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花園位於學院西區的高處,是一片專為星辰族學生設計的特殊區域。這裡的植物大多來自星辰族的母星,在夜間會發出柔和的藍紫色光芒,彷彿一片微縮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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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站在花園入口處,不安地調整著衣領。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深藍色的正裝,這是他為數不多的體面衣著。雖然艾莉婭說過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聚會,但他知道,對於一個「自然人」來說,踏入星辰族的領地絕非尋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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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預定的時間要早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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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星駒轉身,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今天的艾莉婭與平時在課堂上的形象截然不同。她穿著一件流動的銀藍色長裙,裙擺上繡著繁複的星座圖案,隨著她的移動,這些星座彷彿也在閃爍變化。她的長髮披散著,髮絲間的星光比平時更加明亮,在暮色中形成一圈柔和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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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準時到了,」陳星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你看起來...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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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微笑著點頭:「謝謝。這是傳統的星辰族禮服,我很少穿,但今天是個特殊場合。」她向陳星駒伸出手,「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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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深吸一口氣,握住她的手:「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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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走進花園深處。隨著夜幕降臨,周圍的植物開始發光,藍紫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勾勒出夢幻般的景象。遠處傳來悠揚的音樂,那是一種陳星駒從未聽過的旋律,既像是風的低語,又像是星辰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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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星辰琴的聲音,」艾莉婭解釋道,「一種只有星辰族才能演奏的樂器。它利用演奏者的生物電場與琴弦共鳴,產生獨特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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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美,」陳星駒真誠地說,「就像是宇宙本身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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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這是個很貼切的比喻。星辰族的音樂確實試圖模仿宇宙的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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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過一片發光的灌木叢,來到一個開闊的圓形空地。這裡已經聚集了二三十名學生,大多數都是星辰族或星辰族混血。他們穿著各式各樣的傳統服飾,髮絲間的星光在黑暗中形成一片閃爍的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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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星駒和艾莉婭出現時,周圍的談話聲明顯減弱了。許多人轉過頭來,驚訝地看著他們。陳星駒能感覺到那些目光中的疑惑、好奇,甚至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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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一個高挑的男生走了過來,他有著典型的星辰族特徵——銀白色的頭髮和閃爍著星光的眼睛,「我沒想到你會帶客人來。」他的目光掃過陳星駒,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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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安,」艾莉婭平靜地回應,「這是陳星駒,我的量子物理課搭檔。我們剛完成了一個出色的項目,所以我邀請他來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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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物理?」奧利安挑了挑眉,「一個地球來的自然人?」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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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感到一陣不適,但他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是的,我們設計了一個新的量子通訊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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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奧利安的嘴角勾起一個不太友善的微笑,「我很好奇一個沒有量子感知能力的人是如何理解量子物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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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安,」艾莉婭的聲音變得冷硬,「陳星駒在量子物理方面的理解令人印象深刻。他甚至回答出了吉爾伯特教授關於多重宇宙理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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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安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冷淡的表情:「是嗎?那麼,歡迎來到星辰花園,陳星駒。」他的歡迎聽起來並不真誠,「希望你能欣賞我們的文化。」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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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艾莉婭低聲說,「奧利安是星辰族學生會的主席,他對非星辰族的人...有些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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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陳星駒勉強笑了笑,「我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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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帶著陳星駒穿過人群,向他介紹了幾位比較友善的星辰族學生。雖然大多數人對他的存在表現出好奇或禮貌的疏離,但也有少數人願意與他交談,尤其是當他們得知他在量子物理課上的表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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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族非常重視知識和智慧,」艾莉婭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解釋道,「在我們的文化中,理解宇宙的奧秘被視為最崇高的追求。