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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週的報告進行得非常成功，柯芸學姐親自登台講解報告內容，全程侃侃而談，絲毫沒有顯露出一點怯場，內容也嫻熟於心，半點也不像是臨時抱佛腳的模樣，老師也對她讚賞有加，甚至在最後特別點名誇她表現優異，彷彿把她當成了本班的學術模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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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許安堯心裡清楚，這些詳盡的資料和精心整理的PPT，其實都是江茉學姐事先準備好的，柯芸學姐只是上台進行了一番生動的展示和比劃表演，大家就相信這些都是她做的。但不容忽視的是，她那自信大方的態度，讓整個報告充滿了吸引力，也使得同學們紛紛點頭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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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該說，她實在長得太漂亮了，漂亮到所有人都甘願忽略她這半個學期根本沒來上過幾次課的事實，彷彿只要她站上台，整個世界便自動濾鏡加滿，把所有細節都美化成合理的劇情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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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結束後，台上的燈光漸暗，柯芸學姐瀟灑地走下講台，步伐輕盈得像是從時尚雜誌封面直接走進現實世界一般，然後在人群中迅速消失。許安堯的目光不經意地掃向課堂最後一排，在上課的時候，他就有注意到那裡原本坐著一個不是班上的的陌生男子，現在似乎也已經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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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猜測，八成是去約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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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個沒見過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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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堯皺起眉，心裡的疑問止不住地冒出來。這學姐該不會是在比賽一週交幾個男朋友吧？還是她參加了什麼校園戀愛實境秀，現場隨機抽籤決定今晚跟誰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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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女孩子都這樣的嗎？真希望江茉學姐不要被帶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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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隨便這麼想著，結果許安堯竟然不由自主地把這些話脫口而出：「我覺得……柯芸學姐好像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他低聲嘀咕，語氣裡既有疑慮，也帶著些許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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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本身並不算過分，但卻像是踩到某種禁忌地雷。許安堯還沒來得及察覺異樣，轉頭就看到江茉學姐的臉色頓時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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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複雜的表情，包含著難以掩飾的震驚、失望，甚至還有些憤怒。她瞪大眼睛，眉頭深鎖，嘴唇微微張開，似乎在努力消化他剛剛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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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看過江茉學姐露出這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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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樣說？」她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冷靜，但那份壓抑的怒意卻無法被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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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堯有些慌了，手忙腳亂地解釋：「我、我只是覺得，她總是跟很多男生走得很近……這樣好像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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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他就想給自己來一巴掌。因為江茉學姐的表情根本已經變了，看起來隱約帶著些許冰冷的憤怒，他連忙補充：「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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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候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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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茉學姐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彷彿瞬間結冰，聲音也跟著降到零度以下：「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學姐的語氣嚴厲又失望，像是某種絕對正義的審判官。「沒想到你和其他人也一樣，她不管要交幾個朋友是她的自由，你又不了解她，憑什麼對她評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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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堯僵在原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想開口挽回局勢，但發現自己的舌頭好像打結了，只能低著頭小聲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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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的道歉並沒能挽回什麼，江茉狠狠瞪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收拾書本，然後轉身離開，連頭都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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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許安堯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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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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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自以為跟學姐熟了，就隨便聊這種話題的。本來應該是輕鬆愉快的交流，結果他一個不小心，直接把自己送進了學姐的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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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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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可是班上唯一幾個願意跟他說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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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連著幾天，江茉學姐看到許安堯就躲，簡直像是在閃避某種病毒，她不但不再主動找他說話，也不再對他笑，就連在走廊上擦肩而過時，都直接把他當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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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太慘烈了，許安堯心急如焚，幾次鼓起勇氣想發訊息道歉，但編了半天的句子，最後還是沒敢按下送出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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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上課，柯芸學姐發現了異狀。「你是怎麼了？跟茉茉吵架啦？」她一臉好奇地看著許安堯，嘴角帶著調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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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都是因為妳！他當然不敢說出口，只能硬生生把這句話吞回去，露出一個無奈又委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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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芸學姐看著他的反應，忽然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讓他差點咳嗽。「我幫你是因為你能保護茉茉，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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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莫名其妙，他能保護誰？他現在連自己的社交地位都快要保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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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芸學姐笑得意味深長，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留下一臉懵逼的許安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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