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愛》//既然寂寞，點解我哋唔可以一齊？ - 八、殘（1）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MZuJ0NXX

伊嵐憔悴地來到阿行的宿舍，她說自己失戀了，為此，她已做了一星期的心理準備。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4cmDSorJW

「我失戀，好唔開心。」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KQHnaqV8

阿行並不知伊嵐的戀愛對象是誰，中學的時候，他尚知道對方的名字；後來，便只知對方的代稱，例如ABCD君。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ZXf7yJqF

他在她旁邊，有些不忍：「唔好再飲啦，你咁樣傷害自己，個男仔就會心痛你啦咩？」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NjuCodQy

「我都想知。」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LuAwmv3j

她想，如果他知道她如此愛他，可能是會的。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9uAV7fa4

「佢唔會care㗎啦……」他斬釘截鐵。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gehl7UVz

他有單戀的經驗，深知被愛的一方只覺愛者愚昧，高姿態的人怎樣都瞧不起低姿態的可憐蟲；與本來的性格如何無關。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caQeeq9H

「我唔好咩？認真講，我好過個女仔好多、好多！講樣、講身材、講性格，我都好佢幾倍……」伊嵐楚楚可憐地看着阿行。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bY46ZpvM

這樣的眼神，自尊心強的她，未曾賦予他人。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YHDOCBDS

他安慰她：「算啦，你咁好，好快搵到個更好嘅男仔啦。」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dbgLH1tV

她將頭靠到他的肩上，閉眼假寐。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vuTyAgRb

阿行稍稍推開伊嵐，拿起電話，告訴青青。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nMUr4muB

伊嵐睜眼，看見他在報備，更加難過。她立即將他的電話放在地上，忽然哭了出來。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B2sv4ayF

她可以「知悉」他有愛人，但無法接受他如此正面地展現差別對待。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MuyHFbAi

她好委屈，喜歡他這麼多年，也無這樣的待遇。在她傷心難過之際，他們開心快樂地相擁玩樂，剩她一人不知所措。她的愛就似冬天落下的花瓣，被人來回踏過，喀拉喀拉的聲音卻只有她聽見，別人只知春天的景色會更和美。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MJtQFWly

阿行說：「冇事冇事。」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j3xxAENQ

他沒有執起電話，畢竟，他甚少見她因失戀哭泣。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i73zavuz

伊嵐從下而上地凝視他，半睜嘴唇：「我真係咁唔正？」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bbsnCkoQ

這條問題，她在每次與別人分手後、找他訴苦時，也會問一次，無非想讓他誇一誇她——平時，他都不當她是美人。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iNqSaqmny

「正。」阿行說。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7GcDTWm1

他沒有說謊，如果用男人的目光看她，她絕對是極其吸引的。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aolFkW0s

她環抱他的頸，一邊哭，一邊說：「我鍾意你啊……」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5lHKM6pU

「你醉。」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9eHy3ToW

「楊念行，」她重複：「我鍾意嗰個係你啊……」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ydCZGsy9

她的聲音越來越軟糯，和平時的歡快完全不一樣。她在示弱。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jGvgHwne

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做朋友。她很在乎這段感情，也很珍惜這個「朋友」，但，無法接受他的愛人。她不希望他的愛人是她以外的女生——當然，當然，可是今次，也太過分。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yTZnATUS

阿行又說：「你醉撚咗啦，唔好再飲！」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FAiCB1UD

他不信。他不是一個情感遲鈍的人，只是，明明他也見證她的段段戀情，從含羞答答的初戀到現在的不痛不癢，他都沒有錯過。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KaQviOvi

「你講過嵐姐劈到六、七點都唔醉！」伊嵐說：「我冇醉！」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T9WjOJXm

她很清醒，但刻意地將聲音提高，語氣不斷跌蕩。她沒有醉，但是，她需要如此。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Hcyu13Dg

一個女生醉酒的時候，是脆弱得能令男生疼惜的。若然，她借醉意吐出真心話，他才能感覺到她長久的壓抑、沉鬰——這是平時的她能忍下來的情緒——但此刻，她吐露真心。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nVuuCZbH

心軟這回事，雙方多少都不能過分清醒。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nMXiyNUr

念頭是一早有的，她不是因衝動表白；只是，仍然心怯。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8b3vLF3m

阿行沒有接話，他同樣心慌、不可置信。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DD7DZAl5

他覺得伊嵐是醉了。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nFTQKnI0

她開始言語混亂，將一件又一件的事道出，句句帶着哭腔：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35U4tGHd

「我鍾意咗你好耐啦，你知唔知啊？你唔知，因為我冇講。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CNaFwM1P

你記唔記得中學嗰陣，年年你生日我都會送一樽星星畀你啊？每一粒裏面都有字㗎。寫晒希望你嚟緊點、點、點，最好開開心心；點知，有次你發現女神鍾意其他人，頹咗一段時間，我又唔開心但又幾開心。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8Gf3BSMX