這就是為什麼量子物理在星辰族中如此受重視——它是理解宇宙本質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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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美,」陳星駒說,「將知識視為神聖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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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這種文化也有其陰暗面,」艾莉婭的表情變得嚴肅,「有些星辰族認為,只有他們才有真正理解宇宙的能力。這種思想導致了一種...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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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音樂突然停止了。人群如潮水般自動分開,形成一個完美的圓圈,彷彿經過精心排練。一陣敬畏的低語在人群中蔓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同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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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子優雅地步入圓圈中央,她的出現彷彿讓時間都為之凝滞。她有著罕見的深紫色長髮,髮絲間閃爍的星光比在場任何一位星辰族成員都要明亮數倍,形成一圈耀眼的光環,宛如古老神話中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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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膚色呈現出珍珠般的微光,在星光的映照下泛著細膩的銀藍色澤,沒有一絲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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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五官如同經過精密計算般完美對稱,高挺的鼻樑,如寶石般閃爍的眼睛——那雙眼睛不是普通的星辰族特有的星光點綴,而是整個眼瞳都呈現出星空的深邃,彷彿能看穿時間與空間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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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著一襲複雜的禮服,那不是普通的衣物,而是由某種似乎能捕捉星光的特殊材質製成,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衣服上的星座圖案都會隨之流動變化,彷彿她身上穿著的是一片活的宇宙。她的脖頸上戴著一條由不知名晶體製成的項鍊,每一顆晶體都像是一顆微縮的恆星,散發著不同色澤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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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天琴,」艾莉婭低聲說,聲音中帶著複雜的情緒,「星辰族中最古老、最純粹的血統之一,也是星辰琴的大師。她的家族可以追溯到星辰族最初的開拓者,據說她體內的星辰基因純度高達99.9%,是學院中唯一一位能夠完全掌握所有古老星辰技藝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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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注意到,當天琴出現時,在場的星辰族學生幾乎都流露出一種近乎崇拜的神情,甚至有些人微微低頭,表示敬意。即使是那些看起來地位較高的學生,如奧利安,也明顯在她面前收斂了自己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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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琴站在圓圈中央,手中抱著一把形狀奇特的樂器——那就是星辰琴,琴身呈現出半透明的藍色,琴弦則像是由凝固的星光製成。當她開始演奏時,整個花園彷彿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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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音樂難以形容——既像是風的低語,又像是星辰的歌唱,既像是宇宙的呼吸,又像是時間的流動。陳星駒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彷彿那音樂直接觸動了他靈魂深處的某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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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星辰之歌》,」艾莉婭輕聲解釋,「一首描述星辰族起源的古老樂曲。傳說我們的祖先來自宇宙中最古老的星系,他們擁有感知宇宙脈動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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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漸漸變得激昂,天琴的手指在琴弦上飛舞,髮絲間的星光隨著音樂的節奏閃爍變化。周圍的星辰族學生開始輕聲吟唱,那是一種陳星駒聽不懂的語言,但他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情感——驕傲、懷念、以及一種對遙遠家鄉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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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音樂結束時,現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天琴優雅地鞠躬,然後開始用星辰族的語言發表講話。雖然陳星駒聽不懂,但他能從她的語氣和周圍人的反應中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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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說什麼?」陳星駒低聲問艾莉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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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的表情變得凝重:「她在談論星辰族的『純淨』和『使命』。她認為星辰族有責任引導其他種族理解宇宙的真相,但同時也要保持血統的純粹。」她停頓了一下,「這是星辰族中一種越來越流行的思想——認為與其他種族的混血會削弱星辰族的特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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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敏銳地留意到艾莉婭平靜的聲線中帶著一絲痛苦。他突然意識到,作為一個混血,艾莉婭在這樣的環境中必定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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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琴的演講結束後,人群再次散開,開始三三兩兩地交談。陳星駒注意到,雖然大多數人都在熱烈討論天琴的演講,但艾莉婭卻顯得異常安靜,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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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他關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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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勉強笑了笑:「我沒事。只是...每次聽到天琴的觀點都會讓我感到不舒服,要不是今天有你在的話我也不會出席這次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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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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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艾莉婭嘆了口氣,「在天琴和她的追隨者眼中,像我這樣的混血不僅是星辰族的『污點』,更是對星辰族未來的威脅。她相信混血會稀釋星辰族的特殊能力,最終導致星辰族的衰落。」她苦笑了一下,「她甚至在學院理事會上提出過一項提案,建議限制混血學生參與某些高級課程和研究項目,理由是『保護星辰族的知識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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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荒謬了!」陳星駒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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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小聲點,」艾莉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天琴在學院裡有很大影響力,她的家族是學院的主要資助者之一。