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愛》//既然寂寞，點解我哋唔可以一齊？ - 五、白（5）

阿行等到要上課的日子，一進課室，便看見青青；課室也就得他們二人，距離正式上課，還有十二分鐘。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S2HvtowD

「做咩唔理我？」他主動地問。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MnQAwPki

「幾時？」她逃避。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62DOHYbJ

青青的冷處理似將二人的關係都放進冰格，隨便由它結冰，硬邦邦也不理，柔情似水才難以擱擋。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8aXJ0DIl

「你唔覆我message喎，我send咗好多嘢畀你㗎。」阿行向她展示對話紀錄，全部都是他在自言自語，便故作委屈：「搞到好似我係痴漢咁，係咁騷擾你。」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FKfDnd39

這是冷暴力吧。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z0IihOLN

還有欲擒故縱嗎？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jHatwrlq

「Hi女學霸。」她左顧右盼。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rIYvwtTS

「冇錯，就係仙氣！」他接話：「咁你做咩唔理我？」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7pg19dk1y

青青深呼吸：「再係咁落去，我真係會鍾意你。」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4NixkUToM

阿行呆一呆，青青突如其來的告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他發現自己總是猜不到她的下一句話。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5IrVEe5P

如果這是遊戲，她在佔領上風。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mU6RInwh

「咁咪好囉，然後我哋一齊。」他將語氣放得很軟。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F0fCzbhg

「我唔想同你拍拖。」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5f3OCMRmz

她的行為完全是在收兵，給自己套上觀音的光澤，卻無大慈悲心；他想起伊嵐說的、關於她的所有罪名。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6xhlUows

「點解？」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OIyJR11Q

「你唔夠投入咁鍾意我。」她定神看他。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2NCHOjLaa

青青細細思考，總覺得他的喜歡是「試着喜歡」，眉頭額角之間是很想追到她，卻不是一定要愛她。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6L1KI9bD

她說中了他的真心話。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XBo5ztDR

阿行忽然整個身體都定格，無言以對。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z03Sv5BI

半晌，他說：「但我好投入咁追你。」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EcwOTVlS

他承認了，他是喜歡她，卻不敢十分喜歡；然而追求她的欲望，亦隨求之不得和相處日久而漸漸濃重。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1fEAxPxa

青青詫異於他的回答：「鍾意同追，係唔同概念㗎喎。你唔投入咁鍾意我，你有所保留。」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WQ4WoOYn

阿行覺得她貪得無厭，無法理解她的苛求：「你又唔鍾意我，如果我咁投入，我會好蝕。」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IPkbrv2m

「冇錯。」她洩氣：「但係，我唔會同唔夠鍾意我嘅人一齊。」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oHY330L1

青青不是迷信「有愛萬歲」，然而，相信如果不夠愛，講什麼都沒有用。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dvJIvEWp

她有自我防衞機制，成年之後，她未曾深愛不愛她的人。變得越來越膽小的她，同樣更加考慮自己，於是目中無人，要求對方首先投入。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nAWLsGk5

見慣不同男生手段的她，不會輕易投入關係，即使動心。可能因為如此，所以，她沒有拍過短拖。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diq6mTrs

他沒有再說話，只拿出電腦，隨便上網；她見狀，亦不再說話，二人一同靜靜地等老師來。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3b5mXbau

課堂開始。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NO37Nyvq

老師說：「今日我哋講恐懼，集中喺一啲情感上面嘅懼怕——例如心結、陰影等等。嚟個熱身先，抽張代表到自己心結嘅牌，然後同隔籬位講吓，自己有啲咩係好驚嘅嘢？」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r5Bpb55r

老師派發了幾張卡牌，同學一人拿了一張。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XzDJ14qf

阿行和青青對視，二人有心結，雖然並不懼怕對方。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SefHJLWG

剛才的尷尬仍然籠罩他們，眼見老師快行到過來，青青便說：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tb9mv4JT

「我好驚人嚟咗又走。好多人都講過鍾意我，但係好短暫，或者其實只係輕輕咁有好感，但又成日講到好鍾意、好愛；有時咁啱我都對對方有啲嘢，但發現人哋個世界好大，有好多其他女仔，我就會好失望——即使我哋咩關係都未有。所以，唯有對方鍾意我、好鍾意我，我先會相信對方短時間內都唔會離開我。」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1u4f1MeP3

青青的每一句話都是向阿行說的，緊緊握住畫着沙漠的卡。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bRu6KVsk

二人親吻之後，她靜下來，不斷反思；最近，她和他說話的語氣已經變化了很多，她比以前嬌嗲和時時歡笑——唯有她的愛人才會見過這一面，因而自知已經喜歡了他。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NslP5thH

遲來的目成心許。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2IAwFhiL

阿行靜靜地聽，然後說：「你講嘢好人性化。」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2Gsa0DUF

「但好唔appropriate，」她分神看一看老師，說起悄悄話：「如果畀其他人知道我同你嘅事，一定會畀人鬧爆。」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iVsJmJ8g

