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修理師 - 2-12 孩子的任性

事情告一段落，然而似乎沒有人能鬆一口氣，這件事不單單是因為它是一件家庭的暴力事件，在緘默之地即便你擁有合法的公民身分證，也要到市區上尋求騎士協助才能處理，然而這也不是最麻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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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她唯一的家人，也是這起事件的加害者，必須承擔他的罪刑並付出應有的代價，那麼伊芙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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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已經無法正常的生活了，她不說話了好幾天，心中碎念著無法聽清的文字，身體也因為長期受到傷害而變得異常脆弱，需要長期的治療和陪伴，這個責任有誰能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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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自從他回去他的家，解釋了離家出走的原因，得到的是原諒與懲罰，沒人知道克拉斯最後受到了什麼樣的懲罰，但聽到父親願意協助他幫忙負擔伊芙琳暫時在醫院裏的治療費用，他就毫無怨言的接受了所有的待遇，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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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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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經叫了很多天了，莉西蒂塔，我不是說妳不能玩鈴鐺，但其實它每次響的時候我都會很難專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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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讓它叫的，它自己叫的。」

莉西蒂塔說了同樣的話，剛開始巴達克也不太信任這句話，以為只是小孩子想要獲得關注，如果只是想要獲得關注，巴達克也就認了，在他接受願意暫時收養莉西蒂塔的時候他就很擔心這孩子會無法跟他卸下心防，這樣反而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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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幾天，連同他接任學校工作的時候莉西蒂塔的鈴鐺也會時不時的響起，讓她無法待在校園人多的地方太久，假如單純是為了關注，那也太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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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或許是被東西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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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伊芙琳姐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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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沒有被附身，就像我說的，她只是因為創傷經驗而模擬出了一個認為自己是惡魔的人格，或是妄想，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惡魔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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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莉西蒂塔不太明白，因為一開始她就覺得那些人沒有說過謊，這也是因為克拉斯也相信她被惡魔附身嗎？

「創傷經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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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從這個地方說起嗎…我想想喔…創傷經驗就是…發生過很糟糕、很受傷，或是很難過、很恐怖之類的事情，像伊芙琳一樣，她長年生活在父親的暴力之下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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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

在巴達克細心的解釋下，鈴鐺又自作主張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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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巴達克接下了莉西蒂塔的鈴鐺，彈指唸了點咒語，像是命令鈴鐺安靜一般，鈴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搖它也發不出聲。

「之後我帶妳去處理它，說不定它真的被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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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你好像一直覺得是我弄的。」

莉西蒂塔不太高興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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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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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莉西蒂塔把鈴鐺收了起來，理直氣壯地揭穿了巴達克令他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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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別討厭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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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討厭，不高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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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巴達克不擅長應付小孩，尤其是非常善於戳破謊言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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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誰能騙得了惡魔呢？只有惡魔能騙得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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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老師。」像是回應了敲門聲，一個學生推開了教室的門，走了進來，這個人是他所熟悉的提媒科學生，瑪麗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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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居然會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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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找了你，然後將伊芙琳的家暴事件寫出了新聞，我的成績就通過了畢業門檻…」這本是件喜事，然而少女卻面有苦衷，表現的有些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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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伊芙琳的事情？」巴達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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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安娜點了點頭。「是啊，但…不是因為那件事，而是，她真的不是被惡魔附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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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妳也在懷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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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瑪麗安娜喃喃自語地說道，「雖然我跟伊芙琳很少正面講過話，但她很久以前都在用惡魔自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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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好了，我的經驗告訴我，惡魔附身的兩個條件就是契約與強制，因為惡魔強制附身在人身上會有很明顯的魔力變化，所以排除掉，而與惡魔簽訂契約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往往是很容易被檢查出來的，例如身體、靈魂，或是感覺、知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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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安娜聽的略懂，在這方面學院並不是沒有教過惡魔的歷史，畢竟惡魔與眾人都經歷過的一段慘烈的歷史，記住他們的惡行也變成了歷史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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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如果伊芙琳真的被惡魔附身，這個事實是很難隱瞞的。」巴達克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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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安娜聽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也顯然有些不能理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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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就一定是強制給人力量，或是透過交易才能獲得力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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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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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可能…無償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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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也要生活，怎麼可能會做…」巴達克停止了說話，這句話就像是斷言惡魔都是群理性做交易的存在，而事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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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莉西蒂塔的認識不是出自於一場交易，巴達克。

