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和伯爵打交道 - 你知道我們在追求甚麼嗎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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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你知道我們在追求甚麼嗎

吾知來

Jun 24, 2025

5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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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味是從瓊安身上傳來的。

「瓊安大人，你沒事吧？」

格因心一驚，顧不得在黑暗中亮光會引來注意，他點起了火柴，失去意識的女魔法師、瘀黑得幾乎斷掉的脖子、從頭顱骨不絕冒出的血紅液體，構成一副極為不安的畫面。

「瓊、瓊安大人！」

格因被這副慘況嚇了一大跳，他急急把手伸到瓊安鼻前，呼吸是微弱了點，但卻沒有斷斷續續似有要停止的跡象。

幸好，沒死。

格因替對方進去了簡單的包扎，眼底的複雜都不知要怎麼形容，連半隻魔物也沒遇到，瓊安就把自己差點絆死，他忽然覺得自己看穿對方不被允許出城的真相。

因為對方很輕易就能把自己搞死。

一個瓊安已經夠讓格因受了，但很快，讓他心情更為複雜的事就在他眼前上演。

「還是第一次見人這麼蠢的。」

埃德蒙蹲了下來，靴子亳無尊重地踩上鮮紅，他的聲音似笑非笑的，讓人很輕易就聯想到他那欠揍的笑容，可他嘴上卻說：「死者為大，安息吧瓊安。」

「……」

不，瓊安她沒有死。

格因眼角一抽，埃德蒙明明就看着他檢查瓊安呼吸的動作，若真有甚麼事，他現在還不大呼小叫哪裡還有空閑瞪人，他就不信，對方品不出女魔法師生還的消息。

「我將精靈給王室的加護轉移給你。」埃德蒙把自己頭頂那根發光雞毛拿下再插到瓊安頭髮上，沒有人阻止，他便繼續作妖：「願你能借此前往安温……」

「……玩笑到就此為止吧，列治文伯爵。」聽到連「安温」也冒出來，格因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瓊安大人只是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她昏了過去，你現在補刀，那她就能真的去安温了。」埃德蒙以蠢蠢欲動的口吻慫恿道：「來，動手，別浪費我給她雞毛的一番心意。」

「……我才不要。」格因反了一個白眼，所以說瘋子就是瘋子，對方抽風把活人當死人都算了，還要他配合根雞毛動手，這大概是世上最侮辱的殺人理由。

「這是為你想着。」埃德蒙聽到格因拒絕口氣居然化為遺憾：「你知道她想對你做甚麼。」

格因死瞪着埃德蒙，他當然知道瓊安不在他會方便很多，但對方可是國王的人，她現在出事的話，不論他拿出多麼完美的迴避理由，他也會被冠以「問責」的罪名、然後在斷頭台上和世界說再見好平息王怒。

他不是菲茨羅伊，他沒有免死貴族身份。

瓊安可以死，但絕不能死在他身邊。

「列治文伯爵，這玩笑太過了。」

格因不能承認自己的心思，只能把提議歸類成惡劣玩笑，就在這一刻，埃德蒙忽然臉色一變，他快速彈起，再一手把人扯進懷裡。

「是魔物——在你身後！」

還沒燒完的小火柴被扔到地上踢滅，格因知道對方是情急，但——呯的一聲，他撞上了比預想中還要硬上好幾倍的平面上，眼前胸骨有沒有裂掉他不知道，倒是自己，立馬就腦震盪般眼前滿是星星月亮。

埃德蒙在胸口墊了鐵板嗎，怎麼硬成這樣的？

格因垂着頭顱直盯地面好幾杪，滿眼的星星月亮才勉強退去，他不欲追究，抬起頭就想示意人放他離開，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頓時失聲。

整個大活人埃德蒙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活在深溫海的黑色鮟鱇魚正反着眼倒在自己懷中，魚鰭短小得像是紙片，魚臉醜不拉嘰的還露着大牙，其中一隻還崩了，似是剛才累得格因滿眼星辰的元兇。

埃德蒙人呢，這鮟鱇魚怎麼來的？

不會是埃德蒙變的吧——鮟鱇魚公主嗎他是？

格因抱着魚望向前方——也就是他剛才被拉過來的位置，悄無聲息地站立了一個黑色身影，如同他在酒館被灌輸的知識一樣，臉孔上沒有任何五官、人形的外表似是被無數黑絲裹纏，腳掌更是浮在地面而是踏在上頭，與其說是魔物，不如說是從死界回來的木乃伊。

在黑夜之中遇着外表長成這樣的不明生物，不被嚇破膽才怪。

魔物從來不會放過碰着的倒楣人類，可現在，它罕有地沒有攻擊，只定格般飄在原地，格因同樣也沒有任何動作，他直直盯着對方，臉色沒有死白嘴巴也沒有鬼叫連連，眼裡因為鮟鱇魚而起的茫然慢慢化成了冷漠，他像是目擊着一隻阻路的蟲子、多於會奪人性命的不明生物。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由這隻眾人口中的「魔物」出現的一瞬間，他就知道對方不會攻擊自己。