即使是教授們也不敢公開反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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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明顯是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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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辰族的傳統中,這被視為『保護純淨』,」艾莉婭平靜地解釋著,就像在描述普通的日常:「天琴領導著一個叫『星辰守護者』的學生組織,專門致力於維護星辰族的『純淨血統』和『文化完整性』。他們的影響力越來越大,甚至開始影響學院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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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天琴本人向他們走來,周圍的學生立刻為她讓出一條路。她走路的姿態如同漂浮一般優雅,每一步都精確得像是經過計算,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近距離看,她的美麗更加驚人,那是一種超越凡人的完美,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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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皮膚在星光下呈現出細膩的光澤,沒有一絲瑕疵;她的眼睛深邃如宇宙,瞳孔中似乎有星系在旋轉;她的唇形完美得像是被精心雕刻過,當她微笑時,那笑容美得令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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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種美麗中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冰冷和疏離,彷彿一顆遙遠的恆星,美麗卻危險,散發著足以燃燒一切的高溫,卻又冷酷得讓人無法靠近。她周身環繞著一種無形的威嚴,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低頭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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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天琴的聲音如同她的音樂一般優美,每個音節都像是精心調校過的音符,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冷淡和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厭惡,「我沒想到你會來參加今天的聚會。」她的目光轉向陳星駒,那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他全身,彷彿在檢視一件奇特的標本,「更沒想到你會帶一個...客人。」她說「客人」這個詞時,語氣中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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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感到一陣不適,他强忍著不表現出來:「...謝謝。你的音樂非常美,雖然我不懂星辰族的語言,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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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琴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冷淡的表情:「感謝你的讚美。不過,真正理解星辰音樂需要特殊的感知能力,這是與生俱來的。」她的目光轉向艾莉婭,「即使是混血,也只能感受到其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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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的表情變得僵硬,但她保持了平靜:「每個人對音樂的理解都是獨特的,天琴。也許正是這種多樣性,讓宇宙變得如此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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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琴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她的聲音依然優美,但每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匕首:「多樣性?還是混亂?星辰族的使命是引導宇宙走向和諧,而和諧來自於純淨,而非混雜。混血只會稀釋我們的能力,削弱我們感知宇宙本質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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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更加冷酷,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她的話語而凝結:「你知道嗎,艾莉婭?最新的研究表明,混血後代的星辰感知能力平均下降了43%。再過三代,這種能力可能會完全消失。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必須保護我們的血統純淨——這不僅關乎星辰族的未來,更關乎整個宇宙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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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再次掃過陳星駒,這次帶著一種近乎憐憫的神情:「不過,我承認,有些非星辰族確實展現出了...潛力。也許他們可以成為我們的學生,接受我們的指導,而非...」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艾莉婭和陳星駒之間掃過,「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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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明顯是針對艾莉婭的混血身份,同時也暗示了對陳星駒和艾莉婭關係的不認可。周圍的星辰族學生中,有些人露出贊同的神情,有些則顯得不安,但沒有一個人敢公開反對天琴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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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感到一陣憤怒,但在他能說什麼之前,艾莉婭已經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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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天琴,」她的聲音平靜但堅定,「我選擇相信,真正的和諧來自於理解和尊重,而非分離和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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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琴微微一笑,但那笑容並未達到眼底:「這就是為什麼你永遠不會真正理解星辰之道,艾莉婭。你的人類血統影響了你的判斷。」她轉向陳星駒,「不過,我很好奇一個自然人是如何理解量子物理的。也許你願意在下次聚會上分享你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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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感到驚訝,但他點了點頭:「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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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天琴點頭,「期待下次見面,陳星駒。」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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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邀請我參加下次聚會?」陳星駒困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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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的表情複雜:「是的,這很不尋常。天琴通常對非星辰族不屑一顧。」她思考了一會兒,「也許她對你的量子物理知識感興趣,或者...」她沒有說完,但陳星駒能猜到她的想法——也許天琴只是想利用他來刺激艾莉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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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陳星駒堅定地說,「我不會讓她利用我來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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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不過,天琴雖然有偏見,但她確實是個天才。