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默默（犬系攻 X 心理創傷受） - 4-1

姜尚仰頭看向眼前被藍天白雲映襯得很是亮麗高尚的住宅大樓，苦笑搖頭。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ZwxOi6u6

「在這種地方養三頭龍……」

感嘆過後他又笑了下。

龍雖難搞，但按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經驗，今天最難搞的極大可能不是委託單上的雄性三頭龍。

「往好處想，往好處想。」

他邊自我催眠邊步進大樓。

也許是他的感嘆惹怒了大樓，本就載客量不大的電梯不只三台壞兩台，而且等候的人超級多。姜尚嘗試等待，但他很快便發現以現在的運行速度，自己絕對會趕不上約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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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可是職場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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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最後一階梯級，姜尚氣喘吁吁地扶住牆理順氣息。待氣息穩定些後，他拭去冒出的汗水，推開防煙門進到大樓十五樓的走廊。他抬頭查看過附近的門牌後，朝今天出勤的單位走去。

如他所料，甫到門前就是不絕耳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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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討厭龍，甚至仍會如小時候般，在看到牠們橫空飛過時感到興奮，但只限於身處地方寬廣的郊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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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困於都市的龍如沒遇上負責任且願意學習的飼主，那不論是對兩者，還是附近鄰居而言都只會是一場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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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獅鷲真的是很棒的幻獸伴侶，光是睡眠時那副甜絲絲的模樣就令人百看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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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鈴後，門很快便開了。門後的人看到他，及他看到他後都驚訝得睜圓了眼。

「請問有什麼事嗎？」

站在朴彬身旁的女士疑惑地問，

「午安，小姓姜，來自四季幻獸訓練所。今天是來——」

不待他說完，女士便因慌張掩住嘴，轉頭朝室內喊了聲老公。

「什麼？」

一道被咆哮聲啃得支離破碎的低沉男聲傳到玄關。

「老公，你約了訓練師今天過來嗎？」

「好像是吧！」

「我不是和你說了今天是父親洗傷口的日子了嘛！」

姜尚聞言轉向身旁雙手抱胸，臉上寫滿不耐煩的朴彬，咧嘴笑了笑。朴彬眼尾都不給他一個，冷淡表示

「我們不認識。」

很好，他不但收到劇本，還知道了發劇本的人心情很不好，而且不太可能是因為眼前這破事。

「下午茶？」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03gOcnZF

「我們不認識！」

朴彬把聲音壓到最低，狠狠警告。其實他完全不需要這樣做，因為龍的咆哮聲足夠大。姜尚幾乎可以斷定令他室友如此不快的是有關朴家的家事，那代表他應該留到晚餐時候才處理。他聳肩側頭，小聲回出一句「行，都聽你的，都聽你的」。比起說朴彬沒吃下這名為激將法的餌，更貼切的說法是他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工作模式中的朴彬一直都是這比冰霜還冷的樣子，和私下完全判若兩人，姜尚非但不覺得討厭，還為有一個如此帥氣的朋友感覺自豪。

一名粗壯的中年男人來到玄關。

「下午好，我是來自四季的訓練師，小姓姜。」

按接線生的資料，他應該就是委託他們的李先生。朴彬只簡單點了個頭。

「醫師你好。」

朴彬換上職業微笑，再次點頭。

『嗯，龍果然只是小菜。』

站在二人一旁的姜尚維持住微笑心想。

「老公，現在該怎麼辦？」

「一起不就好了？」

李太太顯然不這樣認為，她口念著「可是……」，為難地來回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想要反駁但又給不出個理由，很是為難。

「我沒問題。」

朴彬率先打破僵局道。從他的角度的確如此，但對姜尚則不然。

「外面再怎鬧，只要不進到房間就可以。」

「我個人的建議是調動訓練時段。」

屋主二人的目光隨即集中到姜尚身上。

「訓練需要一個完全不受外人打擾的空間，特別是龍這種對環境很是敏感的生物。哪怕看不到，陌生的氣——」

「你做不到是你能力不行。」

他的委託人以一副專家的姿勢，斬釘截鐵地評價道。姜尚壓下翻眼的衝動，努力地維持住笑容，離他最近的朴彬在他眼梢處不明顯地勾了勾嘴角。

每每這種時候姜尚都無比希望自己已經獨立營業。雖然學長說過可以直接放生這類客戶，但不論是站在公司立場還是幻獸的立場，他總是會再努力堅持一陣。他深呼吸一口調整情緒，繼續冷靜地提供解決方案，

「這樣吧，畢竟治療要緊，或許我們把時段調到今天傍晚？」

今天是他負責晚餐，但只要是和工作相關的，他們的值班表可以隨意更動，他就曾因朴彬要參與研討會而負責了整整一個月的晚餐，事後朴彬執拗地堅持要以獨力繳付該月租金和水電作回報，但事實上，看到他帶著好心情回家，姜尚就覺得足夠了。

「可以這樣嗎？」

李太太聞言雙眼發亮，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可以的。」

「老公，就這樣辦了吧？」

「隨便你。」

李先生不耐煩地嘖了聲。姜尚大概猜到他聽到自己接下來的話會有什麼反應。

「那現在我先和兩位收取出勤費——」

「什麼？」

男人的問話中充滿不友善。

他預想中極可能發生的事果真發生了。

「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這完全是廢話，但自他遇過幾個在聽到他直接解釋便更為光火的客人後，他就依從前輩的指導，在解釋前加一句多餘的問話，好讓貴賓們不會覺得他認為他們在斤斤計較。

「為什麼要付什麼出勤費？」

姜尚維持住營業笑容，自信熟練地繼續解釋。他對這種事已見怪不怪，甚至鍛鍊出了一種準確率達八成的預知能力，但會煩躁時還是會煩躁。有時候他也搞不懂是對方沒在聽接線生解釋收費，還是看不懂確認訊息中已經特意加粗加黑的注意事項。

「因為我來了，根據公司——。」

「你什麼都沒做！」

「所以訓練費方面不受影響。我們公司訓練費和出勤費是分開算的。」

其實九成九訓練所都是如此安排，再退一步說，朴彬工作的醫院也有在收出勤費用，只是不直接進到醫生口袋而已。

「你這不是白賺我的錢，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不是在乎這點小錢，但這完全不合理！」

每每聽到這句，姜尚都很想問問究竟是哪裡不合理。其他公司如何他不清楚，但他們就只是收取搭計程車都不一定夠的金額，而且今天這區因為沒超過五個地鐵站的距離，他過來所花費的半小時時薪還直接被新客戶優惠扣掉了。

「我理解——」

「請問我能先進去嗎？」

朴彬突兀地插進對話，

「預約時間到了。」

他板住臉，冷淡得如在讀稿般道。

姜尚隨另外二人朝他瞧去，他悄悄觀察朴彬的表情，發現他的室友應該沒有替他打圓場的意思，單純是被心事和現況搞得很不耐煩。話雖如此，他仍然十分慶幸這場鬧劇的另一名主角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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