可能因為你從來都唔在意……所以，唔覺得我對你好上心。全部都係小事，不值一提。每日都幫你喺locker攞書，放學又幫你擺書。你個唔多sporty嘅人參加班際閃避球，我嗰年唔係你嗰班，都行過嚟同你遞水打氣……全部都好小事……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XYC2FxLl

大個咗之後，冇以前咁純粹。幫你追過好多女仔，畀過好多tips你……雖然，我冇幫你，你先成功。你記唔記得你失戀嗰排，日日都懵吓懵吓，有次你打電話過嚟，問我做緊咩、得唔得閒，我答幫仔打緊飛機。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3Ph3SiKC

你以為我講笑，但嗰陣我已經㷫烚烚。最後，我叫個男仔走，同你喺傾咗三個幾鐘電話。時鐘個speaker話夠鐘，我急急腳出去畀多二百蚊。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TIzElTrZ

係咪好好笑？我鍾意你啊仆街！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bHoqF72a

我好撚正㗎衰人！但你一直鍾意第二個，點解啊……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ap2CP7fi

我唔想再等啦，唔想再繼續鍾意你啦！點解你就唔可以愛我一次啊……」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CC81dHIl

伊嵐沒有責備阿行。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xFwf4M7j

她只是微微抽蓄地哭泣，柔聲地講出她的真心說話。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Rp41GjRk

她不懂得怎樣表白，因為沒有經驗。她猜測，講出付出過的過往，便是愛的象徵。她沒有辦法。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PWqi7miT

有很多次的拍拖，但她未曾真正鍾情伴侶。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tbJIUd5t

剛才，她完全不敢看阿行。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kuIdZeCf

伊嵐毫無底氣和自信，所有埋藏心底甚久的情意，即使被她親口種出，然而口水不能滋養它見光發芽。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Qye4Ayci

她怯懦。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7AT1LeAgP

當她講出「喜歡他」時，便後悔了；但是她只能繼續。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c43W75OZ

她很清楚，和他，是不能回到最初了。她親手褻瀆了二人的友誼，此刻，不奢求神明能夠使時光倒流。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qVUV0gMV

阿行多次張嘴又閉嘴，深呼吸過後，還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I6IJntwr

然後，他又抽出兩張紙巾，默默遞給伊嵐。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HunOn7Nc

這一切都不像真的，但他不敢懷疑，太粗莽。眼前人已哭得稀碎，睫毛全濕，他不敢不信。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fhlswMhC

伊嵐的心跳得很快。沉默是什麼意思？她不知道。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U6cc1tSi

「我哋拍一日拖好唔好？」她似是哀求。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8a1xrgsp4

理想，是談一輩子戀愛。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SrUSYmvQ

但她不敢說，只求一天，然後希望慢慢疊加上去。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e3SLh6Xc

為什麼？不知。不要考究動機、邏輯，因為沒有。最近她憂傷得什麼都想了一遍，結論是「不如豁出去」。剛才，句句她都混亂，句句都覺得有說得更好的空間，這種羞臊的激昂令她提出沒有道理的要求。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33EHEaXI

「我有女朋友。」阿行說。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2DiVtNYZ

他嘗試冷靜地接受：好友愛他、渴望與他戀愛、無視他有女友。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u1PJhCwE

但很難接受。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wM9etrrV

他沒有想到，她喜歡他。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zDb5IrEO

每次他有心上人，她都會積極地提供建議，一直都在耐心開解他，卻未曾做越軌的行為。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QLhB9svV

「一次，就一次，咁我就死心好唔好？」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C30mxNNZ

伊嵐再說，此刻，他又提青青，再次激起伊嵐的眼淚：「點解啊？點解你總係唔鍾意我？一次一次咁揀其他人，青青？我唔好咩？我差過佢咩？點解你揀佢唔揀我？」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WupSmzJ8

她多了幾分不忿。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UHjMOxPB

「我淨係鍾意佢……」阿行不敢堅定地答，現在她太弱小，他的氣勢隨她變弱。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07tdztWDy

好朋友。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SBcNHojn

「我唔會話畀任何人聽，好唔好啊？」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C7rt7t6h

伊嵐的眼全是眼淚，剛好與他對上視線之時，大眼框也無法盛載她的澎湃。她有一次海嘯的哀嚎，不是浮浮沉沉，只是幾秒之間兇殘地走上絕路。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LEEuMbJf

「唔好。」阿行小聲地說。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OTKE5lFy

不是因為他對青青忠誠，不是他對自己有關係約束，而是，對方是伊嵐。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3AdWHoK1

他和伊嵐由細玩到大。如果做越軌行為——感覺，很不倫。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9VwjyJ9y

而且，怎可能和單戀他的人拍拖？他和她如此友好，難得平等，不應由他施捨一點輕廉的限定感情，這種居高臨下，對着好友則是異常不適。她也似乞討，和平時自信的她判若兩人，然而他只喜歡和他相處平常的知己。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lsyCBZgq

他們的關係，不應降階。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jcxHNDl0

「就一次，之後我就會move on，並且唔會再同任何人講。」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JxBSnofi

