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之前----
這篇是預計在CWT34出的特殊傳說畢業本,背景為架空不過還是在學院裡,CP主夏冬副冰漾,最大尺度R18、呃、以上,然後走一個虐虐路線這樣w話說它其實是我第一篇寫的長篇,寫的那時候舊版第一部都還沒出完,整個超久了哈哈XD因為太有紀念性了所以覺得還是以這本為結束,這次拿出來是維持同樣架構但整個砍掉重練~
(楔子)
「家主,藥師寺家主已到達本邸。」
「快讓他進來。」明天就是兩個家族的繼承大典,照理說家主現在應該很忙才是,夏碎會來……是不是有什麼要事?但派人傳話也可以啊,何必親自走一趟呢……不過,不管怎樣,兄長來找他就是件令人開心的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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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好久不見。」知道千冬歲肯定會屏退所有下人,夏碎一進房就迫不及待擁上對方。「我好想你。」
「哥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來?」千冬歲也沒推開,只是靠在胸膛聞著從少年時期便圍繞在他身周的淡淡茶香,詢問的語氣不自覺染上一抹欣喜。
「想你,就來了。不歡迎我嗎?」笑著對上異母弟弟閃著光芒的黑眸,夏碎順了順那頭已經看得出歲月痕跡的髮,最終愛憐地在他勾出弧度的唇瓣一吻。
「怎麼可能。」閉上眼享受片刻纏綿,千冬歲在愛人將退離前主動又往前吻上,血舌竄入口腔中勾住他的纏綿起舞,手臂也跟著環上頸項,恩愛甜蜜的模樣有如那年的他們,只是兩人都不再年輕。
「嗯……」樂於享受情人挑逗,夏碎扣緊了感覺仍太瘦的腰肢,一手扶住他後腦加深親吻,並刻意營造總讓千冬歲臉紅的嘖嘖水聲,直到肺中的空氣都消磨殆盡,這才依依不捨與彼此分開。「還好嗎?歲今天好主動。」
「你不喜歡?」沒有回答夏碎的問題,千冬歲眨了眨已然變色的眼瞳,畫在眸中的紫金因情慾流轉著交纏出璀璨,而最深處只映著一人身影。
「怎麼會呢。只是回想起以前,哥哥怎麼哄都不肯主動,果然……年紀大了會變得更開放是真的?」曲起手指蹭蹭他泛紅的頰,夏碎依舊不改愛以言語調戲戀人的舉動。
「說什麼啊。」他最好都沒有主動,明明有幾年生日都是他誘惑那人,夏碎怎麼連算都不算?而且……也不想想自己花了多少力氣,就為讓他回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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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過後,褚冥漾為了讓冰炎回歸加入遠征隊,在總處處左右夏碎感情的兩人都離開學院後,他跑紫館跑得更勤了。
說沒有意圖是騙人的,畢竟也追了他很久,可相比之下,讓自家大哥的身體復原更為重要,更別說對方好不容易才同意讓他照顧,兒女情長還是擺一邊,先彌補過往那些浪費掉的時光相處比較實際。
從剛開始一周到紫館一兩次,後來隔兩天去一次,最後,甚至天天都去了。沒辦法,可以和夏碎單獨相處的時光太難得,而他也感受到對方不再像過往那般疏遠,雖然不曉得原因為何,但他真的很開心。
然後他發現,漸漸地,那人不會再因遠征隊定時回傳、有關冰炎學長的消息有過大的情緒波動。即使他仍會在自己因課程或任務而不得不離開紫館時,偷跑去該名學長和他曾去過的任務地點懷念,可他就是知道,兄長只是將思念託付在空氣中好告訴黑袍,他很懷念以前一起出任務的時光。
那已經不是愛情。
