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禮當天,校園門口人聲鼎沸,鮮花與相機快門聲交織成青春的樂章。澄天穿著整齊的校服,手裡捏著一束淡黃色的百合,站在門口等候。他的心跳得很快,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拉長了無限。身邊的同學在合照、嬉鬧、擁抱,只有他,眼神始終在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終於,雨嘉穿過人群走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裡卻藏著複雜的情緒。澄天迎上前,輕輕牽起她的手,兩人默契地走到校門外那棵老榕樹下。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們身上,像是為這一刻鍍上了金邊。
澄天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溫柔:「你可唔可以回應我係星星面前既承諾呀?」他的眼神裡既有期待,也有一絲不安。
雨嘉低下頭,睫毛在陽光下投下細細的影子。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澄天,我好想承諾你,但我驚做唔到既人係我……」她努力抬頭,卻還是沒能直視澄天的眼睛。
澄天的手微微一緊,語氣急切:「點解呀?」
雨嘉咬著下唇,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壓在心底的秘密:「我去英國讀書,要六年後先返到嚟,你真係可以等我?」
空氣突然凝固,澄天的笑容僵在臉上。他低下頭,眼神飄忽不定。十秒的沉默像一世那麼長,周圍的喧鬧彷彿都遠去,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澄天終於抬頭,眼裡滿是無助和哀傷:「你……仲會唔會返嚟?」
雨嘉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還是輕輕點頭。她的聲音細若蚊鳴:「真係要去六年咁耐…」
澄天的聲音帶著哀求和顫抖:「我唔想無咗你……」他的拳頭緊緊握著,指節發白,努力壓抑著即將湧出的淚水。
雨嘉終於忍不住,淚水滑落臉頰,帶著深深的愧疚與不捨:「Sorry……」她抽泣著,聲音裡滿是自責,「我知我自私,但我唔想放棄夢想……我更加唔想放棄你……」
澄天輕輕把她摟進懷裡,兩人緊緊相擁,彷彿想把彼此的溫度刻進記憶。身邊的同學陸續離開,校門口只剩下他們兩個。夕陽漸漸西下,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我會等你。」澄天終於低聲說,雖然他自己也不確定這句話能否兌現,但此刻,他只想給雨嘉一個最溫柔的承諾。
「我會努力快D完成再返嚟…」雨嘉哽咽著回應,眼裡閃爍著希望與不安。
他們的故事,在這一刻留白。未來的路很長,誰也不知道六年後會是怎樣的結局。但此刻的他們,已經把彼此深深烙印在心裡。
夜色漸深,校園的燈光一盞盞亮起。澄天和雨嘉站在門口,彼此凝望,心中有千言萬語,卻都化作無聲的留白。青春的愛情,總有遺憾與希望並存。愛,不一定要時刻相守,但一定會在彼此心中,成為最溫柔的力量。
門口的風輕輕吹過,帶走了兩人的淚水,也把他們的約定,悄悄送進漫長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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