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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那個學長，你不可以跟別人說喔！」這是最令小女孩臉紅心跳的事。

「當然，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她看著我的眼睛，笑著說。

我們正在用信任建立彼此的情誼。記得這是我小學一年級的事了吧。

事過也不多久，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那女孩漸漸的了那位學長變要好，在我只能遠觀的同時，她在他的身旁有說有笑。

——真好，可以和學長當好朋友。

我只看著、這麼的想著。

回憶起那段時間的鐘響，總是只有在要移動教室的時候，那女孩才會出現在我身旁。

——可能又去當老師的小幫手了吧？

畢竟她總是跟我抱怨老師讓她沒有時間可以做自己的事甚至是跟我聊天。

「欸，你知道嗎？那個她在跟學長交往！」

「學長？那個學長嗎？好好喔！」

「對啊！難怪下課總是看到她們在一起......。」

——那個她？

是的，就是那個她。

——她一定也很喜歡那個學長吧！考慮到我的心情不敢跟我說......，還好我沒有阻礙到她，希望她可以跟他開開心心的。

這並不是逼迫，我是真心的這麼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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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鐵門被拉開了，是爸爸回來了！」外面喧下著暴大雷雨。

「等一下爸爸來的時候不要說話喔！好可怕好可怕喔！」媽媽抱著我，輕聲地對我說。

我們就像有默契一樣，躲在床旁邊，記得這是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的事了吧。

事過了也不久，媽媽的顫抖我也憶得不清了，只記得那個男人過來，一手扯過了媽媽，身旁手抓得著的東西是什麼也不管，就狠狠的打在她身上。

——為什麼要這樣？媽媽又沒有做錯！

回憶起每次都有些微不同的場景，一樣的結局，我總是非常沒用的在一旁要試圖拉開那個男人。

——明明都已經跟我約定不會再打媽媽了，明明我跟媽媽都已經哭成這樣了......，為什麼就是不住手？！

他總是在清醒的時候和我做同樣的約定，即使我知道這樣也阻止不了什麼事，我還是想這樣盡一點力。

「妳去旁邊，媽媽在這邊沒關係，你不要被打到了！」

「不要怕媽媽會保護你的。」

「......。」

——那個男人......。

是的，就是那個男人。如果是現在的我，我會在他還沒下第二手的同時，用筆灌進他的後腦勺吧？

——媽媽的痛，我該怎麼辦？如果我能代替她被打，那就好了。

每當發生的不管是時候還是同時，我也只能這麼想......，而那男人也過沒多久後就死了。

——人，就是這麼容易背叛別人，就是這麼的不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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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他是誰？」一個男人和媽媽並肩著。

「你以後就叫他爸爸喔！好不好？」媽媽笑著對我說，我沒有受到打擊，反而很開心媽媽能夠開心的這樣笑著，但心底總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好噁心。

沒有多想，也沒有反抗，成人也許是我的天性，記得這是國中一年級升二年級的時候的事了吧。

事過不了多久，我開始漸漸的無法適應新的生活，要配合著他，真的好困難啊......，總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這種事情正常嗎？

我只能這樣逆來順受，就是那無知和天真所以我並不很懂。

——他叫我不可以說......，也對，說了媽媽就會難過......。我就這樣吧。

「好乖喔。」

「對。」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喔。」

——他......。

——自私的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不對，那並不是我的想法，我不會說出這種話！

——你這樣會害死你自己。

——什麼意思......？

如果是現在的我，我會把他綁著，拿起剪刀剪他、捅他，所有任何我看不慣的地方。

——你就是太溫柔了才會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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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的眼神不大對勁，不要接近他。