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能這麼肯定做出這個結論,或許,是那一天夏碎笑著問他,要不要搬來紫館就近照顧自己,才會讓他難以控制浮翩聯想吧。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件好事,畢竟……這樣他就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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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感情不正常,原先也以為只不過是因為兩人沒像一般兄弟那樣相處過,才會導致對身為長兄的他有莫名偏執,長得越大才逐漸明瞭那是貨真價實的戀愛──他,愛著自己的半血緣哥哥。
不合世俗嗎?他也曾經掙扎過。悖禮悖德嗎?他並不是不曾考慮。只是,當意識到他們是處在怎樣的異能世界,再想想過沒幾年他倆就必須回歸各自家庭繼承,如同父親迎娶沒有感情的妻子並生下繼任者,他就不去在乎那些了。
人的一生太短,而他,真的不想後悔。
不過那是不可能說出口的,就算夏碎可以接受男人,可……他們是兄弟啊!怎麼說都會覺得噁心吧?那麼,他偷偷喜歡他、就好了。
──即使仍會覺得遺憾。
本以為自己會抱著這份不能言說的愛情到老,遠征隊成功穩定學長的靈魂、一行人打道回府的消息卻在這時傳回學院,然後他才察覺,兄長不是不愛了,他只不過是將那份濃烈的情感壓在心底,等到那名黑袍真的回來時,將會全數爆發。
而這也表示,如果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所以他說了。在遠征隊預定到達學院的前一晚,他鼓起勇氣對夏碎說:他愛他。
在心中已經預期過那人可能會有的反應和話語,他也明白,過了今晚,他們就真的只能做兄弟,卻沒料到異母哥哥竟將自己摟進懷裡,溫潤的嗓音靠在耳邊說:「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千冬歲。」
他已不記得因這句話而腦袋一片混亂的自己當下怎麼回應,只知道在隔天冰炎學長回來後,對方牽住自己的手,笑著對那個學長說:「抱歉,冰炎,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還有,你傷了歲的事我不會善罷干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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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千冬歲不曉得回想起什麼,突然就沒了聲音,不過,這樣的他也讓自己覺得好可愛就是。絲毫不在乎寶貝弟弟已是有妻有子的中年男人,夏碎咬住他的鼻尖:「歲怎麼了,想什麼想到走神?」
「沒事。」一回神就是夏碎那張即使上了年紀依舊俊秀的臉龐,千冬歲擺擺手轉開話題,「所以哥你今天到底為什麼來?明天就是繼承典禮了,不忙嗎?」
「那歲呢?怎麼還有空在房裡研究術法,現任雪野家主不忙嗎?」將問題丟回去,夏碎親暱地摟著他的腰,在千冬歲面前就會特別無賴的個性一直沒有變過。
「我幾年前就把事情全交給那孩子去做了,明天是他的繼承典禮,當然得由他自己安排。」他可不像父親,還讓夏碎和自己在外頭多「磨練」了幾年才回家繼承,為了早點卸下家主這個頭銜、和兄長過兩人世界,自小孩出生後他便開始規劃,就是不為耽擱到任何一點寶貴的時間。
「呵,真像歲會做的事。不過……這次我也一樣呢。」千冬歲的想法果然和自己相同,一意識到這點,他就無法抑制不斷上揚的嘴角和湧上心裡的滿滿甜蜜。少年時,他們錯過的時間太長,成年後又有不得不履行的義務,如今人生路途已過一半,兩人才終於得以廝守餘生。
「來找你,只是因為等不到明天過後罷了。」
