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狸在身邊,蕼而不害怕了,狐狸會唱歌,狐狸唱的很好聽,那些可怕的東西聽到狐狸唱歌都會露出驚恐的表情落荒而逃。狐狸會指引我走向清雲湖,他說湖那邊很美好,而且很溫暖,只是過去的路途很凶險。但他答應我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狐狸很溫柔、很善良、還會在蕼兒身上輸入金光讓蕼而不會冷,蕼兒好喜歡狐狸,好希望能永遠和狐狸在一起。狐狸說他在尋找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是一株菫草,他找它好久,終於找到它,狐狸很開心,蕼兒也很開心。蕼兒覺得狐狸好熟悉、好熟悉,只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狐狸在蕼兒胸口輸入陣陣靈力,蕼兒在心裡默默地唸著,這感覺和昨晚一樣,狐狸還是那般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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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裡,雲朵遮蓋住整個天空使得天色昏昏沈沈,雨輕輕地下著,蕼兒撐著一把紅色油紙傘。雨不大,但昏黑的夜色和寬大的雨傘讓視線變得特別狹窄。只見道路兩側種植了樹木井然排列,隔著相同間隔都有一處不太明亮的橘紅色路燈,看上去像是並列排放的燈籠。蕼兒跟在一個陌生男人身後,他同樣也撐著紅色油紙傘,從蕼兒的視線看去,男人的身形龐大,周身透露著不祥之氣。昏暗的光線穿透過紅色油紙傘打到蕼兒的白色衣服,又反射到臉上,只見蕼兒臉色蒼白警惕地看著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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蕼兒不記得他是怎麼來到這裡又或者為和拿著詭異的傘,只是身前的男人特別提醒過他「跟我來,不要拿下雨傘」,他權衡過後,這裡人生地不熟他只得照著他說的做。礫石道路溼滑滿是泥濘,弄髒了蕼兒腳上的球鞋和白色的棉質長褲,冰冷的雨水浸入蕼兒的衣物和鞋子裡頭,他覺得好冷,四肢則早已涷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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蕼兒鼓起勇氣問道,「不好意思,請問這是哪裡?你是誰?」
「你說什麼啊?我是阿公啊,我們說好要一起到山上採茶的,不是嗎?」前方的人語調和藹地說到,好像他就是男孩的阿公。
蕼兒有些愣住了,那個在紅色油紙傘下的側臉好像是阿公,臃腫的身形也和阿公一樣,只是那個人好像比阿公年輕一點。
「哈哈哈,原來是阿公,我剛剛還沒認出來。」知道是親人,蕼兒似乎松了口氣,但眼神還是充斥著審視的意味,顯然尚未放輕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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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靜,雨點輕輕地打在路面沒有發出聲響,只有鞋底踩踏路面時石礫摩擦的「沙、沙」,這樣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前方怪誕的男人打破沉默,笑著說道:「什麼阿公啊?你阿公早就死了,你忘了嗎?我是你爸爸呢,剛剛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呵呵。」那語調確實少了方才那份老沉,是壯年人該有的爽朗穩重,但話語裡的輕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爸爸嗎?…是我弄糊塗了,我…可以看看爸爸的臉嗎?」蕼兒察覺到不對勁,想要確認來者身份,聲音顫抖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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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看我的臉嗎?」男人再次詭異地笑了一下。
然後他緩慢地旋轉他的頭部,蕼兒的心臟緊張的收緊,映入眼簾的是個中年男子的臉,紅色光影下的膚色白皙和男孩如出一轍,眼尾和嘴角有些皺摺是那歲月的磨練,確實是男孩爸爸的臉,完好如初,還帶著一抹親切的微笑。
「孩子,不用一直盯著我看,小心地上,我不會吃了你的。」男人說完這句話又緩慢地把頭部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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蕼兒覺得很害怕,這人根本不是他的爸爸,他轉頭的方式太奇怪了,好像頸部關節出了些問題,也可能裡頭根本沒有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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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蕼兒覺得越來越冷,四肢漸漸不受控制,意識也逐漸模糊。朦朦朧朧間,前方的「爸爸」唱起歌來,乍聽之下那曲調幽幽地空氣又冷了幾分。那歌聲尖銳刺耳又帶著些浮躁,但蕼兒越聽越覺得耳熟,對啊,那是爸爸常常哼著的調子,那歌聲響亮,在山林間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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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此時沒有劇烈的強風,隨著歌曲的昂揚,路樹和路燈開始搖晃,那滴滴落下的雨點也開始模糊、扭曲。