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餐中,眾人圍著兩個篝火閒聊,下午的事件和對阿爾克斯身分的疑慮,彷彿再度沉潛在歡樂的笑語之下。
幾個男人,一邊嚼著麵包,一邊喝著麥酒,話題漸漸圍繞在阿爾克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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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每個人聲音大得整個營地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是我在說,阿爾克斯這體格,連軍中也沒幾個勇士可以相比,說一下吧……是怎麼練的?」
「人家可不是你這種粗人,阿爾克斯是我們王家研究院的歷史學者欸!」
「是啊!多虧有這個專家,才能知道那個傳說中的神秘神殿在什麼地方。阿爾克斯,明天全靠你帶路了。」
「啊啊……我們只能留守真是可惜,好想見識那個神殿啊!」
然後,一個不長眼的隊員不經意地說了一句:「欸欸,說真的……我們現在才知道你是那個……呃,我是說,我們還帶著公主同行,要是讓王室知道,他們應該不太安心吧?」
阿爾克斯臉色微變,不動聲色地喝乾了手上的酒,然後瞪了那個隊員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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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眼神那麼兇,怕我不知道你是危險分子嗎?」隊員聲音微微顫抖。
阿爾克斯毫不客氣地抓住巡邏隊的衣領,語氣冷冽:「我說過我只是想找出歷史的真相。」
「如果我真想動手……你們這群人早就……」阿爾克斯咬緊牙關,卻猛然意識到自己正在成為對方所懼怕、所期待的樣子。
他硬生生將話吞了下去,彷彿咽下的不是語句,而是一把還在燃燒的怒火。
他低頭看著手中緊抓的衣領,那道熟悉的金線滾邊在火光下閃爍——當年那些屠殺村民的王國軍,也穿著這樣的制服。
阿爾克斯皺了皺眉,猛地放開手,用力推開那隊員,像是想將那些記憶一同推回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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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要吵了,也不准再對老師無禮!」明看情況不對,立刻介入。
「晚上的站哨還沒安排,分成四組,兩個小時換班一次。」
明指示完排班,轉向阿爾克斯,低聲說:「對不起,他沒有惡意。」
「沒關係,我也不該動怒,你們慢慢吃吧,我這殺風景的傢伙閃遠一點。」
阿爾克斯帶著一抹自嘲的笑:「我去遠一點的地方幫忙站崗到早上吧。」
「阿爾克斯!」和維拉他們圍在另一個篝火邊的海斗,聽到這番話,轉頭過來,平靜地說:「明天需要體力,不要熬一整夜,一起睡吧。」
他們正在討論營帳分配,晚上只有三個帳篷,女生睡一個帳篷、巡邏隊員睡一個帳篷、其他人睡一個帳篷。
海斗說:「只能這樣安排了,大家擠一擠吧,這已經比第一天睡在廢墟露宿好多了。」
阿爾克斯胸口一緊,海斗的那句「一起睡」不斷在腦中迴盪。
阿爾克斯搖搖頭,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側頭淡淡回了一句:「謝謝,我去吹吹風,醒一醒酒吧。」
他獨自坐在營地邊緣的一塊巨大岩石,晚風輕撫著臉頰,酒意稍退,但胸中的複雜情緒依舊止不住地翻騰,王室、希爾特族、神殿、公主……海斗……。
他不由自主地注意篝火邊的海斗與維拉。
他聽見慧開著玩笑說:「可惜,你們這對情侶得分開睡囉。」
海斗瞪了慧一眼,但嘴角微微上揚:「你又在可惜什麼?到底想幹嘛?」
維拉噘起嘴,語氣中透著幾分嬌嗔:「哼,我才不跟他一起睡呢!」
這對戀人表面看似在鬥嘴,但眼神和小動作都流露出一絲甜蜜的愛意。
阿爾克斯目光幾乎離不開兩人,嘴角浮現一絲不自覺的笑意。那是一種複雜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情侶相處的樣子啊……」他在心中低語。那笑意裡混雜著羨慕、也混雜著酸楚。
他看見海斗的手指輕輕滑過維拉的銀色長髮,將它撥到耳後的那一瞬間,阿爾克斯的呼吸似乎被卡在胸口。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誰,或是在看什麼——是維拉嗎?她的銀髮、她的笑容?還是那個將她髮絲撥至耳後的海斗?
