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輸咗俾鏡入面嘅自己 - 第１３章

由於鬼仲消化緊個殘魂，我哋依兩日都無行動住。

又一個陽光明媚嘅朝早，淺藍作為天空嘅唯一主調，白雲仲未趕過嚟。

嗡～

聽到依聲我猛然轉過頭望床邊嘅鏡。

「你醒喇～」嘴角自然咁彎起嚟。

嗡～嗡～

鬼示意叫我等等…

下一秒，馬路邊一架車經過，陽光透過鏡面反射，光柱直接透入我間房，好似打燈咁打咗喺床前。喺光柱嘅照耀下，房入面細微嘅飛塵都可以俾肉眼捕捉。

神奇嘅係，塵埃慢慢靠攏喺一齊，逐漸畫出人形嘅輪廓。

「依個係…」我已經被驚得合唔上口。

先係腳、身、手、頭，一個一個慢慢形成而顯現。

最後，著住白衣裙嘅少女喺陽光嘅沐浴下行出嚟，重現喺我眼前。

「你好啊～」少女率先開口。

我掛住望佢，無聽到…少女見到我呆呆咁望住佢嘅樣，臉頰泛起紅。

俾笑聲驚醒嘅我，先知自己頭先幾咁失禮，尷尬咁笑咗笑…

「鬼…？」我明知故問。

「係啊～嘻～」鬼忍唔住忍咗聲。

見到佢笑嘅樣，我都忍唔住笑，放聲大笑。結果兩個都笑唔停～

啱啱瞓醒嘅我仲有啲恍惚，房間嘅光與暗交織喺此時此刻顯得好夢幻。

喺陽光嘅見證下，我同鬼第一次見面喇。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XbPGq4zY

今日嘅早餐終於無咁寂寥，有鬼陪喺隔離。

炒蛋、方包配奶茶，簡單一碟。

「我哋幾時出發去揾剩低嘅殘魂呢？」炒蛋已經塞滿個嘴。

見鬼無反應，我擰過去望先發現…佢托住個頭咁望實我，好似無聽到我講嘢咁……

俾佢咁望法，我都唔係咁好意思，周身唔自在。

「喂…喂…」我用手撓撓頭。

「嘻～」鬼捂住嘴笑。

「你聽到架原來…」

「聽到啊～」

「咁做咩唔應我？」

「我望緊你啊嘛。」

依句說話加上一個30度嘅歪頭，秒殺！

我塊臉透得勁紅，全身嘅溫度都聚咗喺個頭到，就嚟透唔到氣咁濟…冷靜冷靜，心平氣和，我不斷咁同自己講，加上深呼吸…

好死唔死，鬼乘機哄埋嚟耳邊，吹咗口氣。

呼～

…

眼前瞬間一黑，我頂唔順喇！

「砰」

我成個頭撼咗張枱到…

「痛痛痛…」我即刻捂住個頭，痛感令我清醒返啲。

鬼就喺我隔離忍住笑，我即刻移走個人，企埋起身。

「做…做咩啊你…」連話都講唔流暢。

「怕羞啊你～」

鬼嘅眼神好滿意，似乎對於整蠱我依件事覺好好玩。

我後知後覺，唉，鬼本來就係咁鍾意蠱惑…初初見佢個時都係咁，只係太耐無見，我慢慢忘記咗件事…

我無奈咁搖搖頭，行返埋去。

「點啊你想，幾時去搵啊？」

鬼思考咗一陣：「唔去搵住。」

我挑咗挑眉：「咩意思呢？」

鬼再次哄近我，靈動嘅眼眸牢牢咁勾住我：「我哋去約會啊～」

約會！？心跳加快咗節奏，血壓直線上升。

唉，我完全俾眼前依位少女掌控咗心理…

「反正大家都以為我仲沉睡緊～咁一於出去玩啦我哋！」鬼一瞼誠懇咁講。

面對住咁近距離嘅一個少女，我都無哂符…

「好啦咁…」

「Yeah！」鬼開心到喺張凳到跳咗起嚟，掘翹住我隻手咁歡呼。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2qtQabaR

