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傳說 - 第二十二章《自然之罪、疾風之罪》-2

《穎申、格爾基斯步入死亡前的最後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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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八十一年前，弒月之戰二十九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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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瑩柔的灼骨聖焰下，格爾基斯和穎申的生命被燃燒殆盡，和其他原罪之人不同的是，二人一起進入了死前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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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國和自然之國中間的一個務農村莊，風之魔力和自然魔力的人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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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哎呦不要被臭氣沾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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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臭鬼！沒人要跟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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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要你了！去找恐怖阿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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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草地處，一群約小學年紀的孩童正戲弄著另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孩子，孩童的道德發展尚未完全，對待異己殘忍不留餘地，稚嫩聲音之恐怖不亞於地獄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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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孩群們嘲謔之人名為申穎——這才是穎申的本名，此時正是他的童年，童年經歷對於一個人的成長影響甚鉅，死前追憶理所當然從童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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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穎的家庭建立在悲劇之上，他的父母在十幾年前從城市中私奔到此結婚，卻不料婚後雙方無法接受對方顯露的缺點，媽媽就在申穎七歲時離家出走再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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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父親從那時起就淪陷於酒精之中無法自拔，靠著有一天沒一天的日結粗工養家，因為經濟的不穩定導致家裡的基礎設施不足，申穎要用水只能去附近的溪邊，包括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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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肥皂等用具，自然不可能完全清潔身體，可想而知申穎的身體常常髒髒臭臭的，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養大他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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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村裡的孩童哪會體認這點，在他們眼中申穎就只是個笑鬧玩物，不僅不同理他的困境還嘉義的嘲弄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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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就不能不説到孩童口中的「恐怖阿格」，因為這是「穎申」和格爾基斯的追憶，用膝蓋想也知道蟲蟲阿格就是格爾基斯——當然也是童年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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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申穎的悲劇家庭，格爾基斯的童年相當神秘，大家只知道他是自然之國某個高官的私生子，卻沒人了解詳細的來歷，他的年齡也比大部分兒童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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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爾基斯很有錢，非常有錢，應該是和電影中演的一樣，高官父親以大筆大筆的資金將私生子隱瞞在鄉下，他一個人住，但他過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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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代表他疏於親情照顧一切都自由發展，他也在鄉村養成了「厲害」的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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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就對生物抱有極大興趣，但不同於有名的生物學家「達耳溫」、「凜奈」、「拉馬殼」，他對生物的喜好執著在…「生物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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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聽是生物轉接，說難聽是「接肢」、「生化改造」，簡單來說就是將此生物之肢體嫁接於彼生物上…類似生化電影的恐怖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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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大量的金錢，格爾基斯能輕鬆從村中畜牧、養殖、屠宰取得各式各樣的動物無論死活，甚至還找過醫生要求死者，但最後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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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基礎教育是繁華城市貴族的專利，如此小鄉村自然沒有，格爾基斯的一整天不是在吃飯睡覺就是窩在房屋前方的自家土地研究生物改造，投入其中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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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無暇顧及格爾基斯在做什麼，只覺得他是個怪孩子不要惹事就好，但在其他兒童的眼裡，他是個「殘殺」動物的恐佈大哥哥，理所當然的疏遠他不敢靠近，還幫他取了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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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申穎在同輩兒童的排擠下，走向了格爾基斯的住處，對他而言，孤獨一人比「恐怖阿格」還要令人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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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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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申穎畏畏縮縮地搖了搖格爾基斯住處外部圍欄的訪客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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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牛奶的嗎？放在門口信箱旁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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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送牛奶的…我是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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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進來吧！我在房子裡準備實驗材料，直接來找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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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爾基斯的話語意外的親切，申穎的警戒心降低不少，穿越巨大的前院走進了格爾基斯的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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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申穎預想的「恐怖大哥哥」不同，格爾基斯既親切又熱情，雖然他一個人生活慣了，但有其他小孩願意主動來找他還是令他格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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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爾基斯聽聞了申穎的遭遇後，大方地讓他使用家裡的所有東西，不僅讓他用高級香皂好好洗了個澡，還拿出了相當高級的餐點和他共進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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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不被孩群接受的人，因緣際會下自然而然成了交心的好友，申穎也在格爾基斯的介紹下接觸了生物改造的相關事情，並發現沒有想像中的恐怖，甚至有點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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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申穎的父親長期對家庭擺爛，自然也不怎麼在意兒子到底在幹嘛，申穎接下來的童年就和格爾基斯一起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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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格爾基斯二十一歲、申穎十九歲時，一群官兵裝束的人快馬趕到村莊內找到格爾基斯，大略狀況是他的高官父親去世了，因正式子嗣不願參與官場政治，於是緊急找到鄉村的私生子來繼承相關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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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穎，我得先離開了，短時間可能沒辦法再見到你…你有什麼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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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當生物學家…沒有啦，沒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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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喔…我應該能用關係讓你在有名氣的公司找到一份正職工作，大概需要一兩個月才會安排好，這段時間我的房子就交給你了，你想幹嘛就幹嘛，或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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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格爾基斯就離開村莊再也沒有回來，有些寂寞的申穎獨佔了他的大房子，也順便幫他完成未完成的生物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