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月也一樣錯愕。
「我不能再讓妳恣意妄為了,來自魔界的入侵者,梅達洛斯先生是我和艾布最重要的朋友,所以請妳消失吧。」溫柔又堅定的女性嗓音從陶板中傳來,聽見某個名字時,天瞬間理解是怎麼回事,「是妲莉絲麗雅嗎?」
「千年不見了,艾路克先生,現在恐怕不是閒聊的時候。」
「這種時候應該是天.羅佩亞,我已經把艾路克的人格封印禁止他出來搗蛋了。」天搖了搖頭說。
「竟然把前世的自己封印嗎?不過……不快點進行覺醒儀式的話,魔族的外來者就要起來了……」
「妳打算代替回……艾布利加特進行儀式嗎?」
「已經沒有時間了!」女性嗓音的語氣十分著急,陶板發出耀眼的金光,驅散迷霧,刺眼得令人睜不開雙眼。
月睜開眼睛時,眼前什麼都沒有,沒有方才的路燈和霧,連天也消失了。
正在疑惑之際,她看見眼前有一名火紅短髮,身穿裝有幾片銀護甲的酷勁黑色長版大衣的青年背對著她,站得挺直。那名男性轉過身,面向他,他的金色眼眸銳利如刀鋒,卻又清澈如水,給人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月呆呆地站著,不知道該不該走過去詢問。
那人自己走向她,站在他的面前時,更多了高大的感覺。
「這就是現在的我嗎?最接近全盛時期的我……看起來卻是如此柔弱。」
「請問你是誰?」
「梅達洛斯.羅狄斯特,這裡是妳的精神世界,與我連結的部份。我轉世得不完全,導致我的人格和妳的人格分裂,但妳我是同一個人,妳就是我,我就是妳,儘管我們性格上不同。」
「唔……那麼我現在……該怎麼離開?」
「妳來到這裡,代表已經覺醒第二次,不要急,外面的時間跟這裡不同,我們在這裡講一百句話外面可能才經過一秒。」
月眨了眨眼,不知道接下來該問什麼,不,應該說……不知道從何問起。
「因為我就是妳,所以我知道妳在想什麼,妳想知道覺醒、使魔、天.羅佩亞的事情、外面那個瘋婆娘拼命追殺妳的理由,對嗎?」
月點頭如搗蒜,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她有這麼多疑問。
梅達洛斯把手擋在她的面前,說:「妳的問題太多,雖然我們在這裡講一百句話可能外面只經過一秒,但是妳的腦子不可能消化那麼多資訊,使魔剛才右翼和他表弟提了,先跳過。天.羅佩亞的事情也先跳過,講起來會很煩,會扯到弟弟。覺醒的詳情去問艾布那個小鬼,現在解釋浪費時間,我就講一下外面那個潑辣瘋子女的事情好了,給我豎起耳朵聽好。」
梅達洛斯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長篇大論:「千年前,妳還是我的時候,為了阻止魔族攻打神界和天界的陰謀,我領著大軍來到了這個名為時間界的世界。就是那個阻止魔族的行動,讓我和那個女人還有她丈夫……也就是魔族的王槓上。
「那女人被其他天使壓制住後,我和魔王打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在封印他的時候,我被他殺了,但封印也順利完成。從那之後,我的靈魂和翅膀的兩個靈魂進入了輪迴,每次轉世都必須加強並守護封印,但是到了妳這一世,情況不同,請妳一定要動手宰了魔王,被不明外力影響,封印已經過度鬆動,魔王解除封印是遲早的事情。
「碎玉那女人出現在這個世界,肯定也有準備兵力打算再起爐灶,不阻止那女人,千年前的戰爭會再次爆發。這一次很幸運,羅佩亞培養出不錯的生力軍,修特.狄菲和慶.希羅以學生來說算相當厲害,不過他們要跟魔王打大概沒戲,和碎玉那女人打平還有可能。」
