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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gita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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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你。」
每當土浦與那雙金棕色的眼眸相對時,他總會覺得呼吸困難。
就像是反射太陽光的月亮一樣,那雙眼睛總是散發著冷冽,卻又熾熱的月之光。
正如眼睛主人的名字。
月森蓮。
多麼……近似月亮的男人。
「別開玩笑了。」土浦別過頭。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用這種方式看著那雙金棕色的眼睛的一天。
「我沒有在開玩笑。」對方則直截了當的做出了反擊。
被那雙比往常還要灼熱的月之瞳注視著,土浦又再度感到呼吸困難。
他從沒想過月森的力氣有這麼大,也沒想過自己會有被他壓倒在地的一天。
「想要你」這三個字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土浦沒有多加思考。
更應該說,他不想思考。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反問他,口吻聽起來還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對方卻回了一句令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話語。
「想跟你做愛。」說完後,月森停了幾秒。「想聽你歌唱。」
這時,土浦可以清楚感覺到對方熾熱的下體,正隔著幾件布料,抵在他的腰上。
他甚至可以幻聽到從月森的心臟流出的,比火還要灼熱,簡直快要燒毀他自身的紅色血液的聲音。
月森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土浦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啊啊,他心中的火焰,大概和他的雙眸一樣耀眼吧。但是……
「為什麼是我?」他不能理解。
他不懂。
他早在許久以前,就將自己對那雙眼眸的愛好給埋藏在心底深處了。那,又是為什麼,現在,那對眼睛會這樣凝視著自己?
他不是沒有希望過。
或許哪一天,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親吻他的眼睛,可以輕輕撫摸他那柔順到有點柔弱的髮絲。
他曾經期望過。
當時,慾望的延燒,嚴重到差點使他崩潰。
而現在,他曾經放棄的一切,卻突然在他的面前,以瘋狂的型態重新出現了。
這叫他該如何是好?
他看著月森,眼睛中充滿著難以被發掘的柔弱。他希望月森能夠給他一個答案,希望他能夠告訴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但土浦不知道對方是否可以理解他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該如何跟月森對話,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雖然喜歡他,卻無法交談──
看著看似豁達,實際上卻躊躇不已的土浦,月森眨了眨眼睛。
──該說什麼呢?該對他說什麼呢?
在毫無計畫的宣言之後,他應該要說什麼呢?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最美好的鋼琴。」最後,他微微張開了嘴唇,對土浦這麼說道。
接著,月森給了土浦一個吻。
非常強勢,非常強氣,非常激烈的一個吻。
與其說是在接吻,不如說是兩頭野獸在互咬。
身為男人的月森以及土浦,兩人以「平常絕對無法想像的方式」互擁著,互咬著,互吻著。
分享著舌尖的溫度,唇角流下了唾液,牙齒互相撞擊,舌頭流下了鮮血。
兩人仍依舊貪婪的貼緊對方的身體。
──只是互吻,應該不夠吧?如果要忠實對你表現出我的感情,那麼,只有吻,應該是不夠的吧?