唯獨前方的「爸爸」逐漸清晰,蕼兒看著他襤褸的背影,耳裡聽著「爸爸」哼唱著曲調,不自覺的跟著那身影一步步走著、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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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陣強風席捲而來,吹散了雲層使月亮皎潔的白照亮大地,力道強勁且毫無停息之意,卻是溫和柔軟地環繞住蕼兒,輕彿過他的臉頰,吹起他黑色的髮絲,露出明媚動人的雙眼,像是一雙溫暖的大手托著蕼兒的臉頰,不帶任何責罵,只為使它恢復神智,而蕼兒倏地停下前行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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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畫面定格在風吹拂的前一刻,樹枝傾斜在異常的角度不再移動、雨點連成線也是捲曲靜止,突如其來的光明讓蕼兒看清眼前的一切,手中握著的紅色雨傘被風捲入詭譎的樹林裡,只聽見一聲尖銳、悽戾的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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蕼兒的泡滿雨水的鞋子被捲曲扭動的地面漸漸吞噬,蕼兒急中生智趕緊脫下球鞋才沒被捲入地面,蕼兒後生細思極恐,一滴剔透的汗水滑落他蒼白的臉。只見方才著魔般地跟著的「爸爸」收起紅傘疾步前行,卻被那陣強而有力的勁風牽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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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剛才的恐懼,此時蕼兒內心油然而生一種強烈的即視感。他湛藍色的瞳孔閃爍了一瞬的熾烈,那捲風好似觸擊到他心靈深層,激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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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風是來幫助他的。
然而,那些扭曲的樹幹、路燈和雨點再次被驅動起來,生無可戀地攀爬、扭曲、旋轉著,唯聽命於「爸爸」,和勁風拉扯較量。那陣風只是加厚了圍繞在蕼兒身上的面積,把他匡在安全的保護圈內,不被侵略、不會受傷。與此同時,「爸爸」掙脫了勁風的牽制,再次撐起他鬼火般的油紙傘,而風似乎是受了影響,有氣無力的,像個人影被絆倒跌了個踉蹌,卻依然把蕼兒護在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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蕼兒覺得好安心,而且那陣風意外的溫暖,他的身子暖和了不少,頭腦也清晰許多,他想做點什麼幫助風,好似有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拉扯著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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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可以再轉過頭來一次嗎?我想看看你的臉。」蕼兒這次語氣堅定,提高音量說道。
那個男人有一剎那的停頓,但也就是這短暫的分神,勁風迅速地纏繞住他,像條蟒蛇逐漸縮緊壓迫,又如同利刃一刀刀劃破男子和他創造出的幻境。男子整個人連同頭部被旋風旋轉過去面向蕼兒,蕼兒看到的就是一張經歷過千刀萬剮血肉糢糊的臉,那張臉消瘦和身體高䠷,分明是個與自己爸爸大徑相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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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所造成的空氣擾動尚未停息,但潛伏於風的神秘力量已抽離出,取而代之的是個男人的低沈的嗓音。
「他叫你轉頭給他看,愣著幹嘛。」男人的聲音從蕼兒身後傳來,語調略顯不滿的對著紅傘男人說道,而紅傘男子的臉已經稱不上猙獰,兩窟黑洞洞的眼窩留著鮮血,被迫盯著蕼兒這個方向,霎時間化為碎骨飄散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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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膽子動我的人,不該讓你死得那麼好看的。」男人的聲音冰冷嚴肅,蕼兒看著方才幻境的支離破碎尚未退去,實在和「死的好看」連不上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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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蕼兒,你應該嚇到了吧。但已經沒事了喔,我把他超渡到別的空間裡,他不會再回來了。但要記得,別再跟著陌生人走,我會擔心的,在這裡走著走著你就得聽命於他,就像他剛剛說的,走著走著,他就會變成你的爸爸了,他剛才在你身上下了咒語。」男人的聲音依舊低沈但溫柔許多,蕼兒轉過身子看向他,是一個長髮的男子,黑色的頭髮,髮尾帶點香檳色,身形高䠷,身著一件白色寬鬆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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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蕼兒第一次聽到男人喚他這個名字,雖然覺得奇怪,但此刻腦海裡流淌著莫名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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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髮均勻撥到額頭兩側,露出一張潔白乾淨的臉,略微骨感的臉部線條流暢,鼻梁高挺,唇峰隆起的部分特別性感。