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Fervente
如果因為自己承認自己喜歡被他撫摸,就因而耽於肉慾的話,自己未免也太沒有用了。
但就算在心裡不停的否認自己會如此做,也不願意總是繼續這樣亂來的生活,身體卻還是會敗在所愛的人之下。
所謂做愛,所謂交合這樣的事情,真是令人難堪不已。
明明在禮教之下知道一味的追求快樂是件愚昧的事情,但當快樂感延燒至骨髓時,人類就會自然而然地放棄記取那些教條,並且更加用力的去追隨性慾的腳步。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實在是、實在是……)
(太舒服了──)
「怎麼樣,梁,現在感覺怎麼樣呢?」月森的聲音從土浦的背後傳入他的耳裡,是帶著濕潤和情慾的聲音。
「呃…嗯……」
「只說『嗯』的話我是不會理解你想表達的事情的,所以……」他輕輕的舔了舔土浦的耳垂,一陣麻癢感瞬間從土浦的腰椎向上攀升。「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可惡……你這個色情星人!)
無法拒絕的戀人的聲音(比任何麻藥都令人迷醉)。
無法討厭的戀人的吐息(和著唾液那濕黏的溫度)。
無法違抗的戀人的手指(令人尷尬的撫摸著自己)。
全都是令人耽戀不已的愛的行為。
「嗚嗯……蓮……」
「嗯?怎麼樣?」
「……很…很、很……很舒服…啦……」
一旦理性宣告自己輸了,那麼身體的感官就會被感性所佔有。
當不再對做愛這樣的事情感到矜持後,在性交時所感受到的快感,就會更加倍的侵入身體的每個角落。
尤其對於過於敏感的土浦而言,這樣的變化更是明顯到令他想挖個地洞躲起來。
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可以稱之為淫亂的變化,對正直的他來說,是個非常非常難以接受的事實。
卻也是如此不爭的事實。
只要被戀人撫摸,就會感到興奮。
被戀人所吻,就會忍不住勃起。
明明屬於用前面運作性功能的身體,在陰莖被觸碰時,卻會同時感覺到體內另一處的空虛感。
似乎在叫喚著、渴求著另一半的侵入一樣。
(可惡……這樣好可恥、好可恥啊──)
就跟幾個小時前一樣,只因為男性原本的性慾被挑起,就產生了不屬於一般男人該有的慾望。
想要被壓倒,想要被刺穿,渴求能被戀人的陰莖給插入。
只要身體的這種感覺被挑起,在多次高潮之前絕對不會停下來。
想被侵犯,想被侵犯,想被侵犯。
連身體都放棄抵抗,不,根本就是對著伴侶大膽的提出邀請。
「歡迎光臨」。
(啊啊……多麼,多麼糟糕啊,這個身體──)
今天是學園祭。
在早上各班及各社團的攤位結束後,跟著到來的,則是由日野主催的音樂會。
演出的曲子總數三首,而成員之中,幾乎包含了所有音樂比賽的成員,以及剛轉學來的中提琴‧加地。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雖然日野手上可以讓月森與土浦一起合奏的譜相當的少,這次她卻剛好選中了一首可以讓兩人一起上台的曲子,還決定放在音樂會最後面,當作壓軸來演出。
也因此,才會讓月森在等待出場的同時,起了妄念。
「拜託,不要!不要在這裡──」
「沒關係的,我門都已經先鎖起來了,而且前面兩首曲目結束前他們都不會回來,你放心。」
(因為昨天沒有做愛。)
月森一邊擁吻著比他高三公分的戀人,一邊回想著。
昨天為了今天的演出,硬是被日野占去了所有的放學練習時間,土浦家當天晚上還是吃壽喜燒,一早就對土浦下了通緝令,如果他不早點回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所以昨天完全沒做到愛。
(今天早上也不可能做愛……)
因為是到處都有人的學園祭。
月森已經想不起來最近哪一天沒做過愛了。
他甚至有過直接將戀人壓在廁所的牆上就硬進去了他的身體(還射在裡面)的經驗,土浦雖然總是會用全力阻擋(的樣子),但最後也總會乖乖就範。
像昨天那樣完全滴水不露,連一起進廁所的機會都沒有(事實上需要的是長長的時間,跟空無一人的場地)的日子是很少的,真的很少。
所以他現在才會如此的欲求不滿。
(想要抱住他的腰,想要摸他的陰莖。)
兩人的舌頭不斷的纏繞在一起,發出了淫靡的水聲。
(想要進到他身體裡面,想要被他給緊緊夾住。)
在接吻之間,月森扭動起下半身,讓自己垂掛於兩腿間的性器,能隔著布料,與土浦的互相摩擦。
很快的兩人也就有了感覺(畢竟只要靠吻,月森就有把握能讓土浦興奮)。
於是月森便順勢讓土浦坐倒在椅子上,身體則緊緊的靠在他的身上,只差沒有坐到他大腿上了。
「……嗚啊!太過分了!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要……你怎麼會這麼喜歡做愛啊!」趁著兩人為了呼吸而分開雙唇的空檔,土浦將月森推了開來。但身上早已沾滿了紅潮,褲檔也已不爭氣的腫脹了起來。
這個模樣反而讓月森更加的心動。
「你誤會我了,我並沒有那麼喜歡做愛啊。」說出這種話的月森的褲檔當然也是繃緊的。
「你說這句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啦……」
「我喜歡的是梁,不是做愛。」月森笑著將土浦的雙腿分開,並且將演奏服的褲子拉鍊緩緩拉了下來。
「我不都說不要了嗎?!」土浦雖然努力想用手壓住自己身體的重要部位,但那雙努力捍衛自己最後一塊領地的手卻也輕鬆的被月森給撥開。
「如果真的不要的話,你會更努力的抗拒吧?」但因為你昨天也沒有被我碰,所以應該也會很想做才對,不是嗎?
