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嵐,準備好了?去超市買點食材?」江昱凡從房間走出,穿著灰色毛衣和牛仔褲,隨性卻散發一股溫暖氣場。他抓起車鑰匙,朝她揚起嘴角,眼神柔和得像在安撫她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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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吧!」蘇芷嵐點頭,掩飾住微微加速的心跳,跟著他走出公寓。夜晚的微風輕拂,街燈映在她的眼鏡上,兩人步行到附近超市,肩並肩的距離近得讓她有些不自在,卻又偷偷享受這份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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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內燈光柔暖,貨架間飄著淡淡的咖啡與餅乾香氣。江昱凡推著購物車,嵐嵐走在他身旁,車裡已放了一包杏仁和一盒草莓口味巧克力,讓她忍不住試探:「你今晚想吃這些?看來你挺愛草莓口味的,跟我房間的粉色窗簾還挺搭。」她語氣帶點俏皮,偷瞄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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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凡低笑,停下腳步看她:「你房間的窗簾?聽起來很有你的風格。」他挑眉,語氣半真半假,眼神卻多了一絲揶揄,讓嵐嵐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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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飲料區,嵐嵐想拿高處的一瓶氣泡水,踮腳卻差了點距離。江昱凡自然靠過來,伸手幫她取下,手指輕輕擦過她的手腕,溫熱的觸感像電流竄過,讓她臉頰瞬間染上粉色。她低頭接過水瓶,假裝檢查標籤,卻鼓起勇氣小聲說:「你送的眼鏡我每天都戴,連我房間的粉色燈光都特別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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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凡愣了一下,隨即揚起嘴角,眼神閃過一抹溫柔:「是嗎?那我挑的還挺適合你。」他故意放慢推車的步伐,肩膀輕輕碰了她的,像是不經意的親近,聲音低沉地補了一句:「你戴著它,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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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嵐的心像被羽毛撩過,臉紅得像她房間的粉色窗簾。她假裝專心挑一盒芒果乾,卻忍不住偷瞄他的側臉,心裡小劇場炸開:他在誇我?這是什麼意思?購物車緩緩前行,兩人的笑聲在貨架間迴盪,空氣中彷彿飄著粉色泡泡,甜得讓她暫時忘了夢境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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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江昱凡推著購物車,蘇芷嵐在前頭拉著轉方向,在貨架間來回著,蘇芷嵐看到合適的食材、醬料、調味料便都丟進購物車,接著來到生鮮區,蘇芷嵐依舊看到合適的便拿,因此等整個購物結束時,購物車裡的東西堆得像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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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櫃檯結帳時,裝了滿滿兩大袋,江昱凡一只手提一個往超市門口走去,蘇芷嵐小跑步跟在後頭,等到了超市外面,蘇芷嵐取過他左手的袋子,說道:「你左手受過傷,別提太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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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關心我。」沒想到蘇芷嵐還記掛著他的左手,心房瞬時侵入絲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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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嵐臉頰浮起紅雲,吞吞吐吐地說道:「朋友嘛......互相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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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凡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他又從蘇芷嵐手裡取過袋子,「別擔心,手已經好很久了,這點東西還是能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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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嵐點頭,靜靜地與江昱凡並肩而行。即使無語,兩人仍各自享受著這片刻寧靜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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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江昱凡的寓所,便開始忙著把生鮮食材放入冰箱,醬料擺置整齊,乾貨零食泡麵則放進廚房壁櫃裡,兩人通力合作,很快便都安置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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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蘇芷嵐看了眼手機,時間來到七點半,已經來不及下廚,憶起李嬸說讓他帶江昱凡去吃麵她請客。於是她便提議道:「都七點半了,餐廳應該都客滿,不如我帶你去吃我常吃的那間麵攤,他們口味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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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在想法子約蘇芷嵐吃晚餐的江昱凡立時說道:「好啊,那我們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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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江昱凡很少吃路邊攤,但是蘇芷嵐的邀約是如此的珍貴,那麼他吃甚麼便都無所謂,因為重點不是吃甚麼,而是陪伴他吃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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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人便又步出江昱凡的寓所,他鎖上門之後,轉身便又亮出一把新的鑰匙遞給蘇芷嵐:「這個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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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蘇芷嵐疑惑地接過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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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鑰匙,以後妳要做飯,直接開門進來就好。」江昱凡溫和地笑著,眼底缺閃過一絲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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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情侶般的交付鑰匙,讓蘇芷嵐心底發燙。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這樣給她了?這代表甚麼?