「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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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巴達克老師，我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我最近一直在做夢，雖然我不確定是不是只有我做這個夢…但我一直夢境──伊芙琳在哭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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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皺起眉頭，思考著瑪麗安娜所說的夢，也許其中隱藏了什麼線索。他開始向瑪麗安娜詢問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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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孤單的女孩，坐落在陰暗的角落，孤零零地抱著雙腿，那孩子只是在安靜的哭泣，沒有說話、沒有其他的動作，就僅僅是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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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夢沒辦法說明一切，瑪麗安娜。」巴達克說道。「妳可能只是太過擔心伊芙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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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但我有次問了克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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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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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還行，雖然好像不太有精神，他跟我講，他也做了同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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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沉默了下來，同樣的夢？這就說不清了，一般來講夢境是個人的，集體做夢，還是同樣的夢，這種事不太有可能發生，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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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伊芙琳好了。」或許需要進一步調查才能找出答案。他擡起頭看向瑪麗安娜，說道：「我會盡力找出真相的，這樣你們也能安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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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克拉斯突然打開門進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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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一開始進來就好？」巴達克對這意外的訪客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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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命令我別再跟你們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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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巴達克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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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別接觸那些邪門歪道的事情，簡單來說就是不信任你們這些跟惡魔做生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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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釋懷的笑了笑。

「哈哈，不用在意啦，雖然我們不是在跟惡魔做生意，但正常人的眼光本來就不看好我們這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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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也不信任伊芙琳的事情，除了家暴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相信，包括穿越夢境、她是惡魔，以及那些我們一起經歷的事情…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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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沒有多說什麼，或許是他站在他父親那邊，也或許是不想干涉人家的家務事，巴達克總是抱持著懷疑的態度在做事，他的確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伊芙琳被惡魔附身，但若他們這麼相信，那他就有義務去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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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趁你老爸還沒發現你偷跑過來跟我搭話之前趕緊出發吧，瑪麗安娜，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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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去！」克拉斯的話讓瑪麗安娜決定立刻出發，他們四個人再一次結成小隊一同上路，準備尋找伊芙琳的內心真正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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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瑪迪卡維希亞的醫療公會是這裡擁有最先進的治療和醫學知識的組織，醫療公會是一群聖職人員、專攻醫學魔法研究的魔法師，以及四處向世界提供醫療援助的騎士團“彼特倫聖堂輝芒神耀騎士團”，俗稱“輝耀騎士團”的各個種族的人所組成，他們部分種族身份提供給聖馬爾布里維的人們醫療和慈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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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途中，肉眼可及的變化開始出現，城鎮變得越來越稠密，建築風格也跟之前的魔法學員地形不同，因為開放給各處的人們前來，不僅僅是交通多樣，開放飛行、步行，甚至也有河岸開放小型的港口給兩棲種方便通過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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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克拉斯父親給伊芙琳安排的暫時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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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進公會詢問了看病的對象，確認了伊芙琳確實在這邊接受過治療，櫃檯的護理師跟巴達克一行人確認了身份後得以與伊芙琳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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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見到伊芙琳的時候，她卻面容憔悴、身上身下都是繃帶蓋住的傷口，看起來毫無生氣。克拉斯握緊了拳頭，感到內心一陣無力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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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好好吃飯嗎？」