為什麼那個輕柔的動作,那麼普通的動作,看起來……那麼讓人嫉妒。
阿爾克斯下意識地將手指握緊,指節泛白。他注視得太過專注,某些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像是那對情侶其中之一,無論是哪一方——只要能感受愛,就好。
夜色漸深,篝火旁的交談逐漸減少,只剩下偶爾的木柴燃燒聲與微風的低語。海斗和維拉的互動變得更加輕柔,直到海斗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簡單收拾了一下餐具。
「好啦,該睡了,明天一早就要上山。」他伸出手,拉起維拉。維拉點了點頭,將長髮收攏,目光與阿爾克斯不期而遇。阿爾克斯下意識地移開視線,將注意力放到森林幽暗的角落。
雖然阿爾克斯極力壓抑自己的紛亂思想,但內心那股看不見的波濤仍然無法停止地在翻湧。
夜裡,躺在小小的帳篷中,阿爾克斯閉上眼睛,卻完全無法入眠。夜還很長,海斗就這麼近在身邊,阿爾克斯覺得身體緊繃得難以休息。
他甚至不自覺幻想,要是若無其事地把手伸出去,是不是就可以「不小心」碰到海斗?
「不,不行,我到底在想什麼?」阿爾克斯暗自咒罵自己。
然而,下個瞬間,當海斗一翻身,卻正好無意識地將手靠近這裡,輕輕地接觸了阿爾克斯的手。
就這麼一瞬間的碰觸彷彿傳遞了某種奇妙的能量,阿爾克斯猛然心跳。他睜開一條細縫,悄悄偷看——海斗果然還在沉睡。
他猶豫了一瞬,僵硬地移動手指,像隻怯懦的爬行生物,悄悄前進,緩慢越過不到一吋的鴻溝,貼上海斗的手指皮膚,偷偷觸摸那些纖細又修長的手指。
在這瞬間,零距離的接觸,傳來的觸感細膩、溫暖又柔軟。這觸覺彷彿點燃了他靈魂深處最隱秘的慾望,他內心泛起了一股滿足感,同時間也有一絲罪惡感,他知道,不應該這樣。他皺起眉頭,卻貪圖眷戀這得來不易的一刻,捨不得收回手。
他一邊偷看海斗沒有察覺,忍不住再次將指尖向前推進,直到整隻手與海斗的手掌貼合,那佔滿整個掌面的感受,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這冒險的舉動,帶給阿爾克斯某種強烈的刺激感,他感覺自己彷彿正在進行某種背德的行為。
這個瞬間,
突然……
他發現自己身上,有一種……
不應該有的悸動和生理反應。
發現這反應的一瞬,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脊椎一路竄上,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直。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耳邊轟然作響,彷彿全世界只剩下這一聲聲沉悶的鼓點,重擊他所有的理智。
他急忙收回自己的手,用力急促地呼吸,試著壓下那感覺。他翻了個身背向海斗,死命抓住自己的手,直到關節疼痛。他反覆默念明天的行程重點,像在唸咒。
這樣算什麼?又能代表什麼?
