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一個晚上應該多少呢?」唐倩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把問題丟了回來。
「我想單人房一個晚上起碼也要個一、兩千吧!」
「單人房一個晚上要六千、雙人房九千。」
「這…,根本就是暴利…」
「對呀!只要搶得先機,敢冒險,得到這樣的回報也挺合理的,你看盧家冒著巨大風險當殺手,有時候殺一個商人就能賺上一、兩億。」
「也是,個人有個人的生活方式,我也不需要這麼多錢。」我點了點頭,說道:「我這次出來也沒有帶這麼多錢,事前實在沒有想這麼多,等我回去,再將錢打到妳卡上。」
雖然當商人賺錢很快,但是虧損也很快的,從一個腰纏萬貫的富人掉落成乞丐,有時候根本就是幾分鐘之內的事情,我自認為心臟可沒有這麼大顆。
「沒關係,你幫我解決盧家的事情,說起來還是我欠你人情呢!我怎麼還能收你的錢。」唐倩原本就沒有打算跟因憐收錢,這才從頭到尾都沒提過,如果因憐不問,她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你們在聊什麼,偷偷講秘密?」唐小玉和廖亦繁走到前頭,看見一個射擊氣球的遊戲,她非常有興趣,回頭正想喊堂姐和因憐一起玩的時候,這才發現兩人落在後頭,講話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聊什麼,這才又拉著廖亦繁回頭。
「才沒有那回事,你和廖亦繁在前頭不是甜甜蜜蜜、你濃我濃的?怎麼還記得我這位堂姐在後面?」唐倩可不是任人揶揄不反擊的主,而且她和唐小玉親如姐妹,所以講話絲毫沒有在客氣的。
「我哪有…」唐小玉拉著唐倩的右手晃呀晃,撒嬌說道:「我才不是那種見色忘姐的人。」
「妳就是。」唐倩笑道:「突然知道要回頭找我,肯定是要我付錢,對吧?」
「嘿嘿!」唐小玉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反而說道:「我最敬愛的堂姐,是妳自己說這次出來吃穿都包在妳的身上,所以我一毛錢都沒帶上,妳可不能反悔。」
「當然不會。」唐倩失笑搖頭。
「其實我有帶錢。」廖亦繁若是知道唐小玉回頭只是要錢,他老早就掏錢出來了,否則如果讓唐倩堂姐認為自己小氣,想吃軟飯,那豈不冤枉?
「我就是要花堂姐的錢,你可不要多事。」
「…」廖亦繁雙手一攤,向唐倩示意那他就沒辦法了,如果讓唐小玉耍起小脾氣,他可要糟糕。
「無妨。」唐倩知道廖亦繁怕自己誤會,所以告訴她自己明白,這其實是唐小玉撒嬌的一種方式,唐倩自然不會多想。
唐小玉拉著唐倩,來到射擊氣球的攤子前面。
「幾位客人,你們想要開幾場?一局十塊錢,如果一次開五局,只要四十五塊錢。」老闆一見客人上門,立即開心的迎上前來。
「那就開五局。」唐小玉一臉興奮,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十鏢中十顆氣球了。
「沒問題。」老闆接過唐倩遞過來的百鈔,順便解釋:「如果是女孩子,只要十鏢中六顆,就可以從這些玩偶裡面任一選一隻,男孩子則是要十鏢中八顆。」
「那那些大隻的呢?」唐小玉指向攤位最深處。
攤位上擺出來的玩偶大部分都是小型到中型的,最大頂多高三十公分而已,但是在角落還有三隻與人一樣大小的玩偶,有痞痞熊、搗蛋兔和長尾猴,都是時下最流行的卡通主角。
「連續兩局十鏢中十球,或者連續三局十鏢中九球。」
「好像還挺困難的。」唐小玉托著下巴,說道:「那我先來試試手感好了。」
唐小玉拿起飛鏢,咻咻咻的往氣球射出,然後我就接二連三聽見砰砰砰的氣球破掉聲,唐小玉竟然在十秒內射完十支飛鏢,而且還射中七球。
原本還以為她只是心血來潮,沒想到是有真本事的,不過仔細一想,這個結果卻是合情合理,唐家雖然不像盧家一樣走殺手路線,但族中子弟大部分也都會修武,唐倩就是一個小高手,多數男性都打不贏她,唐小玉看起來雖然嬌小玲瓏,想來也是練過幾手功夫的。
「只中七鏢,比預期的差了一些。」唐小玉一臉不滿意自己的成績,在她看來,不應該是完美的命中十顆氣球嗎?
