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唐倩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喜歡一些一般女孩子不會喜歡的東西,例如說青蛙、蛤蟆、蛇、蠍子,或者是一些蟲子等等。」
「的確很特別。」其實我很想問,那麼廖亦繁是不是也屬於一般女孩子不會喜歡的類型?只是問出這個問題似乎有些…不禮貌,所以我想想還是放棄了,我和他還沒熟到可以這樣開玩笑。
途中,我們看到非常多的魚類以及兩生類,有一些我連名字都沒聽過,如倒吊鼠、人字蝶、六角恐龍、古代戰船等等,這一個個聽起來哪裡像是魚了…?
來到二樓之後,我們恰好遇見海豚的表演,唐小玉還自告奮勇的下去和海豚們親親。
「小玉和我以往遇到的女孩的確有些不同,非常開朗大方。」
「你心動了?」唐倩笑道。
「那倒沒有,我可沒有搶人家女朋友的習慣。」我看向廖亦繁,說道:「況且,我也不想被揍。」
雖然廖亦繁看似默不關心,但只要我們說到唐小玉的時候,他都會側耳偷聽,可見他是真的很喜歡唐小玉,君子不奪人所愛,更何況他們一個頑皮靈動,一個冷漠淡然,的確是絕佳組合。
「堂姐,剛剛讓妳上去你又不要,跟海豚親親真的很有趣。」唐小玉從樓下跑上來,心情看起來非常愉悅。
跟海豚親親很有趣?唐小玉的想法真的很奇葩。
「那該不會是妳的初吻吧?」唐倩微笑,但問出來的問題卻讓旁邊的男孩心中一緊。
「當然不是,我的初吻在國小四年級就已經沒有了。」唐小玉非常仔細的回憶,答案卻讓一位男孩心臟抽搐了一下。
「那妳還記得是和誰嗎?」唐倩也頓時愕然,本來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會得到這樣驚人的回答,自己的堂妹果然是非常大方,說到這個也絲毫不覺得害羞。
「就是我小時候養的一隻馬爾濟斯呀!堂姐妳應該有印象吧。」
唐倩莞爾一笑,搖頭說道:「那如果不算進動物呢?」
廖亦繁聽到唐小玉的之後的話,不禁鬆了一口氣,但唐倩接下來又詢問了一次,他的心臟頓時又揪了起來,感覺既期待又怕受傷害,雖然也很好奇唐小玉的答案,但又怕聽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植物呢?」
「自然也不算,只算跟人的就好。」
我真的很想問唐小玉,到底親過多少動物和植物…,我還是太小看這位女孩了。
「那應該還在。」唐小玉食指抵著嘴唇,說道:「動、植物的嘴唇都冰冰涼涼的,動物的還有點濕滑,不知道人類的又是如何,改天要不要找個人試試呢?」
廖亦繁好不容易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上來,感覺就像在坐雲霄飛車一樣,我看他臉色不斷變幻,也只能在心裡替他默哀,交到這位古靈精怪,思想跳脫的女孩,也只能自己悠著點了。
「開玩笑的啦!」唐小玉拉住廖亦繁的手,嘻嘻笑道:「我可不是這麼隨便的女孩,如果真的不放心,不然我現在就將初吻交給你?」
唐小玉踮起腳尖,嘴唇往廖亦繁的嘴唇靠攏,來到相距不過兩毫米的地方,一個最誘人的距離,廖亦繁內心有著屬於男人的衝動,很想直接摟過唐小玉,印上她的嘴唇,但另一方面又不喜歡那樣狂野的、不冷靜的自己。
「等哪天,你可以主動抱我的時候,我的初吻就是你的了。」唐小玉往後退兩步,滿臉笑意。
「抱歉。」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抱歉嗎?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唐小玉說的自然,我卻能察覺到她眼中流露出的一絲失落,顯然言不由衷。
看完二樓的海豚表演之後,我們繼續往上,三樓只有兩種生物,兩生類的鱷魚以及哺乳類的鯊魚。
三樓的大白鯊是龍遊水族館的最大賣點,因為牠身長六尺四五,比起世界上最大的鯊魚不過差了十多公分而已,如此巨大的鯊魚當然引來很多人的觀看,還記得小時候這裡總是人擠人的,那時候的巨大鯊魚也非常有活力,工作人員每次一把飼料丟下去,牠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食物一掃而空,有時候工作人員還會刻意丟幾條活跳跳的肥魚,讓觀光客看這條大白鯊是怎麼捕食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條大白鯊名字叫做藍天。
看到這條大白鯊,我突然想起小時候和母親的對話。
『你很喜歡這條鯊魚嗎?』
『對呀!看牠游來游去,捕食水中魚類的時候,就覺得牠是水中的王者,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像他一樣,變的高大威猛,只是有時候總覺得這個箱子太小了,限制住了牠的自由,如果能夠再換更大一點的就好了。』