論到阿行講，關於「恐懼」。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t32O0zVOF

「我覺得，自己冇畀人真心鍾意過。」他凝神看她，向她展示黑黑灰灰的毛熊卡牌：「其他人鍾意我，都係鍾意我對佢哋好。我唔敢再投入咁多……好坦白同同學你分享一件事吖。」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HRqldZiz

他一動不動地正眼看她：「我而家有鍾意嘅人，佢好得意、好醒目，細我兩年；我追佢，佢唔受，但又成日同我玩。我覺得佢玩緊我，我唔敢再好似以前咁——付出太多。」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gyFj3kNA

她怯怯地笑：「你鍾意嘅女仔真係衰。」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9yQx2cOJ

他滿不在乎：「係咩？但我諗，呢種事情，總要有一個人做勇敢嗰種，我唔介意——」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EL9bsJtr

「好，夠鐘！」老師說。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yQmvIl9m

阿行的說話被打斷了一次，二人變回鄰座座位後，他在青青耳邊說：「我唔介意真係投入更多，令你更相信我。」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3KAVcqVh5

她瞟一㬓他，淺淺地笑，看向老師。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10dTepzXr

休息時間，她打開電話，回覆了他的訊息，逐個逐個。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fAmicBRc

阿行偷偷和青青自拍一張，傳給她。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zl6zY79n

之後，他們去吃飯，不着邊際地隨便閒聊。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ed2TY4aX

阿行說：「我就嚟辭職。」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gEvJ5bjM

青青問：「點解？唔係做得好穩定？人工又高。」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WplYotFh

「係嘅，但係，佢要我宣誓……」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987obZSV

「噢。」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56JAPPgI

「屋企人叫我繼續做，始終好工難求喎。」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ZxcEBNKn

「咁你點諗呢？」她專心看他。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D0lpRW0O

「唔做，唔撚做，做失業人士算。」他忽然氣餒，又扮作亢奮。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jVDMEw7q

「工冇咗可以再搵過份嘅。」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aZEUj8hI

「啱嘅，伊嵐叫我直頭認真讀書就算，唔返工啦、咁辛苦。」他抓了抓手肘：「佢咁有錢，當然可以唔使做，但我手停口停。」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qt1xhP4E

伊嵐時常心疼阿行需為區區幾百元奔走，她覺得錢沒有重要到要犧牲青春。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6aph2pTWz

「叫佢包養你囉。」她笑笑。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mIHTyNNd

「我有問過佢養唔養狗，識自己去廁所嗰種，但佢話佢只會養男人。」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RIe9orSV

「你都幾叻，咁耐以嚟都自己養自己。」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o9pPJYN2

青青會過很多同齡人，多多少少也需靠家中零用錢幫補生活。每次，她認識能夠自己應付生活的人，都會感到十分佩服。畢竟，他們還是全職學生。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hLVSJlsH

「唔係點啊？」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iiEW0oa3

阿行不以為然，從十五歲已是這種生活模式的他，認為這便是「唔會死」的方法。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aub1dKc6

「好似好辛苦，返足一世工咁，會唔會？」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OCJSd3hH

個個都當他是異類，身邊的同學、朋友，多數家境優渥，然後勸他不要再上班了，趁年輕，享受一下年輕應有的玩樂志趣。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1r8oe0kH

但是，沒有辦法。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DLZRJRLQ

「提早適應啫，冇嘢喎。」他故作輕鬆。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98nK9TPNI

如果他的父親沒有破產，母親不用辛勞工作，他本人也不會倔倔地將時間大把大把地花在上班。一切非他所願，但不可能逃避生活。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amEbIyuS

阿行轉換話題：「喂，如果追唔到你，我哋係咪冇朋友做？」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UQpYPkH8

「點做朋友，咁尷尬。」青青快速地答。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4gg4xHNQ

「咁其實幾時先會知你哋公司請唔請我㗎？」他連續眨眼。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23AMbgOva

「我哋行政比較慢啲嘅，唔好意思，最快由面試起，都要等三個月。」她慢熱得似在精心熬製一鍋老火湯。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cv4ZzO4f

「咁都係剩返半個月就有結果啦？」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rK1Z7IdL

「係啊，無謂耽誤你前程，如果唔請你，都係盡快搵下一份新工好過。」她起來，與他一同將廚餘倒在筲箕：「東家唔打打西家，世界有咁多工。」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y3ttn2gK

「可惜囉，同你咁夾，如果衰咗連friend子都冇得做。」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S7TzSgJz

「冇計。唔肯定自己心意嗰陣就話啫，諗清楚之後仲同鍾意自己嘅人做朋友？以為仲有機嘅話，對大家都唔好。」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Z91pZBB7

「明明就係因為你懶處理人際關係。」他篤穿她。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9LX0LqXN

她朝他打了一個「咁你咪好醒」的眼神。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9tmKDhcBJ

他們一同行路下山，話題又轉。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i9K1ecgk

「有啲、有啲人有錢，就會睇唔起人。」青青不屑地說。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oPi6Lq2L