細長的眼睛像是狐狸,帶點俐落率性,那眼神看著蕼兒卻是溫柔的琥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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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太好看了吧。」蕼兒內心道,他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氣質,像是天生的王者卻以溫和的脾氣按捺著一切,蕼兒不自覺地靠近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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蕼兒目光瞬間看到他腹部上一條三十多公分長的傷口,那傷口又深又寬,偌大一個刀疤流淌著暗紅色的鮮血,血液不似停止的跡象,暈染在他純白色的上衣,周圍的皮膚也開始出現發紫的跡象。
「你…你留好多血…」蕼兒那好看的眼睛瞪得巨大,連忙衝到男子身前,伸出手要在白色衣料上按壓,想要幫他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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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用啦,你那樣摸一摸也不會好的比較快。」白衣男子似乎被蕼兒的舉動逗樂了,狐狸般的細長眼睛笑成一直線,下顎鮮明的稜角在他笑的時候被拉成一完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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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這傷口不處理會感染吧,至少我幫你包紮一下……當然… 要看你介不介……」蕼兒抬頭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出一顆頭的男人,水汪汪的眼睛快哭出來似的,手則是安分地收到身前相互摩挲著,沒有做太過越界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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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了這些小舉動,狐狸眼睛瞇了瞇,性感的嘴唇向上勾起,說道:「我當然不會介意了,只是比起這個,我有更重要的必須先說…咳咳…這個世界很危險,有很多像剛才那種生物…咳……」話語尚未說完,男人朱砂色的嘴唇湧出溫熱的鮮血,豆大的汗水滑落他白皙的臉頰,眉毛抽動了幾下卻仍面不改色的看著蕼兒。
蕼兒更是擔心了,眼匡紅了,卻更加然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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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走到清雲湖,過去的路上不太安全,我會帶你走的,你放心。但我靈力透支可能…可能…會用很醜的面容面對你……咳咳…」男人繼續說道,語氣漸漸薄弱,深黑色的眉毛緊皺在一起,剔透的汗水集結在眉心處,但聲音還是那般溫柔得讓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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蕼兒伸手扶著男人的肩膀,以穩住他的身子,兩人靠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氣息,一滴滴淚水奪出蕼兒眼匡,他用近乎氣音的聲音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擔心你好不好看?我真得很擔心你…,還有,剛才謝謝你救了我。」蕼兒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後,是他救了他又一再地幫助他,像是新生的鳥寶寶跟隨媽媽,蕼兒也有雛鳥情節,對他感激不盡,更無法直接拋下他不管。然而,使他在意起這個人的是他腦內一直浮現的即視感,好像他們老早就認識了,只是走散了如今再次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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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雙手托著蕼兒的臉抹了抹他臉頰上的兩痕淚水,也是用氣音說道:「不要哭了,我不會有事的,因為我不是人類。你不要傷心,你聽我說,我今天找到一株菫草,所以今天應該是要很開心的,畢竟…我找了它好久、好久、好久……」男人重複著相同的語詞,聲音漸漸淡化,隨之男人也消失不見。
