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７８

沒過多久，祁小波醒了，坐在床頭放聲喊哥哥。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J1hmfBa0

向菱還坐在椅子上發著怔，剛才的畫面在腦裡發瘋似的回放，抹不去還一直重複想起。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A2ouGmp5

恍惚間，聽到祁小波天真無邪的說了句：「哥哥你生病了嗎？你的臉好紅哦。」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pVOoTuii

少年低頭給小女孩裝水配藥，「……大人的事你少管。」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7BQBMIK0x

向菱在不遠處聽見他的話，沒忍住彎了彎唇角，差點又心跳加速。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R5q9c7i4

祁小波染的是近來大流行的流感，症狀挺重，年紀又小，所以住院了兩天。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7hoiUYzn

小女孩床側的矮桌上放了兩包藥粉，裝在夾鏈袋裡，旁邊擺著一杯水。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inO3BYKz

祁小波一開始嫌棄藥苦，鬧著脾氣哭著不肯吞下肚，少年便在一旁放了個糖果，然後說：「先吃藥。」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vMv9WTcd

哭啼的小孩瞬間給哄好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VdQMcJNf

——好溫柔的人。向菱坐在旁邊默默想。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Dtv4owWm

少女還盯著他發呆，幻想著一些令人動心的畫面。少年正面無表情地把糖遞給祁小波。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J9kQLkP5

她捧著臉望他，隔壁床的老人卻突然抬頭，喚她一句：「哎，小姑娘，你對那小子很有好感，是吧？」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BwFKvjy7

向菱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nkBa8CWJ

老人滿臉皺紋，卻呵呵對她笑著，說話時蒼蒼的嗓音壓得極低，像是在說祕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qhpABPsH

不遠處的少年應該沒法聽見對話。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rSKn2pXo

她沒有直接回答，跟著壓低聲音說道：「老人家，您說他也喜歡我嗎？」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LRaVlETG

老人白髮滄桑，像是在病中無趣的日子裡尋到了樂子，慈祥得像個聖誕老公公。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DUIiYYYa

「你們年輕人啊，喜歡就要趕緊在一起，我看那小子喜歡你喜歡得緊呢。」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YytdXCEr

甚至……比年輕人還要口無遮攔。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ck6PszEd

搓合的意味很是明顯。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gXhfe6n3

「他妹妹常生病，很常來醫院，到最後連我這個老人家都認得他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B0ydeF9Q

老人的話挺多挺密集，也沒有什麼長輩的架子，一老一少說著秘密，很談得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599Phhg4

向菱幾乎聽懵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V2HDUwXg

少年的喜歡隱晦曲折又難以察覺，她難以確定他的想法，一個人暗自不停猜測，卻猜不透。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hSAsiZEf

有的時候曖昧，有時他乾脆不理人。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nZHboxYL

明明行為上已經越界了好多次，她卻還在夜裡反覆懷疑，完全捉不住對方思緒的尾巴。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CyzVApYW9

如果他們之間有一條分界，那麼界線早已被踐踏成泥。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sH4nykvx

老人笑了笑又說，「那小子空閒的時候看的小說啊，他還笑著告訴我那是同桌的女孩子寫的呢。」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wjysihwb

「那副神情，嘖嘖嘖，真像是在跟我一個孤寡老人炫耀似的。」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mUSzfR5b

老爺爺繪聲繪影的描述著。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6NNYYV5m

少女張大眼，頗為新奇的聽，覺得踏馬的，怎麼有人私底下和表面上完全是相反著來啊。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TFDrOl1e

正當一老一少說得眼睛放光時，祁澈忽然從她身後扯了扯她衣領。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5KZApmP5L

力道有點重，她身子被拉得連帶著往後仰，仰頭看見少年銳利尖俊的下頷。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h71wZOo6

向菱：「？」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mmrBkZ46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就站在她身後了，悄然無聲，向菱甚至沒有察覺，於是又被嚇了一跳。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Gpz5wfgh

少年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走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5wkmFDs5

