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翼正為面前的美景驚歎之時,他的耳邊又傳來了悠揚的樂聲,似是從花田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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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小心謹慎地往前走,生怕摧折了眼前脆弱的花卉,這樣的景色,可不應被他這種凡夫俗子破壞。幸好,他走了沒多久,經已瞧見了樂聲的主人翁,不需再如履薄冰般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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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一個白髮少年,正於花海中彈奏七弦古琴。他的那頭白髮,既像是冬日的冰雪,又像是純白天鵝的羽毛,潔淨無瑕。他看起來比楊翼更年輕,眼神卻有種清澈的沉穩,而他的俊美面容更是舉世無雙,無論從甚麼角度看,亦難以找出一點缺憾。這刻他如玉笋般的雙手正於琴弦上來回飛舞,優美的琴聲不住從他指間流瀉而出,恰似高雅的葡萄美酒般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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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楊翼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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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年沒回答,只是舉起手示意楊翼安靜,似是不欲琴曲受到打擾。楊翼不敢再開聲,默默地佇候在旁欣賞樂聲,直到樂聲緩緩地越轉輕柔,餘音繞樑,終究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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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要你等候,很久沒彈奏了,我怕一停下來,便會忘記曲調。」白髮少年一笑,笑聲如風鈴搖曳般清脆。
「請問……你是甚麼人?」楊翼囁嚅地問道。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甚麼人,或是甚麼名字,都不重要,只是命運的絲線碰巧把我們連結在一起而已。」白髮少年回答。
「過客?命運?」楊翼不解地重複他的話語。
「對,命運的絲線早已把我倆連結,偏偏你看不見。我們可以沿著絲線往彼此靠近,但亦可能越走越遠,只視乎你如何去抉擇。」白髮少年又再一笑:「人類的命運啊,猶如這七弦琴的音色,在製琴師選好木材和塗漆的一剎已定下了,我們無法作出大改變,只能選擇如何去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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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頓,白髮少年修長的手指再次在琴弦上躍動,速度快得難以看清。這次的曲目非常激昂澎湃,宛如將領在戰前引吭高歌,又像是千萬頭戰馬在大漠奔騰,越來越高昂的琴聲,讓楊翼的心跳亦隨之而加速,腦海竟也暈眩起來。在他昏昏沈沈之間,歌曲已到達了高潮,樂聲洶湧地往楊翼襲來,恰如怒濤般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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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裡,琴聲停止,其中一條琴弦竟啪的一聲已告斷裂,楊翼的心臟也彷彿漏掉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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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太久,琴技生疏,琴弦也不中用了。」白髮少年輕撫著古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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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年雙手於七弦琴上掃過,琴弦驟然又變得完好無缺。這一趟,他的指法變得無比輕柔,撥動琴弦的雙手,就似在撫摸戀人的髮絲,跟對方訴說著傾慕之情。楊翼聽著這如泣如訴的旋律,居然亦泫然欲泣,猶如落入了思念的漩渦中,他想起了爸爸媽媽、想起了靈兒、想起了羅若晴、想起了好友們……曲終的一刹,兩行清淚已從他臉上悄悄落下,流落到羞怯的花瓣上,看起來就像是清晨時分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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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籟地籟人籟,宮商角徵羽,看似不多的音調技藝,卻能為琴曲帶來千千萬萬的變化。然而,不管是何種曲目,演奏到最後亦只餘空虛,正如定下的命途,無論你怎樣走、無論走多少遍,最終的結局都不會改變。」白髮少年虛彈了一下琴弦,發出了低沉的一聲泛音:「曲終,總伴著人散,人生本是如此,何必悲傷?何必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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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或許此琴已成朽木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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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年修長的手指再次在琴弦上躍動,速度快得難以看清。這次的曲目非常激昂澎湃,楊翼不自禁地擺動頭顱,驚道:「竟然彈起了死亡金屬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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