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由芙見何月平走出教室,便用眼神示意林維跟出去,班上的氣氛變得微妙,吵鬧的聲響漸漸安靜下來。
夜安中學總共分成五棟,兩棟教學樓,一為初中部,二為高中部,兩棟對立,兩側棟為體育樓及圖書棟,此兩棟之間為辦公大樓,五棟形成一個五芒星,中間是操場和球場。
基本上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制服沒有太大的差別,用來區分的方式是左邊胸口上的刺繡有「初中部」、「高中部」。
白森走在偌大的操場上,早上第一節課通常是班會,所以操場和球場基本上不會有學生,加上她是全校都視為的「空氣」,更加不會有人去注意。
她走進圖書樓,這棟樓是有六樓,最上層是頂樓,白森沒有搭電梯,而是走樓梯。
何月平跟在白森後面,他知道圖書樓的頂樓是禁止進入的,但因為白森不在校園規範裡,他原本是想跟上去,但在一樓大廳停了下來,朝著身後躲在柱子後的林維說道:「林同學,你還要跟著我多久?」
「你早發現了呀。」林維笑了下,從柱子後走出來,圖書館的開放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到半夜十二點,現在的時間點並沒有人,他聳了聳肩膀。
他的表情收了收,淡聲道:「我勸你不要靠近那個人。」
「不告訴我原因嗎?」何月平看向表情嚴肅的林維,他鬆了鬆領帶口,沒有開放的圖書樓並沒有開冷氣,所以有些悶熱。
「我沒有辦法說,但是你要是打破了這個禁忌,全校都會跟著一起遭殃。」
「是嗎。」
「阿維,你要是不說,那就我來。」陳誠走了過來,他的聲音讓林維一驚。
何月平的表情很平靜,他早已發現陳誠。
「阿誠!」林維大聲地喝斥,急忙地拽過要走向何月平的陳誠,怒聲道:「你別鬧了!」
「我沒有鬧,我受夠了!」陳誠甩開林維的手,表情帶著絲絲痛苦。
林維用雙手抓住陳誠的肩膀,帶著安撫且低聲的語氣說:「阿誠,你忘了嗎?你忘了我們的目的嗎?」
他的話讓陳誠逐漸冷靜下來,後者緊抿嘴唇,撇過頭不發一語。
「何月平,記住我說的話就好,其他的事我勸你不要想去知道,安穩地畢業就好。」林維轉頭向何月平釋出警告,隨後拉著陳誠離開。
何月平深深地看著他們的背影,直到消失,身後的人才發出聲音:「你來夜安到底有甚麼目的?」
白森靜靜地站在明暗交界的地方,她把耳機收進口袋,對著躲在書櫃兩側的人漠聲道:「你們不出來嗎?」
「高三乙班洛威。」
「高一寅班方馨雨。」
兩人聽見她唸出自己的班級和名字,朝何月平看了眼,見後者點頭,才緩緩走出來。
「你甚麼時候發現他們的?」何月平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她知道,走向白森,溫和地笑了笑。
白森走到大廳右側休憩的沙發上坐下,幽幽地望著三人,抿了下唇:「你想知道就先告訴我,你們從城外來這裡到底要做甚麼?」
「那我們先自我介紹吧。」何月平看向眼前這個翹著二郎腿,一臉冷漠的女孩,想起初見時她畏縮的模樣,忍不住彎起嘴角。
「何月平,二十歲。來自華城刑事偵查組。」
「洛威,二十三歲。來自南城刑事偵查組。」
「方馨雨,二十五歲。來自北城刑事偵查組。」
三人自我介紹完後,便見白森一臉「你們好意思偽裝自己是高中生」的鄙視表情,方馨雨身為在座最年長的「學生」,她擠到白森身旁,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沒辦法嘛,如果不這麼做,我們是進不來的,更別說要了解這裡的事情了。」
白森並不習慣和人近距離接觸,她往旁邊坐了一格,淡淡地看著他們,隨即解釋道:「你們身上有著和這個城市不同的氣質,在這座城市生活久了的人都會有一種『死了就算了』的氣息,腐敗而頹靡。」
洛威點了點頭,他是三人中最早到這座城市來勘查的,一踏進這裡,那種詭異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看著城市裡每個人們看似純樸的熱情,那雙眼下卻都同樣帶著冷漠。
他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孩,因為早一年進來,所以他對於白森這兩年發生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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