月森用眼神問著戀人,土浦則爽快的將臉轉開,說什麼都不願意跟月森四目相交。
「而且啊,你明明就勃起的這麼明顯,卻還是不肯讓我碰?你就這麼討厭被我口交嗎?」不過土浦的傲嬌舉動對月森來說,全部都是「嬌」,所以壓根就沒有攻擊成功的可能性。
「這個…不是這樣,啊,等一下,你要用嘴巴……?!」聽到土浦驚訝的問句,月森便用認真度200%的表情點了點頭。
「嗯,我現在很想吃你,用手的話,對我太不公平了。」
(什麼叫不公平啊!喂!你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喜歡用嘴巴……)
「原本就是你刻意要讓我勃起的吧……唔……」反擊的時間慢了零點三秒,月森在他仍措手不及時,便先從他緊繃著的白色三角褲中,掏出了那勃起的巨大陽具。
美麗的紅色肉棒昂立在他美麗戀人的雙腿間,每一次看到都讓月森感到興奮不已。
「每次看都覺得……真的很大耶。」他一邊溫柔撫摸著土浦的陰莖,一邊用公式化的口吻讚嘆著,但聽到的人卻無法像他那麼冷靜。
「拜託不要再說那些,嗚──」可惜抗議不成立。
因為在土浦發出抗議聲的同時,月森已經伸出了舌頭,舔舐起他的陰莖。
看著月森將頭埋在自己還穿著褲子的雙腿間,並且用興奮的表情含著、舔著自己性器官的模樣,土浦無論如何都無法冷靜下來。
看著他用那小小的舌頭,像貓咪舔食一樣,從下而上舔著自己紅色的陰莖。
──就會感到緊繃。
看著他張開嘴唇,露出了漂亮的牙齒,輕輕的啃咬著自己的龜頭。
──就會感到刺激。
看著自己大大張開的雙腿,看著他不耐的含住自己雙腿間豎起的肉棒,那過於淫靡的畫面。
──簡直像在看A片一樣。
「……蓮,啊,嗯嗯,哈啊、哈啊……」土浦不禁發出嬌喘,而專屬於男人的器官也隨著喘息微微震動著。
雖然陰莖正充血硬挺著,仍然相當富有彈性,含咬著的時候,也能感覺出海綿體原有的柔軟部分。
月森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戀人尚未勃起前時陰莖的味道跟口感。
(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很美味。)
只要看著自己的鋼琴張開雙腿的模樣,就足以讓他血脈噴張了,更何況是替他口交時,他所露出的那既害羞又欣愉的淫蕩氣質,更是讓他難以抵擋。
(真是糟糕,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會露出這種表情的?)
月森忍不住也跟著碰觸起自己的下半身。
熟練的用單手把褲子拉鍊拉開、讓陰莖從緊繃的內褲中蹦出後,他開始自慰。
另外一隻手,則是放在土浦的胯間,輕輕捏著他沒有跟著陰莖一起掏出的兩顆圓潤的睪丸。
(如果他不小心在別人面前露出這種表情,我該怎麼辦才好?)
