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柯南 - 【名柯】Sugar　９　秀零 END

那個男人朝他走來的每一步都帶著危險的味道，即便是身上穿著淺薄荷綠的病號服也壓不下他渾身像要把人拆吃入腹的氣勢。

降谷不自覺地輕輕嚥下一口唾沫──危險，卻也足夠刺激。

赤井站在他面前，彎下腰來，嘴唇的交合無須贅言，雙手的撫慰勝過萬語，降谷坐在病床床沿上閉著眼，他的男人身上全是消毒水味，也許是從以前到現在走過的太多死別讓他對醫院實在沒什麼好感，但現在他不想去管那麼多了。

靜默的溫存後，赤井捧著降谷的臉，靠近他，黑色捲曲的瀏海與細軟的金髮交織纏繞，他的聲音燙的彷彿能點燃空氣。

「硬了？」降谷舔了他嘴角一下，表情醉人，彷彿能擊碎男人的思緒。

「……你不介意？」

「我不介意。」降谷說，「但是你現在這樣使不上力吧。」

「你就別挖苦我了。」

男人宛若失望小狗的語氣讓降谷輕笑，勾了勾他的褲腰，明顯又惹眼的人魚線探出頭，又與俐落的腰腹線條隱沒在層層白色紗布下，眼前的畫面讓降谷的眼色暗下幾分，手上傳來的粗糙觸感讓他也不得不謹慎思考接下來的步驟，難得失了主導權的男人靜靜地站在那，任憑褲子裡的玩意越來越脹。

降谷睨他那裡一眼：「你倒是挺精神的？」

「被你這樣看著，這樣的反應很正常。」赤井雙手一攤，隨欲的很，「還有，我剛才確定了，門鎖得很牢。」

「然後？」

「嗯，還好這裡是單人房？」

降谷露出一個「受不了你」的表情，低下頭去，將鬢髮勾到耳後，小心地掀開男人的衣服不去碰到他腰腹的傷口，將已經鼓脹起來的東西緩緩納入口中。

那一秒整間病房彷彿響起最低沉的嘆息，柔順的如同奶油的細髮在狙擊手的指尖攀附依賴，男人隱私的部位在降谷零的雙唇間忽隱忽現，那雙能做菜、飆車、開鎖、沖咖啡的手指做起這種不為人見的情事也嫻熟萬分，擁有讓赤井無可挑剔的技術，他們一年中難得見面，就算做私密的情事也多半是赤井溫柔的服侍降谷，降谷的主動次數實在算不上多，也更顯得難能可貴。

「零……夠了，放開……」

降谷停下晃動頭部的動作，一寸一寸將戀人的東西吐出，嘴唇戀戀不捨地在尖端停留須臾，才在斷線的水光中結束這刺激的開場。

「你上來。」他舔掉嘴唇上的黏液說道，「快點。」

像一隻訓練有素的獵犬，FBI的王牌在戀人的攙扶下重新坐回了床上──露著肉色的那裡，降谷零一臉不慌不亂，小心翼翼的在赤井雙膝之間跨坐下來，正對著他方才細心服侍過的寶貝。

空氣沉默著也黏膩著，燥熱也急切，在扔給開始淌汗水的戀人一個不准動的眼神後，降谷親自動手解開自己的束縛，釋出自己也開始顫動的莖身。

平心而論，他們倆的大小差不多，但降谷的東西看上去就是乾淨清爽的多，連顏色都沾著三分清爽；相較之下赤井的就多了幾分雄偉猙獰的氣味，像一把銳利的矛，當雙方柔軟的皮肉相互貼合，不留一絲空隙時，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難耐的低吟。

「……零。」

「幹嘛？」

「我能不能……」

「不行。」

降谷堅定的說。

「我剛才讓你『不准動』了。」

「真的不行？」他試圖請求。

「你再問我一句，我就在你肚子上再開一個洞。」

嘴上說著可怖的話語，但握上來的手指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溫柔，宛如在彈奏黑白琴鍵般的動作細緻而流暢，將欲情化作最撩人的魔咒從頂端灌進去，交感神經在那神乎其技的指節中奔騰嘶吼，在血管內衝刺，燒灼著理智，剝落著言語的能力，讓所有的文字都只能退化成最原始的喘息。