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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爾基斯說到做到，一個半月後同樣是官兵裝束的人找到了申穎並要求他回風之國「繼位」，原來格爾基斯的實際做法是幫申穎捏造一個私生子的假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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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穎的新身分，是「外包收稅公司執行部長的私生子」，回到風之國後自然而然變成了外包稅收公司執行部門的最高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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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童年結束，第一輪追憶畫面漸漸淡去，這些景象似乎沒什麼特別要傳達的意思，如果真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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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以過去的歡愉嘲諷現在二人的悲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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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申、申穎，隨便啦，你在我旁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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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你也在啊格爾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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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是要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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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吧，這樣想想還真不公平…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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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做的一切不是為了阻止羅雷斯掌控世界就是為了富國強兵…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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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運氣不好吧…有夠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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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的死前追憶即將到來，周圍重新亮起，打斷了兩個破碎靈魂的不平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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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個哲學家這麼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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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純粹的惡，是行惡者對自身惡行毫無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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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拿來形容格爾基斯和申穎兩人再貼切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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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聖賜-夏碧拉的捲然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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竄入天際的螺旋形火焰燃起，在閃爍火光的掩護下瑩柔帶著禹羽二人撤退到旁邊的隱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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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還能戰鬥嗎？要是身體狀況真的不行的話我帶你們去能休息的地方，這裡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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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需要吸血就能恢復，但我不知道禹玉晨還能不能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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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禹玉晨利用月之雙子避開致命傷害並恢復傷勢，但自身魔力也所剩不多，根本不可能面對原罪靈魂還讓羽姬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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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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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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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雲青島的地脈魔力存量大概是我的魔力總量的一千倍上下…我如果汲取其中一小部分…應該能完全恢復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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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危險了！萬一整座島沉下去該怎麼辦？而且剛剛你回去的月之追憶裡地脈能量不是會使人變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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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雲青島的地面幾乎完全毀損，地脈能量要連結我會變得相當容易，如果完全將魔力從一個入口導引到我身上就不會引發全島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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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變異的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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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能量是羅雷斯來到格奧尼亞大陸時遺留的，既然我和羅雷斯的魔力完全相同，應該也不會受到影響，況且之前我不是汲取過一次了？現在也沒變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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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禹玉晨的解釋邏輯合理，羽姬內心還是止不住地擔憂，地脈能量未知、危險且龐大，要是禹玉晨一個不小心由內而外炸掉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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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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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得快點決定要打還是要跑！捲然沐火快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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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之罪、疾風之罪的咆哮聲響徹黑夜，瑩柔的大喊也無比急迫，禹羽二人沒有考慮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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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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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揮動神殤血蘭在地表挖了一個約三十公分的洞，源源不絕的地脈能量像自流井一樣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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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你伸出一隻手汲取地脈能量，要是出現緊急狀況我會立刻把你的手砍斷，地脈魔力太危險了，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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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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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將左手探入洞中手掌貼在地面，和之前在行刑廣場的狀況一樣，身體像是連上充電線一樣魔力迅速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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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傳輸過程不像上次難以操控，在禹玉晨小心翼翼引導下，地脈能量的傳輸極為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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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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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將手抽出洞中斷開魔力聯繫，現在他全身被銀光所包裹，魔力總量大約是原本的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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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身體在沒有特殊訓練過的情況下承載如此之多的魔力容易造成永久損傷，這一點禹玉晨心知肚明，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短時間迅速了結原罪靈魂保護雲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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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我現在的狀態無法持久，得速戰…妳至少等我話說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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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話語未畢，羽姬就將他摟入懷中緊緊抱住，尖銳的吸血鬼虎牙刺入他的側頸，貪婪地吞咽所愛之人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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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一切一旁的瑩柔都看在眼裡，幾個月前的她或許還會衝上去把禹玉晨推開罵他是變態，但現在的她理性瀟灑許多了，也知道這是戰鬥的必要準備，於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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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十幾秒，羽姬放開禹玉晨擦了擦嘴角的血珠，瞳孔再次粉光四溢，身周的蘭花重新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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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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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對現在的我而言不成問題。