮,令三巫進來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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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氣氛添了幾分劍拔拏張,黎隱心中也有氣,他日夜掛念的只有黎顯,但這人卻在王城中與他的孺人過著逍遙日子。當他提起過去問著自己怎麼不理會時又馬上提起辭玉的名字,現在還一副他才是那無情惡人的模樣,殊不知那個可愛又可惡的人是黎顯自己。
這一千多個日子自己是怎麼忍耐過來的?要不是為了黎顯他才不會回到王城,只要見不到人他當然能繼續忍下去,但現在人在身邊,那想碰觸對方的慾望就再也無法壓抑,然而他現在卻說什麼兄弟之義君臣之禮?
黎隱一向少言,也說不出自己對黎顯的掛念埋怨或嫉妒這些複雜的感受,他握緊拳頭,開口時又回到那副冷淡無私的模樣:「請殿下找個理由遣回所有人,私下找太巫太祝兩位大人前來即可,戌時我將在此相候。」
他沒有說排除澤淵的原因,口中的稱謂更是一下將距離拉開,黎顯傷心又氣惱,多年不見他卻像少了一張嘴。其實他只是想聽見黎隱的在乎與掛念,只要知道這些年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寂寞,那麼即使接下來他又要離開,或許自己也能再撐過那些充斥孤單與想念的歲月。
黎顯往結界入口走去,他走動的步伐極慢,但從他走出帳外一直到與述道相會,身後那人都沒有再開口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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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這要默到什麼時候?」
黃昏時分從景賢居的書房內爆出一聲怒喝,接著響起一陣物品掉落的匡啷聲,黎雍憤恨地將筆摔在地上,他默了三遍手就痠軟到不行,對黎顯黎隱更加惱恨,自己的親嫡兄就為了那庶出的雜種罰他。
「三公子,要不讓妾代您把剩下的寫完?」
開口的是黎雍的貼身侍婢卻做小廝打扮的濯月,一年多前他去每季一次的外國商賈市集上遊玩時,遇見女扮男裝正擺攤吆喝叫賣的她。當時濯月極淺的髮色與灰綠的瞳一下就入了他的眼,時年剛過十五的黎雍少年放蕩又仗著姜后寵愛,就這麼不管規矩的把人收了進來。
機靈的濯月很得寵愛,尤其收進來後他才知道她會的小玩意挺多,就連仿人字跡也難不倒她。黎雍搖搖頭,在受黎顯罰時意外的認分:「不用!你字跡仿得再像也瞞不過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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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歇會用些晚膳點心吧。」濯月將她剛從膳房那端來的小菜酒食一一擺上案,接著像是順口一提的說:「不過太子殿下今日應當不會過來了吧?剛在膳房我聽從尚功局回來的宮人說……殿下出宮去了,走的還是北門!」
「北門?這倒有趣……」這算是王宮的後門,通常是負責內廷雜務的宮人才會走動,除非事有緊急或有什麼機密行動,否則王室宗親平時都由南門出入。
「是啊……聽說還是崔大人親自駕車,沒帶其他車伕隨從。」
黎雍瞇起了眼抬手輕輕摩娑下巴,突然對著空中叫喚一聲:「孟矜!」
「屬下在!」黑影一閃,姜后特別派給愛兒的死士就已跪在黎雍身前。
「你去查查兄長這會兒是要去哪,確定後即刻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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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矜拱手應聲後就消失得不見人影,書房裡就剩主僕兩人,濯月撿起地上的毛筆態度調皮地坐到黎雍腿上,接著攬住他的脖頸撒嬌開口:
「要是今日太子殿下不來了,三公子可有興致在妾身上做點功課?」
見她這副風流模樣,黎雍突地起身將濯月攔腰抱起,走到供人小憩的矮榻前才將她放下,隨即抬手隔著衣物往她的臀股狠狠一抽惡聲說道:
「就會勾引人!到底是誰這麼教妳的?」
濯月乖覺的維持跪姿,只是搖搖屁股從鼻間發出嬌哼並不說話,她知道在與黎雍歡愛的時候越要保持安靜,也不容自己與他正面相對。
天色暗了下來,燈影搖晃下濯月耳後頸項上散落的淺色毛髮微微生光。黎雍從後側近乎癡迷的看著她下頷到脖頸的線條,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眼前的人與黎顯足足像了個五六分。
他撩起濯月的下裳,滿意的用指頭探入那已被膏脂潤得滑順柔軟的菊穴,將自己隱晦又張狂的心思慾望,盡數傾注在那小小洞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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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vjBnt2RQC
說實話這部作品已經超過我原先預計要寫的字數了,接下來我想調整腳步讓劇情及結局更完善,更新次數改為一週兩更,感謝追看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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