(沒有人能拒絕的,一定沒有人能不被他這種模樣給誘惑。)
「嗚嗯嗯…啊啊、唔──」不知道是否是習慣使然,在身體被性慾給攻破後,土浦不僅發出了令他羞愧的嬌音,甚至不自覺的扭起了身子。
(完了,完了,這樣實在是太……)
月森加快套弄自己陰莖的速度。
實在是太淫蕩了,太妖豔了。
他那閃爍著淚光的眼睛(與漂亮的睫毛),因為喘息而張開的雙唇(紅豔的唇瓣),泛紅的臉頰(極高溫),雙腿張開的模樣(和聳立著的美麗陰莖),還有不耐的搖晃著的身軀(欲求不滿),以及叫床的聲音(嬌媚不已)。
每一種都足以讓月森失去理智。
假設土浦欲求不滿的等級是一百,那麼月森就會是一萬。
一百倍的性慾望,性慾求,性渴望。
十幾年來從未對任何人有所感覺的他,將生命中的一切都獻給了唯一的愛人。
世上唯一的花,他最美麗的鋼琴。
也因此,他對這唯一的性伴侶總是會有超乎常人的慾求。
(好想插進他的身體……)
因為他正渴求著,不僅是前面的標竿為了吸引戀人的撫觸而顫動著,後面的洞穴也因為渴望著被他熾熱的火炬給燒灼而收縮著。
因為那副身軀早已被設定成如此貪婪的模樣,而始作俑者正是自己──
(好想占滿他的全部,讓他吞下所有的我。)
但現在的時間或許只剩下十分鐘不到,因為耳邊已經傳來了第一首曲子結束時觀眾席的熱烈掌聲。記得第二首曲子的時間也不長,可以想見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而中場時間過後也就輪到他與土浦要上台了。
(啊啊……十分鐘,要在十分鐘內讓梁達到高潮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我的話……)
在他的調教跟技巧之下,土浦那原本就過於敏感的身體是很容易感到興奮、並且達到高潮的,這一點他很清楚。但相對於敏感的戀人,只會對單一對象有性衝動的他,反而很不容易在短時間內滿足。在某方面來說這樣應該比較好,但在這種需要短時間內做完的狀況下,要只用手就讓自己射精,對他來說還是太困難了。
(總不能就這樣上台去……)
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選在這種時候誘惑自己的戀人。
而他所愛的鋼琴的意識則已然矇矓,早已忘了現在的狀況,不但停止掙扎,甚至還在不自覺間將雙腿開得更大,試圖露出自己臀部的部分。
身體的每個角落都滿散著費洛蒙,散發著雄性的香氣,勾引著自己唯一的性對象。
『我想要。』雖然他並沒有說出口,但月森知道土浦現在的姿態正述說著這句話。
(……這應該是我的錯吧,是我的錯吧?)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在這種時候硬是將對方的褲子脫下,立刻將陰莖插入土浦的身體,他現在也非常想這麼做。畢竟不只自己想要跟他合而為一,對方也用全身來表現他想被侵犯的慾望。
但如果真的插進去可不是一次兩次就可以結束的……月森對自己非常有自信。
(一、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說要做愛。)
被性慾給沖昏的腦袋,似乎醒了過來。
(二、是我把梁變成這種可口的模樣的。)
從前明明還有著處子般的矜持,但最近自己似乎推倒他心中最後一道防線了,每次說要做的時候,他總是只意思意思的反對一下,接著就會敞開身體,反應也比從前更大、更嬌豔撩人。
(所以現在根本就停不下來了……怎麼辦……)
月森流下了冷汗。
嘴巴的動作跟手部的動作雖然都沒有停下來過,但身體的衝動卻完全沒有結束的感覺。
土浦剛梳整好的頭髮因為忘我的搖擺而變的紊亂,身體更是滿佈了一層汗水,一點也不像數分鐘後就要準備上台表演的人。月森更是完全無法壓抑自己的性慾,不管再怎麼努力用手撫摸自己,都無法讓自己的下體感到滿足。
以他的經驗,他知道自己的戀人應該快要因受不了他的口技而射精了,但自己卻沒有辦法。
這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呢……
「…蓮、蓮……啊、哈啊……要、要射了──」一陣顫抖後,土浦達到了高潮。
月森也一如往常的抓準時機,讓土浦射在自己嘴裡。
──他喜歡吃掉自己戀人的精液。
將對他來說如蜜糖般甜蜜的白色液體吞進肚子後,月森舔了舔嘴唇,便站起身,努力將仍精力充沛的勃起塞入內褲中,並且用力將長褲的拉鍊給拉上。
(…這樣勉強果然還是會痛。)
月森皺起了眉頭。
這時,已將褲子穿好的土浦也注意到了月森的狀況。
「蓮……要我幫你忙嗎?」用手或是嘴巴都可以……雖然他這麼想,不過高潮後已恢復正常的他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的厚臉皮。
「不了,我會自己想辦法。被你碰的話只會變得更興奮的,而且你喜歡看我自慰對吧?」月森冷冷的說道,土浦則瞬間露出被看透的表情。
「呃!!」
「我知道的喔,你平常明明就不太敢看我進到你身體的樣子,但是只要是我在摸自己陰莖的時候你就會偷看。」雖然他也很喜歡看土浦自慰的模樣,但是月森沒有說出口。
「這個……」而土浦也不敢回答,因為他是真的很喜歡看自己美麗的戀人自體淫亂的模樣。
畢竟他也是個男人,碰到這種美到不像話的情人時,總會想替自己留下一些欣賞的空閒嘛……
不知道是不是猜測到土浦的想法,月森白了戀人一眼。
「總之,為了不讓你再一次勃起,我要去廁所做完。」說完,他轉身開了門,就飛也似的前往了廁所。
(梁不在眼前的時候,就不會那麼興奮了。)
月森一邊洗著手,一邊聽著大廳傳來的鼓掌聲,估量著自己大概還有多少休息時間。
(但他不在的時候,還是得想著他做。)
雖然並不討厭精液的味道,但為了不在嘴裡留下氣味,他還是就著水龍頭漱了漱口。
(不滿足啊……這樣子怎麼可能會滿足呢?)