巴達克問了這裡的護理師，對方搖了搖頭，那孩子不願意正常的飲食，都是依靠流質食物和點滴進行營養輸入，這件事讓他們難以接受，怎麼好不容易脫離了那個家庭，反而不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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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咬著下唇，悔恨與不甘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知道這些責任並不在其他人手上，但看到這一幕他就不明白，明明伊芙琳什麼也沒做錯，卻要承受這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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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克拉斯輕聲喚她的名字，伊芙琳抬起頭看著他，眼中空洞無神，她似乎意識到是自己的熟人，打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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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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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對方憔悴不堪的聲音，克拉斯內心有個東西崩潰了，他伸手輕輕撫摸著伊芙琳的頭，靜靜地陪伴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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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做些什麼，我必須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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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一個男人呼喚了他的名字，他身心一顫，緩緩地轉過頭，那個男人繼續說道。「你在這裏做什麼？我不是說過不准再接觸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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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您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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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醫護人員說過，你要是來的話就通知我，不過是為了預防，想不到真的用到了，解釋一下，克拉斯，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克拉斯沉默不語，他知道父親從來不會認同他對伊芙琳的關懷，但他無法放下腦海裡那道悲傷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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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這樣子，我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克拉斯終於開口，聲音中透露出無法抑制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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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會有比我們一般人有更完善的照顧，克拉斯，身為布里維爾德的一員你不尊重專業是非常失態的行為。」父親嚴厲的口氣讓克拉斯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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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你還在意的居然是這姓氏的形象嗎？」克拉斯無力地低下頭，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會理解他的想法，便下定決心抱起了伊芙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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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伊芙琳輕聲呢喃著，克拉斯握緊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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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克拉斯。」萊茵薩斯意識到克拉斯要做些什麼，他有所防備地擋住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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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很抱歉，我無法成為一個好兒子。」克拉斯輕聲地說道，然後轉身朝窗外跳了出去，三樓高處、帶著一名女孩，這點功夫用一點魔法對他來說不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就這麼──帶著伊芙琳朝著自由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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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

萊茵薩斯跑向窗戶愣在原地看著，他不明白克拉斯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趕緊對著身邊的隨從大吼道。「叫人把他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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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反應了過來，但他尚未有所行動，一旁看著的瑪麗安娜瑟瑟發抖，非常慌張地搖著巴達克的手臂，莉西蒂塔則是躲在他的身後，看著無能狂怒的萊茵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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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薩斯準備離開，此時他瞪了巴達克一眼，被瞪的人沒有反應，因此他又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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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找你算清所有的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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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不敢斷言巴達克究竟參與了什麼，但他知道巴達克也是這起事件的背後主因之一，莉西蒂塔不太高興的躲在背後瞪著對方，萊茵薩斯沒有理會小孩子，只是帶著隱晦的憤怒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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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辦怎麼辦？是不是很不妙？是不是？」瑪麗安娜仍然害怕地说道，巴達克仔细地想了想，抬頭望着窗外已經消失的克拉斯和伊芙琳，心中升起一股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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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去吧，再怎麼樣，他們還只是孩子。」他毫不猶豫地說道，莉西蒂塔跟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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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早已預計了這種情況，為什麼呢？他身邊可是有個年紀更小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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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追上去…嗎？」瑪麗安娜不安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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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話可以回去，沒關係，這件事本來就沒妳的責任。」巴達克輕輕拍了拍瑪麗安娜的肩膀，安慰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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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安娜緊張不安地顫抖著，她似乎還沒準備好，但逼迫自己下定了決心。

「說、說什麼呢…這可是能…那個…拍出好八卦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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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巴達克輕笑了一聲。「你確定這句話被他們聽到不會惹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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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記者早已做好被討厭的準備了！」她逞強的回答，巴達克只是肯定了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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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別讓孩子們跑太遠。」巴達克率先出門，莉西蒂塔和瑪麗安娜跟在身後，三人決定不讓這件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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