只剩下一個纖瘦的黑髮男孩和他的白色衣物蜷縮在一隻白色狐狸的懷裡,白色狐狸的毛髮茂密柔長,純白的毛髮中只有尾巴和耳朵上半部是香檳色的金。牠和牠懷裡的膚色雪白的男孩,頭部相依著,墜入沈沈夢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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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溫柔婉轉的調子,是個成熟、低沈的聲音。歌聲不大,像是專屬的耳邊呢喃,但又像身處一座杳無人煙的孤島,四周僅有潮水一層一層拍打海岸線,一下覆蓋著一下,層層包覆著,跟隨潮汐變化雋永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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蕼兒尚未睜開眼,從睡夢中清醒後就是這段旋律相伴,那是一首他不曾聽過的歌曲,演唱者咬字清晰漂亮卻是蕼兒陌生的語言,但不論是柔美的旋律,還是演唱者磁性的嗓音,又或者他內心迴盪不止的共鳴,都是如此熟悉。蕼兒蹙了蹙眉頭,並不是覺得身體不適,其實一點也不寒冷,更像是假日被晨光喚醒,留戀軟綿綿的床鋪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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蕼兒剛睜開眼,睡眼惺忪便是看到一大坨白色毛茸茸的東西,抬頭看,自己竟是睡在一隻和自己身量近乎相等的狐狸身上,雪白色的毛髮柔軟乖順,尾巴底部和耳朵頂端有幾撮金色毛髮,無預警地左右小幅度晃動,兩隻眼睛又細又長的尾端稍微勾起,那瞳仁是危險的緋紅色,盯著蕼兒看著卻是無比溫柔,讓蕼兒倍感安心,內心道:「好險昨天那個男人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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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繞在耳邊的旋律未停息,卻未見狐狸開口,蕼兒問道:「狐狸,這是什麼聲音?我覺得蠻好聽的。」此時蕼兒已經直起身子,盤腿坐在狐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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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唱的,很高興聽到你說你喜歡。」是昨天男人的聲音,只是還是不見那狐狸開口。
「狐狸,你很厲害欸,不過你是怎麼唱的…我很好奇。」蕼兒又是笑著又是困惑,臉上表情之豐富,狐狸看了瞳孔映出一絲波瀾。
「那是我的靈力幻化出的聲音,包括現在說話也是,因為我這身軀殼沒辦法和人類溝通。」他以眼神意識我看向他的身體。
「好像也是……。不過,你幹嘛唱歌啊?雖然是唱的很好聽啦......。」蕼兒不自覺地勾起嘴角,蒼白的臉蛋露出真摯的笑容,忍不住摸了摸狐狸雪白的下巴,狐狸意外地瞪大了紅色眼珠子,但目光倏地又恢復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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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那些可怕的東西不會再來騷擾蕼兒了。」狐狸轉過頭,意識蕼兒看向他身後。
蕼兒確實從睡醒就沒有觀察周遭環境,他和狐狸此時坐在一木製的步道階梯頂端,四周盡是綠意盎然。閉著眼睛,就能聽見樹林裡的蟲兒若無旁鶩地喧囂。身旁並列著參天巨木,咖啡色的木頭上頭有著斑駁的白綠相間,看不見樹的頂部,只隱約看到樹的枝葉茂密,是高山才會出現的針葉林,樹上不時攀附著蘚苔和寄生植物。而木製階梯佔地面積不大,四周盡是叢生的蕨類植物,像是漂浮在蕨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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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掩藏在眾植物之後的是黑漆漆的世界,好多雙滿是惡意和兇猛的眼睛盯著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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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背後是我們昨天相遇的地方,那裡沒有白天,都是一些低階妖魔鬼怪,」狐狸轉過頭來看著蕼兒說道:「但這裡是我的地盤,他們進不來。」
「對了,你怎麼知道是我?」狐狸問道。
「因為你看我的眼神很特別,特別專注、特別溫柔,還有你的氣味…很好聞。」蕼兒回答道,眼神有些羞怯混雜著五味雜陳,過往的回憶在腦海裡混亂的擾動,和眼前的這雙眼睛相互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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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你叫什麼名字?」蕼兒突兀地問道。
「……我不知道…… ,好多年前…好像有叫過我的名子……」狐狸仰頭沉思了許久,「對不起,蕼兒,我真的忘記了。」語畢,狐狸變成昨日清秀男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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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久時間才修補這麼一點靈力,終於可以變回這副身體,剛剛那樣子我還怕嚇到你。」變成人類型態的狐狸正梳理著他有些打結但依舊柔美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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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叫你狐狸了。」蕼兒抬頭望著比自己高一顆頭的男人,星空般的瞳孔發光似的。兩人交會的目光牽了絲,好像身體本能的想要親近這個人。
「蕼兒,乖,我們一起去清雲湖。」狐狸寬大的手掌摸了摸蕼兒的頭,他的手指很長,剛好覆蓋著蕼兒的頭部,髮絲被往下壓顯得更加乖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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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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