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小姐從自己房間離開後就不見了,我們有嘗試找她可是旅館哪裡都沒有,或許你會知道她在哪裡嗎?」
我頭上全是問號,這不應該是他們知道的事情嗎?
甚至沒有懷疑她的說話,我連忙披上外套著急地跑出房間,「我也來幫忙找香菜!」
她點點頭,我轉身衝向出口方向,難不成她被「山姥」召喚回山裡了嗎?得趕緊出去找她!
我慌張地奔跑著,突然間什麼東西勒住我的脖子、直接把我整個人吊起來!
踉蹌地掙扎,我伸手打算拉開勒住脖子的東西可是什麼都摸不到,手指直接就是碰到皮膚,但那種被勒緊的感覺確實存在呀!
我大口大口地吸氣,可是缺氧的感覺愈來愈強烈,暈眩,想要大聲呼喊狐狸但聲音出不來!
突然間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響起,我狠狠地摔到地上,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我拚命大口呼吸,擦去額上的冷汗,抬頭打算看看是什麼勒著我只見這裡是在櫻花樹下。
沒有任何藤蔓或是繩子從樹上垂下,那到底是什麼捉住我了?
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我不住地咳嗽,看著地上那些水跡我只能邊恢復精神邊注意著四周,可是看不到任何一個人。
不對哦、這也太奇怪了吧?
雖然說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但昨晚這時間還是有很多人走動著,像是拍照或是看夜景,一個人都沒有的情況是很怪異,而且沒有風,眼前所有樹木都像是定格一樣沒有搖擺。
對了,剛才那個女人的樣子也跟平時不一樣,她的臉頰跟眼窩都是下陷的,雙眼無神,就像是屍體那樣,而且剛才路上也沒有遇到任何一位員工、難不成她是故意把我引出來,或說她就是「山姥」?
「狐狸!腐皮!」我大聲呼喊著,可是沒有半點回應。
平時他應該會很生氣地罵我的,這是、為什麼?
發現什麼,我錯愕地回頭看著旅館跟遠處的風景,所有事物都左右顫倒了!
這視覺看向山頂上的酒店本來是在左側的但現在變了右側,而且窗戶位置也倒轉了,不想承認但這裡是在誰的「結界」裡嗎?
「這麼快就發現了嗎?」
尖銳且沙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猛地向前跑、踉蹌地站起來轉身但見旅館主人站在我身後,她的表情變得很猙獰,而且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倒吸幾口涼氣,我警惕地盯著她,她明明是在微笑但我只覺得很可怕,總覺得她不是人,「你讓我離開旅館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不喜歡餐盤裡混進來小昆蟲。」、「你是山姥嗎?」
在我眼前的她就只是個身型比較瘦削、沒有精神的老人,難不成「山姥」就是那樣的嗎?可是記載中它們不是披頭散髮、上身穿著衣服下身披著樹葉的兩米高妖怪嗎,但她很普通呀?
難不成是因為我沒有「靈力」才看不到嗎。
不對不對,我不要再給自己心理暗示了,說不定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心理變態患者,想把我引出來傷害我而已。
調查呼吸,我定睛地盯著她問,「香菜在哪裡?」
她不在意地發出「嘻嘻嘻」的笑聲,「就在自己房間好好地躺著呀!」
對哦、我剛才沒有先確定,只是聽了她的話就跑出來,同樣地我也不能確定她現在說的是真話,還是快點回去找香菜吧!
「我不清楚你說的小昆蟲是什麼,我現在必須要回去,麻煩你讓開。」
「這是不可能的啦!你可是我看上去獵物呢,你的靈魂很有趣呢!」
頭上倒下一堆黑線,我不自覺地擺出厭惡的表情,我應該能打倒她吧?
倒吸一口氣,我向著大門方向跑去,只見她伸手拉著我的左手、直接把我拽到地上!她的力氣好大呀?
我連忙甩走她的手,從地上爬起來,但下一秒就被她捉住左小腿,力度大得像是手指都陷進肉裡,我痛苦地發出呻吟聲,回頭只見她笑瞇瞇地扯著我的腳走向櫻花樹。
我拚命抓住地面但泥沙從我指縫中溜走,用力地捉住石頭、終於停下了,可是她還是用力扯我的右腳、很痛!
