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魔法少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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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监控视频，网上言论，关键证据，主动请缨
我打开房间里的电脑。查看案发当天全城的所有摄像头监控记录。
Jay的团队果然拥有非常高的权限。全城的所有摄像头的记录都能搞得到，车管所这些政府部门的数据库也能直接登入。
成千上万小时的交通监控记录视频，我不可能全部看完。大数据技术的便利再度体现。本市规定，凡是改变车身外观超过40%的车辆，必须上报车管所备案。因此我轻松在车管所的数据库里找到了那Magic Girls痛车的全部资料，并通过AI识别，几秒钟便找到了它在案发当天被交通摄像头记录下的全部行踪。
交通监控记录显示，当晚0点，这辆Magic Girls跟随十几辆跑车开进了案发地——城北的半山别墅区。之后一直不见踪影。2点20分，它再次跟随十几辆跑车开出别墅区，突然转向，沿市内主干道Democracy Avenue和港口区快速路，压着限速一路狂奔到港口区Deep身亡地点。车窗的贴膜颜色较深，只能隐约看到车里坐着两个人，他们的身份无法识别。
我查了一下相关资料。事发当晚，在案发地别墅区恰好有某位明星在开深夜party，有几十辆跑车出入现场。难怪当晚我和小萝莉潜入案发别墅时，看到路上的跑车和听到远处的音乐。Chad是狗仔队，利用跑车作掩护混入明星会场搞偷拍，再合理不过了。
之后正如Jay所说，我在Deep身亡的廉租公寓附近的摄像头画面里，发现了Magic Girls的踪迹，深夜3点，它开进了廉租公寓楼下的一间小车库里。过了10分钟，一个人走出车库，关上车库门就离开了，人脸识别和步态分析确认那人就是Chad。
Chad走到路上时，往路边垃圾桶里扔了一件东西，那东西体积很小完全看不清。他走到街上，坐在一个已经关门的超市门口发呆。他在4点5分才两手空空回到车库，车库门打开后，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去，便再也没有出去，似乎是通过车库的后门直接上了楼。直到5点10分，Magic Girls开出了车库。
我查看了一下Chad之前的消费记录，发现他之前购买过很多次帐篷和木炭，其中有一顶帐篷的型号，和Deep的尸体所在的那顶一致。
5点半，Magic Girls出现在港口区的一家加油站里加油。此时车里只有Chad一人。之后Magic Girls则开往他在市区的另一处房产。事后，他又开着它去参加了新闻发布会，最后去了港口和我会面。Chad死后，这辆车便被拖到了交警停车场，可能是被当成了物证吧。
我不敢妄下结论，但是这些线索都不得不让我怀疑起了Chad。从勇敢揭露真相的公民记者，到趁热度混流量的狗仔队，再到可能参与杀人灭口的嫌犯，他的形象反转地也太快了。
我又搜索了一下Deep别墅附近的全部交通监控视频，然而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Deep门前的路上，以及相邻的两个路口，都没有安装监控探头。
更奇怪的是，每晚在该社区巡逻的警用无人机，从来都绕着Deep的别墅飞过去。因此这座别墅就成了一个监控盲区。
毫无疑问，警局里有内鬼。是Kim，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有这么打的权力。
我把上述线索完整发给了Jay。
“好耶！Tan警官果然给力的说！”萝莉音又从电脑音响里传来，“但是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下最终结论，我们的搜查团队还在试图寻找更多的证据……例如他扔进垃圾桶里的那个小东西，十有八九就是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Jay会安排人去垃圾处理中心调查，如果我们能找到那储存卡，即使是残骸，也能还原数据。”
“科技真厉害。”我感叹了一句。
