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旅行的夜晚,沙灘上只剩下微弱的燈光和不遠處的海浪聲。帳篷外,星空格外明亮,銀河像一條閃爍的絲帶橫跨天際。大夥兒玩了一天,漸漸散去,只剩澄天和雨嘉並肩坐在沙灘上,腳下是涼涼的細沙,身邊是彼此的呼吸。
澄天仰頭望著星空,沉默良久,終於輕聲開口:「你知唔知,細個既時候我成日望住啲星星,諗緊佢地會唔會好似我咁,有時都會覺得孤單?」他轉頭看雨嘉,眼神裡有一絲溫柔,也有一絲不安。
雨嘉靜靜地聽著,心中湧起莫名的感動。她低頭用手指畫著沙子,卻不敢抬眼看澄天。夜風輕拂,帶來一絲涼意,也讓她的心跳加快。
澄天忽然拉起雨嘉的手,語氣認真得近乎莊重:「雨嘉,今日我想係天上的星星面前同你講——我!澄天只愛你一個,直到你有一日唔再愛我。如果有一日你離開我,我會一直默默咁等你。我承諾你,我心入面永遠有你。」
雨嘉聽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低下頭,聲音顫抖:「我…我而家唔可以承諾你住,到畢業禮嗰日呀,我再答你。」她的語氣裡滿是掙扎與無奈。她很想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卻又害怕自己的承諾會變成將來的枷鎖。
澄天緊緊握住她的手,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與失落,輕聲說:「無論你點揀,我都會等你。你知唔知,你對我嚟講係幾咁重要?」
雨嘉終於抬起頭,眼裡閃爍著淚光與歉意:「澄天,其實…我有一樣野一直唔敢同你講。我…我收到英國皇家珠寶設計比賽既通知,得左第三名,可以去英國讀書,要六年先返到嚟…」
澄天怔住了,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裡浮現出震驚和難過。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卻怎樣也壓不住聲音裡的顫抖:「你…仲會唔會返嚟?」
雨嘉輕輕點頭,淚水滑落臉頰。她哽咽著說:「我都唔知自己做唔做到…但我真係唔想呃你…」
澄天低下頭,拳頭抓緊,指節發白。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真係要去六年咁耐咩?」
雨嘉等了一會,再輕輕點頭。她的心像被什麼扯住一樣痛。
澄天終於忍不住,低聲說:「我唔想無左你……但係我知道我要支持你的,因為我想睇你成就你既夢想,但唔知點解我想喊…」他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但眼淚還是滑過臉頰。
雨嘉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兩人就這樣在星空下相擁。夜色裡,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是青春的留白,也像是未來的未知。
「我愛你。」澄天在她耳邊輕聲說。
「我都愛你…」雨嘉的聲音細若蚊鳴,卻帶著無限真摯。
那一刻,他們都明白,這份愛情已經深深烙印在彼此心裡。無論未來有多難,這一夜的星空、這一刻的承諾,都會成為他們青春最閃亮的記憶。
ns216.73.216.9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