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愛》//既然寂寞，點解我哋唔可以一齊？ - 五、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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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青青來屈蛇的第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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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煮了點宵夜，想起青青應該還未睡，便去敲雅君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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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只得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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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哇，咁好死，我好肚餓，雅君間房完全冇零食……佢又有活動玩，所以今晚唔返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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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級的雅君，比以往開朗活潑，目光不只停留在宿舍的某一間房，反而積極外尋新鮮事物——她慢慢認識到以往認知的狹獈，她有大好年華，實在不必要作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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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揶揄青青：「救濟非洲兒童，括弧，有大肚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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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沒有具體地見過她的身材，但她經常性自嘲，說自己這裏不好、那裏不好；他便接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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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他一下，猶豫地說：「算啦，我都係唔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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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點解啊？我煮得好香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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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士加公仔麵，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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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將麵畫了一個圈，香氣四溢：「怕咩，一餐半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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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她盯着碗看：「醜啊咁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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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時常都說，美麗不應是一式一樣的，但回歸現實，她有身材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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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她連續暴飲暴食，令身形肥了很多。隨即又十分惶恐。在她的價值取態中，她必須要「很好」，才能「被愛」——就似，壞孩子會被離棄、指責一樣；而一個無法控制飲食和身材的女生，則為「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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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渴望被愛，因為她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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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性交，不用情慾地舌吻，只消一個柔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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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又點？」阿行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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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最重要——他覺得，沒必要為身材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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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告訴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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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時，她有心上人，那個男生知道她的心意後，便肆無忌憚地挑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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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處處拿她和別的女生比較，令他的兄弟們都順道取笑她，但笑到無事可笑，便放大她的相貌來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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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心碎，即使如今她已經不喜歡那個男生，但每次回想此事，她都很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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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前度交好過的女生之中，她是最平庸的一位，當她看見他的前度有着白白滑滑的皮膚，都不其然在心中暗暗與他人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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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應，做一個坦然無懼的人，但是較量的心卻未曾停止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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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型係好重要㗎。唔靚邊得人鍾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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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知道二者沒有必然的、直接關連，但是，她還是會想起心上人與他的兄弟在課室裏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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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大家都係姓張，點解女神靚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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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難揕無法消解，如今她已大學二年級，加上，她的比較心理太過強烈，自作自受般，仍然影響她的自我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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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她的比較心理太過強烈，自作自受般更加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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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你好膚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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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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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得講：「冇嘢喎。你而家肚餓吖嘛係咪，我哋聽朝落樓下跑兩個圈消滅返碗麵，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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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嘢，其實都唔係太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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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識到自己講得太多，只好馬上吃兩口，以表示她其實已經遺忘舊事——瑣碎得不能再瑣碎，如果說她記得，恐怕太小氣，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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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本質就是如此小氣、記掛舊事、放不下；一邊吃着麵，一邊生出莫名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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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看出青青有些悶悶不樂，但她不說，他也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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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去，半晌，又拿了吉他下來，自彈自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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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咁榮幸？」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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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可以唔彈畀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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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彈唱吳雨霏的《明知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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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不要阻我喜歡你