「鬼鬼醒咗未啊？」梓安如常打過嚟關心。

我望咗望身邊嘅鬼，佢將食指擺喺嘴前～唔好講啊！

唉，對唔住喇梓安，我都係被逼架…

「噢…未啊，仲瞓緊，但應該…應該就快架醒啦。」

「好啦咁，有新消息同我講啊！」梓安爽快咁收咗線。

「行啦我哋。」鬼主動翹起我隻手。

喺無抗拒嘅情況下，白白咁俾佢扯走咗。

「想去邊啊你？」我問。

「唔知喎，周圍行～」

最後我哋嚟到旺角花園街，閒日嘅人流無咁多，總算唔洗俾人逼住行。

「哇！依到好多嘢買！」鬼好似個細佬仔咁周圍走，每個檔都行去望一望。

「你無嚟…」講到一半我就醒起啲嘢，佢嗰個年代可能仲未有花園街啲攤檔。

「嗯？」

「無嘢啊。」我搖搖頭，隨手拎起咗條翠玉手鈪：「幾好睇。」

「我戴起身好唔好睇啊？」鬼拎起我手中嘅手鈪，戴到手腕上。

但奇怪嘅係，我手上嘅手鈪仲喺到，但鬼嘅手腕都有隻一模一樣嘅手鈪…啊，有咩好驚訝呢？幽靈本身都唔可以用常理嚟解釋架啦。

「好睇啊。」我答。

「哼，敷衍！」鬼轉身就走咗去。

我容不易先跟咗上去，只見鬼企咗喺檔賣戒指嘅面前。追蹤佢視線嘅方向，係一隻粉紫色嘅戒指。

佢眼都唔眨，望實隻戒指，好似諗起啲咩咁，思緒飄咗去唔知邊到。

「先存…」佢喃喃自語。

先存？鬼…佢仲記得…

到底爺爺依家喺佢心入面…係咩地位…？

我…呢？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EmSgN07H

「鬼…鬼…鬼！」連續叫咗三聲佢先喺失神嘅狀態入面出返嚟。

「嗯…？啊！唔好意思啊…」反應過嚟嘅鬼慌忙咁移開視線，露出嗰款標準式嘅微笑…但對我嚟講只係個無溫度嘅笑，所表達嘅意思可能只係唔想我難堪…

「行啦…」我無多講就背過身走咗。

鬼好快跟咗上嚟，想翹住我隻手，但我假扮見到啲有趣嘅雜貨就衝咗過去，無俾佢機會…

心好亂，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唯一可以清晰咁講出嚟嘅係…我只係唔想做任何人嘅替代品……

之後嘅時間入面，我哋之間變得好奇秒，三句唔埋兩句就斷咗話題。好幾次嘅欲言又止過後，開口嘅勇氣都無埋，大多時間都喺沉默中渡過。

兩個人並肩行喺大街，明明距離咁近，但思緒好似飄咗去自己假想嘅世界入面；明明距離咁近，我都係無勇氣問佢嗰句…只係擅自替佢作答。

鬼就係少女，仍然裝住先存。

「攰喇，返去啦我哋。」我隨便搵咗個理由，只係想盡快擺脫依個氣氛。

「好啊。」

講起嚟都好笑，喺鬼化形之後，可以開口講嘢之後，彼此之間嘅反而被拉遠咗…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mMRIbztD

沖完涼行返出嚟嘅時候，鬼已經唔見咗人，應該係入返塊鏡到。

望住郁都唔郁嘅鏡，心入面唔係咁滋味。

隨後拎起電話，分別打俾梓安，仲有夢如講話鬼已經醒咗。後日就出發，去眾坊街個花樓梯到。

空無一人嘅屋企，又得返自己一個人。我坐喺書枱面前，打開本筆記簿，但遲遲都未落到筆…我需要搞清楚自己嘅諗法先。

一段時間過去，我終於寫低第一筆，兩隻字—「驚喜」。跟住寫低驚喜嘅內容，我好滿意，我諗鬼都一定會鍾意。

我諗過啦～就算再搵到鬼嘅殘魂，都只係可以幫佢稍為延壽。既然係咁我又何必鬥氣，同鬼過意唔去呢？倒不如喺聖俾個驚喜佢…加上啦，我哋識得幾耐姐？講咩感情，可能我只係想要有個人陪姐。同埋……

「呯」

水杯倒瀉，流出嘅水濕透咗成張紙，墨水化開，上面嘅字走哂樣。

我拎起塊布抹，但好似抹極都唔會乾……

…

眼睛好乾，頭腦好漲，我只係想快啲瞓覺。

「早抖喇鬼～」將鏡放喺枕頭邊。

無回應。

「噠」

燈光熄滅，黑暗再次成為房間嘅主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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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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