她說：「你阻止我和老爺爺聊天幹什麼？」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yYy8Cy57

「……」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82z98KNe

老人家笑呵呵的補充旁白，「他害羞了哦。」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oZQTRe9I

祁澈覺得這很不好，老爺爺守不住秘密，剛才那一番閒聊以後，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71NDAHel

「……老爺爺。」他無奈試圖阻止，耳根卻通紅得不像話。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WRZRv20s

向菱唇角止不住的上揚，真好笑，聽說是不良少年的人也會害羞啊。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0FJzIi1n

她心情一好，突然變得大膽不少，抓住他輕扯著她衣領的手，湊近唇邊碰了一下。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8DjePYaV

她仰頭，瞥見他抿著嘴笑，耳朵很紅，撇開視線沒有看她。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7GuPhaWK

口中彷彿可以嚐到味道，心房灌滿砂糖一般的甜味。

＿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LOuZduJB

稍晚的時候，向菱沒別的事做，而氣氛又尷尬，於是準備離開那間病房。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8IJM8oUi

臨走時，她站在病房門口，簡單道了聲再見便要離開。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C8OxjbJc

祁澈卻突然沒頭沒尾的，從沉默裡冒出一句：「你生氣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F9WbiTOY

她驀地頓住腳步，回眸，反問他，「我生什麼氣？」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HwplDNDW

對她來說，被他喜歡是極幸運又難得的事，像在夏天的風裡拾獲一片四葉幸運草，抓住緊握在掌心。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rBqE73m9

她要大笑都來不及。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AuP2Dgse

生氣什麼啊。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Xhk50YVR

病房寬敞白淨，一塵不染，燈光白得刺眼。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LdeqgEj0

他停頓了下，還是沒有直接說出那個詞，只能拐彎抹角著說，「……下午在走廊的時候。」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V2ebW9uP

向菱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指那個吻。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3iwGFlKP

旖旎燙熱的畫面再度侵襲腦海，她臉一紅，手足無措起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6vVtoSNK

她想說自己完全沒有生氣、甚至還有點開心，雖然他們還沒有在一起。舌頭卻像打了結，什麼都說不出。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2tfEioac

少女慌亂的擺著手，話到嘴邊變成了道別，「我、我先走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MNl0JSly

病房的門被她慌張關上，把兩人隔在門的兩邊。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ZyQmq7Lo

祁澈下意識用指尖碰了碰唇角，垂頭無聲的笑了一下。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Pe9v5OrA

他沒有表白，沒有說一句「我喜歡你」，沒有刻意事先計畫，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BYELehuQ

可是他們卻接吻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6QpkB8KG

不管怎麼說，趁別人差點哭出來的時候親上去還是很沒良心的。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iNaPCWxG

……忽然又開始覺得煩躁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MSm2wC2p

難怪她那麼急著走。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P9sAROyB

室外的街道上，一名穿著校服的少女走在人行道上，春天來了，街邊樹木跟著披上一層新綠。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aX83KVbC

向菱不敢在那間醫院裡待太久，畢竟空氣凝滯，一旦對到他的眼睛就該死的緊張。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TPrgRtJV

離開時，她無可避免的路過了下午越界的那個隱密廊道，想起不久前的事，她莫名臉熱，然後快速通過。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uLxewvQ1

那一年的季春，也是青春萌芽的時節，一切正好，少女背負了一份屬於自己的清甜心事。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NyKWDlVE

她穿過馬路，靠著導航回到宿舍。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BGt7oMnJ

雖然有導航挺方便的，但如果是祁澈帶著她走，會抄近路，比較快。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EdR8b3ke

如果現在給她導航的是祁澈就更好了。向菱如此想。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kGHL6vkN

……她又在想他的事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hLKjn1gK

此刻的時間差不多放學，學生們三三兩兩穿梭在走廊上。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VALknN4s

差點忘記自己蹺了半天的課，不過她不怎麼怕事，頂多明天「和他一起」被圓規罵一頓。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McTh6QSA

