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空 - 08.　修煉的羽翼（二）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僵硬。

　　修特穿越草叢，笑咪咪地說：「兩位早安啊，你們在吵架嗎？」

　　天別開視線，冷淡地搖頭說：「不是，也和你無關。」

　　不給他們講話的機會，天丟了一句「我先告辭了」，然後收起槍枝，掠過修特身旁，快步離去。

　　小咪從月的懷裡掙脫，快速追到天的腳邊，跟著他一起離開。

　　「我是不是講了什麼話惹火天了？」月失落地低著頭，沮喪地垂著眼。

　　「嗯？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遠處感覺到你們之間似乎有點僵硬就過來了。」

　　「唔……那個……就是……」月說著，不好意思講下去，便默默隱身，跑離現場。

　　修特搔了搔臉頰，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

　　天帶著月在早修時間到理事長辦公室。辦公室空間寬敞，咖啡色的地板、辦公桌、方桌、木椅和牆邊的書櫃讓整個空間呈現了古典的氣息，

　　月緊張地拉著天的手臂，跟在他的後面，一起坐在長沙發上。

　　「那個……天……」月不自覺改抓著他的衣服。

　　「有什麼問題嗎？」

　　「那位就是理事長？」月看了一下坐在辦公桌前使用筆記型電腦的女子，小聲問道。

　　「沒錯。」

　　月頓了一下，全身緊繃，直接見到大人物讓她背後泛起冷汗，掌心也已經變得溼潤。

　　「不用這麼緊張。」天在她耳邊說，輕輕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月的臉紅了起來，卻也安心了不少。

　　理事長終於抬起頭，說：「年輕真好，要多把握啊，別再想著十七歲會消失了，天。」

　　「母后，這跟您請我們來這裡完全是兩回事，麻煩妳快一點，我沒時間等您完成公務再談。」

　　「事實上我也是這麼想的，天，你過來一下。」

　　天放開月的手，站起來走向辦公桌，理事長遞了一份資料給他，挑了挑眉說：「這個任務很急，限期兩天內完成，今晚你和你的搭檔直接出發吧。」

　　天翻開資料，擰起眉頭，裡面的資料內容有任務的性質、內容和任務地點的地理位置、地圖等資訊，十分完整。

　　「為什麼狄菲的信使會被關在那裡？」

　　「你也知道的，你叔叔下達了禁止擁有狄菲血統的人進入羅佩亞的皇宮，如果執意強行突破，就會落得可怕的下場。哎，回狄菲很麻煩的啊……」說著，理事長嘆了嘆氣，感嘆這兩年來不順遂。

　　即使狄菲在羅佩亞的隔壁，也是要搭飛機花兩個小時才能抵達。

　　「為、為什麼要禁止擁有狄菲血統的人？這樣一來修特殿下不就不能進去了嗎？」

　　「不只修特不能進去，我、空和母后都不能踏入羅佩亞皇宮。」天闔上資料，用平靜的語調說。

　　「為什麼？你不是羅佩亞人嗎？」

　　「國籍上確實是，但是血統上是羅佩亞和狄菲的混血兒，母后是從狄菲嫁過來的，妳可以不要這麼健忘嗎？」

　　月尷尬地搔了搔臉頰，點頭道歉，「對不起，我忘記了……」

　　「兩位感情可真好啊，天，你真的不考慮上了眼前的女孩嗎？」

　　「母后，請不要開這種幼稚的玩笑，天底下哪個母親會希望兒子犯法的！我不是那種會隨便玩弄女人、差勁透頂的男人。」天用尖銳刺耳的語調反駁。

　　月的臉都紅到耳根子去了，頭頂隱隱冒著白煙，腦子一陣暈眩。

　　討厭了……為什麼話題會走向這麼糟糕的方向？月一邊低頭戳著手指，一邊默默隱身。

　　「哎呀，隱形了？」

　　「她的能力是隱身。」

　　「這能力還真厲害啊，這個任務對你們來說會很簡單。」

　　天點了點頭，彈了三次手指，月的隱身解除。

　　天抓著月的手臂站起來，對理事長敬了個禮，「我們先告辭了，明天您一定會聽見信使平安回到狄菲的好消息。」

　　理事長對著兩人的背影揮了揮手後，繼續埋首於工作中。

□

　　深夜，天出動了雙胞胎的小型船隻，除了駕駛船隻的人之外，就只有他和月坐在船上。

　　冷風在海面上吹著，即使坐在船艙內，月仍感受到強烈的寒意。

　　天直接抓起旁邊的毯子，塞進她的懷裡，「別在這種時候感冒，不然我很頭痛。」

　　月低頭看了毯子一眼，害羞地微笑說：「謝、謝謝……」說完，她披上毛毯。

　　兩人沉默了數分鐘，船隻已經逼近目的地了。

　　「那個……早上……我……好像講了不好的話……對、對不起。」

　　天搖了搖頭說：「是我自己情緒失控，妳沒有必要道歉。」他看著窗外的景色，景色移動的速度開始放慢了。

　　深夜雖然看不清楚外面，但是天還是為了掩飾臉上的表情，把視線移開。

　　船隻靠岸在無人島上，他們從沙灘登陸，直走了一段路，來到岩石洞窟入口。

　　「需要開手電筒嗎？我不用用眼睛看也能感覺到所有東西。」

　　他問這句話，是為了不讓月害怕黑暗。

　　「你有手電筒嗎？」

　　天晃了晃手機說：「現在的手機有手電筒功能。」

　　手機的手電筒功能不如普通的手電筒，起碼還算堪用。

　　月點了點頭，她怕在黑暗中會跟天走散，就算天一定找得到她，還是一樣會覺得可怕。

　　月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拉著天的衣服，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走了一段路之後，天忽然間停下腳步，壓低聲音說：「後面有人，我們隱身。」語畢，天把手往後伸，抓住月的手。

　　月愣了一下，兩人看起來像在黑暗中憑空消失。他們靠在岩壁旁，屏住呼吸，一道腳步聲正在朝著他們的方向緩緩靠近。

　　腳步聲和光芒慢慢靠近，那是一名黑髮男人，眼尾上揚，看起來像狐狸一樣狡猾。那人似乎沒注意到躲起來的兩名高中生，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往裡頭走去。

　　天注意到對方手上的透明塑膠盒裡面，似乎裝著某種東西，讓他眼神變得冰冷。

　　待對方的氣息走遠，月解除掉隱身，問：「那個人是來救人的嗎？」

　　天搖頭說：「不可能，那個人手上拿的東西，不會是用來救人的。」

　　他們又繼續前進了，前進到洞窟盡頭後，天和月同時停下腳步，前面雖然寬敞，卻全部都是岩壁，但是天不用用眼睛看也知道，這裡有機關。

　　「月，接下來妳別再走下去了，可能會看見恐怖的畫面……早上還信誓旦旦地說會把人救出來，看來是無望了。被害人的身心已經嚴重受創，救出來可能也已經是廢人了，但是下去的加害者必須殺掉。」

　　月感覺得到天的掌心傳來的冰冷和手汗，顯然他其實心裡很緊張，深怕看見下面的東西。

　　月忽然間從後面抱住他，輕輕把臉頰靠在他的背上，「沒事的，我相信你會把人帶上來。」

　　天感受到後面的女孩身上的柔軟，不自覺地臉紅，心跳跳得比平常快了一些。

　　「不計後果嗎？」天不至於因此忘記現在的情況。

　　「我相信你的判斷。」

　　天轉身，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恭喜妳長大了一點。妳先隱身吧，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了。」月點了點頭，默默地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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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修煉的羽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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