在熱吻中,土浦發現,自己的心中似乎有著一頭充斥著慾望的獸類,是頭連自己也無法克制的……
他想要。
想要獲得那些,他以為從不能得到的東西。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生理反應,正呼應著對方看似冷淡,實則熱情無比的眼眸。
於是他扯下領帶。
「那麼,我就將我的一切,送給我最美好的小提琴吧。」
用舌頭舔去嘴角流下的血,土浦將皮帶抽開。
月森笑了。
露出了如赤紅月夜般,艷麗卻妖異的笑容。但即便是這樣的他,依舊是如同月亮般的存在。
星奏學園音樂科,有著最完美的隔音練習室,提供給學生登記使用。
那一天,2年A組月森蓮所登記的練習室,在規定時間中,從頭到尾都緊鎖著門窗。
從門外無法看見室內的全景,甚至連窗簾也沒有拉開。
那一天。
月森正努力的讓自己最好的鋼琴,演唱著激情的樂曲。
那是第一次的合奏。
那一天,土浦在許多人之後,才得知月森即將到維也納去留學的事情。
比起氣憤,他更感到無盡的失落感。
於是,他無法克制自己,無法停住自己尋找月森的腳步,無法不用激烈的口吻拐彎抹角地對他述說──我不希望你走。
面對他的責難,月森的反應卻依舊冷淡。
「你在乎的是什麼呢?」他輕輕的傾斜了頭部,柔軟的髮絲隨風搖曳。
「是我要離開的事實,還是不能再見到我的事實?我想要聽你告訴我。」說完,他用那對金棕色的美麗眼眸,將土浦的全身,映在那如寶石般的視網膜中。
「放學後,在練習室見。」那是獵物的烙印。
於是,兩人做了愛。
沒有愛的告白,沒有甜蜜的話語。
在一切名為愛的表現之前,兩人選擇的卻是性。
選擇那比什麼都來得直接的,身體的訴說。
──為什麼是我?
雖然不明白理由,但土浦依舊知道,自己是離別前的禮物。
自己或許是小提琴以外,第一個讓月森露出如此執著表情的「東西」。
所以,能夠被月森當成是性愛的對象,是自己的榮幸。
就算只是用完即丟的對象也無所謂──他是這麼想的。
兩人互相扯開對方的衣物。
一邊接吻,一邊碰觸著對方的身體。
月森柔軟的髮絲在土浦臉上搔著,美麗的眼瞳中,也只映照著土浦一人。
但就算兩人的動作再怎麼激烈,月森的表情卻始終帶著冷漠,只有在一開始時有過笑容。
而那雙瞳則一如吸收了所有太陽光輝的月亮,依舊散發著刺人的,冷冽光芒。
在芒刺之下的,則是慾望和執著。
還有熱情。
雖然沒有任何做愛的理由,但這個理由,土浦接受。
就算要把一切奉獻給他,也無所謂。
──就讓兩個人一起燃燒殆盡吧。
下體被他人緊握住,雙腿毫無顧忌的張開,這是第一次。
性器官被他人所親吻、舔舐,股間的洞穴被扳開、入侵,也是第一次。
感受到被人用視線侵犯,到最後也真的被侵犯,這都是第一次。
全都是奉獻給他的第一次。
嬌喘。
激烈的喘息。
因疼痛而呻吟。
因快感而呻吟。
吞口水的聲音。
射精的聲音。
被壓縮後的水聲。
幫浦聲。
他的喘息聲。
發洩後的低吟聲。
衣物的摩擦聲。
皮帶一端敲擊地面的聲音。
腳的移動。
鞋子的聲音。
沒有意義的叫喚聲。
他的名字。
我的名字。
快要喘不過氣來的喘息聲。
喉頭所發出的低音。
他的聲音稍高。
我的聲音稍低。
接吻的聲音。
互相纏繞著的舌頭的聲音。
呼喊疼痛。
呼喊停止。
舌頭舔過臉頰的聲音。
眼淚的聲音。
頭髮劃過腹部的聲音。
空氣的聲音。
冷的聲音。
汗水留下的聲音。
我的聲音。
除了我們兩人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聽到這段樂曲。
土浦感覺自己正溶化在月森的眼睛裡。和他的歌聲一起。
連脊髓都溶化了。
被那慾望的赤煉火焰溶化了。
天色逐漸變暗。
沒有開燈的室內一片漆黑。
喘息聲依舊迴蕩在室內。跟著一次又一次,紀念般的接吻。
已經熟練舌頭間的翻弄,已經清楚明白對方嘴唇的味道。
