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真的覺得理智線會斷線,昨天回到宿舍後,慶告訴他、修特和回不用參與任務,他和天會處理。看在一般人眼裡,能讓特招生幫忙賺分數很好,可在他心裡,自尊心被哥哥狠狠踩了好幾腳。
一大早看見天出現在班上,他不先去座位放好書包,而是走到兄長的座位,先大力拍桌,沒好氣地開罵:「你有必要這麼排外嗎?只讓慶和小月去是什麼意思?」
「你昨天也沒抗議,我就當你代替其他人同意了。」
空先露出牙痛般的表情,隨即面色轉為鐵青,「我靠!你根本沒講清楚吧!你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天翼,就算加入空和修特,對你來說也不成問題。」慶翹著二郎腿,淡淡地說出同意空的看法。
「你以為我是神嗎?要我一邊跟黑燕打還要顧及兩個大白痴也太困難了。」
「黑燕?」慶沒把話講完,天已經知道他想問什麼了,「我昨天晚上才知道死神之家派黑燕打算干擾我們。」
「是嗎?空和修特,不要參加。」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啊?」空咋舌,本來支持他和修特參加的慶居然倒戈了。
「黑燕很可怕喔,殺人方面,他是沒有天恐怖,不過足以對天造成威脅,而且那傢伙是個標準的戰鬥狂又超級纏人。勸你和修特真的別加入,他們打起來你們很容易被捲進去,而且月最多只能藏三個人。如果為了顧及你們,慶放棄了自己的安全,你們會被雙胞胎譴責。」回搖了搖手指,勾起嘴角,笑得輕浮,語氣聽起來就是這件事情跟自己半點關係也沒有的感覺。
回偏頭想了一下,又補充說:「不過是因軍師而起,先被罵的一定是天,你們捨得讓天承受那麼大的壓力嗎?」
修特連忙搖頭說:「我雖然不清楚雙胞胎是什麼樣的存在,不過我身為天的表弟,不能害到他,而且我和菲兒還打算跟他和好,扯他後腿不行。但是,要我和空白拿分數,這實在有點……」
「慶,我打電話給音之刃好了,我快瘋掉了,叫她幫我把這兩個傢伙綁去雙胞胎的禁閉室,關到我們任務結束算了。」天抹了抹臉,一副無力的樣子,宣告耐心已經用盡。
「洩漏組織機密,駁回。」
「天,別這樣,既然有緣份一起合作,我們在一旁觀摩可以嗎?我們保證不出手。」修特提出一個折衷的方法,成功緩和天的怒氣,讓他稍微冷靜下來思考這個方案是否可行。
「慶,對方允許我方帶幾個人?」
「五個。」
「原訂成員是我、月、你、音之刃和阿修,音之刃和阿修本來就會待在遠處待命,只要那兩人沒被發現,基本上可以先扣除,確實還能再加兩個人。你們要來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月最多只能隱身包含自己在內的三個人,你們敢造成她的困擾,通通去地獄報到。」
坐在一旁隱身的月感受到天的殺氣騰騰,不禁抖了抖嬌小的身軀心想:這麼兇沒關係嗎?
聽到不能造成月的困擾,空連忙點頭答「是」,怎麼可以造成那麼可愛的女孩子的困擾!那叫做沒良心好嗎?
見他們談妥了,月鬆了一口氣,她解除隱身,拉了拉天的衣服,低聲說:「我以為你到最後都不會同意……說不定還會打架……」
「妳過度擔心了,我不會動手修理那兩個人,他們要我動手還早一百年。」
「可是你的語氣就是……怎麼說……好像要把他們給怎樣……」
「妳誤會了,我只是要讓他們知難而退,如果沒有黑燕我是會直接讓他們參與。」
原來……是在替他們著想呀……月再次鬆了口氣,露出淡淡的笑容說:「其實你是個溫柔的人呢,要是表達方式可以和善一點就好了。」
天愣了幾秒,紅著臉,撇過頭,努了努嘴說:「我是一向跟溫柔沾不上邊的殺手,妳想太多了,如果對象不是親人或有利用價值的人,我才不會管這麼多。」
「我想不是,上次你是想救全校同學的,也一直在顧及我的感受……」月戳了戳手指,覺得一直讓對方照顧好像有點太超過了,對此感到尷尬。
「妳不用想太多,因為我是……不,還是先不提好了,之後再告訴妳我找上妳的真正原因。」
月歪著頭,發出疑惑的單音節。天之前說過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有找上她的打算,卻沒說背後的原因,明明他要選搭檔可以選擇慶、空或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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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地點遠的任務,學校會提供箱形車讓他們搭,但是天自願準備交通工作,所以拒絕學校的協助,只要求讓他帶所有參與者出校。
深夜,大部分的學生已經睡去,住宅區也多半熄燈休息,校內校外一片靜默。
皎潔的月亮高掛在夜空,慈祥地看著下面行走的幾個青少年。
幾名少年少女來到一間高級辦公大樓,外面是移動式鐵門,鐵門旁有間警衛室,穿著保鑣西裝的墨鏡男子翹著二郎腿,拿著黃色雜誌,嘴角掛著猥瑣的笑容。
慶額爆青筋,快步走向警衛室的外面,「組織規定第五條,禁止帶黃色書刊,書刊給我。」
男子嚇得書本摔在桌上,拍桌大喊:「頭目大人!您怎麼七晚八晚從學校出來!」
「輪班之前,你沒聽到我們要回來的消息嗎?」天單手扠腰質問。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不會再犯了!請不要沒收我的精神糧食!」
「……交出來。」慶伸出手,堅持要沒收對方的東西。
「頭目大人……」對方看著慶一綠一紅的雙眼中透漏著嚴厲,伸出的手像在抗議違反規矩一事。
男子默默把書放在慶的手上,乖乖按下開門鍵。
「東西交由音之刃保管,兩個禮拜後歸還。」慶淡淡地留下這句話,率先越過鐵門走向大樓。
聽見「音之刃」三個字時,男子的心跳急遽,面色慘白,心想:這下完了,時間不到真的要不回來了……
用眼尾看了一下警衛戲劇化的表情,修特有些愕然地看著慶,平常的慶總是沈默寡言,一副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居然會有這麼嚴厲的時候,而且還是對年紀比自己大的人。
月本以為嚴厲是天的標記,看來不只啊……
大樓門口停了一台黑色箱型車,車身雖然融於夜色,但卻又亮得如打蠟過。箱型車旁站了一男一女,男的大約二十出頭,深紫短髮,黑眼,笑彎的眉眼增添他的和善感,他一身長版黑衣,又使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帥氣;女的大約高中生年紀,一頭俐落的茶色短髮,一雙靈活的烏黑大眼,看起來有些兒鬼靈精怪,一身剪裁簡單的黑色無袖上衣和短褲使她看起來有些神秘。
少女眨了眨眼,看了一下來的人,歪頭問:「少了一人?」
「沒有少,月,隱身解除掉。」
天這話一說出來,月立刻解除隱身,她忽然從修特身旁出現,修特嚇到眼鏡滑落鼻樑,他最拿手的感知,竟然無法讓他察覺這女孩的存在。
「啊,那就沒少了,各位請上車吧。」少女打開車門,讓路給空等人進去。
青年和少女從前面上車,其餘人從後面上車,坐定後,青年踩下油門,把車子開出總部。
「我說天,這兩個人不會把我們帶去奇怪的地方吧?」空質疑問道,不用學校的,用外面的,感覺像是要去做壞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