“不过有点遗憾，看来找不到其他车辆进入Deep别墅的线索。这样的话……我们就失去了有其他嫖客进入Deep家，进行儿童色情交易的证据……不过没关系，我们慢慢找。”
“我希望Helen那边会有好消息……如果受害儿童都能像那个孩子一样勇敢，说出真相就好了……”我突然想起了那只给我留下深刻映像的小萝莉。
“额……但愿如此吧……”萝莉音少见地迟疑了一下。
“你知道吗？那孩子那天说过，警察里也有坏人。”我回想起那晚我和Titus问询她的时候，她似乎在试图隐瞒某些事情，“也许她知道一些情况，但是当时不方便说。”
“噢哦！不过，小孩子的话，你相信吗？”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特别信任她。”
“好耶，希望她能对破案有更多的帮助呢。”
“那么……还有什么任务要我做吗？”我问道。
“目前就这些了！谢谢你，Tan警官！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萝莉音甜甜地说道。
暂时闲下来的我看起了网上的各路消息。
这个案子已经成为热搜榜头条，几乎所有的社交平台和媒体都在讨论这个案子。众口纷纭，好不热闹，哭笑不得。要知道，昨天还是万马齐喑。
警局把我列成了谋杀Chad和Barry的头号嫌犯。根据官方放出的“消息”，公民记者Chad联系了Barry，试图提供案件的更多证据，却被我在碰头地点用狙击枪杀害。重要的证据也落在了我手上。而我在逃跑时为躲避警方跳入了港口深水区，不知所踪。
讽刺的是，之前新闻发布会上Kim称为保护个人隐私，不公开嫌犯的详细资料，我却被公开处刑。我执勤时偷看VR废萌番，在家里用公家的5G眼镜玩萝莉拔作的事情，都被曝光了。
《逆天反转》今天的节目也开始讨论这起案件。
“……大家好！欢迎收看《逆天反转》，我是主持人Benjamin……优秀警察还是连环杀手？下面请嘉宾Earnest来解读双面魔警Tan的不归路。”主持人高声说道。
“……这个Tan警官啊，他的心理问题和之前的犯人Deep一样欸，他也是个萝莉控恋童癖欸……欸你看！他平时就喜欢看VR萝莉番，执勤时都照看不误，欸所以我早就说过了，这些萝莉题材ACG作品还是得禁的！人看了就会学坏的……”嘉宾Earnest，这个号称是资深犯罪心理学专家的家伙想当然地分析道。
“真的假的？你相信吗？执勤时都在看萝莉番的恋童癖，单枪匹马拯救绑架的小学生的英雄，两者居然是同一个人耶！” 主持人Benjamin的风格就是一惊一乍。
我从警10年，经历丰富，立功无数，最后却以这样的形式成为了热搜。
然而Jay确实为人低调，其Mitter上没有更新任何动态。然而下面Jay的粉丝和黑子们已经吵成一锅粥。粉丝说Jay在暗中取证低调办案，黑子说Jay勾结幕后势力隐瞒真相。
“网上尽是些捕风捉影的假新闻，不要介意。”Marple敲门进来，给我送饮料。
“没事，再骇人听闻的消息，过几天热度就退了。”虱子多了不痒，我现在反而不焦虑了。
看着网上各路人马的猜谜竞赛，我又想起了6年前的HW703空难——这架载有200多人的航班在从我国飞往Kinzma国的途中神秘失踪，当时舆论炸锅了，尤其是《逆天反转》马不停蹄做了一个星期的专题。然而不到一个月，此事就无人再提了，毕竟新闻更新得太快了。尽管该航班至今仍然踪迹全无，而且它还与本案件有巧妙的关系——如果Deep的父母没乘坐该航班，那么也许他会成为一个平庸无能的富二代，而不是一个危害社会的罪犯。
“不过，看来你也是K2A的粉丝啊！”Marple一边看我被公开处刑的画面一边说道。
“……是的，我是从K2A的《第二乐章》入坑的……”我随口说了一句，其实我都记不清我是什么时候入坑的了。我们这一代人生在互联网，长在二次元，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遗憾的是，这么多年来，社会上对二次元的偏见却始终没有消失。甚至还有很多人坚信二次元文化会让人“学坏”。一个人如果成天玩虚拟的萝莉，最终会把自己的爱好带入现实，变成恋童癖去性侵幼童。
“啊啊啊！那是我最喜欢的！”Marple一把抱住我，她的F罩大波浪差点把我挤到窒息。
“……你不会介意我是变态萝莉控吧？”我好容易挣脱开她的怀抱。
“谁会计较这个？实话告诉你，我们这儿全是萝莉控，我是萝莉控，你也必须得是萝莉控，不然你不会到这儿来。”