雖然只要一離開土浦,他就能在短時間內讓自己失去性致,也可以好好的面對台下的觀眾。但對於尚未衝進本壘就結束比賽的身體來說,這可是再悲傷不過的事情。
(梁一定也是……他怎麼可能那樣就夠了呢?!)
就算他自己沒有感覺,已經抱過他那麼多次的月森卻能深切的感覺到戀人的欲求不滿。
(到底是為什麼……)
以前的他明明不會這麼想要的……
(當然這並不是不好,其實還挺不錯的。)
畢竟他可是個有著強烈性動力的男人,如果戀人能時時配合他的話,那麼除了彈盡精絕以外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看著變成這麼嬌媚的他,我──)
才想到這裡,思緒中的主角便出現在他的背後。
「……蓮。」土浦的表情已然恢復正常,不,眼神內還是帶著些許的羞怯。
「你也來洗手啊。」
「嗯,畢竟要準備上台了。手…還是清爽一點比較好。」
明明是正常的對話,但想到這其中的複雜原由,月森突然也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
就算神經大條如他,有的時候還是會感到不好意思的。
「話說…梁。」
「嗯?」
「剛剛……」
(你覺得還不夠對吧?)
「剛剛?」土浦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月森卻別過了頭。
「不,沒有。沒什麼。」在上台前不應該要放任私情。
月森再度提醒自己,並且毅然決然的走出廁所,回休息室做上台前的準備。
而在確認月森走出廁所的同時,土浦也立刻用水狠狠的往自己的臉上潑。用的力道太剩,使水珠噴上了他的領巾跟衣服,讓他頓時變得狼狽。
──如果愛情的溫度和性慾的熱量都能輕鬆被水給帶走就好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剛剛那個感覺到底是……)
演奏非常的荒腔走板。
這句話指得不是技術的問題,也不是曲子合不起來。
基本上在他人的耳裡聽來,這首曲子演奏得相當和諧,不管是合音的部分還是感情表現的部分都環環相扣,可以說是非常完美的演出。
但當事人卻完全不這麼覺得。
(不對,之前不是這樣的聲音。)
果然在演奏會前不應該要做出那麼多餘的事。月森感到後悔。
(太、太過頭了,太過分了啊,聲音到這種地步還得了……)
鋼琴與第二小提琴的合音不僅合得非常完美,甚至壓過了其他的樂器,而且那音色……土浦在心中喊著不妙,卻無法停止演奏。
台上不幸被夾在小提琴與鋼琴之中的中提琴……也就是加地,則露出了大徹大悟的表情。
假如這場演奏裡沒有其他的樂器擔任緩衝的話,這如同交歡般的音色該怎麼掩過他人耳目呢?
