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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回‧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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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麼？」阿科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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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涵沒有回答，居然轉向子雲，道：「子雲將軍，祝你活下來。」子雲大愣，與眾將互看一眼，攤手表示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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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才說什麼？」阿科多再問，黛涵仍不答，只是靜靜站在原地，阿科多皺眉深思，突然一股不安在心頭浮上，他回頭上馬，奔馳而出，眾將急忙跟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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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帥！魔女不處理掉嗎！？」龍木市長問道。
「等會再處理她……河港搜索情況如何？」阿科多問道。
「稟報統帥，沒有搜索出敵軍部隊。」匕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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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漸暗，遠遠巡視可以見到河港各處升起火堆，聯軍士兵們在飲酒宴會，歡慶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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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軍有帶這麼多酒嗎？」阿科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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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是從河港各處搜拿到的，因本戰大捷，便准許今晚用於慶功，慰勞士兵……統帥莫憂，值班防守都沒有鬆懈，若天明市出兵，我軍立即能戰。」匕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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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有萬人之眾，天明市則是軍力見底，就算值班鬆懈也無法戰敗，阿科多一點都不擔心天明市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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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尋找的是，使他如此不安的線索，一定有什麼事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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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酒，還搜到什麼？」阿科多問道。
「報告統帥，還有物資，已陸續盤點收用。」子雲道。
「什麼物資？」阿科多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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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方面有爆箭、火藥，軍需方面有包裝乾糧、食用油、柴汽燃料、木煤炭，其他還有衣袍被褥等，可能是河港守軍來不及使用，或是居民撤離時沒有帶走……」子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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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多少？」阿科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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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多，河港各處都有，收用後，預計對我軍補給大有幫助。」子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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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科多勒馬停步，望著河港思索，一會兒看向天水河橋，然後又望回河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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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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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敗了河港守軍，聯軍平安渡河，還收入豐富物資，準備明日即可直取天明市，戰況是如此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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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股違和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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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戰敗，河港的一切井然有序，像是一開始就準備好迎接聯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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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科多想起在開戰前，那三名冒險家曾經求見，提到了勇者羅德，還有天明市沒有軍隊的情況，從渡河戰結果來看，天明市的守備確實不是府軍，而是只有魔女控制的亡靈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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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已經有一半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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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瘋狂的可能性這時成型，阿科多突然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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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的是真的嗎？」阿科多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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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帥？」眾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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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羅德的話……我們可是人類，他真的會這麼做嗎？」阿科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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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已西沉，夜幕已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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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科多在原地打轉，眾將也感染到了他的不安，他們從未看過這樣的阿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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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軍立刻離開河港，無論是走橋撤退，或是出往河港外邊原野，全軍撤退，立刻執行！」阿科多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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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命令，眾將都是一陣錯愕，正待發問，河港上方突然一道閃光綻放，一瞬間照亮了一整幕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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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眾將還在疑惑，爆炸聲就此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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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阿科多在心中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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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驚天動地的連續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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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大震，地面撼動直傳胸口，耳膜先被巨響重擊，然後一片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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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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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爆發，亮若明晝，一棟接一棟建築化作瓦礫噴飛，衝擊波綻開狂風，將眾將撲壓倒下，他們無暇細想發生何事，只能抱頭伏地，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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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天水河港都在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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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酒品、火藥、燃油全面引燃，放眼望去四面八方皆是烈焰衝天，彷若世界末日，許多聯軍士兵被當場炸爛、支離破碎，也有許多全身著火、痛苦哀嚎，場面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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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骷髏兵和活死人這時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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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科多知道自己中計了，他真沒想到，敵軍竟會使用如此殘忍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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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炸掉了整個河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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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帥！！」匕璽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還未恢復的嗡嗡耳鳴，阿科多看向身旁，若不是恰好四人騎馬在外邊巡視，這時可能也已經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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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啊啊……」子雲嚇得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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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撤退！！！什麼都別管！！先活命，走了！！」龍木市長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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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部隊四處出現，開始進攻，這就是最適合它們的戰場，它們涉火而過，若是引火燒身更好，不畏疼痛、死亡，不顧一切的向活人撲殺追擊，再產生更多的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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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過萬人的聯軍，在這種情況下已經不成部隊，任何命令都不再運作，只有全面潰敗，毫無反擊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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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熊們在這時不再受控，地震、爆炸、烈火，野生動物的本能可不是讓牠們充滿理念的留下浴血奮戰，牠們瘋狂逃命，踏過將士們的身體、打飛擋在眼前的受傷兵卒，聯軍部隊除了四散逃命別無選擇，有些人衣服燃火，慌忙跳進天水河中，一來可以滅火，還能躲避骷髏兵的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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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士兵們跳入水中時，發現不知何時河面上已經浮著一層透明油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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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兵們沒有跳進河中，而是上了港邊船隻，將整艘船給打破擊沉，油劑就這麼擴散流入河中，在這個流域河速極為緩慢，根本無法沖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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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點燃，天水河就這麼整片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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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港有亡靈追兵，重裝巨兵的身影出現，揮舞巨盾不斷將聯軍士兵砸成肉醬；河水有燃燒烈火，骷髏兵還在不斷增添倒入油料，菲牧師站在岸邊，火球亂扔，將河面燒成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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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河……居然在燃燒…………」此時此刻，這般光景，眾將都知道聯軍即將全軍覆沒，這種情況甚至連撤退都談不上，所有人只有逃，往任何可能活命的方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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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就是天水河橋，他們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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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一名男人站在橋前，他面向河橋，背對聯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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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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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之劍從狹縫中抽出，男人一劍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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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畫面真是看得聯軍全軍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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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斬，天崩地裂，這麼大一座天水河橋被直接斬斷，崩塌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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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男人轉過身來，面向聯軍，眾人也看見了他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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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科多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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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明白了，所有的疑惑全部串聯，在這一刻解開，從一開始那三名冒險家的所言，再到為何天明市不破橋阻敵，還有最後魔女和河港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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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見到這名男人時，答案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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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勇者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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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科多……好久不見，你老了許多。」