正在思考她會不會把我的腳扯斷,這時候旅館大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白峯鎖,他悠閑地走出旅館,定睛看著我後擺出錯愕的表情,「你沒事吧!我來幫你了!」
說罷他就從後背包拿出一根鐵管,用力一甩直接變成一根很長的鐵棍,在棍上刻有大量的「咒文」,他一個箭步衝到我身後,揮舞著鐵棍。
只感覺到疼痛感消失不見,我立馬坐起來觀看自己的傷勢,低頭但見小腿出現手形的瘀青,麻痺感一直從小腿傳至全身。
擦去臉上的沙子,我抬頭看向白峯鎖,他靈活地揮舞著鐵棍攻擊老人,後者的反應很快捷,她多次躲過他的攻擊。
她絕對不是人類吧、我沒看過哪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能像她那樣跳來跳去,甚至可以一下就跳到樹上。
只見白峯鎖拿出一個像是哨子的東西,上頭也有「咒文」,他用力一吹可是沒有半點聲音,但老人用力捂住雙耳表情很難受,她大聲地投訴著,「把那臭東西扔掉!」
沒有理會她的感受,白峯鎖依舊吹響哨子,老人的速度變慢了,他趁機用鐵棍揮去、直接把她打到樹上!
狠狠地摔到樹幹上,白峯鎖跑過去不停地攻擊她,她突然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是在他身後,左手向前舉像是要用指尖插向他,只見他再次吹響哨子、她痛苦得跪在地上。
沒有理會老人滿身都是鮮血,他用力揮向她的頭顱,像是西瓜被打爆那樣,血跟腦漿噴了出來,很噁心!
身邊空氣像是震了一下,我疑惑地看著四周可是什麼都沒有,白峯鎖著急地來到我面前為我檢查傷勢,滿臉心痛地皺起眉頭喃喃,「這個傷也太深了吧、一定很痛吧⋯⋯」
他的臉上寫滿內疚,無視自己身上的血跡跟腦漿只是關心著我的情況,我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她死了嗎?」
「呀、我沒有殺人,它是山姥、是一種生活在深山裡的妖怪,雖然你看不見但它的真身是有著黃色、尖銳的牙齒,雙眼是墨綠色的,皮膚很乾很皺,身高大概有兩米左右。」
我理解地點點頭,雖然我是完全看不見。
「要是我像小信那樣有治療能力的式神就好了、那樣你就不會感到痛了⋯⋯」、「沒關係,我沒事了。」
突然間小腿不痛了,傷痕還是存在的但沒有任何不適,就像是那些只是痕跡一樣。
發現什麼我回頭看向旅館,只見所有景色都變得正常、不再是那個相反的模樣,「對了、香菜!」
我從地上爬起來,白峯鎖立馬伸手扶住我、我下意識地將手抽回來,意識到自己有點無禮後尷尬地笑笑致歉,「我比較怕跟其他人有身體接觸。」
他不在意地搖搖頭,跟在我身後一同走進旅館裡,大概是思考了很久忍不住吐出問題,「為什麼你好像不太喜歡我?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回頭安靜地注視他的金色瞳孔,我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那是我媽媽的眼睛。」
他錯愕地瞪大雙眼,像是完全不知道那樣。
嗯,撒謊。
看著眼前快要發飆的叔叔,我滿臉不在意地叼著餅乾,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前方,「為什麼他們連小小的山姥都解決不了、還讓你們受傷了!」
前天晚上把山姥解決後翌日香菜就醒過來,身體很健康也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她本人對那件事沒有半點記憶就是了。
後來沒事我們就再多待一會就回來,順帶一提旅館主人在那晚後就消失不見,由她的副手代替她的位置,可能那間旅館從一開始就是「山姥」建立的吧、或許白峯鎖是真的殺人了。
「狐狸說他在暗中保護著我,只是很惡趣味想要看看我掙扎的模樣才沒有立馬救我,反正他就是個爛人。」
叔叔滿臉無奈地皺起眉頭,像是在質疑狐狸作為我的「守護靈」失格,臉上閃過一絲冷酷的表情,「白峯鎖知道『山姥』盯上你,故意不把事情告訴你就是想讓『山姥』殺掉你。」
用手撐著臉頰,我淡然地搧搧手,翻看著初發來的訊息,「最後他還是出手幫助我了。」
「本來就是他的工作!」、「我又沒有受傷。」
叔叔無奈地長嘆氣,坐回沙發上氣沖沖地雙臂抱胸,用試探性的語氣輕聲問,「⋯⋯為什麼你會知道他的眼睛是七月的?」
眼珠子轉了幾個圈,我下意識地聳聳肩回答,「每個人的瞳孔都不一樣嘛,以前只覺得他的眼神讓人覺得懷念,後來想起她的記憶後才發現那是她的眼睛,我不清楚是怎樣得到的,但我對這行為有點反感,畢竟她沒有簽署器官捐贈。」
頓了頓,我安靜地注視著叔叔,「所以說你早就知道了嗎?」
瞳孔放大,他慌張地別過臉不敢正眼看著我,只是支支吾吾地解釋著,「我、我不能告訴你當時發生的事情,但絕對不是我交給他的!」
看來是很麻煩的事情,「沒關係,以後我想知道的話我會自己去調查的。」
「那就好了,今天晚上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去買!」
「初說想吃炸雞。」、「我等會去預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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