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柯南 - 【名柯】Sugar　６　秀零

本篇有自創角色，介意者慎入，謝謝。

或等到下一章，不影響主要劇情。

＊

赤井輕柔地捧著降谷的臉，舌頭毫無害臊地舔掉那緩緩流淌下來的唾液，「雖然很想繼續下去，但是我們真的該走了。」

降谷抹著嘴瞪他一眼，火是這個男人挑起的，還一副自己多無奈多可憐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想貓他一拳。赤井重新坐回駕駛座，望著降谷的眼神那叫做意猶未盡，已經要奔四的男人露出這副表情倒讓降谷好笑起來，瞇起眼睛瞥了他一眼，赤井才轉動鑰匙，發動引擎，紅色野馬緩步上路，一開始還算四平八穩，等到他們開出市區，車速就漸漸加上去，儀表盤上的數字逐步攀升，很快就來到了一百二十。

「你開這麼急做什麼？」降谷問。

赤井迅速打檔，控制剎車，讓車子半甩著飄過一個彎，引來不少憤慨的喇叭聲。

「我有點抓錯了時間。」他說

「誰讓你剛才做些多餘的事，任性的渾蛋──」降谷眨眨眼睛，語氣調侃，「你自己看著辦吧。」

赤井的眼角飛上笑意，野馬終於徹底撒開蹄子奔騰，引擎尖銳的私鳴著，咆哮著，指針一下就突破了一百四十、五十，每一次出彎及入彎，身體都因為慣性作用的影響而跟著飄移，宛如坐過山車一樣的驚險刺激，然而做為能把車子開上高架軌道，用一百八十的時速跟電車正面對槓的狠角色，這樣的時速對降谷零來說還算不得什麼，他倒想看看，能讓赤井趕成這樣的傢伙長得是什麼模樣。

車子開始進入郊區後速度總算漸漸慢了下來，降谷環顧窗外，美國別的沒有，就是土地面積多，小區裡一間間雙層的三層的屋宅個個自帶前後院，騎著腳踏車的男孩，給草皮澆水的少女，清洗汽車的男人，眼前的畫面就那些通俗的好萊塢電影，最是日常的風景也最是平和，降谷看著看著，心裡居然開始盤算起置產的條件來。

「我們到了。」

赤井緩緩放低車速，將車開上一間紅瓦綠藤的尖頂屋門前的車道上，但那裡已經停了一輛寶馬，敞開的車庫裡也停著另一輛黑色的豐田。他才剛把車停好熄火，屋主大概早就聽見了他們的引擎聲，親自開門出來迎接。

那是一個金棕色短髮的男人，身高大約和赤井不相上下，體型也魁武，輕便的上衣下顯然可見訓練有素的肌肉，彈力的牛仔褲布料襯托出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赤井一下車，他們就在降谷面前給了彼此一個既熱情又有力的擁抱，十足的美國派頭。

「零，我給你介紹。」赤井招呼著他，給他們介紹彼此，「伊凡˙雷蒙德，是我在美國唸書時的朋友。」

「你好。」男人繞過赤井，卻在看到降谷的臉後愣住了。

下一秒他飛快的轉過頭瞪著赤井，臉上寫滿了驚愕與不可置信，看著赤井的眼神活像在看電視上被通緝的重大要犯。

「秀，你沒跟我說，你在和未成年人交往。」他一本正經的說。

＊

在解釋清楚令人無奈又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的誤會後，降谷與伊凡兩人相互握了手，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伊凡把他們帶進了自己的私人會客室，降谷才一踏進去，眼睛就為之一亮。

房間裡頭擺放著尋常可見的辦公桌與市內電話，還有一台筆記型電腦，帶簡易露臺的落地窗垂掛著淡青色的薄紗窗簾，有效地緩衝了炎夏的大太陽。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間裡四面牆上都設計了貼合式的玻璃櫥窗櫃，櫃子裡頭鎖著無數把骨董槍械，看得出年代已久，且受到主人精心的照料與保養。伊凡向他表示自己是個骨董槍械收藏家，同時也仲介這些骨董槍枝的生意，原本他預計要先和赤井他們見面，沒料到赤井非但沒準時出現，客戶又臨時提早抵達，他便將赤井和降谷兩人領到自己的房間，請他們稍做休息，先處理手上的買賣。