羅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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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科多看著羅德，幾乎有點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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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帥還在想……是敗給了什麼人，原來真的是你。」阿科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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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士一愣，現在是什麼情況，是阿科多統帥的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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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還活著？看起來一點都沒老，就跟當年一模一樣。」阿科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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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微笑，跳過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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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投降嗎？我不想殺你。」羅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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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帥投降的話，你會放過我軍嗎？」阿科多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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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你應該清楚。」羅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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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阿科多已經完全想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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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一開始，聯軍就必能戰勝渡河，黛涵和紅米的阻擋，不過就是演一演戲，當聯軍勝仗，佔據河港慶功時，這場戰爭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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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在河港做好了佈置，就等一個信號，將整個河港連同聯軍給全部炸了，才是羅德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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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了如此重本，羅德是絕對不會放過聯軍的，若是會放，從渡河戰時就應該斷橋求阻，讓聯軍過河才破橋，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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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就是要將聯軍全部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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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的戰略佈局很簡單，他要的是讓天明市平靜度過九十九天，將神域根除，為了達到這一點，破橋防守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只是一旦破橋，天水河港的存在也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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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何不將河港一併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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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將聯軍殲滅，別說九十九天了，就算一年半載北陸中區也無力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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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港斷橋，全滅聯軍，這就是羅德想要的，他的戰略和戰術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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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帥只是不明白……你何時變得如此殘忍，你可知道，我聯軍有超過一萬人。」阿科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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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之中，羅德站在斷橋前，與阿科多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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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殺死這一萬人嗎？」阿科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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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發起戰爭的，不是你們嗎？一人和一萬人又有何差別？」羅德淡淡的道：「難道人多了，就要歡迎你們來犯，那你何不帶一百萬人來，我們好再為你們準備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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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要屠殺萬人？他們還有家人、朋友，他們不過是想要與神同在……」阿科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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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為了你們的神，我們就是魔鬼，要被你們消滅嗎？」羅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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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烈火包圍，阿科多卻感到一股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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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的信念堅定如鋼鐵，完全無法以情感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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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道：「阿科多，你我就不必說些不著邊際的好聽話了……聯軍這麼著急來攻打天明市，不只是為了神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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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為了天明市的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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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最好的天然地理資源、北陸中區最富有的破曉之城，周邊幾個城市，誰不想趁著動亂，以神之名，侵占這塊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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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們不知原由的，選擇跟隨你，這是他們的責任；而你知所原由的，選擇統領全軍來戰，這是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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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在意你們是一人，或是一萬人，還是一百萬人嗎？這都是你們的選擇，跟人數沒有關係，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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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打敗仗了，就在這裡跟我喊殘忍，你們究竟是為什麼站在這裡，難道是我請你們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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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每句話的語氣都很平淡，可是透漏出來的力道卻如此強烈，每個字句都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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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你們聯軍萬人的，究竟是我還是你們自己？」羅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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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羅德的話語，阿科多心中痛苦，知道命運已經無法改變，就算是他，也無法再救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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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你真的是勇者羅德嗎？」阿科多絕望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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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勇者了，現在只不過是羅德。」羅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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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亡靈部隊逐漸逼近，身後的聯軍將士正不斷喪生，前方天水河橋已斷，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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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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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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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阿科多突然顯得蒼老許多，失敗與懊悔煎熬著他的心靈，而他也明白，這依然在羅德的計算之中，否則羅德何須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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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帥！這個人到底是誰！？」龍木市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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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是誰已無所謂…我等無路可走，不如戰死方休！」匕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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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榮戰死，成就英靈…也只會成為魔女更強大的亡靈奴僕……羅德，以前本帥真的從未想過，你是如此可怕的對手。」阿科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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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們怎麼打贏魔王軍的？」羅德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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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冒險家說的……是真的？是勇者羅德？」子雲顫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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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羅德，那些曾經見過的雕像、繪本，勇者的外貌形象逐漸清晰，與眼前男人重合，毫無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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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相不相信已經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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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阿科多之外，眾將握起兵器，都是要決死一戰，如果對手真是勇者羅德，那至少也死得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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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祈禱了嗎？」羅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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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光照亮的夜色，烈炎吞噬的河港，在燃燒的天水之河前，包圍的死靈大軍持續逼迫，骷髏兵與活死人的數量隨聯軍士兵倒下而不斷增加，黛涵優雅的站在重裝巨兵肩上，長髮在風中飄揚，望著斷橋前的羅德與眾將對峙，羅德手握黑鐵劍，神色自若，微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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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天水河戰最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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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當子雲醒來，望著已成為一片廢墟的河港，被烈火燒得焦黑，所見到處都是聯軍屍體，或是散落的屍骨，可怕的氣味傳來，一陣不適湧上，伏地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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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烈戰況，前所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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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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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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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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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雲精神崩潰，跪地呆愣，仰望著天空，悠悠白雲與昨日無異，這片大地所發生的慘況，彷彿未曾發生，亦或只是一場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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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河之戰落幕，四市聯軍戰敗，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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