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天羽羽斬的少年叫做西川景業,是這個村裡的孩子。
當初他們三人因緣際會救了在戰爭中受了重傷的他,當時他才六歲,有個大他十歲的哥哥西川景仁與他相依為命。但在戰爭那段期間,村裡幾乎時常遭遇敵方忍者的襲擊與掠奪,為了保護年幼的他不受傷,他哥哥在一次戰亂中替他擋住了忍者們無情的攻擊。
而在他們發現西川景業時,他哥哥幾乎已經失去生命跡象,身上大大小小都是手裡劍與刀刃砍劃的傷口,有的甚至還嵌於內臟中,整個人無一處完好。
只見景業像是已經失去意識一般,睜著無神的瞳孔瑟縮在他哥哥的懷裡,而當時他們選擇將他帶走。
「從那時候起,我們就決定要將他哥哥救回來…」他放下苦無,已然放棄對抗的舉動,見到他這樣做,另一個人也將武器放下。
「他哥哥並沒有死,但是也幾乎跟死差不多了,我們將他帶離戰場,用忍術冰封起來,這幾年來找了很多方法,試圖讓他再次恢復正常人的模樣,甚至……還曾經求助於大蛇丸大人,但那傢伙太危險了!我們根本不可能從他那裡全身而退…」他說著說著,似乎又回想起與大蛇丸交涉的片段記憶,仍然感到相當驚慌。
「所以這跟殺人有什麼關係…」佐助打斷他們的敘述,直接切入問題核心,他對這背後的故事不太有興趣,這對整件任務來說實在是太沒效率了,根本是事後才需要的調查工作。
「我們需要活體器官,提供研究…因為鶴田先生說只要有足夠的器官做實驗,很快就能找到恢復景業他哥哥的方法!」就如同每個人講起一件在他生命中最為信任的事一樣,男人在講到這時,彷彿認為只有這樣做才能達成心願一般。
「鶴田?」看來事情還真是不單純,果然有幕後指使者。
「他是醫忍,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理子的醫療忍術就是跟他學的。」他看了看已經跌坐在地的女人一眼,感覺她似乎已經稍稍平息了剛才的恐懼。
「你們就這麼相信他?」佐助對這樣的說詞感到有些好笑,他帶著略微嘲笑的語氣說道:「我可不認為…光憑他醫術好就能讓他濫用人體的器官做這種事,還是說你們對於濫殺無辜已經感到麻木了?」他邊說邊走上前將那個裝著人體器官的箱子拾起。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其他選擇…」男人像是在試探佐助能否接受一樣,他將視線轉移到那個女人身上。
他想,既然都將實情說出,那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否也要告訴他呢?
但是…又沒有任何人能夠保證,他們說了實話就能夠全身而退,一想到這個人是殺了大蛇丸的人,想必也是相當狡猾,萬一他們說了所有的事,他一樣不留活口該如何是好?
佐助從他漂移不定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端倪,他其實有些無奈,怎麼每個人看見他都是這樣的反應?
至少,他從不濫殺無辜,頂多也是在為了達成目的時,會給妨礙他的那些人一些教訓罷了,取人性命這種事對他而言雖然輕而易舉,但卻也不是件會容易去做的事。
只是關於這個真相,早已被忍界之人那些誇大其辭、繪聲繪影的描述給掩蔽,現在多數人仍相信他是個暴戾殘酷的弒血分子。
正當他們停下對談時,原本藏匿於暗處的香憐突然一聲驚呼:「有其他人在接近!」
這一聲讓所有還躲在暗處的木葉忍者們都被迫現身,雖然這與原本的計畫不同,但敵人都已經束手就擒,也沒必要再進行埋伏了,鹿丸向他們表示準備應戰,然後他將那三人做了些限制行動的綑綁,交給重吾看管。
鳴人從暗處走出來時,佐助注意到他顯然已經恢復正常,本想過去問個清楚關於他早上情緒失控的事,但一想到還在執行任務中,索性只好將這件事先放一邊。而鳴人感覺到佐助正往他這邊瞧,他有點不自在地撇過頭去,用肢體語言表示他的不想多談。
佐助見狀覺得有些氣惱,難道這個白痴真的以為他會讓他一個人負擔賠償金嗎?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但那分明是刻意與自己嘔氣的舉動,使佐助原先就覺得莫名其妙的心情變得大為光火。
「任務優先。」鹿丸在這個時間點按住他的肩,表示他知道鳴人失控的原因,所以麻煩他先將任務擺第一,結束後再好好談談。
身為小隊隊長,他對於每個隊員的一舉一動都必須觀察入微,所以當他發現佐助在看見鳴人時那一臉的急切與惱怒,大概明白他還在為了早上的事耿耿於懷。
「哼。」被鹿丸這樣一講,佐助不滿地壓下怒火。
他們在鹿丸的指示下,離開木屋打算在非封閉的環境中準備應戰,而在短短的時間之內,香憐就告訴大家敵人已經逐步逼近,而且數量不少。
鹿丸原本想透過那三個人得知些敵人的情報,但在一番詢問下顯然他們也不知情,甚至也對這樣的情勢發展感到很害怕,有種摸不清楚頭緒的感覺。
透過香憐的感知能力與鹿丸的指示,眾人很快地分散成兩至三人一組,負責看管犯人的重吾與鹿丸站一起,隨時應付他們趁隙逃脫的可能。而小櫻、祭與鳴人一組,香憐與水月同佐助一起行動,以現在情勢來說,熟悉的搭檔組合對於應付數量龐大的敵人時有著較高的配合度。
很快地,從暗處躍出的手裡劍朝鹿丸方向射過來時,這場規模不小的戰鬥就開始了。
隨著暗器不斷地進逼攻擊,他們也越退越遠,最後成功按鹿丸所想地將敵人引至樹林裡較為空曠的湖泊旁。