「這次的東西很稀有，順利的話，或許可以叫到五萬美元。」

「你忙你的，我們自己動手就好。」赤井說著順勢攬住降谷的腰，手背上立刻被捏出一條毫不留情的紅痕，讓伊凡看圓了眼睛。

「想不到我居然可以看到秀跟男朋友打情罵俏的畫面，人真是會變的。」

「你要是羨慕你也可以去找個對象。」

「算了吧，我可不像你，口味轉得那麼──」

赤井不客氣的用腳把他推出房間，用力關上門，絲毫沒有做客的禮節。

等到外頭的腳步聲聽不見後，降谷拉開赤井還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走到那些玻璃窗櫃前，用宛如鑑定家的視線審視起那些乾淨的連一粒灰塵都沒有的骨董槍。

柯爾特沃克左輪，美國製造，使用於美墨戰爭，最著名的左輪手槍之一。M1加蘭德步槍，主要使用於二戰，屬於第一代設計的半自動步槍，後來被M14取代。斯柯菲爾德轉輪手槍、由最大的美國手槍製造商：史密斯威森，所改造的著名槍款，據說老羅斯福總統也有一把。還有日本改良的種子島火繩槍，織田信長就是在長篠之戰首次使用槍戰陣形，大敗當時天下第一的武田騎兵，造成日後武田氏的衰亡，也將「鐵砲」正式搬上日本歷史的舞台。環顧四周，這書房簡直就像的小型的槍械博覽會，有些槍枝在拍賣會上的價碼比他和赤井兩人一年加起來的薪水都高。

降谷突然很想看看這間房子的保全計劃案，不知道隔壁的鄰居要是知道這屋子裡放著這麼一堆價值連城的寶貝會是什麼表情。

正當降谷還在沉思時，赤井已經自己去一旁的小冰箱裡撈出氣泡飲料，把自己摔進牛皮沙發，酷熱的暑氣讓他也受不了的脫了毛線帽直搧風，降谷走回他身邊，拿起桌上的礦泉水，轉開瓶蓋喝了很大一口，漂亮的瞳孔盯著赤井，就是不說話。

「你想什麼呢？」赤井拉著他正好停在自己眼前高度的手指，搓揉著。

「我想挖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頭裝些什麼東西。」降谷不客氣的抽回手指，環視四周，「這些傢伙──應該都是合法管道吧。」

「你覺得我敢帶你來軍火商的私人武器庫嗎？」

「你不會，但『那個人』我倒是很懷疑。」

赤井不意外地笑笑，對所有未知的事物都保持著一定的警戒，即使對象是自己的親人或是朋友也不例外，這或許是他們倆一輩子都改不掉的職業病。加之降谷的成長背景使然，雖然他個性獨立，能力強大，似乎無所不能，卻也不甚懂得何謂親情與歸處代表著什麼意義，即使他將公安的事業與同仁視作另一類的親人多番照料眷顧，也終究比不上真正的家族羈絆，這也是為什麼，赤井決定必須帶降谷來這一趟的原因。

「我跟伊凡是在大學裡認識的，我那時剛來美國，有些事情不太清楚，他給了我很多協助。」赤井再度伸手去拉降谷的手指，這回降谷倒是沒拒絕，順勢坐到赤井身邊，「不過畢業後，我因為要報考FBI，所以刻意跟先前學生時代周遭的人切斷連繫，畢竟是那個黑色組織，親人朋友之類的，還是越少來往越安全。也是到了這兩三年，我回美國後，才慢慢跟一些人重新連繫上。」

降谷不說話，他望著赤井的眼睛，赤井很熟悉他那種眼神──宛如一杯香醇甜美的波本酒，帶著猜疑與防備的味道。

他默默嘆口氣。

「伊凡沒問題，這點我向你保證。」

「你的保證不能說明他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還有──一個單純的槍械收藏家的手指上也不會有長期用槍的繭。」降谷壓低聲音。