原來人類在感覺不足夠的時候,反而會造就更激昂的樂音……某兩個人第一次領悟了這個道理。
(但之前不會的。)
(雖然合音聽起來會有點太過熱烈,但並不會到這種無法控制的程度。)
(有哪裡變了。)
(之前就算在做愛後練琴,也不會發出這種聲音啊……)
學園祭的演奏會獲得了極大的好評。
雖然對某兩人來說,從客席傳來的掌聲跟Bravo的歡呼聲,都像是在嘲諷他們,但召集人日野以及金澤老師看起來似乎都很開心的樣子,有參與前兩首曲子演奏的志水跟火原似乎也都對演奏會的成功由衷的感到高興。柚木始終保持著那深不可測的笑容,加地則完全不敢看向他們兩人。
至於引發問題(雖然沒什麼人發現)的兩個人,也完全不好意思看向對方。
雖然已經肌膚相親過那麼多次了,但剛剛那表現,簡直像是在大庭廣眾下做愛……不管是多厚臉皮的人,也應該要感到不好意思才對。就連月森也一樣。
不,正因為是這兩個人,才會更感到不好意思吧。
(居然不小心用音樂表現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了……)
無視於樂句本身的意義、精神。只為了與對方交融而演奏出那種音色,不知道算不算是種褻瀆。
月森嘆息著。
他知道土浦一定也非常的後悔。
對他來說這更是遠超過後悔的界線,已經逼近他恥辱的邊緣了。
老實說好了,就算要他在眾人面前大聲對土浦示愛,與他接吻,甚至是被人看到他們做愛的場面,對他來說或許都不算什麼。但是以這種方式……用音樂將自我給表現出來,將音樂染上性慾的色彩。
實在是太羞恥,太丟臉了。
月森甚至開始有了被害妄想症,總覺得後夜祭上,經過他身旁的人的眼神中,都帶有嘲笑跟不屑的色彩。
明明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耳朵不像加地那麼好,感受力也不強的人,一定聽不出來的。)
但這裡是星奏學園,是被精靈所愛的學校,所以他根本不敢保證會不會有更多人發現他犯了這樣的失誤。
他嘆了口氣,緩緩的往人煙稀少的地方步去。
(梁也不在大廳……想必他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吧。)
後夜祭的舞會看起來是那樣的絢爛,可以的話,他當然也想跟土浦一起在舞池中漫步,但不管於公於私,現在都不是這麼做的好時機。
不知不覺間,月森踱步到了練習室的走廊上。
(……梁。)
而且聽到了細微的鋼琴聲。
於是他打開那扇門,而門內的人自然就是他所愛的,世上唯一的花。
他的鋼琴。
「梁……你在這裡啊。」
「嗯。反正又不會跟誰跳舞,所以待在練習室當然是最好的囉。」土浦聳聳肩,並且露出自嘲的笑容。
「也是,如果梁要跳舞的話,舞伴一定是我。」對方卻完全沒感覺到他自嘲的意義,只是認同般的點了點頭。
面對總是在奇怪的地方認真起來的戀人,土浦頓時覺得有點無趣。
「啊嗯……別提那些了,我現在有點想彈琴,你有想聽什麼曲子嗎?」土浦將視線放回鋼琴上,手卻被月森給抓住了。
「別彈了,梁,你現在就算勉強自己彈也沒有意義。」月森口氣略顯強硬的對土浦搖搖頭。
「……什麼意思。」
「聲音還是會一樣的,跟剛剛在台上一樣。」月森彎下腰,輕輕的吻了一下土浦的臉頰。「是欲求不滿的音色。」
土浦的臉龐瞬間刷紅。
「什、什什什什什麼啊什麼啊,你在說什麼啊!?!」土浦梁太郎,這個男人真的很不擅長說謊。
但也因此令人深愛。
「也就是說,改變了,音色改變了,不是嗎?你也很清楚吧……」
那如同做愛時,悄悄在胸中擴散的低鳴聲,以及身體內部如抓牆般的騷動聲,沙沙,沙沙。
還有因為無法收拾,只好暴露自己一切的,大膽的描述與詮釋。
……那該死的、令人血脈噴張的樂句。
月森只要稍稍恍神,腦內就會重新出現剛剛的合音。
只殘存下鋼琴與第二小提琴的,不道德的音色。
「我覺得我並沒有改變。」月森閉上眼睛。
(我只是不小心暴露出自我了。)
(但是感情用事的你,以前的音色也不是那樣的。)
「所以改變的人……我想,是你。」
「我?!」土浦指著自己的鼻尖,
「嗯……你比以前……」月森突然低下了頭,臉似乎還紅了起來。「你比以前更想要我了,對吧。」
身經百戰(雖然對象都是同一個人)的他在做愛時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管是動作還是說話的內容總是大膽不已。這樣的他,現在卻紅著臉,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這讓原本就感覺不太妙的土浦更感到事態的嚴重性。
「你……你在說什麼啊!你的意思是,我,我很想要……」
很想做愛。
(難道不是這樣嗎?)
如果不是這樣,那剛剛的感覺是什麼,而現在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又是什麼呢?
「而且變得非常性感。」月森用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土浦的臉龐,臉上則露出了有點尷尬卻又有些甜蜜的笑容。
看著美麗的戀人的笑容,土浦突然覺得自己身體又騷動了起來。
那騷動的頻率就跟剛剛一模一樣,是從前也擁有,但常常被自己刻意遺忘的感覺。
──用盡全身來告訴戀人,他想要。
他想做愛,他想被月森擁抱,想被吻,想被撫摸,想被侵入,想要享受做愛的律動與快感。
情感上想要被戀人擁抱,身體也早就服從於戀人的性技之下。
當失去最後的「矜持」之後,就算是男人也會變成這副模樣。
「……蓮,我……」土浦試圖從腦海裡挖出句子,想對自己的失態找個藉口,但當他與月森四目相對的瞬間,月森卻心虛的別過頭,剎那間讓土浦的心感到一陣刺痛。
──為什麼他不願意看著我?