瑩柔，我們可以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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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等你這句話。切記，保護雲青島為第一優先！消散吧！捲然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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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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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烈焰竄上天際消失在黑夜的雲端，背後的自然之罪疾風之罪淒厲咆哮，最後的血戰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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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帶著這個完全飛不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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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當空，一抹如流星的紅光劃過天際，正是從天坑飛出的葉世宇，速度很明顯比之前飛來時慢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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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減慢並非無緣無故，此刻的葉世宇花了大量的破魔力量包覆剛剛從天坑中帶出的變異藍光，注入破魔之翼的力量自然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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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葉世宇把藍光帶離天坑的打算也相當簡單直白，他剛才見識過藍光使生物變異的能力了，如果把一整坨丟在格爾基斯身上必定能輕鬆打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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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藍光相當不穩定，葉世宇要帶著飛行都有一定的難度了，他實在不是很確定能不能準確投擲在格爾基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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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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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傳來一陣騷動，葉世宇稍稍降低了飛行高度查看，發現幾十公尺下的地面有一個銀色光點、粉色光點、一團火光、和兩坨烏漆嘛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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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又下降了一些些也看得更清楚了，銀色光點是禹玉晨，粉色是羽姬火光是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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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團黑影分別是兩隻巨大的怪物，一隻外型如東方神話的龍，身體周遭包裹著四散的疾風，在空中左右盤旋；另外一隻有著巨大的枝幹和根系，像是叢林的千年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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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隻怪物外型不同，帶給人的感覺和魔力性質卻完全相同：凶念、怨恨、殺戮、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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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恍然大悟，禹羽瑩早已打敗格爾基斯和穎申了，現在面對的正是疾風之罪和自然之罪，自己來晚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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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好，原本困難的投擲藍光此時變得無比簡單，疾風之罪和自然之罪體型龐大，隨便丟都能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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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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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雙手交錯幻化出紅光炮，以變異藍光為炮彈向下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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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之罪和自然之罪…看起來有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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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謹慎大量眼前的飛龍和巨樹，大概預測到了它們的攻擊方式，一定又是最麻煩的協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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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疾風之罪和霜冰之罪雖然都是龍的型態，但外型、行動方式截然不同，要同時保護雲青島還要打倒原罪靈魂…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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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劍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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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你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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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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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羽姬打算飛身而上時，瑩柔攔住她並指向了原罪靈魂上方的空中，葉世宇正帶著一團藍光緩緩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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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藍光…不是月之追憶內使希娜族人變異的藍光？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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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當然不會知道千年前的研究機構之後因戰亂而埋入土中，也不會知道葉世宇為什麼會誤打誤撞將塵封的剩餘藍光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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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問題都得等到戰事結束後再追究了，禹玉晨綜合眼前狀況，內心有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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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我有一個方法能直接消滅自然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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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說什麼？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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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護我，遊騎突進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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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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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躍上銀光天馬奔上天空，疾風之罪和自然之罪也同步開始動作，疾風之罪旋轉身軀向上，螺旋形的風暴迅速成形，自然之罪則將無數支根深入地表，連結雲青島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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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讓自然之罪串連完成，狀況就會比格爾基斯更加棘手，不僅實力無比強大還難以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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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成功率極低、就算風險很大，禹玉晨也得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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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節骨眼別那麼冒險啊…還有那團藍光是什麼鬼…火神的聖賜-夏碧拉的焰嵐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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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雖然嘴上吐槽，身體卻很誠實地動了起來，烈焰長槍於頭上迅速迴旋，火焰龍卷侵入了疾風之罪的風暴，干擾了速度和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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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空檔，禹玉晨已到了自然之罪上方、疾風之罪下方，葉世宇發射的藍光也即將打到自然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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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等等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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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什麼東西你在做什麼太危險了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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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分明！寒漠收刀．