這樣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很久，當降谷的手掌間蓋滿熱液，他們的衣物也不再是能穿在身上的狀況，赤井忍不住伸過手，想碰觸那在自己目光下沾著幾點濁白的褐色腹肌，剛縫合的傷口便傳來令人猝不及防的疼，叫他只能煞羽而歸。

「想碰？」降谷的眼神像會勾人，短短兩個字就擊潰他的防線。

他認輸。

「拜託了──零。」

對男人少見的反應似乎感到滿意，降谷彎著腰，如搖尾撒嬌的小狗在他身上匍匐著，那構圖太過神妙，宛若夢幻一般的景象讓赤井甚至沒發現戀人的長褲不知何時已經掉到了床下。

「你躺著，我動就好。」

宛若在進行浩大又纖細的作業般，降谷微調著身子的高度，緊實有力的大腿肌肉支撐著上半身的重量，讓兩人的跨間以一種曖昧的距離相依，摩擦的面積很小，傳來的卻是如高壓電流般的震顫，降谷收緊了腰，腹部上美麗的線條如海潮般起伏張持，叫人目眩神迷，敏感的頂端在連降谷自己都看不見的地方來回地滑動，製造出更多潮濕黏膩的痕跡。

要不是從肚子上傳來的疼痛太過真實，赤井秀一會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他的戀人像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生物，每一寸的肌肉線條、每一根閃著微光的髮絲、每一聲在喉嚨間滾動的悶哼都是最致命的毒藥，赤井甚至開始分不清這究竟是降谷對自己的懲罰還是安慰，既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體驗，也讓他嚐到無法盡情發揮的苦悶。

「赤井……」

「什麼……」

「摸我……」

他投降，真的投降，赤井痛苦的閉著眼，讓降谷牽著自己的手去採擷那婉轉著的美好胴體，他的手像是有另一個不受控的意識，掌心一路順過有著完美弧度的腰身，描繪著肩胛骨夢幻般的起伏，由後至前，在小巧彈性的圓珠上不捨離去，降谷享受著這如同旭光般的溫暖熱度，陶醉在戀人的愛撫下，他的雙手揪緊兩側的床單，加速腰肢晃動的節奏，讓雙方的東西以更大的擺弧接觸，這種操之在我的感覺陌生又充滿誘惑，讓降谷初嚐便無法抑止欲望，比起被東西深深嵌入體內的那種受控感，這又是另一番天地滋味。

「零……」

降谷抬起汗涔涔的臉，便在咫尺之處看見赤井沉浸在情慾的表情，彷彿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你過來點……」赤井努了努嘴，下一秒帶著熱氣的嘴唇就壓了上來，降谷貓一般的壓下腰，讓臀部與赤井的皮肉緊緊貼合到毫無一絲空隙，堅硬的東西更是在幾番交錯後在兩人的腰腹間吐滿一片濕熱，降谷發出不成調的尖叫，不知道是誰夾著誰的嘴唇與舌尖，彷彿連骨頭都要融化般的甜美讓他幾乎要就此昏厥過去。

赤井的手從他胸前往下蜿蜒隱沒到那個毫無縫隙的地方，再抽出來時已經是一蹋糊塗的狀況，他故意將手在降谷眼前晃過，惹來戀人有氣無力的一瞪。

「渾蛋……」做為回禮，降谷迅速咬開赤井的衣領，拼盡力氣在他胸前啃了一口。

赤井一聲吃痛，看著可愛的戀人，「零，你這樣，打算讓我怎麼跟護士說明？」

重新改回跪坐姿的日本公安往下看著自己肚子上一片的狼藉，舔了舔嘴唇，很是不屑。

「說明什麼？你的手術同意書是我簽的還要說什麼？」

＊

赤井恢復的速度快得驚人。

第二天，他已經可以大啖降谷給他做的牛肉燉飯（還是赤井指名要吃的），要不是礙於傷口有感染的風險，他甚至還想叫卡邁爾把他的野馬開來醫院好出去晃晃，痛覺好像完全沒有在這個男人身上紮根，醫護人員都免不了感到稱奇，降谷卻明白：那是多次出生入死，與死神打過交易後才換來的強悍，就像藥吃多了，身體就會理所當然出現抗藥性一樣。