土浦驚訝的看著月森,卻發現他那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戀人的臉變得越來越紅。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樣的你啊……」已經很久沒看到月森滿臉通紅的樣子了,如此少見的美麗奇景,應該要好好珍惜才對。
土浦雖然這麼想,但月森的頭卻越來越低,土浦實在看不清楚他的臉。
「以前都是我單方面的向你要求性愛,但現在…呃……這個,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給你你想要的……」月森頓了頓,又繼續說。
「只像之前那樣夠嗎?以前都是我想做的時候就做,仔細想想,從前的我並沒有考量過你的想法,雖然我知道你並不會不喜歡,但是現在變成你也會想要,我就不知道該怎麼滿足你了……抱歉,我現在覺得腦子很亂。」
就算腦子很亂,但說出口的話卻還是一樣令人尷尬……這也算是種才能吧?土浦心想。
但要比認真,或許跟他的戀人不分上下的土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我覺得你想太多了……基本上你想要的次數跟我想要的次數如果要求最小公倍數的話,那個數值絕對會是你想要的次數……啊啊啊,為什麼要我自己說出這種話啊!」外表屬於運動系,腦袋則是理數系的土浦,就連形容這種事情時也會不自覺帶入數學的考量……這正是他脫線,也因此可愛的地方。
不過屬於文組的月森卻呆掉了。
「……抱歉,我聽不太懂。」他向戀人揮了揮手,戀人則抓狂般用雙手按住頭部,看來很痛苦的樣子。
「簡單說就是你這個性慾魔人!你向我要求要做愛的次數絕對會遠超於我想要的次數啦!所以根本就不用說什麼能不能滿足我之類的……」說到這裡的時候,土浦的聲音變得非常小,幾乎都要被大廳傳來的音樂聲給壓過了。「因、因為,你在跟我做的時候,我不也會有感覺嗎……拜託你不要用加法累加嘛……」
「是這樣子嗎?」
「你在說廢話嗎?!」
「……抱歉,是我太遲鈍了。」月森眨了眨眼,將臉靠近土浦。當不管看幾次都是那麼美麗的戀人的容顏突然出現在眼前時,土浦不禁又感到臉上一熱。
月森則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就像在說得逞了一樣),並且貼上戀人的唇。
由法式長吻做開頭,似乎已經是兩人做愛時的標準程序了。土浦感覺身體瞬間躁熱了起來,就像剛剛那樣……不,超過了,他現在的性需求絕對遠勝過剛剛被月森口交的時候。
(因為剛剛沒有做完……)
雖然身為一個男人卻習慣,而且喜歡被另一個男人給插入,說實話是件很可恥的事情,但是身體就是被調教成這個樣子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土浦悄悄的在心裡嘆了口氣。
「嗯?怎麼了?想要做了嗎?」月森一邊用手指擦去土浦嘴角的唾液,一邊撫摸起戀人的臀部。兩人的下半身老早就靠在一起了,對方的身體狀況只要靠感覺就可以得知。
「……這種事情,知道了就不要說出口啦……」知道自己的下體正頂著對方同樣勃起的性器,土浦不好意思的將眼神放到別的地方,月森則趁著他沒看著自己時,又將舌頭探入了土浦的嘴唇中。
想當然爾,土浦完全沒有拒絕,更可以說是任憑宰割。
他喜歡這樣。
喜歡被戀人親吻,喜歡被調戲,喜歡被撫摸,喜歡被舔舐,喜歡跟他合而為一的感覺。
蠕動著的舌頭互相交纏,溫熱的液體則在兩人口中來回。有時候是單純的碰觸,有時候是惡作劇般的啃咬,更多時候則是互相索求,吸吮。感受對方的溫度。
就連一個吻都那麼令人冀念,那麼當身體交織時,不是天國又是什麼呢?