赤井正想開口，落地窗外卻突然傳來男人交談的聲音，降谷一下站起來，走過去，輕輕揭開窗簾布，看見伊凡正跟兩名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走到寶馬車旁，與他們握手，其中一個人手上還拿著銀色的工具箱，另一人正掏出手機打電話，等他們上車後，伊凡轉身走回屋子，降谷快速回到赤井身邊坐下，扔給他一個「回去你就知道」的眼神。

當了這麼多年警察與臥底，某些時候，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他見過太多場面，遇過太多有著特殊氣味的人，那是長久浸染在某個環境中所潛移默化出的一種氛圍，藏也藏不住，就像一個人能夠輕易改變自己的外在容貌，但天生的肢體習慣與一些小動作再怎麼經由後天訓練也會有一種特別的違和。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赤井的朋友不僅僅眼前所見如此。

突然，他腦海裡蹦出一個好像也不無可能的想法。

「我說──你們該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赤井差點摔掉握在手上的可樂罐。

「親愛的你為什麼這麼想？我跟伊凡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很正常吧，這裡是美國，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這裡的狀況不是嗎？」降谷攤手，把多年前在來葉崖的台詞改了送還回去，攻勢不斷，「你唸書的時候應該玩得很開吧。」

這突來的莫名指控讓FBI的王牌哭笑不得，只能盡力為自己辯白。

「我學生時期的確有在一些酒吧裡打過工，但純粹只是兼差賺錢，主要的目的還是放在拿到大學文憑和綠卡上。」

「但總不至於連一個交往對象都沒有吧。」

「……這個，我不否認當時『有其他的交往對象』這件事，但我現在真心交往的男人就只有你一個。」他說得一片誠心誠意，只差沒掏心掏肺，恰好抓準時間踏進房間的伊凡聽見這完整的現場告白，表情瞬間變得很是精采。

「呃，我需要把空間還給你們兩位嗎？」他眨眨眼睛，認真地問。

「我們很好，沒你的事。」赤井瞪他，又不好當著舊友的面說體己的話，只好試著去拉降谷的手，卻被後者狠狠拍掉，伊凡把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眼神發光，像在看一齣精采絕倫的好戲。

「我的老天──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秀？」他嘖嘖稱奇，「我記得以前在學校裡可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這句話是降谷問的，赤井壓根沒機會阻止他。

「我想想──每年的耶誕晚會總有女孩子因為想跟他跳舞打起來，在酒吧打工時男的女的都有人想約他上床，更令人討厭的是這傢伙永遠都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不過──」伊凡瞇起眼睛，「秀自己找的對象特徵一直都很固定，金髮、大胸、腳很漂亮的女性，像降谷先生這種類型的男人我倒是第一次見。」

「好的──你說得夠多了，現在麻煩請閉上嘴。」

「雷蒙德先生跟赤井看起來交情不淺，讓我很好奇，能再多說點你們過去的事嗎？」降谷幽幽開口，語氣有禮，赤井卻暗自在心裡叫苦。

看來這久違的波本酒模式還要進行下去，降谷那句話簡直就是死刑的宣告，說來也真不愧是日本公安的精英，從入門到現在不到半小時，降谷就已經察覺出了很多異樣，要不是領他的人是赤井，這裡又是美國，要眼前這情況換在了日本，降谷下一步搞不好就是調動人馬，一股作氣掀了這裡。回想起沖矢時期的前事，赤井也只能繃緊神經，靜觀其變。