當時的龍遊水族館為了容納這隻體型龐大的鯊魚,特地建立了一個長、寬約三十公尺,高十五公尺的水族箱,以至於龍遊水族館的三樓比起一般建築物都要高的多,只是水族箱看起來雖然很大,但是大白鯊的游泳速度非常之快,平均可以達到每小時五十六公里,也就是說每秒約十五點六公尺的速度,再加上牠本身體型所占去的長度,游這個巨大水族箱完全不需要兩秒,對於牠來說,這個環境並不舒服。
『其實這個水族箱已經很大了,只是不適合這條大白鯊而已,應該說牠根本不適合生存在水族館才是,只是現在被人類捕捉,只能身不由己。』
『有沒有一天,牠可以靠著自己的力量打破水族箱呢?』
『如果牠把水族箱打破,恐怕也不會比較好,展現出對人類有害的兇猛動物,只會遭到獵殺而已。』
『是這樣呀…』
母親蹲下身來,拍拍我的頭,說道:『其實你認為牠痛苦,牠也並非就痛苦,雖然失去了自由,但至少不需要為了食物而煩惱,也不會遭到同類攻擊而受傷,能夠活得比一般大白鯊都還久,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可以,我了解了。』自由以及安逸,從來就是對立的,是嗎?
「因憐。」唐倩見到少年突然發呆,便喊了幾聲,沒想到少年完全沒有反應,於是她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嗯?」回過神來,我這才發現大家都在盯著我。
「怎麼突然發呆?」
「沒事,突然想到小時候的事情而已。」
「想到什麼?說出來給大家分享分享。」唐小玉看著我,笑道:「除非,你想到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小玉,不要亂說話。」唐倩瞟了唐小玉一眼。
我當下便把國小與母親的對話說出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你媽這麼聰明,你看起來怎麼傻傻的?」唐小玉眼神無辜的問我。
「…」
「小玉,因憐看起來雖然傻傻呆呆的,其實人可不笨,機靈的很。」
雖然唐倩幫我解釋我是覺得很開心,但是這個解釋不知道為什麼令人有些難過,我照鏡子的時候,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看起來傻傻笨笨的呀!
「沒錯,因憐不是會死讀書的人,他其實挺狡猾的,你別看他像個和善溫馴的小綿羊,陰人起來可是很恐怖的。」廖亦繁原本也以為因憐是只會死讀書的男孩,直到最近才開始慢慢了解他。
「話說回來,我覺得你媽是有大智慧的人。」
「我從小就這樣覺得。」小時候只覺得是個普通對話,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不簡單。
「智者,智障患者?」一道嘲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這個聲音我有些熟悉,略顯尖銳,讓人感覺霸道、狂傲,不正是昨日的那位楊璋嗎?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可以請你再說一遍嗎?」我轉過頭來,如鷹般地盯著楊璋,我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但絕對不允許別人侮辱到我的家人,那是底線,沒人可以跨越。
「耍橫?」楊璋嗤笑一聲,搖頭說道:「我真的很久沒有遇到在RH市和我耍橫的人了,你知道以前和我說大話的人…,哇!操…」
我根本懶得理會這種自視甚高的公子哥,也沒有時間聽他吹噓,一拳打過去就是了,在楊璋猝不及防之下,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預料之下,我狠狠的揍了他一拳,速度快到他隱藏在暗處的兩位保鑣都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他們也沒有想過,自家公子會突然的就被打了,而且還是在RH市的地盤上。
「你…」楊璋摀著紅腫起來的臉,臉色還有些茫然,隨即轉為憤怒,他大吼:「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知道。」我擺手,咧嘴笑道:「但是我知道你廢話很多。」
「其實因憐兇起來也蠻恐怖的,重點是還在笑,真正的笑裡藏刀呀!我之前還開他這麼多玩笑,他會不會偷偷報復我?」唐小玉縮了縮頭。
「你想太多了。」廖亦繁敲了一下唐小玉的頭,說道:「你可以開他玩笑,但是家人肯定是他的逆鱗,你看昨日這個囂張的人說這麼多也沒激怒他,但是一侵犯到他母親,他就動手了。」
「看來我可以繼續調侃他了?」
「妳呀。」廖亦繁無奈的搖了搖頭,話是這樣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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