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55—3：尋回身分牌

55—3：尋回身分牌

Nov 8,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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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分鐘

　　米瑟逕自離開了希格德的身旁，沿著架著火炬與篝火台，人潮來往的廢村街道走，最後有些無所適從地杵站在原地，茫然地看著這座佔地寬闊的奴隸市集。他以往所認知的「市集」，通常都是位於城市一角，或是城外一片區域的買賣市場而已……可是，這裡的景象卻簡直就像完全由市集構成的村落一樣。

　　廢村裡曾經是民家的地方，全都只剩下石砌的地基保留下來，每戶分隔成不同的店鋪，原先的門檻位置就成了進入的入口。人群裡充滿形形色色的各個背景來歷，有看起來像是剛才那個富商打扮的人與隨從，也有更多像是傭兵一樣全副武裝的人，或是渾身破爛舊衣的痞子流氓。

　　雖然乍看之下，這裡是個熱鬧又店鋪眾多的大型市場，可是卻不會讓米瑟產生想逛逛的心情。

　　因為他隨便瞥望了幾眼，就看到攤位上都是些詭譎的商品。蠟燭火光映照著成列的動物白骨，還有一罐罐像是泡藥水的昆蟲之類的東西。仔細一看，裡面好像還有像是動物胚胎之類的東西。

　　另一個攤位，則是在黑暗狹小的鐵籠裡關滿了狗，那些狗的狀態很糟糕，既瘦又有皮膚病，不停朝著每個經過的行人大聲吠叫。

　　為了尋找自己被賣掉的失物，米瑟小心翼翼地沿著街道走了起來。他看到有個地圖攤位，攤開的紙捲上記載著城市貴族的居所位置。甚至還有一張標示著「西領山村地圖」，不知道內容究竟是真是假……

　　米瑟又經過一間擺滿罐裝玻璃瓶的店鋪，總覺得其中一瓶裡面泡著很像人類內臟的東西，他不禁皺眉快速通過。

　　有些店鋪是賣些相對看起來比較「正常」的商品，像是捆在一起的各種乾藥草。不過米瑟仔細看了看，發現其中一捆藥草是森林裡有劇毒的藤蔓，只要誤食一滴樹液就可能會致命。也許這些東西的用途也不是那麼正常……

　　他繼續向前，經過了一間擺放著各類閃亮器皿的店鋪，看起來像是銀製的刀叉還有杯盤。餐具附近又擺了些看起來很昂貴的綢緞、還有幾幅鑲框的畫……像是全部都是從某個有錢貴族的私宅裡搬出來的。

　　另一間店鋪更奇怪，故意把四周都用麻布遮掩起來，看不到裡面，可是斷斷續續地聽見幾個人類的嗚咽哭聲，聽起來像是被堵住嘴巴勉強發出來的聲音。難道這裡面賣的商品……是「人」嗎？

　　米瑟不禁有股寒毛直豎的感覺，他不敢繼續再多逗留下來，直接快步經過了這間店。

　　他沿途快速看過了數十間店鋪，九成以上都是自己不想多逗留一秒的詭異東西。他甚至還有看到有間店在販賣人類牙齒以及帶著頭髮的頭皮……他實在不懂，真的會有人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嗎？

　　過了街道轉角，米瑟注意到一間賣著不太一樣的商品的店鋪。那間店在地舖上陳列了遍地的金屬牌，至少有數百片之多，他一度沒有意會到那是什麼，直到足夠接近，他終於愣地看出——那些全都是身份牌。有最常見的銅牌、還有青銅牌，以及放在店主身邊附近的寥寥幾個純銀牌，每個金屬上都刻著不同的名字、出身地等字跡，有些十分嶄新，有些已經磨損不清。

　　這些……全都是來自別人身上的東西吧？

　　米瑟傻然地呆看著。南境居然還有這樣，可以像買衣服一樣買「身份」的地方嗎？

　　他的目光掃視了眼撒滿地攤上的數百片銅製金屬片，隨後挪向了旁邊的青銅金屬片——他看到了，終於找到了，十幾片青銅牌之中有一片是屬於他的東西。他看到上頭刻著的「米瑟勒斯」字跡，心情不由得一陣激動。