「怎麼？秀，你都把人帶過來了，卻什麼都沒說嗎？」伊凡訝異的望著赤井。

「我剛剛說過了，我們是朋友，除此外沒其他關係。」赤井特地在最後幾個字上加重尾音，「別說多餘的話。」

降谷淡淡瞥了赤井一眼──這太明顯了，現在他更加懷疑，這兩個人肯定還瞞著他什麼。

伊凡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轉向降谷問道：「降谷先生知道秀的工作嗎？」

「非常清楚，事實上我們是因為工作認識的。」

「嗯……該怎麼說呢，我跟他在大學時期認識了四、五年，雖然美國的校園裡有各式人種，也不缺黃種人，但我們──」

「都是混血兒。」降谷喝了口茶，悠悠然道：「赤井有亞洲人的血統，在外貌上很明顯，但你應該是英美混血，不說的話，一般人分不出來。」

伊凡訝異地張大嘴，向赤井投去愕然的眼神，「秀，除了你以外，降谷先生是第二個馬上認出來的人。」

赤井則回給他一個驕傲無比的眼神。

「你的腔調很完美，跟真正的美國人差不了多少，要不是我曾經接觸過英國口音，我也聽不出來你的發音中那一點點的差別。」

「厲害。」伊凡吹了聲口哨，他看上去雖然跟赤井的年紀差不多，但個性顯然較為外放，也讓他看上去添了一絲孩子氣，「那麼──你還能知道什麼？」

降谷微笑，他笑得如此清朗，好似一片春風拂面，讓坐在他對面的伊凡一時間也不禁愣住了，赤井則是在心裡大喊不妙。

「你應該不只是個一般的槍械收藏家吧。」他徐徐說，一寸一寸撕開那道他窺知的裂口，「那個傷口──不是一般的傷口，放射形的圓弧狀，比起意外，更像人為，再加上傷口的位置，讓我更加肯定我的推理，就我所知，只有那個──」

「零。」

赤井搶在他之前握住降谷的肩膀，打斷了他將要出口的危語，降谷收了聲，斜斜覷他一眼，算是給了赤井面子，沒再繼續深究，轉而接過赤井遞過來的礦泉水，為這場電光石火間的交鋒畫下句點。再度重溫多年前熟悉的對峙景象的銀色子彈稍稍鬆了口氣，轉而握住降谷的手掌，用沉默的小動作聊表感謝與安撫。

而坐在他兩對面的伊凡直到此時才發覺自己的嘴唇內已經被咬出了血味，連額角也淌下令人窒息的汗珠。

他真是小瞧了這個人──在知道赤井的對象不但是男性，而且還是日本的公安警察時，他就十分好奇，加上好友特地的請託，讓他更加對這個能讓赤井想安定下來的日本男人充滿想像。但他沒想到對方竟這麼快就察覺自己深埋的另一個身分，讓他大感吃驚，有種被對方看透所有手牌的危機與戰慄。

「行，算我輸。」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但關於這件事，還請你務必審慎──畢竟，這得考慮到很多層面的問題。」

「那要看你拿什麼來跟我換。」降谷盯著他，瞳孔像隻盯上獵物的蝮蛇。

伊凡眨眨眼睛，直覺望向赤井，後者對他使了個眼神，輕輕搖頭。

該死的秀──伊凡在心裡咒罵著，他根本沒告訴自己他男朋友這麼難搞！之前通電話時，只一直在說些什麼「做菜的樣子很可愛」、「日本警方的彌賽亞」、「推理能力跟可愛度成正比」、「什麼古怪花招都會」之類炫耀的話，讓他都要覺得這傢伙根本是預謀來發狗糧的！現在又甩鍋給自己，該死的他事後絕對要狠狠敲他一頓！

他忽然心念一動，說道：「秀在大學畢業後進入FBI的情報跟你交換如何？」

「喂！你──」

「成交。」降谷拉住赤井的手臂，臉上又回復到剛才那種春暖花開的笑，但這次伊凡可不敢再放鬆戒備了。

無法阻止自家男朋友的赤井只得朝好友投去一個警告意味的眼神，要他斟酌用詞，看場面說話。

「我跟秀因為都在英國生活過，所以很快就熟起來，我們認識了四、五年，彼此關係算是不錯，可等到畢業後，我才發現這傢伙根本是個渾蛋。」講到這，伊凡就瞪了赤井一眼，從褲子口袋掏出菸盒，抽出香菸，點上火。

「這個傢伙一畢業就搞失蹤，跟所有的人斷絕了連絡，怎麼找就是找不到，簡直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後來過了差不多兩年吧，我們才又見上。」

「的確如同降谷先生您講的，我內裡有另一個職業，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我惹上麻煩，手上的傷也是那時留下的。」伊凡放下香菸，突然捲起袖子，露出那從手肘蜿蜒，如同爬蟲一樣可怖陰森的傷疤，幾乎要吞沒他整個左上臂，讓人無法揣測他究竟經歷了什麼，連降谷都微微皺起眉頭。