我想起了使用二次元萝莉头像，使用AI萝莉音的名侦探Jay……
“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大家对二次元萝莉这么着迷呢？”我自言自语地问。
“还用问吗，你看看这悲惨而残酷的现实世界！你这几天的遭遇还说明不了什么吗？”Marple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没有什么比可爱的萝莉更让人感到治愈了。可爱就是正义啊！”
“啊咧……对不起，二位，打扰你们交往了。可是Jay目前需要汇报一下调查进展……”那萝莉音突然从电脑音箱里传出。
“胡说什么？我只喜欢Jay一个人！”Marple瞬间给我发卡，“啊……抱歉Tan警官，但是我的心确实已经属于Jay了，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找到真心喜欢自己的人的！”
“没什么，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证明我是个好人。”我毫不在乎地接过这张好人卡，“我到这儿是来破案的，不是来开后宫的。”
“好啦，好啦。说点正事吧。Helen，你先说，调查如何？”萝莉音平静地说道。
耳机里却传来Helen嘤嘤嘤的抽泣声。
“Helen？你还好吗？”萝莉音问道。
“啊……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问了好几个受害儿童家属了……他们都不愿意……哪怕……我说是名侦探Jay派我去的……也没人相信我……被赶了出来……呜呜呜……”Helen委屈地边哭边说。背景里还能隐隐约约听到Sergey骂了一句粗话。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萝莉音安慰道。
“有个男孩子的妈妈还说……说她不想因此耽误工作。她就是在警局当接待员的……”
“熊玩意儿！好意思说自己要工作哈？儿子都被草了，还有心思去上班？工作你个龟头？”Sergey口音味道浓厚的骂声清晰可闻。
“很遗憾……不过我们不能强求他们配合调查的说。你们继续吧，也许会遇到有勇气的人呢，加油吖！”萝莉音总结道，
这个消息确实令人遗憾，受害者的不反抗，只会让施害者更为狂妄。我想起Jasmine的父母，女儿死得那么惨，他们却从来没有给警局施加过压力。也难怪这罪恶得以持续至今。
“Sung？希望你那边有好消息？”萝莉音继续问道。
“进展顺利！”Sung自夸道，“有人动了手脚，把长枪上Barry的指纹全换成了Tan警官的，却把最关键的一点漏了！热成像瞄准镜的固定螺丝上，反而只有Barry的指纹却没有Tan警官的。因此他们不可能把狙杀Chad的行为嫁祸于Tan，做事太马虎！只是Tan警官擅自带枪离职去找Chad，这个事说不清楚，除非警局能有人证明局里确实有内鬼，Tan警官被迫先斩后奏。”
“所以说，Tan警官你还得继续避避风头。”萝莉音评价道。
“此外……尸检证明，Barry当天服用过抗抑郁药，而且剂量很大。”Sung补充道。
可怜的Barry，我居然都不知道他有抑郁症，也许就是当天因为情绪原因和药物副作用，他做了一个断送自己生命的错误决定。
“然后就是Chad，那辆Magic Girls跑车副驾驶座位上，有Deep的DNA遗留，是他死亡当天留下的。但是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不知所踪。”Sung继续说道。
“很好！和Jay的推理差不多，我们正在调查当天晚上全城的所有通信记录，看看能不能搞到Chad和Deep的通话……Deep逃跑时没带手机，只能用公共电话，因此调查耗时要长一些……Deep之死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但是幕后的势力，仍然迷雾重重呢……”萝莉音说道。
“再说个重要线索……我问了一下物证室的人，他说当天从Deep的别墅里查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是一大堆硬盘和U盘，目前都放在物证室严密看管。我觉得，笔记本密码保护的文件就在其中。”Sung补充道，“另外……那帮沙雕果然上当，我做尸检时，他们已经把那诱饵U盘偷走了。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那U盘里装着是什么？”我忍不住发问。
