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默默（犬系攻 X 心理創傷受） - 4-5-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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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4-5-3

猫子兔

Mar 20, 2023

47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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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黃色的路燈只照亮到半地下室的一小角，因此不如間或馳過的車子般擾人入眠。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dzXxhA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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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再瘋狂的宴會，一旦散席，餘下的都只會是呈上內心真實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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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朴彬扯住門板，渾身肉眼可見地繃緊，隨他話語漸漸潸然落淚的模樣如是被刀子刻鑿上般，久久未退。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NFvuiLVp

『我剛才在幹嘛……』

姜尚緊合起眼，在地上輾轉反側。泡芙不安打轉的聲響在他不遠處響動。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RcVDUR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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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滿熱水的熱水袋有點燙手，但隔著外套抱住則是剛剛好。姜尚合著外套躺在慣常的位置，滿腦子回盪著對自己言行的懊悔，以及對朴彬默默承受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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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想找個人討罵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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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暗中睜著眼，豎住耳朵捕捉朴彬的動靜。

『不會是還想要出去吧……』

他試圖說服自己放棄繼續理會身後，隨朴彬自行決定是去是留，即便他選擇離去亦不要追上，但他累極的身心都執拗地不依。

幸而，朴彬並沒有再一次令他為難。

朴彬摸索住來到他身後，他以為他還想說些什麼，不自覺抱緊熱水袋警戒，然而朴彬只是想替他蓋上被子。朴彬的動作很笨拙，顯然沒怎做過這種事，被子沉重加上看不清，他拉拉扯扯了半晌才成功替他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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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被子又厚又沉，還因年代久遠而有股洗不掉的霉味，蓋起來怎委婉都稱不上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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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尚等了很久，朴彬都沒鑽進被子，也沒走開，感覺已無離去的意圖。

「我待會得上班。」

「泡芙是您的了。」

朴彬執拗地重申，比自白罪狀時更鄭重其事。突然被他以敬語稱謂，姜尚不自在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錢我會想辦法，絕對不會麻煩到您。」

身後拼命壓抑的哭腔和鼻息聽在姜尚耳中彷彿是在恥笑他把自身不幸遷怒於無關者的軟弱。

「泡芙的事就拜託了。」

隨著語畢，細碎的移動聲窸窸響起，然後是硬物碰在塑膠地墊的沉響。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姜尚眼睛瞬間睜大，渾身僵住的他沒辦法回頭確認朴彬是不是在對自己行跪拜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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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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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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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寂靜，彷彿連時間都忘了腳步，只有無聲的恥笑在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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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睡覺，一切免談。」

氣極又累極的他抓扯住棉被，以最是冷酷的語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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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等了會，被子的另一側才被小小地牽起。緩緩躺下後，朴彬摘下眼鏡放在旁邊。他靜悄悄得很，如若缺了鼻息和被子的弧度，姜尚不會察覺身邊躺了個人。他細品這份詭異的由來，然後發現到朴彬從替他蓋被子起，便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著不讓自己碰到他，即便現在躺在他身後，也是隔了段距離，使被子開了道風口。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躺過來一點喇，風都灌進來了。」

明明沒那個意思，但聽起來就是在呼喝根本與他戀情無半毛錢關係的朴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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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沮喪有增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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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顫了下的朴彬遲疑地朝他靠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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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點，完全於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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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尚掙扎著要不要再次開口時，背向他的朴彬翻過身，成了面向他的姿勢，然後是什麼東西從頭頂竄到他背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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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芙鑽進被窩，在他和朴彬之間打了個轉後悠悠躺下，長長的尾巴末端慵懶地一擺一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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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獅鷲的高體溫在寒冬中是如此療癒人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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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每頭獅鷲都能如此親人，能抱住獅鷲入眠的飼主除了得付出大量心血，還需要滿滿的運氣。

『幸運的傢伙……』

『她是這麼喜歡你呀，笨蛋。』

背對住身後的溫馨，姜尚小聲地嘆了口氣，被子另一側旋即傳來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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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忽視就可以，體內卻微妙地泛起了心思被看穿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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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時難以入睡，他決定趁此處理縈繞心底多時的疑惑。

「為什麼要想辦法？」

回應他的是恆久的沉默。

「你被家裡經濟封鎖了嗎？」

「我會付您錢的！」

朴彬驀地翻身的動作使刺骨的寒意瞬間灌進被下各個角落，逐走所有溫暖，顫出姜尚猛的一個激靈。

「別亂動！冷死了！」

厲聲喝罵過朴彬後，罪惡感隨即順反作用力定律洶湧襲來。他心虛地拉扯棉被，

「還有，別再用敬語。」

「聽著就心煩。」

「抱歉。」

身後傳來的怯懦道歉只令他對自己更加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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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彬重新躺下後，廉價被子的沉重很快便再次把寒意圍困成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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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被經濟封鎖了？」

「……嗯。」

明明只是個單聲鼻音，但仍能輕易聽出顫抖。

『果然。』

姜尚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在公園發現朴彬時，他就隱約猜到是這麼一回事。雖然不論事實是否如此，他都會把人帶回來，但現實不是故事，隨不忍而來的往往不是奇蹟，而是更加艱難的生活。思慮至這，他又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睡吧，有什麼明天再說。」

他拉扯棉被把自己裹緊，垂合疲憊不堪的眼瞼，沉進今天所餘不多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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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在四時半準時響起，只腄了三個多小時，惺忪醒來的姜尚被同樣惺忪看來的泡芙嚇到。泡芙友好地朝他擺動尾巴，身旁是微微蹙眉，但仍熟睡著的朴彬。

昨夜和剛才的回憶徐徐奏起，姜尚無奈地嘆口氣，攝住手腳為朴彬拉好被子。泡芙有點不安地注視他的動靜，忠誠地守護沉浸在夢鄉中的飼主。

「我要出門了，晚上才會回來。」

「好好陪住他吧。」

彷彿聽懂似，泡芙凝視住他，輕輕揮動尾巴。姜尚無奈地笑笑後，丟下有本錢放任自己沉溺於悲情難過中的朴彬，開始自己嶄新又與昨日所差無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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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什麼都沒，純佔個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