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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附近栓了馬,走入麵攤,店內的招牌是麻辣刀削麵,穆重明原本興致勃勃,吃了兩口後卻直皺眉,臉上逐漸漲紅,連忙端來芹菜餛飩湯猛灌了一口。
朝露愣了愣,道:「侯、鳳聲不如跟我換著吃罷?我這碗不辣。」
穆重明搖了搖頭,不信邪地又吃了三口,終究還是敗下陣來,領了朝露的好意。朝露面不改色地吃著,還稱贊刀削麵十分有勁道,讓穆重明難以置信。
朝露卻對他露齒一笑道:「原來鳳聲不大能吃辣?」
穆重明被他噎了一下,駁道:「也不是不能吃,只是它實在辣得過頭了。你舌頭不麻嗎?」
朝露靜靜抿嘴一笑,給他留了點面子。他的唇比平時更艷了幾分,引得穆重明有些意動,只是想起這會還在外頭,且眼下朝露的唇肯定也是辣味的,這才悻悻作罷了。
飽飯後,二人騎著馬在城中遛了幾圈,這才回到別苑。別苑的老管家親自出迎,拿出兩壇自釀的梅酒招待,穆重明讓他們把酒菜佈到別苑的廊下,在那對著一池清潭、一樹雪白李花,要與朝露對酌。
這回卻是朝露落了下風,他空腹灌了兩杯梅酒,便已醉眼朦朧,有些不清醒了。
朝露一旦喝醉就更不愛說話,只會在穆重明開口時傻笑,穆重明卻覺得他這模樣別有風韻,不由多看了幾眼。
月上樹梢,月光映得李花越發潔白,花瓣隨風飄零,輕如飛雪,落在潭上激起漣漪。
朝露忽然開了口,道:「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初見侯爺那日,侯爺讓我喚您為『明二爺』,可我卻從來不曾聽侯爺提起家中事,便不禁想著……侯爺是不是還有個牽掛的人,被迫留在本家之中了?為何不把他帶出來呢?」
穆重明險些被酒嗆住,緩了一會才答道:「你肯定記錯了,我何時提起過。」
朝露卻比平常執拗許多,搖頭望著他道:「不會記錯的,侯爺說的每個字我都記得……」穆重明一時啞口無言,他卻續道:「我只是覺得,侯爺待我太好,而世上總沒有無緣無故的親近,今日藉著酒意才敢問出口……侯爺若覺得我不必知道,那就不用回答了。」
穆重明看他分明無比介意,只好放下酒杯坐近,攬過朝露道:「哪裡就是無緣無故的好了,你待我一心一意,我便也如此相待,與人相交不就該是這樣嗎?」
朝露卻道:「我不過是個出身卑微的孌寵……」
穆重明斷然道:「本侯不在意那些。」
朝露卻搖了搖頭,道:「我有自知之明的,只要侯爺待我一如既往,那無論侯爺想把我當成誰,我都會奉陪到底……即便侯爺不是侯爺,而是最尋常不過的平頭百姓,只因為是您,因為您護我、憐我,又待我這般好,我就都不在意了。」
穆重明覺得這話不對,皺起眉低頭看他,卻瞥見他膝上有水漬,扳起他的臉一看,發覺朝露早已熱淚盈眶,連鼻頭都是紅的。
他這般梨花帶雨的模樣,穆重明並非不曾見過,卻沒有哪一回讓他這般揪心,心湖隨之泛起漣漪。穆重明想也不想,立刻吻了他的額頭,低聲道:「說什麼不在意,小騙子。」
朝露肩頭一顫,哽咽道:「畢竟我只有侯爺……若是……」說到這,他就啞得說不下去了。穆重明只好徹底把他攬入懷中,兩杯梅酒被他們碰倒,穆重明卻顧不上了。
他輕撫著朝露的後背,道:「傻子,喝兩杯就醉成這樣。我早就被逐出家門,只差沒有被除族譜,連年節都不曾回本家過,還不是一樣只有你了?你這吃的是哪門子的醋?」
或許初見朝露時,穆重明確實動過其他心思,但朝露如此鮮活又真誠,誤打誤撞摔進了他心底,成了他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屋裡人,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相似,早就被他拋諸腦後了。
朝露卻止不住淚,又哽咽了好一會,才逐漸平復了下來。
穆重明又去吻他,這回是淺淺地落在唇上,四片唇瓣輾轉相觸,待朝露微微啟唇,穆重明才探出舌溫柔挑弄,朝露輕輕嗚咽一聲,卻也回應了他,穆重明接著吻得更深,令人面紅耳赤的嘖嘖聲不時傳出,二人的身子都逐漸燥熱起來。
穆重明扶著朝露後腰的手往上移,撫弄起他胸前茱萸,朝露逐漸坐立難安,腿側蹭到了硬物,卻反而回過身緊擁穆重明。
兩人都吻得有些動情了,卻有人喚道:「老爺,沐浴的熱水燒好了!」
穆重明立刻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道:「擺著,你們可以退下安歇了。」
那人應了一聲,穆重明這才拍了拍意猶未盡的朝露,道:「該沐浴了夫人,否則水要冷了。」
朝露沉默了一會,低聲道:「一塊洗?」
片刻後,他們一起進了浴盆,檜木浴盆散發清香,隨著蒸氣飄散開來,兩人身上都還有一件裡衣沒脫,卻被溫水浸濕,半透著貼在身上。
穆重明怕不小心壓到他,便坐在浴盆底部,讓朝露跨坐在他腿上,朝露因為醉酒的緣故,倒是比平時更大膽了些,挺著身子輕蹭穆重明,可他雖身熱情動,身前玉莖卻怎麼都毫無動靜,神情便越發不滿起來。
穆重明捏了他的臀瓣一把,笑道:「別忙了,它也醉了,今日老實洗好澡就睡下了罷,明早我還要帶你去看日出呢。」
朝露不甘心地嘀咕道:「可我想侯爺了……」
穆重明乾嚥了下,為免再次提前激發潮期,他這幾日也忍得十分辛苦,這個小傻子卻不領情,偏要湊上來,逼他做冷心冷情的柳下惠。
最糟的是他一面發愁,一面又覺得這樣的愁緒也是好的,何嘗不也是個大傻子?
他無奈地揉了揉朝露半濕的髮,道:「聽話,乖乖洗澡,怎麼像個孩子似的還要人哄?」
朝露卻竟撫上了他的孽根,道:「侯爺的這兒明明也想要人伺候……」
穆重明的吐息隨之一滯,片刻後才啞聲道:「過一會它自己就好了。」
朝露又偷看了他一眼,這才放開手,慢吞吞地脫了裡衣,取來澡豆認真清洗身子。穆重明鬆了一口氣,覺得好氣又好笑,卻又不敢再去招惹朝露,只得一笑帶過。
浴畢,二人替彼此擦乾頭髮、梳理整齊後,朝露總算累得不想動彈了,沾枕即睡。別苑內佈置陳舊,仍然用著舊時的紅蠟,穆重明親自吹熄蠟燭,放下床帳,攬過朝露睡下了,一夜無夢。
-待續-
感謝閱讀!作者嘗不出甜味,希望這樣有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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