“我收集的萝莉种子……还混进去了Kevin的木马程序，一插U盘，电脑就会变成肉鸡。”
果然，我们这儿全是萝莉控。不过这个Kevin听起来应该是Jay团队里的黑客吧。
我刚想开口说：让我联系Titus，去物证室找证据。但这个幼稚的想法被立即否决了。毕竟我现在还不知道警局里有多少人涉案，但是既然Barry都能被牵扯进来，想必不止Kim一个。那些东西被放入物证室，说明他们也想破解密码拿到证据，或者说至少不敢轻易将其销毁。虽然Titus值得信任，但是消息一旦走漏，对方狗急跳墙破坏证据，我们就会前功尽弃。
我突然想起两个案发当天的细节，细思极恐：一个是Kim当时忙着把从Deep家查抄到的那只带锁小箱子放入物证室，并且再三强调要看管妥当。第二个就是那只小萝莉不肯等警方支援到达，突然要求我和她一起在现场搜查证据。
“如果受害者不肯提供线索……物证室里的资料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Sung强调。
“你和Helen可以自由出入警局，那么你们能进物证室吗？” 萝莉音问Sung。
“我和Helen都没有进入物证室的权限。”Sung答道，“最近突然看管非常严格，昨天刚出了新规定，任何人想进去都必须Titus局长亲自批准。连副局长Kim这个级别的人也进不去。”
“Kevin？你在吗？你有什么办法呢？”萝莉音开口。
“我一直在听……话说我写的那个木马，利用Sung的调包计，成功地植入了警局的内部网络……”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想必他是Kevin。
“干得漂亮Sung！还有Kevin你确实厉害的说！那么你能黑进物证室，把那些资料复制出来吗？”萝莉音在夸奖人时，语调依然波澜不惊。
“但是很遗憾，我通过木马，发现他们早有防备。物证室没有任何网络设备或通道与外界连接，甚至还装有无线信号屏蔽器。一句话，那个地方没网，即使我能沿着网线爬过去，也没办法。”Kevin略带遗憾地说道。
“呵！我们遇到对手了，Deep的别墅不联网，物证室也不上网。看来这个大数据时代，保护信息最好的办法，就是断网啊！”Marple突然插了一句，语气带着嘲讽。
“是的，信息技术也是有局限的……恐怕只能靠肉身秘密潜入了……”萝莉音略带迟疑。
“可是谁能进去啊？尤其是现在。更何况我和Helen从来都没进过那个房间，里面什么布局都不知道，即使侥幸混进去，也未必能找到东西。”Sung语气焦急。
“让我来吧！”我一股热血涌上头脑，主动请缨道。
“Tan警官，你能行吗？别忘了你现在还顶着个通缉犯的身份呢。”Marple似乎不相信我。
“我以前办案时经常去那里，熟悉地形，给我15分钟，就能找到东西。而且……反正我是通缉犯，万一我被抓了也不会牵连到你们。”我分析道。
“非常感谢Tan警官的说！”萝莉音的语气听上去十分甜。
“不过我的麻烦就在于……就怕我一出这房子就被盯上了，根本到不了警局，更别说进物证室了。毕竟现在可是个大数据时代……”我交代道。
“没错，在这个时代，任何人的任何行为都无处藏身。但是，反之亦然。”
“什么意思？”
“没错，现有的大数据监控技术可以让一个人无处藏身，也可以让一个人消失无形。我们的IT人员会为你制造一个新身份。而且我们的天才黑客Kevin会全程护航，我们会通过黑入数据库、芯片仿制、AI换脸等技术，保证你平安出入。Kevin在10岁时攻破过国防部的网站，被招安后来到我们的团队，那个……你们警局用的人脸识别系统里面就有Kevin写的代码。” 萝莉音自信满满。
“嗨，Tan警官，鄙人Kevin，萌新码农。期待与您的合作。”Kevin的声音浑厚却谦卑。
“Tan警官，请相信我们！”萝莉音郑重向我承诺，“这是一起棘手的案件，我们的对手也是有钱有权，无所不为的强大罪犯。但是我们不会因为害怕惹到麻烦，而退缩不前。更不会因为敌人手段残忍，就卑躬屈膝。侦探的工作就是寻找真相。任何人，不管他们多有钱多有权，都别想在我们眼前掩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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