腦中像是響起了一聲刺耳的笑聲。
「阿爾克斯,你連這樣的事都不敢嗎……」
阿爾克斯的耳膜彷彿被那刺耳的聲音震得發痛,他用力捂住耳朵,像是要壓住那不存在的聲音,但那低沉沙啞的低語卻像是從他的靈魂深處蔓延出來,一點點瓦解他僅存的理智。
「你是不是太沒用了?想想娜塔莉吧,為了愛,她能夠付出一切,而你呢?」那聲音冰冷而帶著嘲諷,一字一句刺入阿爾克斯的神經。
「閉嘴!」阿爾克斯在心底回應,但那聲音依舊不肯消失,反而更放肆地響徹在腦海中:「別自欺欺人了,阿爾克斯,你明明就想佔有他、撕裂他——你早就忍不住了,不是嗎?」
「不,不是的,我不會……」阿爾克斯拼命搖頭,額頭上的冷汗濕透了前髮。
那聲音卻更加刺耳,宛如鋼針般刺進他的腦海:「可是……你心裡不是早就幻想過那種畫面了嗎?你不記得你曾經怎麼對待他嗎?現在,你還想要裝作他會接納你嗎?」
「住口!」阿爾克斯幾乎發出了一聲低吼。
他緊緊用睡袋遮住頭,彷彿這樣就能將那可怕的低語趕出腦海。
但它依然不饒過他:「別裝了,阿爾克斯,你明知道,你就是個卑劣的瘋子……你剛剛是什麼感覺呢?興奮嗎?現實的他是不是比你的幻想還要迷人?」
阿爾克斯無法將這聲音趕出腦海,只能不斷奮力抵抗,他像是個溺水的人一般,拼命在無邊的黑暗中掙扎著,直到四肢逐漸變得沉重,意識也隨著疲憊而逐漸模糊。
最終,他終於沉睡,任憑所有的混亂與壓抑在夢境中繼續糾纏著他。
早上,除了留守的巡邏隊,其他人帶著簡易的過夜裝備開始登山。步行登山的速度很慢,除了明以外大多是平常沒什麼鍛鍊體能的成員,更不用說維拉本來就是個嬌弱的公主。
阿爾克斯配合著大家的步伐,走在隊伍最後,一邊指示行進的方向,一邊注意著隊伍成員的狀況,雖然睡眠不足,但他的體能足以應付。
過程中,他看著海斗一路牽著維拉,關懷著、鼓勵著,他也一同注意著維拉的腳步,偶爾她被小石子絆了一下,他跟著海斗一起擔心著。
直到傍晚時間,他們在山腰找了一塊平坦處紮營,在現場撿了一些柴升起篝火取暖,準備在夜裡簡單露宿,預計早上再抵達神殿可能的所在地。
阿爾克斯簡單巡了一下四周,暫時沒發現任何危險魔物接近的跡象,回到紮營處,看見海斗和維拉坐在火堆旁,海斗正溫柔地撫慰維拉,維拉報以一個疲憊的微笑。
阿爾克斯注意到維拉疲累的神情和略顯浮腫的腳踝,明顯看出她一路上都在勉強自己。看著她那勉強維持的微笑,他心中湧起一絲不應該出現的心疼。
他輕輕皺眉,壓低聲音說:「別太逞強,妳的腳應該不太舒服,讓海斗幫妳按摩一下吧。」
他知道自己這句話可能有些越界,但他沒辦法控制自己——一種想要參與其中的衝動,彷彿這麼一來就能消弭自己與海斗之間那看不見的距離。
他的這一句關心,卻驚嚇到維拉,維拉不安地看著他,聲音也為之顫抖:「你不是跟王室有仇嗎?為什麼還能這麼自然地跟我說話?」
阿爾克斯低聲笑了笑,心底有種難以言喻的無奈。她會這麼問,並不奇怪,畢竟……
「我跟妳那些屠殺我族人的祖先有仇,又不是跟妳有仇啊。」他語氣輕鬆地說著,彷彿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更何況,公主妳這麼可愛。」
維拉愣住了,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她眼眶微微泛淚,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王室那段罪孽的過去,就算拿王室的幾條命,也是償還不了……」她說完這句話,立刻躲進海斗的懷裡,彷彿阿爾克斯是一個隨時會襲來的危險猛獸。
慧笑著說:「阿爾克斯,勸你最好不要這樣挑逗維拉哦,我見過海斗生氣,很可怕的。」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抖了一下。
阿爾克斯見狀笑了出來,心想:「海斗生氣的樣子,我比誰都清楚……」