聽見唐小玉的嘟噥,老闆一個趑趄差點跌倒,這位少女是哪來的?隨手射射就命中七顆氣球,要是讓她玩一整天,自己這小店不得關門大吉?
「接下來輪到你,你可不要一顆都沒中,這樣很漏氣的。」唐小玉讓出位置給廖亦繁,她知道這位沉默寡言的少年很少接觸這些東西,倒也沒有指望他大展神威,只是希望大家一起玩這樣而已。
「恩。」廖亦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然不會誇口說要中七、八顆。
廖亦繁的個性和唐小玉大大咧咧截然不同,射鏢的節奏慢而穩,雖然是第一次玩這種東西,但也中了三鏢,而且還是最後連中三球,顯見他學習能力、運動神經以及協調力的確不錯,經過一開始的生疏之後,馬上就進入狀況了,如果再讓他多射幾局,不說可以百發百中,維持在八成以上的中率應該還是可行的。
看來廖亦繁也不單單只是個腦子好的人而已,在身手方面應該也是不錯,我想唐家家大業大,應該也不會願意讓唐小玉嫁給一個溫柔的草包才是,我還是低估他了。
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老闆也是一陣暈眩,他原本看第二位射氣球的少年表現奇差,還暗自鬆了一口氣,想說總算不是全部都是猛人,誰知道少年最後連中三球,這是多麼恐怖的學習能力…,一開始拿鏢姿勢還非常的憋扭,結果經過身旁的女孩教學之後,馬上就漸入佳境,越射越好,氣勢整個都不一樣了,自己該不會是倒楣的遇到恰好要參加奧運的射鏢選手吧?
沒有理會老闆的苦瓜臉,唐倩自動成為第三位,她臉色淡然,手上速度卻比唐小玉還要快上一籌,在短短八秒之內射出十支飛鏢,響出九聲氣球爆裂聲。
老闆這時候已經是呈現絕望的眼神了,知道自己肯定遇到一幫小怪物,這莫不是來拆台的吧?
唐倩射完飛鏢之後,收手後退,眼神示意換我,而且還一臉好戰的樣子,她該不會是想要和我比拚高低吧!
「射鏢這種遊戲,我還真沒玩過。」我一臉無所謂的上前,反正輸給一位大美女,感覺也沒什麼。
隨手拿起五支飛鏢,我一甩手,直接將五支飛鏢同時射出。
啵啵啵啵啵!!!
沒想到我的鏢竟然沒有射在氣球上,而是全部射在氣球旁邊的保麗龍上頭,發出沉悶的刺入聲。
老闆原本冷汗狂冒,眼見第四位少年一次射出五鏢,原本還以為是絕世高手,沒想到卻是一鏢未中,正欲鬆口氣時,卻注意到一件駭然的事實,如果從正面看去,的確會以為少年自大失手,一顆氣球都沒有射破,但如果從側面觀察,便能很清楚的發現五支鏢全部都貼在氣球的一旁,排的整整齊齊的,如果全部往旁邊橫移零點一毫米,五顆氣球就會應聲爆裂,這…,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確定不是機器人…?
老闆能看的出來的,唐倩自然也能看出來,唐小玉也看的出來,這時候她才真正開始相信堂姐說的,在這位弱不禁風的身體下,或許真藏著一位絕世高手,單單是這份入微的控制力,就不知道需要多少年的苦練了。
「失手了。」我撓撓頭,本來還想說炫技一下,沒想到卻是弄巧成拙,只怪我第一次接觸飛鏢這種東西,對於它的習性不是很了解,所以不小心偏了一些。
「如果你這樣都算是失手,我們兩姐妹都無地自容了。」
「五鏢沒中,接下來再射也沒意思,重新一局比較乾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之後,我想下一次應該不會出現疏失了。
因為我一顆氣球都未射破,所以老闆也毋須換上新的氣球,這一次我左、右手各夾著五支飛鏢,然後咻的一聲擲了出去,在我巧妙的控制之下,遠遠看去感覺只有兩支飛鏢並排而行,直到命中氣球的前一刻,飛鏢才迅速分離,各自擊中目標。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十顆氣球接連破掉。
老闆見這一幕,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昏過去,他現在非常確定這幾個少年、少女絕對不是普通人,就算是職業級的射鏢選手,也會專注醞釀,哪裡看過像這位男孩一樣,雙手各夾五支飛鏢,而且還十發全中…
我從口袋拿出十塊錢,遞給老闆,笑道:「請再幫我開一局。」
老闆聽了差點暈倒,該不會真要掃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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