如此一來他們就減少了躲藏的可能,這樣就是兩邊都吃虧。
即使他們人數在對方之下顯然不利,但只要將敵人引誘到空曠的地方也就等同於讓對方失去更加有利的戰鬥環境,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誰輸誰贏就不一定了。
果然,一到空曠處,敵人頓時也沒有可以躲藏的空間,且當他們發現時已經毫無隱蔽可言。
當他們幾乎都出現在眼前時,鳴人迅速以多重影分身上前應戰,他向來習慣以數量取勝,既然他們人多勢眾,那他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優勢在哪,於是在這波人海戰術的擾亂中,小櫻取得先機衝向前去,將查克拉集中在拳頭上奮力地迎向敵人。
祭見狀後也相當巧妙地把握住鳴人製造出的良好機會,他利用超獸偽畫在敵人與影分身混戰時從其他角度做出攻擊。
相較於他們會掌握鳴人擾敵的機會進而從後方攻擊,佐助這邊就完全沒那樣的情況。
鷹小隊向來的戰鬥模式就是以佐助為中心,香憐必定會站在佐助身旁,透過她的感知能力來避開各個方向的攻擊位置,而水月往往都是自己拿著大刀衝鋒陷陣地在最前方掃蕩,盡量使靠近佐助的敵人減少一些。
鹿丸與重吾則是在他們兩方隊伍的後方,即使如此還是有幾名忍者閃避了前方一行人的攻勢,朝著他們這裡奔過來。
眼見敵人的目標並不是他們,似乎比較像是他們所抓的這三個人,鹿丸向其他人說了這個猜想,於是他們又再度靠近距離,盡量使後方三人能夠在他們的保護範圍內。
「你們認識這些人嗎?」鹿丸問著三人中的其中一個,他不排除是他們自己內部指示要來將這三人滅口的。
男人被問到時,顯得驚慌失措,但他還是眼尖地發現了那些群忍者手上所持拿的武器,那個特殊的紋飾是如此的熟悉……突然間他就像是脫力一般,雙腿也有點站不穩地說道:「是…是鶴田…的手下!」
難道是鶴田大人派他們來殺他們的?!看來他一定發現了……
「哼,自己人殺自己人?」佐助不改嘲笑的口吻,對現在的情況感到頗微有趣,剛剛自己在跟他們對話時就覺得這群人太蠢了,居然會相信那個叫鶴田的狗屁言論。
看他們已經知道現在這些忍者是鶴田派來殺他們的,似乎像無法承受這種打擊一般,雙腿都站不穩,也無法再跟著他們行動,這讓佐助覺得很不耐煩,他命重吾直接將他們敲昏背著走最實際,而重吾也乖乖照做。
於是最後眾人合力將剩下的忍者成功擊退,也將還未清醒的三人帶回村裡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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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醒來的是那個叫做矢口理子的女人,她向小櫻說明這整件事的原因。
起初,他們確實是為了尋找讓西川景仁恢復正常人的方法而加入鶴田秀野的組織,但鶴田要求他們必須為組織做事,於是便將人體器官的買賣交給了他們去辦。
但漸漸地,他們對這樣的事感到很痛苦,因為同樣是醫療忍者的她無法苟同鶴田秀野的研究方式,但正因為鶴田曾經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教她醫療忍術的老師,她無法直接了斷地與這個人斬斷關係。
於是她選擇了另外的方法,那就是殺害那些進行器官買賣交易的交易者。
她認為會做這種交易的人也不是什麼善類,而正因為他們的存在,所以才會有交易的發生,她利用原先自鶴田秀野手中拿到的器官貨品做為誘餌,進而殺害那些帶著走私品前來交易的人,並以奪走他們的器官作為一種報復,但同時那些器官也將會是拿來進行下一次交易使用的工具。
他們將部分的器官拿回組織交付給鶴田進行研究,一部分會以交易的方式換取許多組織裡需要的貨品,包括藥粉、醫療器材與忍具等等。
「那為什麼還要將屍體上的傷口縫合?」小櫻對她所述的事感到無比沉重,她知道醫療忍者有時會為了自身對醫療的道德感與人情義理的問題鑽牛角尖,但她從沒想過要是這樣的問題發生在她身上時,自己又會如何做選擇。
「我想讓他們恐懼。」意料之外地,一個相當誠實的答案。
「這樣做會令人恐懼,會讓他們意識到被剝奪器官的痛苦,可是……」她突然掩住雙眼哽咽,聲音在壓抑住的哭泣聲中變得支離破碎。
「可是我真的很想幫助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他是那麼地可憐無助!」她的哭泣變得更加悲傷,如同一個母親為了孩子一樣地哭泣。
最後,她告訴小櫻,當初自己是在戰場中見到那個孩子的,所以她就下定決心,想讓他的哥哥恢復正常,想看看他重拾笑顏的模樣。
只可惜,她似乎用錯了方法…
雖然眼前的人犯下了許多錯誤,但小櫻看著她悲慟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如果可以,我想或許我能替你說服我師父幫忙。」她握住理子的手,溫柔地說著。
「你師父?」她抬起頭來看著小櫻,然後突然將剛剛的宇智波佐助與木葉村忍者之間的關係對應起來,難道……
「我師父是有名的蛞蝓使者綱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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