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忙著迎接初戀的同時,周璟軒當然也不會閒著,只不過在我還沒來得及關心他之前,周璟軒消失了。當然不是科幻電影中那種在白光中逐漸淡去的消失,而是一聲不響的轉了學、換了電話號碼,甚至還搬了家,就這樣讓我們措手不及的消失在我們的世界裡,而就是在他消失的那一天,我第一次見到小玟。
那天的天氣有點陰,我因為一整天沒周璟軒的消息而決定到他家去探個究竟,沒想到當我到了他家門口,看到的卻是一個個子不算高的漂亮女孩正往裡頭張望著,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孩就是小玟。
「呃…嗨!」在內心掙扎了一下之後,我決定先開口打招呼。
「嗨!」她用有些無力的聲音回答,臉上擠出的笑容顯得勉強。
「我是…」「我知道,周璟軒…他跟我說過你。」小玟打斷我的自我介紹的同時一邊又探頭往屋裡看了幾眼,心思全然不在我身上,我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妳也是找不到他才跑來這裡的嗎?」事實上我對周璟軒向小玟介紹過我這件事感到有些慚愧,慚愧於幫周璟軒送了那麼久的信,卻從來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進展到了什麼地步。
「他…大概離開了吧。」屋子裡頭顯然空無一人,小玟的語氣似乎夾雜著失望和懊惱。
「離開?他要去哪?我怎麼完全沒聽他提過?」我一頭霧水的問,突然發現自己對死黨似乎所知甚少。
「我想…跟你說的話應該是沒關係的…」小玟這句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之後,她開始說故事。
就在我幫周璟軒送出第一封信後不久,小玟和他就從陌生人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從每天一封信的往來變成連假日都還會相約一起出遊或唸書,直到周璟軒消失的前一天,或許是認為時機夠成熟了,他終於鼓起勇氣向小玟告白。「他說他很喜歡我,從第一眼看到我開始就很喜歡,他想照顧我、保護我,當我的男朋友。我知道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不過大概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我一直都把他當成哥哥一樣。我不是不喜歡他,只是那種喜歡…不是他對我的那種喜歡,所以我就把我的感覺告訴他…可是我不知道他會因為這樣就不見了…」小玟說著說著幾乎快要哭了出來,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之後,我還是分不清楚她當時的難過,是因為周璟軒的消失而自責,還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像哥哥一般的朋友而失落。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聽完死黨消失的原因,我竟然感到鬆了一口氣。雖然因為告白失敗就讓自己徹底消失在原本的生活圈看起來有些小題大作,但對幾乎是痛恨尷尬的周璟軒來說,這樣大費周章的舉動似乎也不算為過,至少,在我看來,這樣的理由比發生意外之類的要好得多了。
從周璟軒消失的那一天起,我少了一個死黨,小玟少了一個哥哥,於是我們心照不宣的,把對方心裡那個空出的位子給補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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