明明沒有理由,卻依然吻著對方。
外頭緩緩的飄下了雪花。
在變冷的室內,兩人披上襯衫,互相依靠著。
「我從很久以前,就覺得奇怪了。」月森將頭靠在土浦的肩上,彷彿剛剛的激情全都沒發生過一樣,用依舊充滿理性的聲音說著,但兩人卻還是相互依偎著。
「什麼事?」土浦問。
「音樂科的制服,跟普通科的制服。感覺上就像硬把兩套制服拆開來穿一樣。」
「黑色的上衣,白色的長褲;白色的上衣,黑色的長褲。」
「沒錯吧。」
「嗯。」
「……要不要……試著做一次呢?」
「什麼事?」
「交換褲子。」
「這樣好變態。」
「都已經做了更變態的事了。」
聽到月森大言不慚的認清自己做了變態事,土浦不禁小小的嘆了口氣。
「……如果,我回家沒辦法好好坐下來彈鋼琴,你要怎麼賠償我?」抬高語調,他盡可能的用跟平常一樣的語氣問著月森。
月森思考了幾秒,接著伸出手指。
「那麼……我…就讓你咬一下我的手指頭。」伸出了他最寶貝的,拿來拉琴的手指。
就在這一瞬間,土浦明瞭了。
自己對他而言,或許並不是用完即丟的東西。
月森的身體有著奇妙的香味。
他纖細有力的手指上,有著精液的痕跡。
但土浦不在乎那些,只是輕輕地含住他的手指,並且用舌尖碰觸指甲的縫隙。
「你,真的就這樣接受了嗎?我這樣做,甚至沒有理由。」土浦無法看見月森的臉龐,但他可以想像他現在的表情。
「嗯。如果是你的話,我怎樣都好。」一定是有點不知所措的,窘迫的模樣吧。
「你……」聽到土浦的回應,月森的聲音中有著明顯的動搖,那似乎是驚惶失措。
「因為就要離別了。」面對跟自己從前知道的月森蓮差距頗大的這個男人,土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情況之下,選擇了最無關緊要的答案。
「是這樣啊……」月森則發出了恍然大悟的聲音,但那語調中似乎也帶著些許的失落。
那失落的聲音是否單純是依照自己希望而出現的幻聽?土浦不知道。
但他認為自己也沒必要知道。
從第一次聽到你的樂曲就已經為你所傾倒(即便當時的自己不願意承認)。
在第一次發現我們在同一間學校時,我無法掩飾心中的激動(雖然相處了那麼久才發現這個事實,證明了自己的愚昧)。
我想著你,彈奏出每一首樂曲。
不管是以敵人的心情,還是以欽慕的心情。
我都是想著你。
──我不想輸給你。
但現在,我可以將我一切都交給你。因為這才是我真正的期望。
……想和你在一起。
溶化在一起。
「明天下午,我們合奏吧。我是認真的。」月森看著他,眼睛裡閃爍著小小的光芒。
「…嗯。好啊。」土浦則在愣了一會後,點了點頭。
──我相信命運。
「我……喜歡你的鋼琴聲。」
「謝謝稱讚。」
「所以我……」所以你……?
「算了。」欲言又止了數秒,月森閉上了雙唇。接著,卻再度轉向土浦,再一次的將嘴唇貼在他的唇上。
──我相信命運。
所以,才得以可以在離別前,再跟你接吻一次。
只剩一點的,最後的溫度,最終的。
於是兩人再度用舌頭纏綿,當舌尖與舌尖分離的時候,和著身體射精後獨有的感覺,土浦突然感到一陣空虛。
就連看著身旁那美麗到無以附加的人的雙眼時,也開始感到恐懼。
總覺得這剎那間的幸福感,會在下一刻消失殆盡。
「那麼,再見了。」將衣服給穿戴好,月森一如往常,拎著琴,用優雅的腳步走到門口,並且轉頭,對依舊在收拾東西的土浦說了再見。
「再見。」土浦也簡單的回了他的話,並看著他揚長而去。
雖然說了再見,但……我,不知道在這聲再見之後。
再相見時,我們,會變成什麼模樣。
失去激情溫度的室內,只留下了不安的影子。
土浦緩緩的閉上眼睛。
──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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