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侯石凌風也會去想,究竟老藥師是甚麼人。
以他對藥材的認識和了解,石凌風相信就算是在城內也絕對沒有多少藥師能比他好。他煉藥的時候好像從未失敗過一樣,丹藥的品質也常年保持。就算是在晚年,煉丹的質量也沒有太大的變化,最多也只是比從前慢了一點。
憑著他那純熟得就像呼吸的煉丹手法,為何會甘心留在寂寂無名的村子內當個平凡人呢?最起碼,他的醫術比其他村子的藥師也要高。
雖然老藥師已經死了,但他生前教的石凌風從沒忘記。其實石凌風細心一想,他也沒教甚麼,甚至他的醫術,煉丹術甚麼的也沒有教給自己,只是讓他熟讀一些保命的草藥。
在他年幼時,老藥師便教他識字。通常,老頭每天教一會便把艱澀難懂的書籍放在桌上,讓石凌風自己讀,日復日不斷重複。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4xXZGVf3c
書的封面是用牛皮製成的,內容全是一些藥材的藥效和配搭,每款藥材的形狀、生長地方、生長週期也詳細記錄在內。也不管石凌風讀懂沒,時間到了,老藥師便把書收走。
他初時很是抵觸,為甚麼村子其他小孩可以整天跑來跑去,在村內耍晃玩樂,而自己呢,就要讀著一本完全不能理解的書。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m25qPxC9K
平心而論,明明大家都是小孩,為甚麼自己的待遇就那麼差呢。
石凌風為此很不解,終於有日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哭了出來。他本以為老藥師會過來安慰自己,但過了很久,藥師依然坐在一旁看書,完全沒有找他的慾望。直到他停止哭泣後,老藥師才放下手上的書,從椅上走近看向石凌風,開始輕輕說教:
“你覺得委屈嗎?”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LC1NBmdD
“嗯。”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4qRaPFrmp
“你其實可以像其他人一樣去玩的。”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7C6Nge8I8
“真的嗎?”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j8jqEYyOr
“如果你不介意過著被妖獸追殺的日子。”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ffH19XJWk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89VdJctO7
“識字其實並不會讓你日子變好…”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N0F4HNoBf
石凌風馬上打斷說:“那要學來幹嘛!”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iBoAx914Q
老藥師並沒因為被打斷說話而生氣,只見他若無其事地繼續道: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x9JF2qjvG
“讓日子變好的,是你自己。那怕你是山野莽夫,也可以憑著膽量成為山賊王,讓日子過得優哉悠哉。識字,只是讓你多條出路。字也不會,你學甚麼江湖功法。像那些小孩一樣亂耍木棍嗎?”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FhbkdhAMq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oAPW0dscB
“哭完就繼續看書。哭,是不會解決問題的。”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GAWmpRRlk
“哦。”
到了六歲那年,老藥師跟他道:
“你已經長大了,是時候要靠自己維生了。”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vN3PV0fyK
“我好像才五歲而已……”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6wncPTsNh
“我在你這個年齡已經在煉丹了。那時候已經有人來找我買藥。”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a8fsHtwDJ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DcCrunr2C
“還有就是,你出去後,除了受傷外,沒甚麼事也不要回來找我。”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0WBYZ49Xt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WJgR7l6FN
就這樣,他哭著被趕出老藥師的家門,迫於無奈過著四海為家的生活。
在石凌風十歲的時候,他狩獵的技巧已經很純熟,開始可以幫老藥師在山林中找草藥。為了讓他了解草藥的特性,老藥師把記載著自己畢生心血的牛皮筆記借了給他。
就在這時開始,石凌風在上山找藥時,也會順道打獵一些能夠補氣血的材料。
“這些東西,我用不著,我太老了。”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4oPJuDIWx
“不嘗試一下又怎知道沒效呢。”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NmlC3KFoS
“我是藥師。”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piLDNgQC6
“……”
老藥師臨死前彷彿知道自己陽壽將盡,把石凌風喊了過來,然後望著他道:
“我快死了。最後能教你的,不多。但你要記住,當你在狩獵的時候,想著,有人也在狩獵你。”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fHuDvlkjl
“這是甚……”
石凌風還沒把問題問完,老藥師便已經斷氣了。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zFGmoNf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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