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人了......」我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得知自己已經不再是人類,甚至比直接死去更加痛苦,如果被人發現我的身體構造與眾不同,我肯定會被抓去解剖的,就算不被發現,我也要背負著這與眾不同的身份活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蝴蝶小姐察覺到我的慌張和絕望。她告訴我一件事:
「就算你異變了,那又如何呢?那樣真的能夠代表你不再是一個人嗎?我希望你這個時候可以想想,身為一個人的定義到底是如何?」
「但是我這樣回到我的世界一定會被抓去解剖的!已經不能夠再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即使你沒有異變,你能夠回到你的世界就代表你能夠正常生活下去嗎?我就覺得,在你的世界中的人理論上應該會認定你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就算你能夠處理好這個問題,我相信當初把你扔到這裏的那群人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回到這個世界的你。」
「那我又可以做什麽!」我很不安,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麽路可以走:現在的我已經無法再在我的社會正常生活。這樣的話,世界上還有能夠讓我安心生活的容身之所嗎?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你安全的生活,因為我自己也在那裡待過,雖然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但是我還算知道那邊的事情。那裡的人不會對你的身份感到奇怪,也會願意幫助你。」
在長時間的交流下,我跟蝴蝶小姐之間已經有非常深厚的信任,而且蝴蝶小姐似乎曾游歷各地,看上去認識過很多不同的地方跟人。我相信既然她會這樣說,她一定知道那個地方能讓我安全,正常的活下去。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ITHRy1F57
雖然還是十分擔心,但是我開始冷靜下來,沒有再想多餘的事,繼續著我的學習。直到我們發現了一本書:
那天,我在圖書館的盡頭隨便翻書,就像平常一樣。事情就是我隨手一拿,拿到一本不是書的東西。
「『再創世紀』?這是什麽?」
我對著這份奇怪文件。上面的文字即使經過翻譯模因翻譯,仍然是一大堆不能構成詞語,意義不明的字。我注意到文件下有一塊有鏡頭的板子。似乎是讓人把文件夾在上面閲讀,我把文件放在板子上,立即有微弱的光綫掃過我的雙眼,然後文件的字閃爍著,最終變成看得懂的文字,以及十多張像是某種大型裝置的設計圖,還有一段影片和大大小小幾十份文件,以及一段像是實驗記錄的錄像,但是錄像似乎嚴重損毀,只有一堆雪花,我無法得知上面的内容。内容最大的一份文件也遭到破壞,無法閲讀。
至於其他的文件,我越看越驚訝,開始發現自己看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上面的文件顯示了各種的記錄,看上去像是一些法庭上的判詞,上面的罪名通常是「叛逆罪」等重大罪行。而判刑通常是「發配至xxxx坐標進行建設」:一條我完全不知道是哪門子刑法的判刑。當我打開影像之後,有一個面色看上去蒼白的像隻僵尸,形象難以解釋的科學家。他語氣嚴肅的説話,而他説的話顛覆了我對這個地方過去繁榮且和諧的認知:
「你好,我是Illustrious,這機器的設計者。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嘗試透過政府的傳送裝置離開這裡。他們的傳送器是運作正常的,但是他們不是好人,他們給出的傳送坐標是假的。跳進他們的傳送門只會讓你掉入不同世界間的『空隙』,那條派你去未知坐標建設的刑法就是扔你去那些地方。你會徹底迷失並死在那些地方,所以其實這個判刑跟死刑沒有分別。這是近年新領袖上任後,他們剷除異己的方式。回到我設計這『再創世紀』的原因,就是我希望把這裡@#%$#*%$......」
錄像在這裏似乎被故意修改過,只有一段雜音傳出,數秒後恢復正常:
「這也是我妻子的願望。但是政府高層就想用他它來【%@#¥#%】,他們千方百計想得到設計圖,甚至讓我妻子要在我面前自殺。我將這設計圖的內容化為一大串複雜的公式和亂碼,只有像我跟你一樣,活到身體異變了的人才能破解。若你不知道多久的話:是在城外待4年以上,而且一定要在城外。因為城市方圓200公里範圍的異能元素濃度不足以使人異變,這是市内的人為了不需要每時每刻都害怕因失去意志被異能元素侵蝕,在城内建了一個能夠抑制異能元素的裝置導致的。」影像卡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播放。
「 體内足夠濃度的異能元素會使你能觀看上面經模因加密的資訊,因此只有異變了的我們才能看懂上面的內容。我相信你,既然你能活著這麼久而不失去意志,你一定有比財富、權力更重要的信念。要知道這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基本上所有人在來到這裏的第一刻就因絕望,感到自己無法活下去而石化了,而且留在這裏的人也不會異化,加上這座城的人口也是少之又少,少的我們需要5000年才把城建到這個規模,能夠成為絕無僅有的異變者的你一定能好好利用這機器的。現在,我要去跟那群人同歸於盡了,你需要自己找出安全的方法離開這裡,我只能夠做到這裏,祝你好運!」
看完影像之後的我因為文件受到的破壞,仍然對機器的實際用途一無所知。不過整份文件也讓我知道這個托利拉城政府的真面目。但這兩件事也與我無關,畢竟我眼前的要務是離開這裏。而蝴蝶小姐叫我把這份文件重新加密,在離開的時候也一同帶走:
「既然這份文件需要這位科學家這麽仔細的加密,甚至要異化了才能夠讀取上面的内容,應該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們就先把這份文件重新加密,在離開這裏的時候也帶走吧,看看你將來有沒有機會修復這份文件,查出為什麽這機器要讓這個政府千方百計要得到它,和它的實際作用。」
我最後按照了蝴蝶小姐的指示重新加密文件,繼續著我們修復傳送器的工作。途中,我研究了這座城的歷史。原來在這位Illustrious被處死後沒多久,民眾就發現了政府的惡行。他們發動革命,被鎮壓了。但是死傷太多,導致城内的人口保持不了,人們也找不到離開這裏的正確坐標,城鎮終歸變得空無一人。在修復轉化器和傳送裝置的同時,我也一直有翻著那本哲學書。
修復的工作一天一天的進行,書本的問題我也過,直到我終於完成修復傳送器後,我那本哲學書也剩下最後一條問題。而這個問題,我卻想不到應該如何回答:
那是一條有趣,但同時也是一條可以窮盡一生也想不到的問題:
「一個理想的烏托邦應該是如何的?」
面對這個問題,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真正的答案。即使我已經思考過各種可能的答案。例如一個沒有戰爭的世界,每個人都十分富有的世界。我還是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麽,而且這些完美的世界,總感覺並不是真的完美的。我無法説出那種缺陷出在哪裏,但是:就是有那麽一個缺陷在這。
總之,傳送器的修復工作在我和蝴蝶小姐的努力下總算完成了。我這個漫長的路程終於看到了終點。現在,我也該准備好離開這個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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