手術後第四天，主治醫生在檢查過赤井的傷口後，正式宣告他可以出院返家，只需做好養護，屆時埋線會自動被人體組織吸收，連回診都不用。

對自從赤井入院起就忙得團團轉的降谷來說無外是放下了一顆大石，這幾天來他除了彙報赤井的狀況給在日本的赤井家人外，還得在遠端指揮公安的部下辦事，上頭要他回去的指令越來越急湊，黑田理事官甚至親自給他打了越洋電話，暗示他只要成功擺平這回的問題，升官那絕對是板上釘釘跑不了的事。

降谷記得很清楚，那是赤井住院後的第二個晚上，他拎了晚飯來，待到超過會客時間，才在病房外接了那通電話。

「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回日本後會親自和您說明。」

黑田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

「你知道我想聽到什麼答案，零。」

關於升遷這件事，降谷並沒有和赤井討論的打算，這是工作，無論他做出什麼決定，為此負責的都是自己，赤井或許會是影響因素之一，但成不了任何藉口。

比起這個──降谷轉換思考，從口袋裡抽出一張他隨手撕下來的紙條，現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超市關門了沒呢？

頂著護理師們好奇又曖昧的目光，他的步伐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輕快多了。

在知道赤井的傷情恢復比想像中良好時他就有了這個計畫，只是在美國張羅這些東西畢竟不像在日本那樣方便，這兩三天他除了處理公事、照顧病患外的所有時間幾乎都用來做這件事了，或許他沒法給赤井在工作上什麼援助，但至少他還能滿足赤井那個小小的願望。

赤井出院的時間定在晌午過後，這天，降谷零提著一個足足有三十公分高的盒裝提袋走進醫院，沿路收穫不少帶著好奇的小眼神，直到他的身影隱沒在單人病房的門內。赤井已經換好了外出服，只剩下一些零碎的小物件還沒收拾，降谷走進去時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一看到降谷立刻就笑開了臉，親親熱熱的迎上去。

「這是什麼？」赤井親著他的臉問，降谷暫時推開他，拉來桌子，從袋子取出赤井也十分熟悉的東西──一個三層裝的日式餐盒。

「你不是說想吃我做的壽司嗎？」降谷說到，語氣裡有些靦腆，「有一些日本的食材實在找不到，所以我就稍微改良了一下。」

赤井迅速想起那天在他們出遊拜訪伊凡前，在露天餐廳說的話，他纏著降谷抱怨美國找不到像樣的日式餐廳，想吃他親手做的日本菜，當下降谷沒什麼回應，他也當就這樣過去了──在他愕然的目光下，降谷揭開黑色的盒蓋，取出裡頭用保鮮膜包著的壽司捲，一般的日式壽司是捲海苔片，但降谷做了變化，用薄鮭魚片、酪梨片、蛋皮、黑芝麻來代替，他擺盤的動作嫻熟的完全不像是警官，想必當年在白羅工作的經驗仍根深柢固，他在赤井面前擺好小圓盤及筷子，用帶來的細刀開始切壽司捲，醃漬鮪魚佐美乃滋、蟹肉搭配清爽的紫蘇葉及生菜、蝦肉則以香柚輔佐再配上鮭魚卵，降谷的刀工還是一樣如此俐落乾淨，切出來的每一塊壽司不管大小還是厚度通通無懈可擊，他不浪費一絲時間，在短短五分鐘內就將五顏六色的手工美式壽司端到了赤井面前。

「試試看吧。」他說。

赤井拿起筷子，默念一聲開動後夾起幾乎可稱之為「傑作」的食物，他也沒馬上放進口中，而是在正午的陽光下端詳著這改頭換面的日本代表食物。

「怎麼了？」

「不，只是覺得，我的零真是厲害啊。」他一口將飽滿柔軟的米飯吃進嘴裡，細細咀嚼，過了數秒後，覺得自己就要流出幸福的淚水。

「赤井？」降谷站在一旁觀察著他的反應，歪了歪頭。

赤井放下筷子，認真的對他說：「我可以現在就抱你嗎？」

「廢話，當然不行！」忍下想一拳Ｋ在男人頭上的衝動，降谷選擇去旁邊收拾那些零碎的小物件，赤井則繼續消滅剩下的午餐，當他把最後一塊壽司吞下去，降谷就像算好了一樣掐準了時間開口。