——這個女生不真誠，城府很深。

——太和人接近不知道又會對我們做出什麼事發...，誰都無法信任呢。

——為什麼要這樣說別人......？別人並不是這樣想的好嗎？不要把自己的偏見加諸在別人身上！

——我這是在保護你。

「你好，你也是一個人嗎？我不太會跟不認識的人相處，因為你看起來人很好，好像也不是團體...，我就跑來了。」一個女孩直站在我的右手邊。

我抬起頭來看向她，齊胸的頭髮，平整的額前瀏海......。

——看起來好可愛喔！她主動跑過來找我說話......，一定是一個很好的人。

「我也是一個人，啊！我前面的位子還是空的，你要不要餓坐過來呢？如果你還沒找到位子坐的話......。」我說。

她笑著對我點頭，把背在側邊的書包掛在桌子側旁之後坐下，笑的很燦爛的轉向我。

「我叫藤岡 菜奈，你叫什麼？」

「我叫深谷 穗繪。」我回應。

我們開始聊起天來，其中不時的夾雜她的笑聲。

——好開朗的一個人，感覺好溫柔，她願意主動和我當朋友真幸運。

——誰知道呢？

一瞬間，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對這些我始終保持著一點疑惑，然而這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了，大約就在三年前開始，我的腦海就多少漸漸開始出現這些，與我真正想法背馳的聲音，就像是無法忽略一般。

不希望這個聲音影響我，就像是我開始無法抵抗的變質了一般，好可怕......。

「好累......。」我輕道。

「怎麼啦？」也許是察覺到我的異樣，不小心將負面能量也帶給了她。

——這樣不行，如果不好好弄清楚的話，不行！

我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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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聽說我們班的有人跟你告白！你怎麼沒跟我說呢？」菜奈一把拉過我。

「現在是體育課，太大聲了啦！」我在她耳邊說。

「好啦好啦！沒關係啦！你說，到底是誰？」她瞪大眼睛，嘟起嘴。

——看來不說不行了。

——你確定要跟這個女孩......？

「是......村山君。」負面的聲音催效我的反抗。

「欸欸？！村山？！男生排行榜第三名的他？」

我的肩膀一下被抓住，她晃的我有點頭疼。

「對，就是他。」我拖著我的頭，看了她一眼。

——話說回來，不知道菜奈有沒有喜歡的人。

菜奈低著頭，過了兩秒立刻朝我投奔一個大笑容。

「怎麼這麼見外！好好喔！居然讓一個帥哥跟你告白，你說說，你什麼時候開始跟他有交集的？」她放下抓著我的手，抱了我一下後開始興奮的問。

「我不是故意要瞞妳的，因為妳最近都跟神田同學在一起，我不敢打擾你們。」我緩緩的說。

——我說不出口......，神田同學常常會像刻意的一樣，把你拉走......。

只見她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啊！我不是討厭她喔！完全沒有，只是你們看起來很開心......。我怕會破壞......。」

「是喔......。對了，你還沒說你什麼時候跟他有交集的！」在我還沒解釋完，就被菜奈打斷了。

「啊，是之前他座位還在我後面的時候，我有一次在換教室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他的桌子打翻他了飲料，雖然我有很快的擦乾淨，可是之後聽到有人說他的筆記本有幾本報銷，字全糊掉，我就跟他說是我不小心點，要幫他全部重抄......。」我說完有點害羞。

——這樣講完菜奈會不會覺得......。

——她一定會覺得你心機很重，找理由去接近男人。

——不是的！......我是怕菜奈會不會覺得我應該當下及時發現，才不會給別人添麻煩......。

「然後你們就交換LINE，之後他就跟你告白了？」菜奈問。

而我只有點點頭。

「是喔。真厲......。」

在她還沒說完之前，脫隊的我們被老師發現，她很淘氣的背對著老師，朝我吐了吐舌頭表示抱歉。

我鬆了口氣，因為我終於把這個秘密跟我她分享了，我很開心，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菜奈她......。

——她說了，你很厲害。

——也許是我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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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響起，老師都還沒離開教室，就有幾個人飛快的奔去福利社，為的就是可以搶到自己想吃的午餐。