神流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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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不理會羽姬連珠炮的阻止，將天馬的魔力回收至自身，隨後迅速召出神殤晝夜，收刀後化為一陣寒霧出現在藍光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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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所有人的相對位置是羽姬、瑩柔、自然之罪在最下方，接著由下而上是藍光、禹玉晨、疾風之罪，最上方則是葉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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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局夷滅的月光！極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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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聚集身上過剩的月光魔力和地脈能量，向下發射比以往都強勁的銀白光束，月光束推著球形藍光向下，就像是拿水管噴水推著球移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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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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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光打到自然之罪身上爆開，終局夷滅的月光隨即跟上籠罩，使生物變異的藍光對原罪靈魂同樣適用，魔力以自然之罪為中心劇烈收縮，進入了極端不穩定的「魔力激發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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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粉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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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雙手一橫，數顆巨大的銀白光球在周遭顯現，並以「無相粉碎的月光」為引線，引爆自然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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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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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藍色交雜的閃光如核彈一樣炸開，方圓幾百公尺的黑夜都被照得像是白天，瑩柔用力將長槍插入地面，努力和強勁的風壓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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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想看清狀況，卻因過強的閃光短暫致盲，只能死死抓住瑩柔的手不讓自己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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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規模的爆炸，足以直接夷平一座小山，自然之罪又哪能身處其中安然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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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爆炸的煙塵閃光退去，羽姬的視力恢復，也看清了眼下狀況：自然之罪的身形消失無蹤，只剩下一團淒厲哀嚎的黑煙不斷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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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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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之罪見自己的同伴被打為灰燼，一陣淒厲的咆哮後迴轉身軀，利用揮動的棘尾驅使風暴捲向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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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雖距離爆炸中心有一段距離，身體也難以承受高功率魔力不斷輸出，無法放出幻象消逝的月光而從空中掉下，一旁的羽姬也明白了為什麼他剛剛說要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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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聖賜-夏碧拉的終末火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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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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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瑩柔同步開始行動，後者揮出火牆擋下暴風，前者拍動蘭花翅膀迅速飛去接下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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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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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正要帶著禹玉晨降落，卻被一個暗紅色的物體由上而下擊中，失去了平衡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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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葉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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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擊落羽姬的暗紅物體正是葉世宇，爆炸的強大衝擊力使他失去平衡墜落，好巧不巧把羽姬撞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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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把自己的經歷簡單和羽姬解釋一下，後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雖然她不是很明白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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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之罪就這樣誤打誤撞地被消滅了，但禹羽瑩葉四人仍不能大意，在和疾風之罪戰鬥的同時也得保護雲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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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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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戰友的疾風之罪仰天長嘯，數不清的烏雲風暴在雲青島頂端成形，在黑夜的渲染下顯得格外恐怖，如同北歐神話中覆滅人類的兇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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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是凌晨兩點，禹羽瑩葉從早上登陸雲青島到現在已連續十九個小時沒有休息了，但為了守護家園，四人的眼神中見不到一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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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嗎？月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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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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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散行動的四人再次聚集，彼此之間的默契不言而喻，除了好友以外還是不可多得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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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最後的最後，守護雲青島的戰鬥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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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申、申穎，和格爾基斯死前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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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五十九年前，弒月之戰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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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奧尼亞大陸中心，風之國和自然之國交界的疏林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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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上次申穎、格爾基斯在童年的村莊分別後已過了二十二年，二人在這期間分別在不同的地方坐著不同的事，現在都已三十五歲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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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爾基斯這二十年來過得相當順遂，跟隨衛兵從村莊回到都市後發現自己的親生父親竟是自然之國的「相官」，簡單來說就是僅次於自然之皇的最高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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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接管父親的職位五年後，年輕的自然之皇尋訪時因交通事故去世，照律法規定，若皇族沒有子嗣的話將以官位順位繼承，理所當然的，格爾基斯在一連串的巧合下當上了自然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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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對的，申穎這些年的生活就過的相當坎坷，在格爾基斯的安排下，他獲得了「某個高階主管的私生子」的假身分，進而在「外包稅收公司」內掌管了一定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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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外包稅收公司」，簡單來說就是和國家達成委托關係，國家支付公司佣金，由公司收取特定領土內的稅金並轉交給政府，這個方法通常用在一些局勢複雜的領土或是動蕩不安的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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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穎就這樣做了幾年的收稅官，往好處想，這讓他累積了大筆大筆的財富；往壞處想，這逐漸塑造了他傲慢、刻薄、不知民間疾苦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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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久，他踢到了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