她又不是他女朋友,直覺告訴她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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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當她想拒絕時,江昱凡卻開口催促她:「走吧,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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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蘇芷嵐點頭,不自覺的把鑰匙放進口袋裡,「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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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蘇芷嵐與江昱凡並著肩一同走下樓,穿越中央公園,離開「翱翔天峰」前往李嬸的麵攤,路上肩與肩時不時的擦碰,令蘇芷嵐面紅心跳,感覺整個人都在發燙,瞅見臉紅的蘇芷嵐江昱凡露出滿意的笑,他希望蘇芷嵐不要把他當成男閨密,而是一個可以令人心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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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兩人來到麵攤前,李嬸熱情地打招呼,「蘇課長你來啦,唉呦,這位是總經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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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江昱凡不語,斜眼給了蘇芷嵐一個質問的眼神,蘇芷嵐尷尬地呵呵兩聲,便介紹道:「這是我們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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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碗湯意麵,江昱凡你呢?」蘇芷嵐問得小心翼翼,因為江昱凡看起來不甚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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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麵。」江昱凡簡易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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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馬上來。」李嬸熱情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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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嵐領著江昱凡在空桌坐下,問道:「生氣了?」可是為什麼要生氣?不就是吃碗麵嗎?難到他討厭吃路邊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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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凡眸色陰沉,悶著不說話。因為他已經可以想像到,等會兒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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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蘇芷嵐也跟著低落,於是兩人皆沉默不語,氣氛似凝固在空中膠著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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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會兒,李嬸便端上湯意麵和牛肉麵還順道多給了幾樣小菜,「麵來囉,好好吃,今天嬸子做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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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李嬸便笑呵呵地在江昱凡身邊坐下,說道:「總經理啊,今年貴庚?有沒有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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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凡沉著臉不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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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嬸又從圍兜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又道:「這是我閨女的照片,您看看是否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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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江昱凡立時起身便走。留下錯愕的李嬸與蘇芷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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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嵐趕忙道:「李嬸今天抱歉啊,我得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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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蘇芷嵐便小跑步跟了上去,好不容易跟上江昱凡,她扯著江昱凡的袖子讓他停下,隨即說道:「江昱凡,你在生甚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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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嵐,妳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江昱凡忿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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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甚麼啊?我不討厭你啊,李嬸......我也不知道她會這樣做,我若知道便不會帶你來了,我知道你討厭女生。」面對江昱凡的怒氣,蘇芷嵐趕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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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凡語氣裡帶些苦澀說道:「我不是討厭女生,我只討厭我不喜歡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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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嵐一怔,他說「我只討厭我不喜歡的女生!」,可是他不討厭她,這是在暗示他喜歡她嗎?但喜歡也有分很多種,有男女之間的喜歡、也有對朋友知己的喜歡,他指的是哪一種呢?她真的分不清。但現下最重要的是哄好眼前的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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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今天不該帶你去麵攤的,你還餓嗎?不如回你家我們煮泡菜拉麵吃?」蘇芷嵐柔聲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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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凡撇過頭,佇立在原地不動,像個負氣的孩子,而蘇芷嵐仍扯著他的衣袖,在月光下將兩人的身影拉得頎長。又過了一會兒,江昱凡才恢復往日的溫和平靜,他道:「走吧,我們回家吃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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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嵐欣喜的點頭,「恩。」隨便鬆開了拉扯江昱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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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即便讓江昱凡牽上了手,他低聲道:「妳要對我負責,假扮我的女友,別讓其他人打我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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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蘇芷嵐還來不及發出任何抗議,便讓江昱凡牽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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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凡的手好大,幾乎能將她的全包裹住,手心的溫度讓蘇芷嵐一陣酥麻,一顆心在胸口裡「碰、碰」跳著,聲音大得她自己都能聽得見,倏然、她理解到——她的心是為他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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