我看了看四周，每個人紛紛合併桌子，拿出自己的便當，而我則是......。

——菜奈不知道去哪了，最近中午都找不到她呢......。

有人點了點我的肩膀。

「怎麼啦，小穗繪？」我將頭往後仰。

「啊！村山同學！那個那個......。」眼前突然出現他的臉，讓我不知所措。

「嗯？最近好像很少看到你跟藤岡在一起，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吸了一口他的牛奶。

很意外的，很少可以看的男生那麼喜歡喝牛奶，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長得那麼高吧。

「我也在找她......，可能她有事要忙吧。畢竟文化祭快到了，加上她是執行委員之一。」我說。

我從一旁的提袋拿出便當，外面包著的是新買的便當巾。

——辛苦她了，之後請她一起去車站前新開的甜點店，慰勞她吧。

——她八成是在躲你吧？

——你在說什麼？

——你自己想想，自從你跟她說你跟村山交往後，你們在一起的次數是不是變的又更少了？

——怎麼可能，為什麼？他沒必要躲我啊......。

——當然有理由，因為男人啊。

「小穗繪？」村山用手在我眼前揮了揮。

「啊？啊！對不起，我恍神了。」我尷尬的笑了笑。

「啊！不然這樣吧！你跟我們一起吃飯吧？」他朝我一笑。

「你們......？」

——還有別人？

「對啊，之前跟你說過的B班的川崎。他是我的青梅竹馬，聽說我交女朋友之後，一直吵著要看你。」村山站起來，順道把我的便當袋提走。

「這樣不會打擾到...啊！我的便當！」

跟原本計劃的有差，本來想說找不到菜奈的話，就自己一個人吃完飯後去買個飲料就回教室看看小說，這樣的驟變，讓我變得有點手足無措。

——居然要跟村山君一起吃午飯，好開心喔！對了，說不定菜奈是在迴避我跟村山君，她......應該是怕影響到我們吧？

——你真該好好謝謝那個女人，讓你才能有這種機會。

跟著村山走出了教室，腦海浮出這一句話，就像是在譏諷我可能會因為今天的事一直祈禱菜奈在吃午餐時不要出現。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一直像在洗腦我一樣！我一定非要那麼想嗎？！

——我是誰？我就是你！我為什麼要這樣？因為我在保護你，你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輕易的相信別人，永遠往好的地方想。我在試著保護我們、保護你！

「怎麼啦？小穗繪？再不快點回沒時間吃飯喔！」已經到樓梯轉角的村山回頭看我還愣在教室門旁，提醒著我。

——你......就是我？怎麼可能......。

——我就是你，還有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們是怎麼被別人輕賤，怎麼被背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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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村山君走到一樓，打算穿過迴廊到對面的教學樓的屋頂去。

外面的天氣很好，應該說太陽有點耀眼的太過了，讓我不禁往中庭望去。

——那個是......，菜奈？

然而面對菜奈的那人因為背對著我，使我看不出來到底是誰。

我瞇起眼睛像要看清楚，就在那時菜奈和我對上眼。

「菜奈......！」我舉起手要跟她打招呼。

——她沒看到我嗎......？

——不對，她是無視你了。

「不可能......。」我不小心脫口而出。

而坐在菜奈對面的那女生好像發現了什麼，就像假裝若無其事一樣的回頭。

——神田同學？......難道菜奈不是因為忙文化祭的事情，才沒跟我吃飯嗎？

——我不是說了嗎？看看她，就像是在挑釁你一樣。

我不是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是我不想把她想的那麼壞。

——她的笑容意義深遠，你又想怎麼解讀了？趕快醒醒吧！不要再那麼輕易的相信別人，不管是神田、菜奈、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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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了，就像"她"說的，菜奈再也沒找我一起吃午飯，感覺就像在躲著我一樣......。

「那個......，菜奈，下一節的下課你有空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我鼓起勇氣。

