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32 成績單

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放學了，天邊宛如翻倒了一杯橙汁似的，橘紅的一片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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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從便利店出來，把一罐東西塞到身旁少年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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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笑成狐狸，眉眼彎彎的：「欠你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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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上次在操場喝的那瓶果茶是同一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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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一怔，有些不自然的默默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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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無端的，心跳重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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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沒有注意到異樣，送了飲料就馬上和他道別回宿舍了，一走一蹦跳，恢復得不像是剛中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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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秋天的能跑成中暑還真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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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已經亂到，心跳跟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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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只是一瓶果茶。

＿

南雨鎮瑰麗的夕陽下，祁澈的思緒飄回下午的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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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之前，向菱躺在那裡的床上，不時蹙眉翻個身，嘴裡輕聲囈語著什麼，卻好長一段時間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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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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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那時其實挺緊張的，緊張得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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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在乎那種事，吃飽太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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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的手機響了，在床頭發著淺淺的噪音和震動，十分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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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剛才被體育老師拿出來放在床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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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電人寫著「秦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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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像是男孩子的名字，但他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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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無人接聽，嘟嘟的響了幾聲，螢幕逕自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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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鈴聲再度響起，這次，連手機鈴聲似乎都透著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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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覺得特別刺耳。來電人依然是那個叫秦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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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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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看向菱仍沒有醒來，聽到手機鈴聲卻蹙著眉心，身子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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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緒平添了一份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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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愣神的時間，天空已經變得完全黑暗。

＿

初來的夜幕之下，校園被一明一滅的舊路燈照得亮晃晃的，氣溫卻在悄悄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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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天氣轉變不為人知，向菱反應過來時，溫度已經低得可以穿上厚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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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打了幾個噴嚏，準備要回宿舍之前又折回便利店買了幾個暖暖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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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問谷歌——南雨鎮在十一月中常有氣溫驟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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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尼瑪冷氣團登陸巴拉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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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還有冬陽照射，氣候算是宜人，太陽下山之後卻會變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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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沒裝暖氣，除了暖暖包以外她對這天氣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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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等下再和白杞抱團取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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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用被子完全包裹自己之後，她因為太舒服直接補覺到了晚餐時間，起床後打著呵欠無所事事的敲了一下稿子，補上了新作的中間幾個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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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著手機，順便看到鄭娟所謂的「秦叔叔」給她撥了幾十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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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沒回撥，置之不理。

＿

隔幾天的早晨，班導報了一疊成績單進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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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三四十個人哀嚎成一片。圓規拍拍桌子，「咱班這次的分數不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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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吩咐人把那疊白花花的紙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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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拿到成績單，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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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都考得不錯，數學託同桌的福拿了個中上的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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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計算下來，排名其實挺靠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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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光掃到同桌祁澈的分數，數學滿分，其餘全部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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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屬實好奇他怎麼辦到的，偏科戰神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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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分數平均起來竟然還有三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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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正完全不在乎一般伏在課桌上睡覺，手肘抵在桌面上，幾乎遮住整個臉，要把自己埋起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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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的運動藍白外套看著精神，穿在少年身上卻是個例外，透著一種懶洋洋卻又帶刺的氣質，特別稜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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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膚色又白，襯著藍白的顏色顯得俊逸出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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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又看了一眼他的成績單，各科分數相差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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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覺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賦嗎……

＿

下課，祁澈難得沒被人拽出去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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睏死了，昨天又做奇怪的夢了，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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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瞇著眼，楊宛坐在他斜前桌，向菱為了聊天方便，直接佔用了楊宛同桌、也就是他前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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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孩兒腦袋湊得挺近，不知道在聊著什麼，不時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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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的頭髮披在背後，髮色偏淺，黑褐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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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她突然感覺背後的頭髮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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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輕的碰一下，然後指尖繞過髮尾，整個過程都是很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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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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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無語，知道自己後面位置的是誰，回頭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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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順勢放開，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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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轉回頭去繼續和楊宛說話，沒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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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不之後髮尾再度被碰了碰，她感覺到微末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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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頭也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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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上出門時覺得冷，在校服外面套了一件自己的便服連帽衫，現在直接把衣服的連帽拉起來戴到頭頂——這樣他就碰不到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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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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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笑咪咪繼續和楊宛說話去了。

＿

中午的學生餐廳和平時一樣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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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和許沫兒各自取了餐點，聚在一張桌子旁閒聊兼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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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人群裡看到祁澈，是因為那一群男生實在過於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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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並不是沉默的一個影子，而是一群男學生前呼後擁的，擠成一團。這狀況並不罕見，他的確是經常被一群人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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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心道我去你的不良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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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唇角扯著淡到沒表情似的笑，和捉弄成功時露出的貓貓一樣的笑意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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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混不吝站在那群人裡靠後的位置，卻依然是團體中心，就像生來就是這麼耀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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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子比其他人高一點，特別惹眼，有幾個人在他身旁不斷說著什麼，一口一個「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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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心說尼瑪，就憑你是個不良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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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下沒一下的用筷子戳著盤裡的午餐，正打量著那處，眼前突然晃過來一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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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了眼，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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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站到她面前，一開口就霹靂啪啦：「哈囉你是高二八班的向菱嗎？之前我在街舞社的徵選看到你，覺得你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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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兒在一旁看得賊眉鼠目，不停的對她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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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默默聽他說了幾句，打斷：「同學……我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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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離開北渝之後就不會再遇到這種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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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笑了笑，不以為意：「哦，是還沒認識，不過我知道你們班的祁澈，你和他應該挺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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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說，「……所以，我們肯定也能處得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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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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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她沉默，以為她是對祁澈這話題有興趣，便又挑起話頭：「我們都叫他澈哥，雖然我比你們大一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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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被這邏輯唬得怔了一下，然後眨眨眼悠悠丟出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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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好奇問一下，祁澈有什麼好崇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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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想到這小姑娘關注的居然是這個，完全呆滯住了，停了好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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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做了個浮誇的解釋：「有一次我書包被人搶了，澈哥路過就順便收拾了那個人，真的他媽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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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覺得澈哥根本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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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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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他談到祁澈時的眼睛都在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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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太過無言導致不知道怎麼接話，怎麼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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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讓對方自己找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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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那個甚至不知道姓名的少年依然滔滔不絕，儘管她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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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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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餐廳的另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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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夾雜在一大群人裡，覺得百般無聊，周圍的人聲被耳機裡的音樂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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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男生似乎不管到哪總是前呼後擁的一團，連吃飯都要挑正中央的長桌，一大群人圍著邊吃邊大聲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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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找了靠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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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人從他後面神出鬼沒的冒出來，「欸澈哥，最新一手的八卦，老李他去搭訕小學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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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過去，瞇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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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李」也是籃球隊的，不過不怎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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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怎麼那麼多男生繞著她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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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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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那個八卦了一句的說完就走了，似乎已經去了別的地方傳播他的最新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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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人還站在少女桌前說話，口沫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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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越發覺得那幅畫面，莫名和諧得刺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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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那個人是很熟嗎？之前可沒有看過他倆走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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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前的男生看著越來越令人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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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說八卦的男生又急匆匆興奮的折返回來：「打聽到消息了，那個女生叫向菱，這學期剛轉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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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向菱向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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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到處都是她，每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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