「唔……為什麼不提天或空或回呢?」月歪著頭問。
「啥?天和空是妳的翅膀,他們遲早都要沉睡,回……艾布那小鬼別提了吧!他是不能插手的存在,能偶爾偷用能力幫你們已經是極限了,不過魔王鬧得太過分,他和這個世界的其他神也會跳出來助陣。千年前這個世界動盪時,這個世界是靠神調節的。」
看了一下上面,梅達洛斯伸手摸上她的臉龐說:「記得幫我跟艾布那小鬼說不要再裝死了,然後身體借我吧,我會幫妳打倒那個瘋婆娘。」
月還反應不過來,腦袋遭到拳頭重擊,軟軟地倒在梅達洛斯的懷裡。
梅達洛斯嘆了口氣說:「真是的……竟然還要我親自出馬,不過轉世後的我睡著的樣子可真是可愛啊,難怪右翼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一道白光灑落,梅達洛斯閉上眼睛,伸出右手,伸向光芒的來源。
本來低著頭的月醒過來,眼睛不再是之前的淺紫色,她微起朱唇,低喊:「左翼!」
天愣了一下,身體化作一團翅膀狀的藍光,依附到月的背上。
左邊的翅膀張開的瞬間,飄落無數天藍色的羽毛,她撿起陶板,挑了挑眉說:「妲莉絲,借我一點力量。」
說完,她把手覆蓋在陶板上,金光大熾,一把劍從陶板中緩緩移出。
那是一把散發著金光的長劍,劍柄用黑木製成,劍身呈現耀眼的金黃色,宛如陽光般燦爛。劍身上若隱若現的花紋顯示出這把劍的力量並不穩,正常的情況那些看似繁雜的花紋應該要靜靜依附在劍身上。
「仿冒品……不過沒得挑了。」
「請加油,梅達洛斯先生。」說完,陶板不再發出聲音。
碎玉雙手持血刃,額爆青筋走過來,她咬牙切齒地說:「你可真的是把我給惹火了,梅達洛斯!」
「哼,外來者還敢這麼囂張!」月握緊仿冒的黃金劍,劍身上的光芒從金轉為火紅,當她舉起、揮下的瞬間,火焰衝擊憑空而出,筆直地衝向碎玉。
碎玉雙手交叉,擋下火焰的同時整個人被反作用力強行往後推,但她仍站穩著腳步。
月振翅而飛,利用飛行時的高速作為助力,舉劍砍上碎玉的血刃,一擊打散血刃。劍身再次發出火紅之光,火之龍捲風直接燒上碎玉的身體,她一邊慘叫一邊退後,帶著火焰,狼狽地逃跑。
當她想繼續追擊時,眼前忽然一片模糊,腳步不穩,黃金劍摔落地面,發出鏗啷的清脆聲響,然後化作粉塵消散在夜空中。
作為翅膀的天和她分離的瞬間,立刻接住她,當他把她拉起來時,她已經昏過去了。
「切,差點把敵人宰了……」
天走到空身旁,張開翅膀,伸手按上他的身體,治好他的傷。
空緩緩徵開眼睛,發現身上完全沒有半點痛楚,除了衣服有破損之外,幾乎完好無缺。
「這是怎麼回事?」空爬起來問。
「我治好了,現在我們要離開了,在黑燕追來前最好落跑。」
「嘿,幹嘛把我當成病毒!」左側的路燈上傳來男性不屬於雙胞胎的男性嗓音,黑燕坐在路燈上對他們揮手。
「哼,我可沒時間跟你瞎扯,我家老大和我表弟被帶走你高興了嗎!」即使方才不以人類出現,天仍靠著空間感知,得知慶和修特不敵包夾被當作人質帶走。
「啊……那還真是抱歉,不過我可不是要找你打架的,是因為我剛才在外面鐵皮屋外撿到了這兩個玩意兒。」黑燕從褲子口袋裡拿出兩樣東西,同時丟給天。
天抬手接殺物品,一個是慶本來帶著的識別證,另一個銀白色胸針刻著龍的圖樣,看了一眼後,咬牙說:「原來如此,來找碴的那些人,是龍刻印的嗎?」
「誰知道呢?這次出來鬧的名單中分明沒有他們,看來是打算撿尾刀。」黑燕聳了聳肩,又說:「我不打啦,被打斷超不爽的,下次再決勝負唄!」
「我拒絕,我已經不能再因為主人以外的因素浪費無謂的力量。」語畢,天轉過身,背對黑燕,邁開步伐,又說:「空,我們快點回去跟音之刃和阿修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