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存在是同班同學的一個幻想 - 00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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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03

幾多親愛

Jan 25, 2021

153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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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趙金是張雅己第一個懷疑的對像，他中一時曾經向她表白，但被拒絕。不是很多男生有勇氣向高過自己兩個頭的女生表白。

「對，他是唯一一個對我表白的男生。」她用中文書遮著自己紅噹噹的臉說。

「那為什麼你要拒絕他？他成積很好，聽說家景也很富有。」

「我當時是很開心，但我對他沒有喜歡的感覺。」她說。

「那你要怎樣證實，你的存在是他的幻想？」

「我證明不了，所以才需要你幫助。你不是科幻迷嗎？有沒有什麼電影、小說可以參考。」

「喔⋯⋯是有套電影關於類似的事，你有沒有看過 "離奇過小說"？講述一個男人突然聽到一把女聲為他的人生作旁白，之後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個小說中的故事人物。」

「沒有，我除了排球外，很少有其他嗜好。你再講講那套電影，可能有值得參考的地方。」她盡量壓低聲音，怕被中文老師發現。

「嗯⋯⋯是這樣的，那個旁白聲音會描述他生活中的大小事，告訴他起床、刷牙、上班，也會告訴他喜歡上哪個女孩。直到有一天，那個聲音告訴他，他會死，於是他為了阻止自己死，便用盡方法去找那個聲音的主人。」

「好像很有趣，跟我的故事恰恰相反，他是為了生存，而我想找到那個幻想我存在的人，是為了要死。」她好像不當一回事地說著。

我忽然記起她母親神情哀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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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張雅己要校隊練習，她吩咐我要跟蹤趙金，看看會不會找到一絲線索。趙金放學便到學校圖書館一直溫書學習，我隨意從書架找了一本小說，便坐到他前面的一個座位。

「你是有事找我嗎？」他見我坐下便馬上說。

「喔⋯⋯不是呀，我不能到圖書館來看書嗎？」我緊張得口吃地答。

「整間圖書館都是空座位，你偏偏坐在我前面。」趙金語氣冷淡地說。

我環顧了四周，才發現除了我和他，就沒有其他人。於是我放低書，斬釘截鐵地問他。

「你是不是中一的時候向張雅己表白過？」

「是。」他沒有一刻遲疑，甚至沒有把垂低的頭抬起看我。

「你不覺得她太高了嗎？」

「不覺。」

「你喜歡她什麼？」

「我對她一見鍾情。」我想不到趙金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她拒絕了你？」

「是。」

「為什麼？」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D5oSHmKS

「不知道，我想是我不夠好，配不上她。我唯一知道令我變得更好的方法，便是緊加努力讀書，我現在還是喜歡著她，希望有一天我變得夠好，能令她喜歡我，如果你不嫌棄，我希望我能夠繼續我的學習。」他抬起頭，調整了他鼻上的粗框眼鏡，直望著我的眼睛說。

「嗯，打擾了。」我被他望得膽怯，我不知道趙金原來是一個這麼直接的人，莫名其妙地心中不禁因為剛剛他說的一番話，對他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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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圖書館時，在門口遇上了張雅己，她練習完，急急忙忙換好衣服跑過來。

「有沒有什麼線索？」

「算是有，你陪我到課室拿書包先，回家的途中我跟你解釋。」我說。

我沒有跟她說趙金到現在還喜歡著她，而且還為了配上她，比以前緊加努力讀書。我支吾以對，說。

「我想趙金不是幻想你存在的那個人。」

「為什麼？」她一路上，一直轉動著書包。

我沉默不語，我說不出趙金不像會喜歡自己幻想出來的女孩，而且誰會被自己幻想出來的女孩拒絕。

「算了，你不想說也可以，我會相信你的。」她不經意說。

跟張雅己走在路上，才發現她真的異常地受注目，她太高，也太漂亮，根本不像一個中三的女學生，路人的目光都保持著一貫的規律，驚雅再讚嘆。

我們轉進一條小路，地上碎石隨我們步伐細細作響。

「我在想，如果我記得你自殺的原因，是因為目擊到你自殺的過程，最簡單找到幻想你出來的人的方法，不就是在全班同學面前，自殺一次嗎？」我說。

她沒有說話，轉動書包的手停了下來，走了兩步，踢起了路上其中一塊碎石。我們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我想我是不應該這樣說的。

「嗯⋯⋯我可以要你電話號碼嗎？」她突然轉身停在我面前。

「喔，可以呀。」瞬間她便搶了我手中的電話，把她的號碼輸入到我電話裡。

「我們同台啊，可以免費互傳訊息。」她把電話還給我，在小路的分岔路向左走了。

「我走這邊，我們明天見吧。」她離遠揮著手說。

2008年11月中旬，我跟一個奇怪又漂亮的女生交換了電話。此時我並不知道，趙金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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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ølav 挪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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