「哼。」不曉得夏碎是不是也常對他妻子說這些甜言蜜語呢?算了,反正再過不久,這些都會只屬於他一個人。
「吶、歲,後天,我們去看看冰炎和褚好嗎?」盯著不肯直視他的異母弟弟,夏碎一直到現在都還認為那是自己的錯。「至少讓他們知道,我們終於又可以在一起了,並且,會連他們的份一起幸福。」
「……好。」那兩人的名字在他們心中是個不曾癒合的傷口,他也明白兄長每提起一次就會責怪自己一次──只是他真覺得那從不是誰的錯──所以通常都是和高中朋友一起去看他們。縱使一群好友一年不時會到他倆墳前上香幾次,可每一次,都依舊讓喵喵、莉莉亞等女性友人紅了眼眶。
「歲,謝謝。」將戀人頭顱往自己胸前壓,夏碎下定決心,他絕不能重蹈冰炎和褚冥漾的悲劇,他一定要讓千冬歲幸福,他們要一起走完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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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在他和千冬歲分別繼承家業後發生的。
那時妖師一族還是然擔任首領,而褚冥漾則被當代首領以還需要磨練為理由踢出去闖世界,以該學弟的個性,想當然爾一定馬上跑去找冰炎,而他那個特別看自家搭檔不順眼──他想這應該就是所謂「婆婆看媳婦,怎樣都不滿」──的巡司姊姊卻沒特別說什麼,於是這對情侶便開始他們浪跡天涯的解任務生活。
頭幾年,他還會邀請大家一起來參加冬祭,他倆也都非常給面子地連袂出席,而席間不時會看見已聽不見褚冥漾心聲的冰炎巴他頭的畫面,這也讓畢業後各自回去繼承家業的眾人揶揄了好一番。
那時曾以為日子會這麼過下去,同樣的人們每年相聚幾次,在藥師寺本邸或雪野大宅,等他和千冬歲卸任後,場景換成兩人的家,直到身為人類的他們老得走不動了、終於不得不和心愛之人告別,然後鳳凰族、獸王族、妖精……最後,半精靈。
偏偏現實總是和想像不同,在壽命最短的人類辭世前,曾經是愛慕對象的半精靈卻先一步走了。他不曉得最後冰炎到底有沒有又染上黑暗氣息,他只明白,這次已經沒有遠征隊能帶著完整的他回到大家面前。
可是,要換作自己,如果異母弟弟也遭遇同樣情況,他定會和冰炎做出相同決定。這也是為什麼他堅持當千冬歲的替身,就是害怕哪天有個萬一、要真出事了,沒人能還他一個雪野千冬歲。
不過是因為太愛了,所以甘願奉上性命,只為讓你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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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那時褚冥漾繼承妖師首領的位置不過幾年時間,冰炎則暫時回到冰之牙處理事務,後來被妖師保護的村落接二連三受到攻擊的消息四起,那人雖然派了下屬去查,卻沒有一個人回來,而這事在守世界引起了一陣騷動,街上到處有人猜測是不是鬼族再次現身。
因為對方在高中時期幫過千冬歲很多,他也曾私下遣人去明查暗訪,結果最後一整支小隊只回來一個,並在交出情報後當場死亡。即使如此,他仍是獲得「這一連串事件的確是鬼族所為」的消息。
為此他特地發了封信要褚冥漾千萬別輕舉妄動,他知道他非常愛護族人,但此事非同小可,就算公會由於他的身分不願出手,他們一干人也絕不可能按兵不動,更別說現在不在他身邊的冰炎了,敢動他的小學弟一根寒毛的話……等著收屍吧。
誰知道或許是消息傳遞太慢,也可能那個已考取紫袍資格的人再也無法忍耐,他收到的回信表示首領已經憤怒地殺進最近一次被攻擊的村落,褚冥玥在得知此事後也帶著族人趕往該地,只留下然暫時看管妖師一族。
而收到信的同時他幾乎是立刻聯絡冰炎──他不是不相信這對姐弟的實力,不過鬼族特別擅長誘騙和欺瞞,他得到的回報數量不見得就是實際出現的數量,想想當年學院對鬼族大戰時出動多少人才成功獲勝?