阿爾克斯想起當初在演習那天,海斗被他逼到極限,因憤怒而發抖的樣子。那時候的海斗,眼中燃燒的怒火和憎恨,卻讓阿爾克斯深深著迷。那一刻的怒火,是他從海斗那裡得到唯一的情感聯結,不只是真實、強烈,更專屬於自己。
他無法抑制內心的渴望,渴望再得到一次,不管是愛還是恨,只要不是現在這種距離感……
只要能讓海斗的視線再次專注在他身上,他甚至願意再犯下更激烈、更危險的錯誤。
要不是後來在研究室裡那些浸在甜味紅茶中的溫馨,軟化了他的心,也許阿爾克斯會一直墮落在更黑暗的深淵。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想,不知海斗是何時原諒了他,或著也許海斗根本沒有原諒他,但這一切都無所謂了,只要海斗會永遠記得他就好。
此刻他只是無聲地看著海斗環抱住維拉,伸手按摩著她的小腿,為她打氣,看著這對戀人甜蜜地相視一笑。海斗那雙溫柔的手指在維拉的腳踝上輕輕按揉著,他注視著,不禁起了一個荒謬的念頭:「如果那是我的手……」他立刻把這個念頭壓下去,轉頭不再看。
在這半山腰經過一晚的露宿,隔天早上,隊伍推進到預言所指示的位置,但映入眼簾的只是一片光禿禿的山壁。大家搜尋了許久,依然找不到任何神殿的蹤跡。
就在眾人開始感到失望準備離開時,零突然頓住,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牽引著他,他站定在岩壁前,凝神感應,手掌輕輕貼在岩壁上,口中喃喃低語:「這不只是岩石……」
一縷紫光從零的手掌中慢慢向外擴散,岩壁瞬間顫動起來,一個隱藏的入口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無不目瞪口呆,驚呼連連。
阿爾克斯凝視著那道閃耀著神秘光芒的裂縫,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激動:「原來如此……神殿被結界封印,開啟的關鍵就是『聖血』的力量,零……你身上有比任何人都強大的聖魔能,你是唯一能開啟這個神殿的人。」
他們進入神殿後,赫然發現一處巨大的古代遺跡,石柱與浮雕上纏繞著流動的魔能光芒,整個洞窟空間如白晝般明亮。
神殿中央矗立著一座龐大的機械裝置,巨型的五色魔能晶體懸浮其中,光芒透過錯綜複雜的管道與齒輪傳導,彷彿在進行著某種神秘的運作——這就是眾人尋找已久的古老神器。
眾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每個人都被這傳說中的古代神器深深吸引住,紛紛低語贊歎。
阿爾克斯緩緩走向神器,他原以為自己會狂喜、大喊,會語無倫次地宣告這歷史性的勝利。
但走近神器的每一步卻像是踏進深水,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這不只是一場勝利,而是抵達了夢中都不敢奢求的終點。
他手指輕輕撫摸著它的外殼,指尖傳來冰涼而堅硬的觸感,眼眶不自覺地濕潤起來。
「這就是……古希爾特族……的遺產……」話語在喉間哽住,千言萬語化為無聲的激動。他默默在心中許下某個無聲的誓言——這神殿的秘密,將成為他守護族人榮耀的證明。
阿爾克斯沉浸在這神聖遺產的感動中,直到他瞥見零那雙失去焦點的眼睛,才猛然想起——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被這座神殿召喚過來。
零的臉色則有些蒼白,緊抿著雙唇,身體不斷地顫抖著,彷彿有某種力量在體內激盪。
阿爾克斯走向零,還未開口,零就低聲說道:「我沒事……」阿爾克斯沒有追問,他明白零與這神器之間必定存在某種特殊的聯結,但在這一刻,這一切太過驚異,他們還來不及細想其中奧秘。最終,他們決定在天黑前離開神殿回到營地。
阿爾克斯在臨走前,再次將神殿的入口封住,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不確定這次的發現會有什麼影響,但他知道,他必須保護這個地方,不讓它落入不該得知的人手中。