幾分鐘後，向菱坐在宿舍的書桌前，仰頭看著發光的檯燈發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3tXr1FGCl

一切有些太不真實了，心裡又甜又無措。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Vk6RzUF0

她發怔了一陣，然後猛地抓起手機，翻了翻通訊錄，找到那個黑色頭像的帳號。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kGioTYhH

輸入一句「在嗎」然後又被她自己刪掉，往上滑了幾次，看著對話紀錄傻傻的發笑。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8es5hwUT

最後她什麼字也沒打，只傳送了一個貼圖。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1YVEbiI0

貼圖字樣：「謝謝。」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xixBqZ5e

……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jRYs8ukY

發完以後她忖度著要不要收回，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她退出聊天框，轉為給言恬發訊息。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h7YcpBY2

向菱發了一次對方的名字，開始召喚軍師：「言恬。」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VzfvPIiV

語氣異常的莊重嚴肅。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lt5zy36N

一會，對面才慢悠悠回了訊息：「向大小姐您又怎麼了，午睡剛起來，有瓜嗎？」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kZYpc8sE

自家姊妹的直覺特別的準。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6NsW9lNGo

她遲疑了下，選了個比較含蓄的說法，默默打字承認，「……有的。」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t2eQMD5F

言恬不到半秒鐘就回她一張「眼睛一亮」的梗圖，並表示自己睡意全消，再下一秒，對方的電話直接迫不急待打了過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nnDvGEYt

少女無奈地接通。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LRbDsjda

「怎麼了怎麼了，今天他終於理你了嗎？」年輕女子的語音興奮。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R63gZ34M

「……」向菱噎了噎，慢吞吞的，「昨天不是說我在便利商店遇到他嗎。」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tForpmpI

言恬：「嗯哼，後來呢？」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jYf8y0aZ

「就是，呃，後來的事情比較那個一點……爆炸性。」她努力斟酌著詞彙說。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tTaft9rV

視訊畫面裡言恬的眼睛頓時亮了，瞳眸閃亮亮的盯著她看。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eEzcjx1l

向菱支吾。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CNAVSwUR

言恬的說話聲從手機話筒傳出：「什麼事啊，你臉都紅了哈哈哈。」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7CbeKRUnB

「……」她莫名難以啟口，要怎麼對一個局外人解釋這種事啊。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qc6VKxY3

僵持了半晌，她最後用了一個極其隱晦而小心的說法，聲音很小：「就，你姊妹我的初吻沒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dXY2XBv9

她的聲音刻意壓得極小，貼著話筒說道。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aGmGXbQw

……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HgNZXFSP

手機畫面上，另一頭的言恬捂嘴，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所以你們雙向暗戀了？親嘴了？前幾天不是才一口咬定他不喜歡你？」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D1WNtKm9

問題來得又多又急，向菱被問得茫然，只是點了點頭。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eYxDboxG

她平時不看言情小說，對這些術語不熟，不過雙向暗戀嘛……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qdKUQXLN

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言恬的欣慰，她說道，「噯，我們菱菱終於長大了，可喜可賀。」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u4d6jL7n

少女臉色爆紅，「……草，可是我們還沒在一起……」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pQHXYRpW

「還沒就是即將的意思。這不是很正常嘛，高中生初吻之後都是會彆扭的，呵。」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9ANoT7Ah

向菱：「……」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Bhu5AUgr

突然窘到說不出話，但心裡卻樂得像是浸在一罐糖液中。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WDZ1fCk1

言恬欣慰的把電話給掛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BuGQeuAe

向菱爬上床，把臉埋進枕頭裡，心跳卻再次紊亂起來，失去節奏，心臟像被人劫走了。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bqM13Zs0

突然覺得——暗戀就像是被困進一座迷宮。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mndwAsIY

迷宮迂迴曲折，危機重重，進一步或退一步都是懸崖斷谷，你迷失其中，尋尋覓覓找不到出口。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If1TqiUL

驀然回首，才發現原來，你早已被困進他心裡了。

ns216.73.216.94da2

＃７８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