友人前去後,他也聯繫了千冬歲和他高中時的那些朋友、準備一同加入戰局,卻沒料到公會竟在此時來了命令,任務內容只有簡單幾行字,卻廣發給所有現任袍級。
事情終於走向他最不想看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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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發生的事,如果可以他根本連回想都不願意,因為實在太過令人難過。而這一切……都是他沒能即時通知褚冥漾的錯。
他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袍級在接到通知後前往任務地點,但自己所熟識的袍級沒有一個前去;最後,所有他們認識的人都沒有回來。
冰炎和褚冥漾雙雙死亡,褚冥玥則是為了保護剩下的族人跟著犧牲。這場戰役,所有跟著去的妖師族人無一倖免,甚至連帶讓公會失去一名強大戰力,也因為此事,其他不明白事由的種族對妖師更加不友善,最後……他已經好幾年沒有然他們的消息了。
雖然難過,日子還是得繼續過,他依舊會於祭典之際邀請朋友前來,只是大家談話時總會刻意避開那兩人,以免再次掀開根本無法隨時間癒合的傷疤。
其實,他一直都沒說,他很羨慕冰炎和褚冥漾。再怎麼樣那兩人終究是落了個「雙亡」的結局,縱使不甚圓滿,可也並非像他擔任千冬歲的替身,定會獨留一人承受悲傷。
而這是必定會發生的事,所以,他也只能在還有機會時盡力讓弟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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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碎哥,別說這些了。」兄長難得來,總談論些悲傷的話題也未免太沉重。千冬歲仰起頸子,「我跟你說,轉咒幾乎快完成了,從今天起你也要好好保護自己,別再總只要我保護好自己了。」
「歲還在研究那個?不是要你別做了嗎?」原來進門前看到的就是這東西……哎,都說過多少次要千冬歲別再想著這術法了,自己繼承了替身血緣,要都沒能派上用場的話,他多少也會懊惱的啊。而且,要他怎麼眼睜睜看著情人陪他共赴黃泉?
「這是我唯一能保護你的方法,所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即使必須以性命作為啟動條件,甚至還會將替身所受傷害的60%轉移至施術者身上、並且轉移過的傷害不會再回給替身,但和又一次親眼看見夏碎倒在他面前相比,代價都太小了。
「……」還能怎麼辦,這個弟弟從小到大就是特別固執,更別說一扯上自己就會完全變個人……「那麼歲,請你答應我,轉咒完成後就別再想要衍生其他的術法了好嗎?替身是一種詛咒、也是一種血緣,硬要逆天……終歸會得到報應。」
「知道了。」要是再不答應,戀人肯定會用他想得到的所有辦法逼自己點頭,那還不如先裝成乖巧的弟弟,等他走後再私下偷偷研究也不遲。長年跟夏碎相處下來,千冬歲原先強硬固執的脾氣也收斂很多,如今他已經學會如何適時稍微示弱,以免多吃了那麼多「苦頭」。
「嗯。」滿意地在臉頰親了親,夏碎正想開口再說些什麼,抱在懷中的千冬歲卻突然整個人發軟,本還想笑他是不是年紀大了經不起久站,幾秒過後,他才發現自己腰側開始滲出血痕。
「歲……?」
「……夏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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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來人!快叫醫生來!」他不知道到底怎麼了,剛剛只感覺到側腹一痛,所有痛覺就如海綿吸收般剎那消失,驚覺到發生什麼事後,他才察覺自己不久前施下的法術並沒有發動,兄長正逐漸軟倒在他懷裡。「還有你們,去追蹤施術者!快點!!」
「夏碎哥,你會好的、你不會有事,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出事……」他並不擔心兇手會不會逃走,明天就是繼承典禮,這陣子以來宅邸周遭的保安早就加強許多,可、那又是為何還會讓那人有機會攻擊自己?
「嗯……我會陪著歲的,別擔心……」雖說神諭之所的工作本就容易得罪人,加上千冬歲又是家主,更絕對會成為眾矢之的。不過用上這麼狠毒的術法未免也太過份了,明明流血的量不多,生命力卻像完全被抽走一般。要不是自己是千冬歲的替身……他實在不敢想像那畫面。
「醫生呢!快一點!!」為什麼夏碎的傷口還在流血?他明明就施了好多高階治癒術,為什麼又和那時候一樣、什麼作用都沒發生?而且他的轉咒應該要啟動的,但是……自己身上還是一個小傷口都沒有啊!
