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川趁著難得的休假，回到那間老舊卻乾淨的小屋。
屋外陽光灑落，院子裡的樹蔭搖曳。他提著一袋水果，推開門時，熟悉的木門吱呀作響。爺爺坐在搖椅上，戴著老花眼鏡翻著報紙，聽見聲音，抬頭笑了笑。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JC12rDaR
「小川回來啦？」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ArEKIALj
「嗯。」顧霆川放下水果，順手倒了杯溫水遞給他，「身體還好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rHg7FfJi
爺爺接過水，拍拍他的手背：「老毛病而已，撐得住。你自己才要小心，在外面跑火場，命是自己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pT9QjAxB
顧霆川垂下眼，看著外公的滿頭白髮與佝僂的背影，心裡一陣酸澀。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0MjXrw3bX
自從母親在他五歲那年跳樓後，一切都變了。那個從沒登記、從沒負責過的男人，讓自己母親在外頭當自己地下情人的男人，連顧霆川一面都沒見過，甚至連母親的靈堂都沒來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eJKQ1R17
那段時間，是爺爺一手把他撐起來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11nlZxda1
那位年輕時曾是消防隊英勇成員的老人，用自己的退休金和老骨頭，一邊扛著孫子的情緒，一邊勉強維持生活。他們的感情，沒有過多言語，卻勝過世上一切親情。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5uhpQk9K
「你當初選消防，是因為我嗎？」爺爺忽然問。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PTLsGpGJ
顧霆川靜默了片刻，才點頭：「是，也不是。因為你，我知道什麼叫『救人』。但更多，是我想有用一點……不想像他一樣，一走了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FFvSphDU
「傻孩子，」爺爺眼裡泛著光，「你早就比那個人強太多了。你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2zvIIKGG
顧霆川低下頭，嘴角微微動了動，卻沒說話。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XCaaMLTl
那一刻，他的眼底終於浮現久違的溫柔。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iWvX0K72
在那個什麼都沒有留下的家庭裡，唯有這位爺爺，讓他沒有徹底墜落。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MThroNyv
爺爺從櫃子最底層，拿出一個舊鐵盒，動作緩慢卻莊重。他打開盒子，從中抽出一張發黃的照片，遞給顧霆川。
「這是你爸媽唯一的一張合照。」他說，語氣裡帶著些許沉重。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n3e1JryF
顧霆川接過照片，紙質邊緣已有些脆裂。那是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年輕的母親笑得燦爛，穿著樸素的長裙，懷裡抱著才三歲的他。而站在母親身旁的男人身形高大，戴著一副墨鏡，一手環著母親的肩膀，另一手輕扶著小小的他。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LtP8EgeB
他盯著照片裡那男人看了很久——輪廓分明的五官，淡淡的笑意，姿態疏離卻不失風度。
明明應該陌生，卻讓人有種熟悉得說不上理由的感覺。那種熟悉，不是來自兒時的回憶，而更像是……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aFCSkH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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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裡見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uWvBhdL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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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他現在，身邊有人——和這個人太像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v4Vtd5B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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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見過這男人？」顧霆川低聲問，眉心微蹙。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k9pHC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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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望著他，神色不動，緩緩嘆了口氣：「你小時候常問我你爸是誰，我都沒說。那時候我恨他太多，覺得說出來對你沒好處。現在你長大了，有些事，也許該知道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yckE9fKn
顧霆川沒說話，只是繼續盯著那張照片。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NTJpGXZ9
某個模糊的畫面，像要從記憶的深處浮現上來。那個男人的笑容，那張臉……他在哪裡，見過這種眼神？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RKyRvAJ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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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夢裡，而是——在現實中，在某個他一直以為無關的人身上。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kh1uGMs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