「再給我一百個膽子，打死我也不會去碰那樁生意。」

他恨恨地將香菸捻熄，徒留一絲菸草的清香，像在緬懷那些痛苦與哀鳴的夜晚。

降谷默然地盯著他，要說同情，他並沒有那種高尚的想法──本來與黑手黨打交道就是如履薄冰的事情，「那個世界」裡自有其運行的法則，碰了不該碰的，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那條手還能留著，已是萬幸。

「那時，秀就在FBI的營救小組裡，那可以說是最淒慘的再會了。」伊凡嘆了口氣，整個人陷進沙發裡，「我在醫院躺了快三個月，在這期間秀來找我，問我願不願意替FBI辦事。」他一攤手。

「於是你就成了FBI的探員？」

「嚴格來說不算正式聘雇，用你們亞洲人的話講──算是線民？協力者那類的？想必你也知道，情報這些東西，檯面下的流通總是更快，總之，我負責提供FBI暗地裡的情報線索，幫助他們處理案子，但是也維持『另一頭』的情報資訊運作。」

降谷冷哼一聲，情報販子就情報販子，講得那麼隱諱，他斜斜瞥了咬著可樂瓶的赤井，想著等離開這裡後要怎麼該跟他好好「商談」。

「另外，關於降谷先生的事，也是我查出來的。」

降谷一愣，伊凡露出終於反擊成功的竊笑。

「日本公安警察廳警備企劃課，舊稱千代田的隱密機關，在我進入FBI後不久，秀就奉命離開美國，潛入那個組織去了，我們便沒有再見過面，只有幾年前，他透過總部，要我調查所謂的『ZERO』，而那就是我給他的答案，當時他也沒對我說他的目的是什麼。」伊凡摸著下巴，「但我真沒想到，那個答案在這麼多年後會被秀帶著來見我，而且還是日本的高階警官。」

「哼。」降谷冷哼一聲，這針對他的挑釁太過赤裸，就算是赤井的朋友，就算是FBI的特聘技術人員，就算是「黑市的中間人」，也別想在他面前貶低日本員警。

「真是感謝雷蒙德先生說了這麼精彩的故事。」他平靜地說，「尤其是赤井過去交往對象的那段，是什麼來著？金髮、大胸、腳很漂亮？看來我大概無法滿足這些條件了，您說是吧？」他的眼神如盯著腐肉的豺狼，緩緩的把伊凡從頭頂看到了腳指跟，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優越，宛如他是整場交鋒中的贏家。

伊凡再度傻了，他沒想到降谷輕而易舉抓出自己藏的最深的隱語，甚至來了記回馬槍冷嘲暗諷，這個人明明才認識自己不到一個小時，怎麼能看出他藏了更深更久的秘密？連秀跟他相識多年都沒有察覺！

他望著降谷緩緩喝了口水，又湊到赤井耳旁嘀咕了兩句，赤井不知道回了他什麼，立刻被他捶了下手臂，心臟立刻好似被握住似的揪緊了，連腦袋都變得麻木起來。他還想著要說什麼，房間裡突然響起突兀的音樂聲，赤井翻出手機，看了下螢幕，立刻變了臉色。

「是總部。」

他站起身，暫時走到門外接電話，留下降谷跟伊凡兩人，降谷默默喝著水，伊凡盯著他，突然說道：「……我還是不明白，秀就怎麼會跟你在一起了。」

「這句話我也想拿到幾年前去問當時的我。」降谷語帶感慨地說。

伊凡嘆了口氣，說：「你別誤會，我既然一直都沒有說，就沒那個意圖。」

「嗯，我想也是。」

「……」

「怎麼了？」

「你剛剛跟秀說了什麼？」

「……你確定你要知道？」

伊凡望著降谷古怪的神色，遲疑兩秒，還是點了點頭。

「我跟他說『我第一次知道你喜歡金髮大胸跟腿漂亮的人。』」降谷放下水瓶，露出了進門以來第一個有點促狹的神色，讓伊凡瞬間發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說『你除了胸小一點，其他地方我都很滿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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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柯】Sugar ６ 秀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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