隔天眾人一路趕路到晚上,終於抵達開拓村。
他們包下了旅館,順勢在一樓的酒館舉辦慶功宴,慶祝這次歷時五天的探險,圓滿成功。
桌上擺滿了各式佳餚與美酒,席間充滿了喜悅與成就感。
阿爾克斯看著大家的笑臉,雖然嘴角也掛著淡淡的微笑,但內心隱隱覺得自己並不屬於這種熱鬧的歡聚場合。
幾個帶著醉意的巡邏隊成員,像是找藉口多喝兩杯似的,頻頻向阿爾克斯敬酒,口中說著各種浮誇恭維,感謝他這次帶領大家找到隱藏許久的神殿。
阿爾克斯只能客套地微笑回應,心裡並不特別在意這些稱讚,卻也因此多喝了幾杯。
當他看到慧有些醉意地靠在海斗身上,而海斗則只是溫柔陪伴著他的同學,卻並未飲酒,他忍不住好奇地問:「海斗,你不喝酒嗎?」
「我不知道……」海斗似乎有點為難地笑了笑,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我覺得那東西……不好喝。」
「怎麼了?你臉紅了?」阿爾克斯有點微醺,他一手撐著下巴,陶醉地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男孩,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害羞什麼。
海斗連忙低下頭,聲音小得像是耳語:「因為……大家都在喝酒……我這樣講,很沒禮貌……」
四周全都是喝得醉茫茫的人,幾個大男人吆喝著划起拳來,連瑪莉娜都捲起袖子加入,有一兩個甚至已經直接躺在地上,呼聲比酒拳聲更大聲。
而一開始就不打算參加酒宴的零、悠太和維拉,全都在戶外長廊伴著星光享用美食。
阿爾克斯掃視了酒館一圈,更加確定,除了自己,根本沒有其他人在意海斗——唯一坐在酒館卻沒喝酒的人。
「海斗,說什麼沒禮貌呢,你太在乎別人的感受了。」
「不過其實,你只是不想讓自己變成……那種醉倒的樣子吧……」阿爾克斯微微傾身向前,像是顧慮到海斗的心情,聲音壓得很低。
他毫不掩飾地凝視著海斗,那微紅的臉頰,那輕輕搧動的睫毛,那失措交纏的手指,那因為輕咬而微紅的嘴唇。
這一切,在此刻彷彿完全專屬於自己。
海斗微微一怔,眼角瞥了一眼周圍那些呈現醉態的人,皺了皺眉,卻像是在逃避阿爾克斯的猜想,語氣難掩慌張:「我不……沒有……真的是覺得,不好喝。」
阿爾克斯輕輕靠回椅背,雙手插進口袋,意猶未盡地欣賞海斗這一刻的慌亂。
此時,他指尖碰到口袋裡那小小的藥瓶,他心裡突然有種邪惡的想法浮現,連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念頭的危險性。
他明知道海斗的個性只是執著於自我要求,但他更期待看見海斗喝醉的樣子,甚至是……醉得不省人事……
光是想像那樣的畫面,就讓阿爾克斯心底湧現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或許,他內心深處某個隱秘的角落渴望看到不同的海斗,一個卸下所有防備、毫無抵抗力的海斗……這個念頭在內心立刻形成荒原上的野火迅速蔓延,無法抑制。
阿爾克斯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藉著那絲醉意,貼近海斗的耳邊低語:「我倒是知道有一種酒……味道可能跟你想像的完全不同。」
他的語氣刻意放得輕柔,像是在誘導著海斗,眼神中閃過一抹隱晦的光芒,「酸酸甜甜的,像汽水一樣,也許你會喜歡,讓我幫你點一杯吧,好嗎?」
海斗眨了眨眼,似乎對阿爾克斯突然的提議感到有些意外,但還是笑著點點頭。
「好啊。」他露出一個略顯疲倦但毫無防備的笑容,語氣裡沒有一絲猶豫,彷彿他從來都不覺得阿爾克斯會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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