「家主,醫生來了!」伴隨著下人聲音出現的是個看來沒比千冬歲大上多少的中年人,夏碎眨著因失血過多開始模糊的眸子,一手緊握著異母弟弟的,然後發現身體已經逐漸感受不到對方施加的力道與咒法。
「歲……」呼喚的嗓音有些虛弱,夏碎揚起一個笑安撫他。
怎麼辦,他還有好多地方想跟他一起去、還有好多事情想跟他一起做、還想待在他身邊、還想好好疼他、還想擁著他入睡、還想跟他在一起,還想……
「哥、你不要說話了,拜託……」一直忍著的淚水終於滑落,三十年前夏碎第一次在他面前倒下的情景彷彿穿越時光重新出現,千冬歲用盡全身力氣抓住愛人大掌,自繼承家業後便沒再掉過一滴淚的雪野家主此刻卻哭得像個孩子。
「家主,這、」
「閉嘴!!我給你飯吃就是為了這時候,要是救不了他,你也完蛋!」歷史又要重演了嗎?不會的,他很早前便決定不會再讓這樣的慘劇發生了不是嗎?他也很努力了呀,為什麼轉咒根本沒有發動?到頭來,他依舊連心愛之人都救不了嗎?
「歲……別為難人家了……」臉上的溫柔微笑仍在,可已幾乎快看不清千冬歲的面容,即使如此,夏碎還是顫巍巍地伸出手撫上情人臉頰──就如同多年前那般,只是這次,再沒有水鳴可以救他。「別哭了……我說過的……歲笑起來比較好看啊。」
「夏碎哥……不要走……你又要丟下我了嗎……」身旁醫生不知何時已經停止治癒與檢查的行為,千冬歲貼上自己臉頰旁正在失溫的掌,顫抖的聲線滿滿都是從沒在人前展現過的脆弱。在他臉上畫出道道水痕的淚一顆顆滑落,掉在沾滿夏碎鮮血的布料上,而後消失不見。
「……對不起……」說好要一起得到幸福的,結果,到最後仍然只留下他一個人。但自己不會後悔,即使再給一次選擇的機會,他的替身也只會是那個人。只是……還是好遺憾哪……明明再過一天就好了,因為天理不容,所以連一天的時間,都不肯憐憫嗎……
「哥、為、為什麼要道歉?是我不好,如果沒有我──」你根本不會死。
「從來就……不是你的錯……」慢慢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消失,夏碎原先有磁性的嗓音變得好柔好輕。「因為歲、我過得很幸福……」
「那你就一直陪在我身邊啊!」通紅了臉頰大吼,卻始終沒能喚回夏碎的精神,千冬歲見那人困難地動了動嘴唇,立刻甫下身湊近他嘴邊。
「好好活著……」他並不相信所謂輪迴轉世,與原世界他們國家的信仰相比,他更願意信服守世界那套人死後靈魂只會回歸安息之地的說法。不過這一次,他多麼盼望前者是真的,這樣子他就能許願,下輩子要跟千冬歲做一對戀人,而不再是兄弟。
冰涼的手終於鬆開略自己小的掌,夏碎用盡最後力氣讓失去血色的唇在愛人臉上碰了下,「歲,我愛你。」
「夏碎哥──!!」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不久前兩人明明還很開心地談論未來的共同生活啊!只要再一天他們就能相守,到底是誰破壞這一切的?抓到犯人後他肯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就算這麼做,他的夏碎哥也回不來了。
看著躺在地上、因擔任自己替身離世的兄長,讓悲傷淹沒的千冬歲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他,甚至連一句「我愛你」都還來不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