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隱知道這話說得酸苦,也曉得有一天黎顯總會繼承大統迎后娶妃,屆時自己若能待在封地平安過完一生已堪稱幸,再去想他以前說的那些歲歲年年一起過生辰的童言未免太天真,但從昨晚累積到現在的莫名情緒卻讓他管不住自己的嘴,總想一吐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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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說!我哪有……」昨晚教習跟自瀆的情景又浮現腦海,黎顯有些心虛,聲音不自覺的越來越低,兩抹酡色浮上他端麗無雙的容顏更顯風情,卻讓黎隱看了不由惱怒。
那表情更讓他確定黎顯昨晚必是行了男女合歡之事,他也說不出自己在鬧什麼脾氣,卻不想再與黎顯多說甚麼,將挑好要讀的卷冊疊成一堆抱進懷裡轉身便走。
黎顯見狀連忙跟上,邊走邊從黎隱懷裡拿了幾卷竹簡一起分擔重量,那人卻不領他的情,往前走的步伐又快又重。
書櫃之間的通道窄小,兩人這一番動作糾纏十分侷促,行進之間黎顯不慎踢到放在一旁拿來墊腳取書的木墩,身子一歪人就這麼跌了出去——
預期中的疼痛碰撞並未發生,黎隱鬆開手裡的書簡攬緊黎顯的腰將人護著與他一起跌坐在地,幾卷被從架上撞落的竹簡掉在他們身上都被黎隱擋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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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發的小意外讓兩人都靜默下來,周圍一片狼藉,黎顯卻只覺得心口悸動如鼓。他怕黎隱受傷又被他壓著腿,連忙扶著櫃架想起身卻被黎隱按住,一隻手掌突然覆上口鼻,只聽對方低聲在他耳際說著:
「噤聲!勿動。」
黎顯冷靜下來,馬上就聽見有人交談的聲音靠近,來人聲音耳熟,對話之間隱約提到太子二字。
他從書櫃縫隙往聲音來處看去,只見虞恒與太史幼子季咸兩人從拐角出現,一起進了離他們最近的那間軒室。
「明明說好那鳩車歸我,怎麼太子一笑,你就巴巴的送上去了?」
「那才不是巴結,跟太子交好,於你我並無壞處啊!何況殿下最後也沒收下,東西還不是回到你手上?」
季咸一臉不悅的回虞恒:「殿下不要的東西再拿來送我,你當我是什麼?這鳩車……我、我不要了!」
黎顯心下暗暗稱奇,怎麼這兩人吵架置氣的模樣不似友朋之間的齟齬,倒有幾分像情人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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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這麼想著,就見那鳩車被扔出小軒門口滾落在地,他內心暗自可惜有些擔心東西被砸壞,畢竟那鳩車精緻機巧,很是有趣呢!
「欸欸!你怎麼氣性這麼大呢?」
虞恒出口抱怨,正當黎顯以為他在心疼那鳩車要彎身撿回,沒想到他卻一把將背對他的季咸抱進懷裡,接著兩人就這麼口唇相接,相濡以沫起來。
季咸雖還在氣頭上,卻也不想推拒情人的親近,好不容易等到休沐趁學宮沒人,兩人才能找個僻靜角落私會,當然要把握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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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黎顯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黎隱把他的嘴摀著,險些便要叫了出來。此時他臉紅耳熱,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書樓撞見學兄的偷歡情事。而那兩人渾然未覺此處還有他人存在,動作越發大膽起來。
平常克己復禮、作風篤實的虞恒此時一雙手在季咸身體上下摸索,他將對方的襟口拉開露出大片肌膚,一張嘴焦急地在上頭胡亂啃吻。
季咸被他勾得心癢難耐,撩起蔽膝下裳露出光裸的臀股出聲催促:「快!快進來……我家馬車酉時來接,剩沒多少時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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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虞恒將他的陽物放入季咸的後穴時,黎顯心下驚駭,不自覺的往後一縮,才發現他的背早已緊靠著黎隱胸膛不知多久,對方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隔著衣物血肉震盪著他。
感覺到腰腹上的壓力,黎顯低頭一看,黎隱放在他腰上的手背已經用力地浮出青筋。他將雙手覆上,本意是為了將他的手拉開,但聽著那兩人高高低低的吟哦喘息還有皮肉相擊的啪啪聲,不知怎麼卻動不了,掌心就這樣貼著他的手背再也移不開。
一陣陣酥麻從兩人交疊的體膚傳來,那股撓人癢意令黎顯越來越心慌,他幾乎是求救般的回頭看向黎隱,卻見他一雙碧眼如深幽沉潭望著自己。
兩人的呼吸都漸漸淺促起來,黎隱那雙覆在黎顯臉上的大掌撫過脖頸處緩緩下移扣住他的肩臂,將兄長緊緊箍在自己胸懷。
感覺自己就要被那雙眼吸進去,黎顯不敢再看,強自鎮定的將眼神轉回前方,但其實除了身後那人他現在什麼都無法想。
他全身五感都因黎隱而敏感戰慄,包含那吹拂在自己頸後耳畔的燎熱氣息、環抱自己的有力臂膀,以及那抵在臀下不容忽視的硬挺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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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的人還有黎隱,那些藏在手足情誼下的隱晦心思在這一刻昭然若揭,過去他不明白的情緒此時無比清晰簡直讓他無法直視。
擁在懷裡的人是他的親兄長,他卻起了不可言說的妄念。
黎隱閉上眼將手臂收得更緊,終究是屈服於渴求緩緩將臉貼近黎顯肩背,中間的距離只餘纖毫卻又不敢真的碰觸。
該如何是好呢?他這無處安放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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