明明是愛但你未說話你扮作閃避

這個沉默冷靜的你毫無辦法處理

其實我亦怕是錯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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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默默聽着，阿行的聲音有點沙啞，由他彈唱原唱女聲的歌曲，聽來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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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要彈什麼拉什麼樂曲給她聽的人太多，但真的有做到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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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便突然問：「你係咪真係、真係想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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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尷尬了兩秒，又有點無奈：「係，我係，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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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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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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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好賤格，唔會應承你，但唔會拒絕你，因為你對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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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冇問我娶唔娶你，我諗你對我唔反感。」他提起，阿樂說過她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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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隨即笑，她猜到是別人告訴他的。曾經有一次，有個男生和她聊天，越講越flirty，她便問他能否婚嫁，對方立即收聲——她不是好的演出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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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同，你又唔係fuck boy，又對我真係幾好。」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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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咁好，不如就同我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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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識咗兩個月咋喎，唔要咁樣便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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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的上一段感情，就是相識時間太短，便與對方相戀；後來發現還未了解清楚，最後二人都覺得「變了」，算是因了解而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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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是如此，青春有限，她不想在離離合合中消耗自己花落的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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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個幾月可能已經很多了，但是，她還是想保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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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嘲——口中常說渴望成為大人，嚮往無拘無束的大膽抉擇，但現實卻是越活越膽小，思前想後，量計不斷。十九年的習慣，沒有因為一次渴求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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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咁再媾多你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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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啦，做朋友咪幾好；而家咁樣，我最後唔應承，就係玩死你咋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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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你有得講數？」他微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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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她，是他的心意，不由得她如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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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驅趕他，其實既瞧不起他有意志，亦低看其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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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阿行認為，感情是勢均力敵，如今他先落下風，但僅僅因為他首先動心，這種感覺越發熱烈，難以遏阻；可是之後，他一定會追回來，所以，她不能封殺他的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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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無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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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所措。沒有言語表現的大膽，她的內在只是一個柔弱的懶人，不想處理情感關係，也不想對任何東西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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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一起的時光，她確實快樂，但有什麼感情能永遠快樂？萬一嬉笑怒罵之後，便沒有然後，那麼為何不將一切都停留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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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已沒有將來，不要想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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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的感情未有深到，能夠承擔快樂以外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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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嘢講啦嘛？咁我就繼續追你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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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思考，回復平日輕快的語調：「如果你追唔到，然後周圍唱我玩你嘅話——我都唔會嬲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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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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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咪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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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一個覺得她有真心，其他人都當她是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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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多聊幾句，然後各自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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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晚，青青攤睡在雅君房間，阿行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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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君幾時會返嚟？」阿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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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答：「佢唔返呀，今日玩完活動，星期六、日佢返屋企，得我霸住佢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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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飲唔飲酒？」他想了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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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咁危險？」她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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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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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搖頭。她的思緒一下子跳回以前被其他人追求時，別人也曾邀她飲酒，然而她總覺得很危險。醉酒的她，情緒將會無限放大，然後流淚。她不想發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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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想試一試，他的人品——如果他不嫌棄她失控的醉態，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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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沒有什麼邏輯，再解釋也是空洞，諸如這可能無關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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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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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可避免地心動，然而已過十八歲的她，無法再如以前那般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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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一次的戀愛中，她發現，原來一個人的人品，比他是否愛你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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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同喝了一些酒，但和她原先想的不同，他的酒的酒精濃度很高、很高，一入喉嚨便令甚少飲酒的她覺得燥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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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很快便很暈，在沒有人用的床上迷迷糊糊地靠在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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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廢……點解咁快就稔。」阿行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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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嘔……你嗰啲咩酒嚟，咁烈㗎咩？」她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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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溝到好稀㗎啦喎，你淨係飲咗少少咋小姐。」他將垃圾桶搬到床邊：「你一作嘔就出聲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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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坐在床邊，看瑟縮一角的她皺眉，呼吸急促，胸口不斷起伏；他也跟住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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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係咪好唔舒服？」他發誓，她真的喝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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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間就冇事……我平時飲兩枝apple cyder都會咁樣。」她的酒量就只有那麼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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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有些後怕，急忙拍打她的臉，要她專心聆聽，越講越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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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痴線㗎？唔飲得仲同男仔飲？你係咪膽生毛？融咗你你都反抗唔到啦，你以後唔好再亂同人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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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又不斷罵：「做咩突然咁無腦，以後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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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係鍾意我，你唔會搞我，因為你搞咗我就唔會同你一齊。」她氣若柔絲：「你正人君子嚟㗎嘛，我信你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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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有莫名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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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想過，如果他並非真心喜歡她，那麼，她就會用她未經人事為由，嚇退不願負上情感責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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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邏輯中，進退都無問題，這只是一次輕鬆的賭注，她願意承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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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不禁反了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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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正人君子，我都係男人。」他真的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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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缺乏危機意識，令他擔心她之後會遭遇他以外的人的毒手；於是由這一刻起，他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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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你好弱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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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瞓覺啦你，咁多嘢講。」她滿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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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頻頻在房間踱步，又不斷飲水，然後躺下閉眼，作睡覺狀，然後想：唔好咁細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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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轉身，坐在她旁邊，死死地盯着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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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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