土浦思索著。
(……嗯,並不壞,真的……)
褲子被逐漸褪去,戀人溫度略低的手則撫摸著自己的腰部,他感覺得到剛才才在他嘴裡大肆翻鬧的舌頭這次換了地點,開始偷襲他的脖子,也知道戀人不安分的手又開始挑逗起他的性器官。
但是身體卻沒有抵抗的能力,微醺,四肢百骸都像軟了一樣,任憑月森擺佈。
戀人在耳邊吐息。
「啊……」
戀人不知不覺間換了姿勢,還沒出鞘的男具則抵在他一絲不掛的下半身後。他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但渴求對方進到自己身體裡的慾望卻大過了一切。
「……蓮……」聽到自己又一次發出了不像從自己喉嚨裡發出的撒嬌聲音,土浦頓時噤聲不語。
(啊啊…完了。)
墮落了,他完全墮落了。
月森則在他耳邊笑著,輕輕的,卻是打從心裡冒出的笑聲。
「沒關係,這次不會停在半途的,相信我。」
「我會讓你滿足的。」話說到這,他便用左手輕輕的握住土浦的性器,用演奏小提琴的指法,緩緩的按壓起戀人的陽具。
「!!!」跟平常的按摩或是握著套弄都不一樣,月森居然跟著大廳演奏的音樂,將土浦的陰莖當成琴弦在彈奏。
「變態!蓮…你,你好變態喔!!」
「這樣很舒服不是嗎,如果是現在這麼想要的你……」月森在土浦耳邊笑著,鼻息搔弄著土浦的頸子,讓他覺得全身發麻。
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變得非常敏感。
不管是剛剛才被月森舔過的頸子,現在正被含住的耳垂,還沒被撫摸的乳首,以及極端想要被深入的股間,都跟著陰莖感受到的性快感騷動著。
雖然這並不是平常那種會直接刺激身體的愛撫,但這樣的做法反而讓土浦更感到一種凌遲般的快意。
尤其因為月森是百分之百用跟拉奏小提琴時一樣的指法在觸碰著他的身體,所以所有小提琴的技巧,像是揉弦或是滑音之類的手部技巧,也全部都自然的運用在土浦的身體上,簡直就像身體被當成了樂器一樣。事實上土浦也正如月森所期待的歌唱著。
喘息聲跟從大廳傳來的樂音融合在一起,不斷的刺激著月森的腦部。
「就算是鋼琴,也一樣是絃樂器呢,梁。我真的好喜歡,你的歌聲喔……」下面快受不了了,月森心想。
「哈啊……蓮,別、別在這樣子,玩…嗯,了啦,我……我……」被不爽快的戀人所惡意挑逗,被當成小提琴演奏的土浦,也覺得相當受不了。
「怎麼樣,梁,現在感覺怎麼樣呢?」
「呃…嗯……」
「只說『嗯』的話我是不會理解你想表達的事情的,所以……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嗚嗯……蓮……」
「嗯?怎麼樣?」
「……很…很、很……很舒服…啦……」
聽到他的回應,月森則在他的背後,他的耳邊,吐出了安心的吐息。
「所以,要不要我進去?想不想要我進去?」接著吐息聲的,則是配合著扳開他臀部的動作的冷靜聲音。
「可…可惡……」壞心眼。從那次被自己逆推後,這傢伙就變得超級壞心眼。土浦突然覺得有點難過。
但是身體所操控的感性可是遠遠超過思想的理性的。
所以他屈服了。
「拜、拜託你了,快點,嗯,快點進來啦,我、我……」
(我要不行了──)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從剛剛累積到現在的已經不是兩倍的渴求了。
明明平常都不會這樣,就算身體有些搔癢著,也不會像現在那麼的渴求。
被灌藥了嗎?難道在哪次的吻裡面,月森偷偷的餵了自己什麼藥物嗎?要不然身體怎麼會變得這麼……
這麼……
「我要進去囉。」戀人的聲音跟往常一樣,溫度有點低,聽起來卻很興奮。
明明才是最想要交合的人,卻總是要先玩弄對象一番,真是過分。
「嗚……嗯嗯……啊,啊……」呻吟聲則跟著月森的入侵,從土浦的口中傳出。
再過一陣子,這就會變成具有高低起伏和變化的,美麗的歌聲。
土浦感受得到月森的深入,感覺得到他用力潛入自己身體的熾熱陰莖,也感覺得到自己身體高鳴著的快感。
(好、好棒……)
毀壞,覺得內在有部份毀壞了。
在渴求他的同時毀壞了。
被他所搗壞了。
「啊啊,嗯,哈啊,嗚嗯……蓮,蓮嗯……」當月森開始動起身體時,土浦那可以媲美頂級AV女優的叫床聲也跟著從喉頭流洩了出來。
這個被調教過的身體跟聲音,全部都是屬於月森一個人的。
土浦知道,也毫不在意。
因為自己不是他的玩物,而是戀人,是唯一的戀人,唯一的對象,唯一的性伴侶。
所以如果這個身體(自己),能夠成為他的食糧(合而為一),能夠讓他感到歡愉(並且付出更多的愛),那麼他所給予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土浦閉上眼睛,用全身感受著戀人在自己身體裡抽動的感覺,摩擦著直腸內壁的感覺,刺激著前列腺的感覺。