如果你有機會向她學習,那將是非常寶貴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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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花園中又逗留了一會兒,品嚐了一些星辰族的傳統食物——這些食物看起來像是由光和霧氣做成的,吃起來卻有著奇妙的口感和味道。陳星駒注意到,雖然大多數星辰族學生對他保持距離,但也有少數人對他表現出了好奇和友善,尤其是當艾莉婭提到他們的「星橋協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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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的設計引起了一些人的興趣,」艾莉婭微笑著說,「星辰族雖然有種族偏見,但他們確實尊重知識和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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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開始,」陳星駒說,「也許有一天,人們會因為一個人的思想和能力來評判他,而非他的血統或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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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如此,」艾莉婭輕聲說,「但這條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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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聚會漸漸接近尾聲。陳星駒和艾莉婭決定離開。當他們走到花園入口時,奧利安再次攔住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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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天琴想讓我轉告你,下週將有一個星辰族的傳統儀式——『星辰淨化』,這是我們最神聖的儀式之一,只有純血星辰族才能參加。」他停頓了一下,刻意強調接下來的話,「她特別囑咐我提醒你,任何混血,無論其星辰基因比例多高,都不得參與,以免污染儀式的純淨性。她希望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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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語氣和表情奧利安都清楚地表明,他完全贊同這種做法,甚至讓陳星駒感覺到他讓艾莉婭被排除在外而感到一絲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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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的表情僵硬了片刻,但她很快恢復了平靜:「我理解。請轉告天琴,我尊重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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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安點點頭,然後轉向陳星駒:「至於你...陳星駒,天琴說你可以參加儀式後的公開聚會,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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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感到困惑:「我可以,但艾莉婭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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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同的場合,」奧利安解釋道,語氣中帶著濃重的不耐煩,「傳統儀式只對純血開放,這是為了保持儀式的純淨。而公開聚會則歡迎所有對星辰文化感興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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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感到一陣憤怒:「如果艾莉婭不能參加,那麼我也不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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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安挑了挑眉:「隨你便。」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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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這樣,」艾莉婭輕聲說,「這只是一個傳統儀式,我已經習慣了被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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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公平,」陳星駒堅定地說,「你比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更了解量子物理,更理解宇宙的本質。僅僅因為血統就排除你,這是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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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謝謝你,陳星駒。但改變需要時間,而且...」她停頓了一下,「有時候,我也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屬於任何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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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屬於你自己選擇的地方,」陳星駒說,「就像我們的星橋協議一樣,我們可以創造自己的路徑,連接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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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婭微笑著點頭,眼中的星光似乎更加明亮:「你說得對。也許有一天,星辰族會明白,真正的純淨不在於血統,而在於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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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出花園,夜空中繁星點點。陳星駒抬頭看著那些遙遠的星辰,想著艾莉婭的祖先可能來自其中的某一顆。在這浩瀚的宇宙中,血統、種族、出身似乎都變得如此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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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今天陪我來,」艾莉婭和陳星駒並排而行,「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表現得友善,但我很高興你能了解更多關於星辰族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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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高興,」陳星駒真誠地說,「雖然有些時刻不太舒適,但這是一次寶貴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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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學院的中央廣場前道別。當艾莉婭轉身離去時,她的長髮在夜色中閃爍著星光,彷彿一條銀河在流動。陳星駒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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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經歷讓他更加了解了艾莉婭的處境——作為一個混血,與他作為一個地球來的「自然人」在這個精英雲集的學院中的感受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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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宿舍。夜空中的星星依然閃爍,遙遠而美麗,就像艾莉婭髮絲間的星光,既觸手可及,又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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