　　「小夥子——你想買外域人的身份嗎？一片十五枚銀幣。」

　　店主注意到他想伸手拿青銅身份牌的動作，便朝他喊了這句話。

　　「十五枚銀幣……？」

　　米瑟愣了一下，收起了手。他身上連一枚銅幣都沒有，更別說是銀幣了……再說，這個東西明明是他被別人搶走的，憑什麼要他付錢買回來？

　　他越想越覺得心理不平衡，忍不住向店主說。

　　「那個東西本來就是屬於我的，為什麼我非得付給你那筆錢不可？」

　　店主哼笑了一聲，露出微妙的神情，他趨近向這個蒙面的年輕小鬼頭，打量似地盯著他說。

　　「啊——是嗎？原來是你的啊？那可就太巧了哪。不如算你二十枚銀幣怎麼樣？因為你很幸運找到了嘛，五枚就當作讓我沾沾喜氣怎麼樣？」

　　米瑟的心裡油然而生一陣怒火，他正想要反駁，卻被旁邊的聲音打斷了話——

　　「喂喂——老兄，一張銅牌怎麼賣啊？要年輕點的名字，別拿像個蠢老頭的牌子給我。」

　　店主抬頭看了眼來者，回了他一聲。

　　「五枚銀幣一張，名字你自己挑。」

　　希格德一臉不滿地起身，往米瑟看了一眼。

　　「五枚銀幣，你在搶錢啊？這種破爛貨，我隨便往路邊垃圾的身上摸一張就有了，哪裡值得這個價位？」

　　「我有能解讀密碼暗語的手下，每張牌都是踏實“能用”的貨色，保證可以通過城門審查官。」

　　希格德順手抓起一把銅牌，拿近眼前仔細打量。

　　「蛤啊？……我幹掉路邊垃圾之前，也能從他們嘴裡問出同樣的答案啊，有什麼特別的？」

　　店主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

　　「只能算你一片一枚銀幣，這是我的底線。」

　　希格德又順手抓起一旁的青銅牌，同樣拿近眼前仔細瞧了瞧。

　　「那這些底價又是多少？」

　　「十枚最低，沒得再談。我只剩下最後一批貨了。」

　　「真他媽搶錢啊，買這貨色又不代表老子真的成了北境那些有錢的金條仔。」

　　他說著，一臉鄙夷地把手裡的青銅牌丟了回去，隨後冷冷向店主說道。

　　「最近鬧內亂鬧的兇，去戰場上翻屍體找牌都比跟你買划算。你真該好好檢討自己，為什麼經過的人沒幾個願意多看你這攤位一眼。」

　　希格德拋下這句話之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慢著。」

　　結果店主立刻叫住了他，抽出放在布幔底下的上膛弩弓，一臉慵懶地瞄準向他說。

　　「先放回你手裡的東西再走。」

　　「哎呀……被看到了啊，我還以為我手法夠熟練了。」

　　被抓包的希格德發出一陣尷尬笑聲，他把藏在手掌裡的三張銅牌亮了出來，丟回到攤位的地舖上。離開之前，他隨口向少年喊了句話。

　　「喂喂……小夥子，我勸你也別繼續看了，免得被這傢伙騙錢啊。」

　　店主不太高興地冷嘖了聲，但還是放下弩弓，坐回了他的矮凳上。

　　杵在地攤前的米瑟，又安靜地看著地舖上的金屬片一陣子，最後也默默起身離開了店鋪。3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YSvLFm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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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背後跟上自己的少年腳步聲，希格德不太高興地轉頭抱怨。

　　「臭小鬼，我不是說叫你別自己亂跑嗎？幹嘛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你就這麼想被哪個販子拐去賣掉啊？」

　　他不客氣的說話態度讓米瑟皺起了眉，但他沒有回嘴，而是把心裡的疑問說出口。

　　「所以，你把……那張青銅的身份牌偷走了嗎？」

　　希格德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後故作不解地回道。

　　「啥？胡說八道什麼——你不是看我把東西都丟回去了嗎？」

　　「但是我沒看到那張我的身份牌……是你把它拿走了對吧？」

　　「蛤？我怎麼知道你的是哪張——你當我是什麼能一眼看穿人心的天才嗎？」

　　他一邊這麼說，又一邊伸手往口袋裡撈了撈，然後詫異地揚起了語調。

　　「哇——這是什麼？真巧欸，這東西怎麼在這啊？該不會是剛才抓來看的時候，不小心噴進我口袋的吧？」

　　希格德故意亮了一下手裡亮晃晃的青銅金屬牌。米瑟頓時看呆了眼，他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拿，可是希格德立刻把東西收回了口袋，笑嘻嘻地說。

　　「話說回來，原來你人名叫做米瑟勒斯啊——藏名字藏半天，終於還是被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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