她沒有回應我，只是和我對視，我想她應該是答應了。

——物以類聚，神田是那種心機女，會跟她在一起的人也會是，就算不是也會被洗腦。

——與其去猜測他人，我寧願直接問清楚。

——你又怎麼知道她會面對你呢？她就算迴避你，不要忘了，她還有神田呢！

是啊！她可以選擇逃避，但我可以選擇努力啊！我們是各自抱著一半的選擇權的。

在我的認知裡，我想進行的並不是談判，而是和平的對話而已，也許因為我倆的坦誠相見可以將這段短暫的友情挽回。

「好了，結束了，大家下課。」老師拿起教學盒。

鐘聲伴隨響起，我回頭看了看菜奈。

——她並沒有要離開的樣子，真是太好了。

我走到她的座位旁，站在她的左邊，她卻沒有抬起頭看向我。

「菜奈！對不起，佔用了你的時間，只要一下下就好，拜託了......。」我央求著。

「我知道了。」她起身。

我們倆人走出教室，心中就像堵了一口氣一樣，讓我不敢看向神田。

穿過長廊，在最底端的樓梯口，我們向右走上樓去。教室位於2樓的我們又再爬了兩層，才到達通往屋頂的扉門旁。

「你要說什麼？」一開口就挑明了。

「菜奈，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我問。

「為什麼這麼說？！」她像是遺失了原本的從容，那麼一瞬間慌張了一下。

「因為菜奈完全不來找我說話，中午也不跟我一起吃飯，......如果我哪裡做的不好，可以跟我說！我會改！」我抓緊我的裙擺，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忍耐著什麼。

她向後退了一步，沈默了3秒然後說。

「沒有，是我不好......，我們沒有想像的那麼適合。」她撇過了頭。

——不適合......？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是我上高中的第一個好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心裡抽痛了一下。

她一臉心痛的望著我。

「因為你變了......。你沒有我想像的單純。」

語氣平和，但我聽得出其中的平淡參雜著痛苦及憤怒。

——神田，一定是神田說了什麼！

「神田......。」

「為什麼會提到織香？」菜奈說。

——不對！不是我說的！

她一臉狐疑的看著我，發現想法脫口而出的我也驚著了。

——不是，這不是我的想法！

「穗繪之前好像也說過織香的ㄧ些什麼對吧！」就像是想通了一樣，菜奈皺起眉頭。

「織香和你才不一樣，她不會像換了個人似的！」

一時情急之下，我的手像是不聽使喚一樣，一拳打在了牆上。

菜奈瞪大了雙眼，像是意識到什麼一般，說話的聲音顫抖著。

「你看......，就像這樣......，沒什麼好說了吧...！我要走了！」她轉身跑下樓梯。

聽著漸遠的腳步聲，鎖緊的理智線開始鬆懈。

——我變了？...她說我變了...。一定是我有哪裡做得不夠好......，一定是我哪裡讓她不開心......，不對......一定，一定是你！

——你在說什麼？

——她說我變了！我自己也隱隱約約有感覺，我不像以前一樣那麼的單純了，我會開始把別人想得很壞......。

——那是因為你一直被......。

——我一直被你洗腦，思考模式、講話的態度都開始變得跟你一樣，我已經不乾淨了！

——不是的，我是在保護你！被人傷害的我們......，你已經不能再受傷了！

——等等，不對！那個不是......！你如果殺了我，會失去平衡，你就會變成真正的殺人犯！

——我才不要聽你胡說！我，不會再受你擺佈了。

——等等！

——你將永遠消失。

——不要！

——我會得到平靜。

——我是在保護你啊！

——再見。

我緩緩的走回教室，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輕鬆，好似...好似我的結局被決定了似的。

——她剛剛說了什麼？真正的殺人犯？的確殺了她的我也算是一個殺人犯，但真正的是什麼意思......？

但我再怎麼有疑問，依舊沒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