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默默（犬系攻 X 心理創傷受） - 2-1

平安無事地結束一天的工作，朴彬活動活動僵硬的肩頸。今天他早班，所以負責今天晚餐的採購——萬年的雞肉、豆腐、白菜，反正早就知道的姜尚會自己再添購想吃的。關掉電腦屏幕，診室的門在他站起來時被敲響，原以為是護理師來問能否加症，考慮要否通融的臉在看見來者時立馬繃起，然後在看見那手掌上的洞時吞下所有欲出口的話，惡狠狠地瞪視住對方——姜尚說過他這表情像極一隻炸毛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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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仔細觀察縫合狀況，手控持魔杖不出現分毫偏差——和線縫相比，魔法縫合的治療效果要更好，但需要的精神力也更高。盯了一天電腦和病歷的眼睛本就酸軟，現在還要應付這個，再加上無償加班，朴彬怎樣都放鬆不了表情。幸而知道他心情極度不佳的人識相地保持住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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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縫好一邊，朴彬抬起上身，板住臉等待姜尚自己把手翻面。人類手掌的結構緊密，哪怕被完全刺穿也不會流多少血，所以省卻不少手術前後的清潔功夫——如若手術前還要花大把時間作前置處理，朴彬不意外自己會直接把人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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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得找你呀。」

總算兩邊都處理好後，熟門路地翻出酒精棉擦拭餘下血污的姜尚把手來回翻看，直率地讚歎。同居四年多快五年，朴彬還是未能習慣他這種性格。

「基本功而已。」

朴彬轉回重開的電腦，開始處理姜尚的病歷。

「基本功紮實很厲害呀！」

姜尚不客氣地坐到桌子邊上。縣城小醫院預算不多，能提供給醫生的桌子不大，他這一坐，無償辦公中的朴彬無法避免地要感受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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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會滾燙得像是小時候和家人到山裡泡的溫泉，但原來更像那個晚上和哥哥一起擠進的，又軟又暖的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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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彬因為不自在而稍稍退開，以有點勉強的姿勢操作電腦，令人暈眩的迷茫在身體繃緊的不適感中漸漸淡去。

「你竟然會被地獄犬咬到。」

他說得很小聲，不比呢喃大，但姜尚的表情仍因而亮起，

「牠們的咬痕又不難認。」

鐵一般的事實，但不影響姜尚的愉悅。開始處理傷口前，他問過受傷原因，姜尚當時的回答是「絕對沒毒，基本清潔消毒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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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者的立場，他實在不應該因擔心感染而在沒問出原因的狀況下幫意識清醒且活蹦亂跳的他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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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控制得住的，但飼主突然走過來，那孩子就護主了。」

得知他正確推斷的姜尚雀躍地訴說起當時的情況，懶得阻止他的朴彬一言不發地填好他的病歷，按下儲存鍵後關上電腦，再次從辦公桌前起來。

「商圈那開了家寵物友善餐廳，今天晚上在那吃？」

「你下班了？」

今天理應值班到八點的姜尚揚起受傷的手，說了句「工傷」。

「不過要先回去接泡芙。」

為了不在工作場所爆發，朴彬深深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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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四季奇獸訓練所離朴彬工作的醫院有兩個車站的距離，但這是考慮到地型的繞路造成，實際上步行過去只要十分鐘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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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朴彬從來沒有進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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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甫進店門，在大型貓爬架上自我整理的泡芙旋即跳下來，踏著小碎步走到遊玩區出口處輕晃起尾巴等待。本就熱情親人的斑斑趴到圍欄上，好奇地揚著頭聞嗅空氣，牠身邊還跟著一頭朴彬也認識的的小傢伙。只見小傢伙積極地模仿斑斑的動作，踮著腳趴上圍欄拼命聞嗅，一大一小的身影猶如兩兄弟般滑稽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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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尚比他自己以為的更常提起斑斑，所以朴彬對牠的出現並不意外。他有好一陣沒看過活的蠍尾獅，現今半突然地近在眼前，雖然尚未成年，魄力卻不容小覷。城市中，獅鷲已算是大型生物，泡芙因性別而顯小，但斑斑身旁的小跟班可是隻雄性。牠是仍在成長期沒錯，但長成後大不了比泡芙大一圈，離現在的斑斑仍會有好一段距離。

「牠怎麼也在這？」

「爸爸媽媽去旅行，來暫托的。」

姜尚邊說邊上前打開圍欄，他才踏進去，斑斑和小莫就熱情地簇擁上去，圍著他討摸。小莫體型仍未超過泡芙，但已有可以輕易撲倒人類的力氣。朴彬暗地慶幸自己當初挑選了母獸，男孩子的活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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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的泡芙看了打鬧的男生們一陣後，揚頭看向停在區外的朴彬，極輕地叫了聲。頭部為鷹的獅鷲叫聲很是悅耳，但聽在放棄牠所有權的朴彬耳中卻只激起內心的自責。他如常地移開目光，然而，在他目光移動時，泡芙大腿處的一塊異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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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清潔的毛髮濕潤，成縷的毛髮下依稀可見一些青紫。

「喂。」

「嗯？」

在和斑斑玩推撞遊戲的姜尚回頭，朴彬揚起下巴示意，

「牠被刺到了？」

「什麼？」

姜尚略帶緊張地湊過來，發現他所指後明顯鬆了口氣。朴彬心中快將平復的不滿再次發酵。

「不，今天早上弄到的。幾天沒見面，斑斑太興奮，尾巴直接摔了上去。」

朴彬以表情表示自己並不滿意這個答案。基於安全考量，合法來源能取得的蠍尾獅要嘛作了低毒性培育，要嘛做了去尾端手術，來歷不明的斑斑經過他檢查後證實是前者——非他自願，只是因為當時時間太晚，姜尚又太纏人而已。目前法例沒要求這類蠍尾獅出門時必須戴上尾套，但大部份飼主仍會自律用上，畢竟儘管毒性只能引起蚊叮似的紅腫，萬一被叮到的人對此過敏，後果仍可十分嚴重。

「斑斑一直戴著尾套，那是瘀青不是中毒。」

「所以？」

三頭獅獸同時頓止，目光緊緊鎖在二人身上。

「抱歉，是我沒顧好。」

姜尚邊說邊把雙手舉至胸前，他突然的真誠道歉瞬間窒了朴彬的罵語和怒火。姜尚摸摸被他倆弄得有點不安，來回看著他倆的泡芙。斑斑帶住警戒地注視這邊，年紀最輕的小莫則是慵懶地倒在地上，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和姜尚視線撞上後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看來牠爸媽很常在牠面前吵架呢！」

被牠那副小孩裝老成的模樣逗笑，姜尚感歎地說

「誰和你吵架……」

懊惱自己的情緒失控，朴彬步出欄柵，走到接待處那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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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姜尚一起的時間愈長，他的情緒就愈難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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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遭透了……」

他的煙癮犯起，但為免姜尚衝過來揍他一拳，他強行把它們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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