她的父母都從事薪金微薄的體力勞動工作，每日回到家，都已經十分疲累。多年來將一切看在眼內的她和弟弟，都在心裏發誓將來要好好報答父母。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YKvTHLp6

但有些人，因為她的家境瞧不起她。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oodM4KXc

在同一個學府的人，笑過她來自不知名學校和屋邨，她滿面溫婉笑容，語氣和善地回覆：「你有錢過我咁多，有咁多教育資源，仲要考得差過我，係咪代表你真係廢啲？」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KqWPqWWP

即使，她是一個自卑而時常比較的人，卻並不介意物質生活的缺失。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S5GD5Nlw

一分一毫都來之不易，小時候她都沒有玩具，自那時起，她便覺得吃喝玩樂的花費不是必須。她身穿中三時買的五十元的白色紗裙，出席謝師宴，別人以為那是貴價貨。所以，其實，安心便可。童年的慣性使她在物質方面不與人比較。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KWH31WZl

「啱啊，但人哋有錢又真係吹佢唔脹，好彩佢只能用錢睇人唔起。」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Yb2WHBPw

阿行說起，曾經有富家女追求他，說如果二人交往，她會保障他衣食無憂；更說他辛勞一生，也不及陪她逛街數天。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8qIeo44q4

一個人富有的時候，連愛情都可以拍賣。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sIfPRLUY

身價低者趨之若鶩。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DwN7G1o1

「有錢女媾你？仲話肯包你？行哥仔有啲料到。」青青挑眉。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UZXKzM4P

「如果佢靚啲都可能可以。」阿行饒有趣味地說：「伊嵐知道之後係咁笑柒我，話佢可以出更高價錢畀我做佢屋企嘅maid maid。」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ZoRbm4cc

他常常都覺得，自己需要「有錢」，才能平等地接觸愛情。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kQ1cLquu

這不是真理，卻是他成長當中的教訓。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YtBisjJ4

Jenny說過，母親查問身為「朋友」的他，住在哪裏、在讀什麼；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3RaEgRXa

結論是：「唔好同佢咁close，影衰你啊。」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cSMxrKMC

別人一知道他要不斷上班，也猜測到他有金錢需要，原本相交甚歡的女生都與他疏遠。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e0oxOLXD

這不是誰的錯，只是，他的「條件」未能令人愛上。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dRHweLrr

「So sad。你係我阿媽會鍾意嗰種囉，自己搵自己使。」青青說。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TH1lwKNx

她的母親四歲時，已在印尼凌晨三時替家裏碌蝦、打蝦肉；常常都說，女兒一定要好好讀書。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D7iCUx7F

母親手指的關節位發腫發大，像一顆打不開的核桃，令她越來越明瞭世界規則。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SZPKMrDn

但是，青青知道，母親十分欣賞年紀輕輕便分擔家累的人，即使，這非任何人所願。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WGu8gmIb

「咁奇怪？」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GxISvnEz

「大家都窮慣，所以知係咩滋味，咪好佩服。」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HTm43YFK

她記得，有次，有男生送她生日禮物，然後，禮物裏面裝了一疊現金，生日卡上寫：以後她可以過富裕的生活，只要願意和他牽手。當時，她一打開，便莫名鼻酸，隨後哭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地不斷抽泣。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T31rBfiT

她覺得屈辱。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dmpOOEtv

別人以為她窮困，便會因金錢而跪下、替他舔舔睾丸和吞下整根陰莖。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Y5nExqCl

她退回禮物、現金，只留住那張字寫得歪歪曲曲的生日卡，提醒自己。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6d8tivEg

之後，與對方再無聯絡。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zkdxy6s6

她不討厭富人，當然也羨慕他們掌握資源。但是，她滿意現在的生活，有些事情慣了，便不會覺得有問題。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WIP8w1uW

「希望之後可以有錢啲。」阿行說。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6sVGuzpc

「係！」青青點頭。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T6m6jF4T

他們都不追求物質生活，然而，窮困會被看不起。被低看的感覺，怎樣都是不好受。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ie9CDvaA

「向資本主義低頭囉。」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U6eMTWhR

「資本主義萬歲！」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XQwOfHZ5p

阿行忽然䆁懷，寬心地地笑了起來，青青和他是一路人，二人無高低之分，他不需要變得「有條件」，才能繼續與她友好——唯一的指標，只是喜歡與不喜歡。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aMkFTrzo

所以，她明白他。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f9fv4Xdv

他因而覺得，真好。如果她真是什麼觀音娘娘，那麼他也心甘情願，要是有女生不花他分毫，卻理解和聆聽他的心思，那點感情，就送給她吧。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yI1npdFG

「唔躺平了！」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JDaFxdwU

「做韭菜！」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zYbXdoEt

青青與阿行繼續圍着未圓湖散步，環迴了一圈又一圈，以為這是度假風景。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Bn8Cju4X

和他，是否散步，亦是真正聊天。

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AW0fh0OZ

ns3.142.135.246da2

五、白（5）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