「那個，雖然很突然，但是我打算今天就回日本去。」

「嗯，我也覺得差不多了。」赤井用紙巾擦乾淨嘴，將餐具放回盒子裡，又將盒子規矩的包成降谷帶來時的那樣，一臉淡定，「你什麼時候的飛機？」

「下午三點。」

「那好。」赤井站起身，環視已經被降谷收乾淨的房間，「我們就抓緊時間吧。」

降谷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手上就被塞進裝滿衣物的波士頓包，赤井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揣著降谷快速走出病房，與護士們打過招呼，逕自來到了醫院停車場，野馬已經停在那裡等著多日未見的主人，他打開車門讓降谷坐進去，將行李通通扔到後座，野馬開始咆哮，迅速駛上公路，用比平常還要快上許多的速度飛馳。

「赤井！你做什麼？」

降谷的發問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赤井的模樣完全不像剛出院的病人，氣勢洶洶的讓降谷連想繼續追問的念頭都吞回肚子裡，他只希望赤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還有讓他來得及坐上回航的班機。

但最後車子停下的地方讓他出乎意料。

那是間座落在一般街區的紅磚教堂，外觀看上去並不大，門口兩側植滿灌木植物與綠樹，赤井將車停在路邊，在降谷愕然的目光下從前座的置物箱取出一個淡紫色的絨盒，又東挖西找出一支原子筆，朝降谷一笑，拉著他下車。

他們蹬上米白色的石子階梯，輕輕推開原木做的大門，教堂裡沒有一個人，靜靜的宛如可以聽見天使的氣息，兩旁的玻璃窗上彩繪著聖子與聖母的圖樣，溫馨且聖潔，降谷站在聖壇前，腳下是絳色的地毯，圓弧型的穹頂與簡樸的十字架都讓他發朦。

「降谷零先生。」

赤井的身影在他背後響起，他回過頭，看見那頂萬年不離身的黑針織帽已經被赤井放在一旁，FBI的銀色子彈在他面前單膝跪著，捧著打開的小絨盒，輕輕執起他的左手。

「我知道你不相信神明，但我在此請你相信我──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的心意都不會有所改變。」赤井將裝著戒指的小盒放在降谷手心裡，又從胸前的口袋掏出筆和紙，輕輕攤開遞給降谷。

降谷愣愣地接過，發現上頭該填的格子都已經填好了，證人的姓名欄寫著茱蒂˙史坦林與伊凡˙雷蒙德，下方最主要的兩個欄位之一則填著赤井秀一的名字。

有那麼數秒的時間，降谷的意識是空白的，他什麼都思考不了，就連遠在日本的公安事務也完全被拋之腦後，彷彿連靈魂都被抽離，他左手抓著戒指盒，又看了一遍那張美國的結婚申請表，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

「零！」赤井沒想到降谷會有這樣的反應，下意識想站起來又忍住，他保持著單膝跪著的姿勢，把戀人的手握得更緊，幾乎是咬著牙說，「零，我是認真的。」

「跟你分開的每一天我都想你，想見你，想和你說話，想每天回家後擁抱你，想給你做飯或吃你做的飯，想每天都能親吻你。我知道我們身上都還有重要的事，或許我這麼做也改變不了什麼，但現在就在這裡，我衷心的向你請求──」

降谷睜開朦朧的淚眼，看見那個從認識迄今為止一直都意氣風發，威風凜凜，擁有強大氣勢的赤井秀一，他的眼睛同樣濕潤了，連額頭都在發紅，握著自己的手在顫抖，降谷不曉得赤井是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計畫，但如今他的答案左右著男人一生的成敗──

「和我結婚吧，零。」赤井的聲音帶著一絲允悲，一絲懇求、還有一絲的期待，「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