她又放輕語氣，如此承諾。雖然，不知是否能做到。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cpbsZrLQ

其實她不是想要這些……拖一次手，甚至做一次愛，又有什麼好稀罕？她想要什麼沒有？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qG9E4XBK

她只是想得到他。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76I7PZcL

然後，要麼永久得到，要麼得到一次便死心，這是理想。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SJ8Povpa

阿行沒有再說話，他有些害怕，但又心軟。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oXPL3FB8

他很少被愛。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W9MdX4WU

和青青在一起之後，他已經覺得，青青愛他是無人能比，她幾乎奉上所有溫柔。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hdRkgA4U

但是，伊嵐說，愛了他好久、好久、好久。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MmFf9WhI

對他而言，實在非常震撼，竟然有人如此愛他，跨越十年的花開花落，然後鼓起勇氣。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sccJnsQw

他已經得到愛。只是，未曾忘記愛而不得、次次退避忍耐的窘乏。他一想到伊嵐因自己而產生這種委屈，便十分十分內疚，亦莫名有些感動。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zs8uWt2l

愛情上，他並不鍾意她，但是，無阻他忽然心悸。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SybPGL77

伊嵐疲累。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pD3eePoq

她喝了一點點酒，雖然不至於醉，但最近都睡不好，又見阿行遲遲不說話，她覺得所有事情都枉然。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m3tBhxXW

她好累。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I5AzG1m2

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便在床上睡去，彼時，臉上還有淚痕。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TtD6no4e

阿行無言，關上燈，只留下書桌的光。他坐在了另一張床上，看見伊嵐攤倒的無害臉容，心跳很快，像要把他活活撞死。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VsO9JIKC

他的腦很亂。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DcojdvAv

這種慌張包含了許多疑惑和清晰。他嘗試冷靜，下一秒，又回想起許多伊嵐對他好的片段。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GvFqREm1

她會帶名貴的水果到他的家，連母親也吃得津津有味。每次和他們聊得歡快，替不想表達工作辛苦的他擋下了一個個問題。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4ZJ4S1Vj

她在他失戀之時隨傳隨到，行海濱、發呆、睡草地，她統統都馬上出現，和他度過崩潰時光。他相信，就算不是失意之時，只要叫她，她也會奉陪；只是他沒試過。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MohO54ni

她將他放在很高的「朋友」順位，好像是的。偶然約她一次吃飯，她會不痛不癢地說：「為你推咗好多人！」他現在回想，覺得是真。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AvWt9jzb

她對他亦體貼。每次他有什麼難過，即使她不算太理解，也會靜靜陪在他身邊，和他消愁。這種沉默的溫柔，和平時朗然的她有反差。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4bAEy05Ua

她無條件支持他辦協會的事情。以前很多人都質疑他的創見，只有她站在他那邊，然後盡力一一反駁。之後，所有請她幫助的場合，她都會出現。如今越來越好，其實有一部分功勞也應歸於她的義無反顧。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9bp1s8n2

可笑，阿行現在才察覺。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T8J2qHaq

或者說，現在，他才對這些微細產生感受——需要深深記得。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g8ax6kig

伊嵐愛他，竟然、原來。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gcZEAWoW

他不安、懼怕、愧悔，但還是當她朋友。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0PoulO4C

只是今後，他看她的目光會截然不同。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1KMAL2la

他思考她剛才的「願望」，細細思索這是否好的選擇——對他、對她；但六神無主的他只覺頭痛。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46W1hSxCs

下一秒，青青致電阿行，每晚的這個鐘數，他們都會FaceTime。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JIFLSlKy

「寶！有冇掛住我？」青青說。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3jXspPI3

「當然有。」阿行馬上笑。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3Ey7HSuAK

「咁暗嘅你嗰度，得少少光咋喎。」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lzfTlm8h

他猶豫，然後說：「伊嵐上咗嚟，飲醉咗酒，喺度瞓緊。」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5mblPa5E

他隱去所有細節，不打算告訴青青——無論他的決定如何，現階段講出這件事，對他們三人都沒有好處。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uqwUutn7

「吓，點解嘅？」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ikasZxqm

「佢失戀，唔開心。」他急急補充：「佢聽朝一醒我就送走佢。」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0ak9VA2Q

「好啦好啦，唔准瞓同一張床㗎！」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lZjB9u7f

如果是其他女生，青青會無法接受，但既然，伊嵐與他已是十二年朋友，她信他們不會做出越軌行為。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Ob7VKrw0

她有一點吃醋，但是不至於生氣。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k25xC3Vy

「知道！」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J0YlK01V

之後，他們再聊了一會兒，然後收線。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BD5O5dkE

阿行沒有撒一句謊，他只是沒有講出所有。他心虛，可是，唯有如此。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DVNnvRoP

他躺在床上，身體累極，大腦卻不斷運轉。

4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X7Z3YkPn

不知隔多久，他才沉沉睡去。

ns3.15.25.60da2

八、殘（1）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