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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辰,便是你的生辰,與其與眾人笙歌鼎沸,還不如與你共看燈火闌珊。歲歲年年,我們總是要一起過的……」
黎隱常想,那年生辰,黎顯究竟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他許諾了些什麼?
就算沒有兩人母族在朝廷之間的角力、就算當作自己母親的瘋狂及消逝與他的母親無關、就算兩人真的只是尋常人家的兄弟,要歲歲年年常伴左右又談何容易?
何況,尋常人家……又有哪個弟弟會對自己的兄長生出不可言說的貪念?
也許,那都要怪他這位兄長,是他先闖進他的天地,讓人有了無謂的盼頭然後再狠狠失望,於是為了不讓自己被再度拋下,他只能緊抓住黎顯,再也不放手……
§
沒有人知曉,從黎顯有記憶起,他就知道有黎隱這個人了。
即使所有人,包含父王跟母后,在他面前都對這名手足隻字不提。
沒有人知曉,他有一對順風耳,在夜裡低迴時,守夜的宮人之間那些細碎的、不被允許傳遞的、關於過往的耳語,會順著空氣一字一句的敲打在他的耳際。
沒有人知曉,他想見黎隱很久了。
他曾想像過千百萬次,他與這個並非同胎所生的雙生兄弟一同成長相伴的光景。
那種無法言說的羈絆強過血緣,他解釋不了為何自己對他的執著遠遠超過其他手足。
黎隱是他的唯一,是他的知心之人,也是心之所向。
是他心甘情願的耽溺,將天下拱手相讓,只為歲歲年年,長夜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