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想讓我開那台跑車嗎?」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NDEaOODjd
「玄峻。」奉霖繫安全帶時嘆了一口氣,「這次輪到我要帶你回我爸媽家,不是帶你參加時裝週。」
玄峻笑了,視線略過停在路邊那台外型中規中矩的深灰色五門車:「這台也太……低調了。」
「我爸是那種看到你穿太整齊就會說『不會是詐騙集團吧』的男人。」奉霖轉過頭看他,「你想被懷疑不是來騙我、就是來拍節目嗎?」
玄峻認命地發動引擎:「好,我服從指揮官。」
今天是他們交往後,玄峻第一次正式見奉霖的雙親。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k5AITWIPU
奉霖很少提自己的家庭,只偶爾提到「我爸以前是玩團的」、「我家比較吵」、「我小時候被我爸逼著練吉他」。他回家的頻率也不高──半年一次,幾乎是靠節日提醒才記得回去。
鄉下老家距離市區兩個多小時車程,沿路都是彎曲的山路和曬得發亮的田地。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3sh8Hx2Lg
奉霖看著窗外,有些出神:「我們家人很多,都是那種很熱情的……你應該不會不習慣吧?」
「你家人多,正好可以幫我排緊張情緒。」玄峻打趣說。
「你會緊張?」
「第一次正式見到我喜歡的人的家人,怎麼會不緊張?」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不是去下聘,我是去找家人。這差很多。」
奉霖側頭看著他,眼神微微一鬆。
──這人不但沒想用身份去壓倒誰,還特地選了這麼一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車、穿著樸素到幾乎不帶品牌標誌的衣服,甚至連髮型都沒打整齊,只為了不讓自己顯得突兀。
說不心動,是騙人的。
奉霖家門口的斑駁木門仍是那幾年前的樣子,門鈴一按,就聽見屋內傳來喧鬧聲。
「小霖!你回來了啊!」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4fU7xAnPJ
迎出來的是他那帥得不像話的Omega父親──張辰遙,曾是人氣樂團的主唱,現在則是熱情的退休大叔,一身寬鬆短袖、頭髮綁起來,臉上全是笑:「你帶的就是玄峻吧?哇~真人比螢幕還好看耶!」
後頭傳來一聲:「你就會講好聽的!」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Bqd9sOeqq
Alpha爸爸葉建行手上還拎著一箱啤酒,從屋後走出來,一臉懷疑地上下打量玄峻:「這就是那個東霖少爺?怎麼,看起來人模人樣,沒什麼少爺氣啊?」
「爸。」奉霖有點尷尬,「你別這樣開頭……」
玄峻卻笑了,從後座拿出準備好的伴手禮,再從口袋掏出一張小卡片:「伯父您好,我雖然姓東,但今天不是來做什麼東家少爺的。是來見未來可能成為我家人的您們。」
張辰遙「哇~」地一聲:「這傢伙還挺會說話欸,你有練過喔?」
「有練過的,是這個。」玄峻拎起了另一袋小行李袋,「聽說您愛喝酒,我自帶酒器來了。」
午餐很快端上桌。張辰遙一邊忙碌地炒菜,一邊還哼起自己當年的老歌。奉霖坐在餐桌邊苦笑:「我爸只要一開口唱歌,就是喝開了的預兆。」
果然,張辰遙很快倒了幾杯手工釀酒,遞給玄峻:「來,年輕人,喝不喝?」
「喝。」玄峻接過杯子,不急不躁地一口飲下,然後從袋子裡拿出便攜酒壺與搖杯:「不過我也準備了一點東西,伯父們要不要試試我調的?」
張辰遙興致勃勃:「真的假的?你會調酒?!」
玄峻動作俐落,幾秒鐘便搖出一杯透明泛紅的雞尾酒,輕輕推到桌上:「這杯叫『微熏自由』,基底是白蘭地和接骨木香,剛剛好不醉。」
張辰遙喝了一口,眼睛一亮:「這比例不錯欸,甜而不膩!你這人也太萬能了吧?」
Alpha爸爸則悶哼一聲:「只會做這些好看花樣,沒什麼實在的……」
玄峻依然笑著回應:「其實我本來不會做這些,是跟奉霖一起學的。他愛自由,我就想給他自由裡的浪漫。」
Alpha爸爸眼神閃了閃,沒再說話。張辰遙忍不住在旁邊「哇」了一聲:「你這招太會了啦,講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晚飯後,大家坐在院子裡乘涼。奉霖家屋前是片小田,蟲鳴聲清晰得彷彿把城市隔絕在數公里之外。
張辰遙靠在椅子上,有些靜默地問:「我一直以為……像你們這種家裡有錢的,是不會看上像小霖這樣的……」
玄峻認真地說:「我爸媽很早就讓我自己生活。我自己租過房子、也被人算計過,但跟奉霖的相遇讓我看見了我還有什麼。」
「我不覺得我高他一等。相反地,是我有幸遇到他。」
Alpha爸爸這才抬頭看他,忽然「哼」了一聲:「行吧。看起來你是真心的。要是將來敢讓他哭,你就準備給我躲一輩子。」
玄峻點頭,語氣平穩:「如果他哭,是我做錯,我一定扛;但如果是他不小心自己撞到椅角哭了──我會先笑,再抱。」
奉霖看著他,咬唇笑了起來。
──這才是他喜歡的人,不只是東霖的少爺,而是他生命裡真正放得下身段、也願意並肩而行的戀人。
那天夜裡,奉霖靠著玄峻在他家陽台躺椅上坐著。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9IxoP2Szz
張辰遙還在屋裡唱歌,葉建行抱著貓睡著了。
「你知道嗎,這裡曾經是我最想逃走的地方。」奉霖輕聲說。
玄峻轉頭:「那現在呢?」
「現在……好像想留下來一下,讓你知道我長大的地方有多煩又多可愛。」
「好啊。」玄峻握住他手,「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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