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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常陸修被兒子的話嚇得都要減壽了,他們常家跟徐家一直以來都是互稱主僕的關係,各個時期的當家在他們常家的保護下還沒出過什麼大事,沒想到在他做主的這段期間不但讓老爺被擄,就連平時身手矯健的少爺也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他這是要怎麼跟人家太老爺交代啊。
他心累的瞥了一眼說完便昏厥過去的兒子,大手一揮,讓人帶著他離開。
郊外,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進一棟裝潢低調的小別墅,零下了車走到另一側,把傷痕累累的徐呈風從副駕駛座扛下來,管家聽見聲音趕忙從裡頭走出來,看到零一個人扛著身受重傷的陌生男人回來,頓時令他有些震驚,卻沒有忘記吩咐其他人上前幫忙。
幾個人走到零身旁把徐呈風抬起來,管家率先開口,「二少爺,要把人帶去哪裡處置?」他直覺認為零是有什麼任務要做,必須對徐呈風進行拷問,因此才把人帶來的。
「帶到我房間去,叫孫醫生先替他治療,他快死了。」零淡淡的說著,好似這個傷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管家聽他這麼一說,狠狠的愣了一會兒,立馬點著頭把事情吩咐下去,最後還頗有些八卦的湊到零的身旁輕聲問道,「二少爺,這是你朋友?怎麼會傷成這副模樣?」
零清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是朋友,我打的。」他針對問題回答完後便悠然的走進屋裡,搞得管家滿臉疑惑。
不是朋友,還是少爺把人家打傷的,那為什麼還要救他?想了片刻他也沒理出一個好的答案,只是搖了搖頭也進了屋內。
零一踏進屋裡就直直的往二樓走,也不管醫生還在急救,逕自推開門走了進去。
孫醫生剛檢查完徐呈風的身體,整個人還泡在驚愕當中,就看見零若無其事的走到他邊上,他霹靂啪啦的唸了一大堆,「二少爺,這個人嚴重內出血,不,是超級嚴重,到底是發生什麼事?而且他身上挫傷也很嚴重,要是傷口不小心感染了可是會很可怕的,還有好幾處都腫了起來,肋骨還斷了兩根,這種患者你竟然直接送到家裡來,不是應該去醫院嗎,你知道那裡的儀器可是比我手邊的好上幾千幾萬倍啊,而且人家一台手術就有好幾個護士在旁邊協助,我可是只有一個人啊,一個人做這麼繁雜的手術你知道有多辛苦嗎,哎呦,你離我這麼近幹嘛呀,去那邊待著不要礙事。」
他雖然嘴裡不停的唸唸有詞,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猶豫,沒幾下就把兩根斷掉的肋骨給接了回去,零被他一連串的轟炸惹得眉頭都皺了起來,沒有打算回答他的疑問,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
他剛準備小睡片刻,口袋裡的手機卻突然震了起來,他大概猜到是誰打來了,兩隻手伸進口袋裡摸索,半晌後才不急不徐的接起。
「你幹嘛去了,響這麼久才接,你的那些手下都被解決了,剛又來了一批人,個個都像個移動式兵器一樣,我手底的人撐成不了多久,你還不快點來!」南澪焦急的聲音透過冰冷的機器傳來,從話語中的顫抖能感覺得出他的恐懼。
零靜靜的聽完了他的話,烏黑的眸裡仍舊不見一絲波瀾,淡淡的開口,「我的任務只有幫你把人帶到,還有派人在周圍保護你而已,我的任務早早就完成了,剛才替你攔住他們頭頭這部分還得另外收費,等你那邊完事後我會在找你談價錢,希望到時候你還活著。」語畢,他正準備結束通話,但另一邊卻大喊著等等,這才又把手機拿回耳邊。
「我加錢,要多少隨便你開,只要你現在馬上過來替我解決這些人。」南澪顯然是著急了,否則他是不會輕易說出這麼沒有保障的話。
他原以為自己開出這樣的籌碼一定不會被拒絕,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零什麼沒有就錢最多,直接用一句清清淡淡的「我沒空」打破了南澪滿心的期待。
眼睜睜看著通話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掛斷,南澪氣得都忘了害怕,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複雜的眸裡盈滿了狡黠,在心中冷笑著,這可是你逼我的。
他迅速撥通另一串號碼,接通後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什麼事?」
「妳的好兒子逃了,妳自己看著辦,還有我這邊人手不足,妳多派幾個手腳俐落的過來。」南澪毫不避諱的在徐晨面前露出一副狡猾的嘴臉,好似上一通電話時的慌亂只是她的錯覺。
她狠狠的瞪著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左手握著的皮鞭上沾滿了她的鮮血,只要他一時興起就會往她身上抽個幾下,反覆的在製造新傷口,而舊傷口也早已皮開肉綻,整個人變得血淋淋的,途中她還因為抵不住火燒般的疼痛而昏過去好幾次,每次都被南澪用裝滿冰塊的冷水潑醒,而一醒來就能感受到水滲進傷口的劇烈刺痛,加上不斷的忽冷忽熱讓她發了燒,什麼東西都思考不了,滿腦子只剩下把他殺了這個想法。
收起手機,南澪這才注意到徐晨炙熱的目光,不以為然的拿出手帕緩緩替她擦拭臉上的血水,擦完便將染紅的白手帕隨意扔到一旁,邪笑著捏起徐晨的下巴,「妳也聽到對話了,那麼想必妳已經做好下半輩子都將在這度過的心理準備了吧。」
「南澪,我勸你現在把能做的表情全都做一遍,否則到時候,我連驚訝的時間都不會留給你。」徐晨冷冷一笑,她有自信出得了這裡,只是可能對手太強大,她需要給兒子多一點時間。
聞言,南澪大笑出聲,眼底盡是對她話語裡的嘲諷,「我就是喜歡妳這樣,很好,我就先不打碎妳的美夢。」他覺得自己有人罩著根本就不需要害怕,一語畢,便踏著輕松的步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