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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次，他接到了來自冰之帝國的委託，前往荒涼險惡的冰封山脈收稅，政府給出的委託金相當高，他毫不猶豫地接下委託並帶了相當數量的人馬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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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為到了之後挨家挨戶收完稅金就能了事，卻不料村莊內的人對稅收一事矢口否認，不知道是真的無知還是不想繳錢而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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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申穎憤怒極了，他花了大量的資金幫團隊購買防寒衣物和各種器具，要是無法完成委託拿到佣金可就賠慘了，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該收的金額拿好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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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基於憤怒與貪婪，他犯下了人生中決定性的錯誤：掠奪冰封山脈的村莊資產可生產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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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原本都照著他的預想進行，突然，一個拿著菜刀的七、八歲小孩衝出來，眼神裡滿是血腥和如同惡魔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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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穎捅到馬蜂窩了，他搶劫了年幼凱羅明恩的村莊，在氣憤交雜下，凱羅明恩體內的空間惡魔被喚醒，本該開心玩樂的幼童化為修羅，一口氣殺了所有全副武裝的收稅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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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有一百多人的隊伍，只剩下申穎一人倉皇地逃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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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失敗導致全員覆沒觸犯了公司內的「過失指導致死罪」一百多次，需要賠償的金額他十輩子都還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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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穎不敢再多加停留，改名換姓為「穎申」後，打算再次到自然之國投奔格爾基斯，此時的格爾基斯已是自然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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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自然之國和風之國為結盟關係，身為自然之皇的格爾基斯能在某種程度上影響風之國的政局和內部決策…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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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家大局和朋友私情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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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各種外交手段，格爾基斯故技重施，讓「穎申」以各種身分滲透進了風之國的政府體系，再透過不怎麼光明正大的手段讓風之國的重要官員「因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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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操作後，穎申「名正言順」地成了「風之皇」，風之國內的朝野上下贊成的人佔了絕大多數，因為不贊成的人都「因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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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村莊內兩個純真的孩童朋友，漸漸在時間的洪流中腐敗變質，用一個詞形容的話，就是「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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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申、格爾基斯有一個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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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皆有皇族之名卻無為王之實，享受至高權力的同時卻對政務處理一竅不通，只好將所有國內政事都交給政務大臣等人，成了實實在在的「掛名皇族」，整天在辦公府邸無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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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千年六十二年前，弒月之戰十年前，羅雷斯來到格奧尼亞大陸中心，二人才找到擅長的事做——生物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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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盟國的例行皇族會談，格爾基斯和穎申隨意地閒談著，本該討論國家大事的會議變成狗狼之徒的同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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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格爾基斯，你知道最近在疏林草原出現的變異動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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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從裡面跑出來的動物跟我們小時候做的那些超像欸，只不過小時候嫁接完後動物都會死掉，這次出現的都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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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派人去調查一下，好像是有一股極強的特殊力量以疏林草原為中心擴散，進而影響周遭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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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你還有遇到什麼怪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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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記得前幾個禮拜有登山客在附近的山區撿到一個神秘的蛋型容器，裡面好像有一個…小嬰兒的樣子，現在在某家醫院檢查有沒有傳染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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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我們來建一個研究機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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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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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我們小時候一樣啊，現在還有新出現的神秘力量，一定可以做出比以前更好的成果！你不是撿到一個蛋形的什麼東西嗎？把它拿進來研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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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不錯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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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對話，就像是兩個小學生在討論科展主題那樣輕鬆自在，實際上他們的決定將會影響國內經濟、國際情勢、羅雷斯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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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個民族的衰亡，說的正是希娜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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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穎申和格爾基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有何後果他們也還是會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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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如果他們會因為惡果而打消主意的話，就不會以惡劣手段登上風、自然二皇的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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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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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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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破碎的靈魂沈默了，面對過去的經歷和現在的結果，他們扭曲的價值觀仍整理不出一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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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惡者終將為惡所噬，如此簡單易懂的道理二人花了一千年還是沒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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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裡的惡，又哪能以環境、遭遇、童年推託？禍害人間的兇惡沒有任何藉口能助其脫罪，被瑩柔的烈火燒盡似乎還太便宜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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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申和格爾基斯的靈魂與意識更加破碎，周圍逐漸亮起，走入地獄前的最後一次追憶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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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自然之罪、疾風之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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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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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自然之罪、疾風之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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