下一秒降谷撲進男人懷裡，連他身上還有傷的事都渾忘了，發洩似的用牙齒撕扯赤井的衣服，用軟綿的拳頭捶他的肩膀，聲音滿是哭腔：「渾蛋！你最好記得你說的話！」

「所以你答應了嗎？」

「我能說YES以外的答案嗎？」降谷抬頭瞪他，眼睛鼻子紅通一片。

赤井失笑。

「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

他迅速低頭捕獲戀人柔軟的嘴唇，在彷彿停止流動的空氣與時間中，在如伊甸般純潔的光明之下，雙雙發出美好且滿足的嘆息。

＊

「東西都帶齊了嗎？」

「嗯。」

降谷的眼睛還帶著一絲微紅，但身上已經不是慣穿的休閒服，他換回了工作時的西裝，赤井站在他身旁，將戀人渾身上下幹練的氣息盡收眼底。

他們站在同一座機場的候機室裡，行李已經托運好了，降谷身邊只剩下一個小登機箱和公事包，做好一上飛機就得處理公事的覺悟，離別在即，流逝的分秒便更顯珍貴，偏偏機場的廣播在此時響起，宣布降谷的航班因氣候因素將會延遲約一小時，赤井與降谷彼此相視，默契的一笑。

「我們去找個位置坐著吧。」

「好啊。」

赤井牽起降谷的左手，上頭已經多了一枚閃亮的銀戒，戒指的設計並不過分浮華，以簡約大方為主，並沒有鑲嵌寶石，赤井的意思似乎是讓降谷在平日也能保持低調的配戴。

他們找了兩個空位坐下，閒聊起各種瑣事，交握在一起的十指一直沒放開，偶有路人經過對其投以好奇的眼光他們也不甚在意，該笑就笑，損起對方來也毫不留情，享受這多餘的，不被打擾的一個小時，聊到最後降谷甚至直接把頭靠在赤井肩膀上小憩，他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忙進忙出，下午還讓赤井來了齣意料外的展開，想到這裡降谷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成愉悅的弧度。

他看著手上的戒指與赤井的手指，想著什麼樣的款式才適合這個男人，在他們離開教堂後，赤井才坦白戒指是他們那天去找伊凡前，自己臨時進街邊的珠寶店買的，他這麼一說降谷倒是想起來他們在那間露臺餐廳吃飯時，旁邊的確有不少精品珠寶店，而赤井之所以會特別帶他去見伊凡，也是對方提出「想見見秀的未婚夫」做為交換條件，才肯在證婚人的地方簽字。

時間差不多了，降谷站起來，與赤井做了最後的道別，他望著男人墨綠色的眼睛，有些遲疑，仍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赤井那天交給他的結婚申請表。

「這個……」

赤井接過來，上面除了他與朱蒂，伊凡的名字外什麼也沒有，他無奈地笑笑，將紙摺好收進胸前的外套口袋。

「你想好了？」

「嗯，已經決定了。」

降谷垂下眼，知道自己這樣做除了過份外找不出第二個形容詞，赤井是認真的對他提出請求，他收下了戒指，卻還是捨不下對工作與祖國的熱愛，他很早就已有將這份責任帶進墳墓的覺悟，但……他抬起頭，語氣顯得著急：「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其實真的很──」

「我知道。」赤井笑著把他攬進懷裡，用所剩不多的時間汲取戀人的體溫，「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會支持你，守護你，你只要做你該做的事，做你自己就好，不用是『波本』、也不會是『安室透』，永遠都只是降谷零。」

他低下頭，在降谷耳邊補充一句。

「屬於我的降谷零。」

他的話讓降谷又幾要落淚，降谷用赤井的外套磨了磨眼睛，扯下他的衣領，給了他這趟旅程最後的臨別之吻。

「掰掰，赤井。」降谷站在登機口前對他揮著手，手上那抹銀光閃得特別耀眼，赤井朝他擺擺手，目送他的未婚夫消失在人群之後。

他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裡，從踏出醫院開始就沒有感覺的傷口突然有些發疼，他又看了一會兒登機口的方向，才轉過身沒入來往的旅客間。

降谷在自己的機位上坐下，請空服員給他一杯又熱又濃的美式咖啡，準備進入工作模式。

在打開筆記型電腦的前一刻，他看見手上的戒指，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麼，他該怎麼跟工藤新一說明，自己已經搶先他一步訂婚的事情呢？

──Sugar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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