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嚇死我了!這破爛遊戲!」
「留在3層的其他人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裡真的是遊戲嗎?」
R零、曜L3、Q焰9和蒼K7與綻維此刻縮在一間昏暗逼仄的小房間內,周圍堆滿看不清的雜物,唯一的優點是暫時沒看見那恐怖的融合漩渦。
死裡逃生的幾人發出幾句感嘆後便又安靜下來,剛剛失去一個同伴的打擊還沒平復,一時間只能聽到黑暗中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對、對了,這裡是哪裡啊?那些笑臉怪物不會追來吧?」似乎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蒼K7主動打破沉默。
「這裡是藝術廢品間,被判定無價值的創作會集中放在這裡等待銷毀。」綻維回答道。
R零藉著不知從哪透來的微弱光線看到現在的綻維外表,簡筆線條的部分只剩下左前臂和右大腿,其餘的都是正常人體,不過依然沒看到他的身份環。
「以前也發生過這種⋯⋯融合,但是是小範圍,我是在那時發現,越便宜沒價值的物品會越慢被吞噬;至於這裡能撐多久我也不知道。」
「五十說過你們是從外面進來的,能跟我詳細講講你們是如何來到這世界的嗎?」R零問道。
「五十?你是說盧希阿?我們的確是從外面來的,我跟他都是奧卡利昂帝國情報部隊成員。」
「陛下命令我們潛入光明神殿調查里桑親王勾結外敵謀反的事證,沒想到那群光明雜碎假意接納我們,實際上卻設好了陷阱!我們全隊本來有16人,隊長和副隊長為了掩護——」
「抱歉,能只說怎麼進入這裡的那部份嗎?」R零打斷捏著金屬片越說越激動的綻維。
「呃、哦,最後我們11人成功駕駛星艦,都已經離開雜碎的星域範圍了,卻突然就被空間傳送到這鬼地方!光明雜碎自己沒有這技術,肯定是聯合了垃圾商盟拿到塔雅尊的魔法支援!」
空間傳送?R零接著問:「你們被傳送時也是感覺失重墜落嗎?」
「是啊,先是落到一個黑漆漆的地方,黑暗裡還有怪物追殺我們,重型武器都在艦上,害我們又失去一位隊友才——」
「你們是不是也看到一盞燈和五扇顏色不同的門?!」聽到此處Q焰9忍不住搶話發問。
接連被打斷兩次的綻維沒生氣,還是有問必答,R零想這可能也是因為五十的關係:
「我們的確看到一盞油燈,但是只有一扇黃色的門,還以為是出口,沒想到,唉⋯⋯」
「那你——」R零還想繼續問,卻被小房間一陣突如其來的猛烈搖晃給打斷,站立不穩摔在地上。
「找到你們了~呵呵~」腳下地面裂開,黑色縫隙裡頭一隻赤金色的豎瞳瞇起盯住眾人。
與此同時這處空間也開始崩壞,黑色裂口不斷浮現、擴張,並從中傳來強大的吸力,似乎想將眾人都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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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吸出裂縫的R零先是感到身體一輕,然後視野天旋地轉,整個人在空中不住翻滾,並很快因為過度旋轉而頭暈想吐。
幸好在真的吐出來前,R零感覺背部撞到了一個堅硬像是牆壁的物體,終於停下了不受控制的身體;依靠著背後的牆壁等待眩暈感減退後,他緩緩轉頭張望,發現自己來到一片黑暗的、沒有重力的低溫空間,面前則是龐大得看不清全貌,通身閃爍金黃光芒的巨獸。
「哈哈哈哈哈!死吧你們這些蟲子!」
巨獸的聲音彷彿是由四面八方的無數人同時發出,整個空間都因此震顫。
R零看到6層那些詭異笑臉互相黏合組成了巨獸赤紅的瞳孔,看到那些或閃亮或黯淡的身份環環環相扣組成巨獸的網格狀表皮,看到底層住民簡筆畫的黑線條身體彼此拆解再重新相連勾勒出巨獸的身軀輪廓。
然後他看到了漂浮著的綻維,左臂和右腿突兀地空缺著,巨獸輕輕張口再閉合,山巒般巨大的上下顎就將綻維如同泥團似的壓扁,血霧噴濺。
R零明明想閉上眼,扭頭不看,可身體彷彿再度不聽使喚,繼續看著,看著那邊手拉手穩定彼此身形的曜L3、Q焰9和蒼K7,看著巨獸揚起牠龐大粗圓的條狀身體末端向三人掃去,然後用力捆住收緊——
「噗嗤。」R零看到了那邊爆炸出比綻維更深濃的血色霧團。
「啊、啊、啊啊啊⋯⋯」R零無助地張開嘴想大叫,卻只發出微不可聞的嘶啞聲。
此時他感覺背靠的牆壁溫度急遽升高,被燙到的本能讓R零立刻手撐牆壁往前移開,然後費力扭轉上半身,看到牆壁原來是巨獸身體一部份、由線條人沒有五官的光滑灰臉組成,此刻正蠕動推擠著豁開一道圓型裂口,口裡有蒼青色的火焰帶著致命高溫朝自己流淌而來,轉瞬間就到了眼前,R零看到自己額前碎髮已被燎得蜷曲乾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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