感受合著音樂,用穩定的節奏扭動著,如弓一般侵入著的他的性器;以及遵照著縝密的樂譜般,將自己的陽具當成弦在按壓著的他的手指。
自己就像樂器那樣被他的身體所演奏,並且如他所願的唱出歌聲。
充滿淫慾的,浪蕩的聲音。
是他喜歡聽自己發出的聲音,令自己羞愧不已卻又會激起無比快感的聲音。
啊啊……為什麼會那麼的舒服?這燒灼著全身的快感,就像天國那樣。
雖然還是會疼痛。
「啊嗯…唔、嗯,啊啊,哈啊啊……」疼痛感卻也很舒服。
「好…好舒服,啊,啊啊,蓮……用力一點──」
用力摩擦著,緊密的連結著,用力的被那炎熱的物體攻擊,並且被戀人那高昂的激烈的愛意給淹沒。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充分理解月森用身體所表現出的,那滿腔的愛意。
就算不在耳邊低喃著「我愛你。」
就算不說甜言蜜語,不開惡劣的玩笑,但只要被他所擁抱著,被他所愛撫,被他插入,甚至是在他停留在自己身體中的短短數秒內。
土浦都可以感受到月森對他那超越一切的愛情。
只不過他的愛情常常都會以性交的方式來表現,言語便淪為身體接觸外的第二種手段。就只是這樣。
滾熱的身體似乎完全沒有停止的打算,不管陰莖被月森撫觸再久,感覺都不會射精。
離高潮的時間還有點遠。
放開以前所執著的某些東西後,土浦完全被性愛的快感所擊滅。
他開始小小的後悔,以前為什麼都不懂得將自己完全放開,為什麼不懂得珍惜可以跟月森繼續交合的時光?
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不多了啊……
土浦輕輕收縮了一下股間,當他用身體夾緊月森陰莖的瞬間,他可以聽到月森因為生理反應,也因為驚嚇而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啊。)
他果然已經學會取悅戀人身體的方法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身體被月森從後方給緊緊抱住。
「──梁。」對方的聲音失去了冷靜。
「梁,我好想要,好想要立刻把你脫光,用力的推倒在床上。」平常總是冷冷的聲音,今天聽起來卻格外的熱情。
溫度高了三度。
「我覺得不夠啊,今天的你只是這樣子怎麼可能會滿足?」雖然他已經停止了抽插的動作,但左手依舊握著土浦的陰莖,指甲則在靠近根部的地方摩挲著。
「別說你了,我也……」這句話,月森似乎是嘟著嘴說的。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只要想像他的表情,土浦就覺得好可愛。
他的戀人真的很可愛,比世界上任何人都還要可愛。
「但…嗯,我們也不可能,睡在,這裡啊。」土浦笑了,一連串的呻吟聲過後,就連說著普通的話語時,聲音裡都帶著些許撒嬌般的音色。雖然明明是個大男人的嗓音,但當那嗓音變得嬌豔時,聽起來卻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
至少月森非常喜歡。
「我想把你剝光。」
「不行,褲子就算了,這衣服很難穿回去。」
「反正領巾都亂了,等一下也要重新調整的。」
「不行,如果讓你脫光的話,會很危險。」各方面來說都很危險。
「……梁。」思考了幾秒後,月森才回話。
「嗯?」
「今天晚上住我家。」在土浦耳邊用氣音輕輕呢喃後,月森偷偷的親了一下土浦的後頸,接著身體又回到了剛剛的動作。
在後頸被偷襲的同時,土浦也感覺自己的性器官稍稍顫動了一下。
「先…先說,嗚嗯,了,我、可還沒答應,啊啊,嗯啊……」還沒答應晚上要繼續做到天亮喔。
雖然想這麼說,但身體卻又違背了理志,呻吟聲自顧自的從身體深處冒出來,液體也逐漸從勃起的尖端泌出。
(啊啊,好快樂……)
就算要做到天亮也可以──
我是為了什麼而歌唱?
為了什麼與你合音?
為了什麼而渴求你的音色?
你知道答案嗎?可以告訴我嗎?
我追求著你的一切,並且奉獻出我的一切。
我倆沉溺在剎那間的情慾之海裡,互相聆聽著對方靈魂的全部。
我的身體全部都是你的,是讓你任意演奏的樂器。
而這聲音也全部都屬於你,這互相撞擊後的震動也全都屬於你。
我們摩擦,並且用全身發出共鳴聲。
我歌唱著,像你的琴一樣被你所拉奏。
為什麼我會歌唱?一定是因為我愛你。
而你,絕對會用比我還要高上數倍的愛情,來侵蝕我。
腐蝕我。
將我抹滅。
最後與你融為一體。
變成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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