不，應該説，對方不敢攻擊自己。

「……你身上為甚麼有泰頓大人的氣息？」

果然，在下一刻，人類眼中堪稱最奇幻的事便在格因眼前發生，魔物身上的黑絲化成粉沒般盡數化去，取而代之是一名絕色女子的身姿，深黑的長髮上披着及腰白紗，臉容白得明明沒有血色，卻莫名散發着魅惑之感，貼身的水色長裙上頭全是珠片，看着像是大片大片的魚鱗長在身上。

手上的鮟鱇魚看着還是沒有意識、地下的女魔法師更依然在生死間徘徊，格因確定他的隊友沒個會聽到接下來的話，這才把目光聚焦在女子的耳朵上。

耳廓上端長有尖角，是精靈的象徵。

人類口中的魔物、無法解構的黑色身影之下，是精靈。

「我再問一次，為甚麼身為人類的你會有泰頓大人的氣息？」精靈見格因沒有說話，眉目瞬間抹上不悅，高傲是他們的代名詞，他們從不允許其他生靈忽略自己。

「人類身上有泰頓大人的氣息很奇怪嗎？」與期讓精靈對着自己問東問西，格因更想反問對方在王城城郊玩個屁獵殺遊戲，只是，他向來清楚如何與精靈相處，若想要獲得答案，就必須先滿足他們。

他伸出手，指尖在空氣中劃了幾個符號，粉沒般的啞色白光如同夜雪在頭頂顯然，再快速圍着他倆翹了一圈。

埃德蒙——先當他是深海魚公主好了，和瓊安還沒清醒過來，可不代表附近沒有其他清醒的路人，萬一被碰着、聽着，事情跟着傳了出去，格因完全沒法解釋這是在做甚麼。

最安全的辧法，是把自己和精靈隱藏起來。

「這不可能……」格因露了一手，精靈當場就嚇得大驚失色，她幾乎是失態尖叫：「這是安温之主的魔法——這是泰頓大人的魔法——你為甚麼會懂？」

格因眨了眨眼，還是他施個隱藏陣就能讓精靈明白一切，但顯然，他不把話說得明明白白，對方是沒法理解的：「安温之主泰頓大人是我的養母，我的魔法全是她親自教授的。」

「不可能，泰頓大人怎麼可能收人類為養子——」

「事實就是如此，我出生沒幾天就被泰頓大人看中帶走了。」

「你騙人，泰頓大人怎會看上人類嬰孩——」

精靈咬牙指責格因撒謊，但指着指着，她像是忽然想到了甚麼，態度又變回原來的平伏：「對，泰頓大人有時就是會這樣。」

「……」

這精靈精神分裂嗎？

想是這麼想，格因倒是沒膽當面質疑精靈，對方自是不知他在想甚麼，接納了他的身份就繼續審問：「是泰頓大人讓你來的？」

「來王城是出於我自己的意志。」談及目的，格因的聲音瞬間變得認真：「泰頓大人對我有養育之恩，她的願望——精靈的夙願，就由我來達成。」

「區區人類也敢談精靈的夙願，你知道我們在追求甚麼嗎？」

「我知道。」格因半垂下眸，說出了跟瓊安面前完全相反的話：「厚顏無恥的羅傑·霍蘭從安温偷走了精靈的武器妄稱被送贈聖劍，私藏於王城之中拒絕歸還，泰頓大人沒有一天不在盼望東西能物歸原主。」

「看來人類還是有點腦子，知道霍蘭的話不可信。」

格因沒有說話，半掩的眼皮蓋去了他眸中的複雜，甚麼是真相、甚麼是假象，單單一個只過着柴米油鹽的平民怎會看穿全局，都是在位者決定一切再讓他的臣民信服於那個和權力掛勾的「事實」。

而他，只是霍蘭和泰頓之間挑了一個來相信。

「那麼，人類。」精靈揚揚手，然後便理所當然追問：「你替泰頓大人取回屬於精靈的東西沒有。」

「……我昨天才剛到王城。」

「那你即是甚麼也沒做成。」精靈瞇起眼，莫名其妙間就不悅起來：「那你還談甚麼精靈的夙願？」

「我昨天被封印聖劍的殺陣追了半晚。」到底是被精露養大，格因過於清楚這批尖耳生物是何等的強人所難，他道：「如果你必須要知道我的進度。」

「廢物，枉泰頓大人親授你安温魔法。」

「伯爵府有監控魔法，安温魔法不適合在霍蘭面前曝光。」格因並不在乎精靈的鄙視：「還是說，你現在跟我進城，看看有甚麼精靈法子能破解殺陣？」

吾知來：嘴巴太賤的話格温不會喜歡你的，要適時賣萌

埃德蒙：(變成鮟鱇魚)

格因：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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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今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底線

#2 (R18) 我便直接懲罰你了

#3 少用那些貴族禮儀來打發我

#4 你出多少錢買伯爵春宵一晚

#5 (R18) 放心，一定讓你好好享受

#6 (R18) 你是我花錢買來的男妓

#7 想和我睡想到委屈哭了

#8 他和我同床共枕

#9 我現在就讓你光明正大咬個夠

#10 咬死他咬死他

#11 你們兩個的基情就是我的信仰

#12 你知道我們在追求甚麼嗎

#13 祝願你能對得起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