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不開的情愫,就像是天空的白雲遍及天的彼岸般地悠長而深遠。天下降,山臨近,宛如在向人兒招手一般,行號巷哭的百花掣曳起一片黃土,化身為送子離去的哀怨。花還是花,樹尚是樹,天空中的那片白芒依舊是那般的神秘又溫柔,人去樓空,景色依舊卻只是讓人徒傷悲。
孤寂的他癡呆地望著道路上的景色,雙眼毫無半點精光,混濁的白霧成了瞳眸的代言詞。身後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呼喚,將他從神傷的世界裡一點一滴地抽剝出來,向他越來越近的腳步一分一毫地擊退心中的失落感。
腦袋瓜兒如同車輪餅般轉了半圈,帶動著身子的扭轉成了一副滑稽的景象,柳夭桃豔的少女正端著兩個水杯,一陣陣飄香的味道在杯中的水果汁裡頭頑皮地嬉戲著,一頭烏黑的秀髮在烈陽的照射下,亮光光地閃耀著,光鮮亮彩的小洋裝在烈陽的照射下襯托出屬於她的高貴典雅。
斜躺的楊柳散發出一股淡雅的悠然,盡情地搖擺身上的枝葉,寫意的情趣在這一刻完美地呈現出來。人們歡愉的招呼和彼此間的交談,一川如畫地撰寫著屬於大自然的歡樂,而人類也是其中之一。
一老一少行走在這條街道上,兩相牽手的情景讓人有股錯覺『感情極好的祖孫兩人一同散步在這一路行道樹上。』街巷中的爺爺奶奶、伯伯嬸嬸、哥哥姊姊還有小弟小妹們,皆以溫柔又和善的笑容回報兩人投射去的溫暖微笑。
『沙沙沙沙』樹葉被暴走的風兒拂得心慌意亂,一陣狂風吹滅愜意地舞擺著妙曼姿態的花草葉,也吹走了人們的興致,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原本三五成群在自家門口閒話家常的鄰居,以及散步在這一片溫柔的大自然中的行人也都紛紛走避,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存在著一絲不明的詭異。
她不解其意的臉蛋兒紅撲撲地惹人憐愛,輕挽起耳鬢間的青絲,雙眼的迷茫宛若天地間最純潔的物體,手中不自主指指點點那些分相走避得風行電掣的人們,腦海中的那片狐疑促使小溪越流越加急烈,洶湧的波浪讓她險些失控。
他的溫柔地說:「走,我們快上餃子館避避這場雷陣雨。」她一臉吃驚的模樣不知要迷死多少人,只可惜現今這條路上僅有自己祖孫兩人。
「看囉!前方不到一百多步的距離有間餃子館,我們上那頭避這場驟雨,也吃上一頓好吃的美味。」雷楓話一說完,人影化作百米選手般拔腿就跑,年紀老邁的他依然可以跑上好長一段路程,這全歸功於平日裡養成的晨跑習慣,而小含就慘了,嬌身慣養的她怎麼受得了如此折騰呢?三不五時地向著前方的雷楓求教『舅公!再歇一會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紛飛的葉兒,飄盪的花朵,風吹草動見牛羊的小草們,一個個在這天地間的無情中輕吐他們衰弱,卻又異常地堅強挺立在這片天地下,人兒的心動搖了,鼓動的新生力無聲無息地萌了芽,靜靜地朝向生枝茁壯的來臨。
動人的樂曲漂浮在這片低沉的風雨中,句句悅耳的音符穿過了胸膛,溜進了心窩,竄上了腦門,宛如烙在靈魂中的餘音散發出陣陣光熱,激起了腦海中的那片心湖,這一刻有如踏上了人間仙境,是天上才該有的景象與現今的風景重疊了,一川如畫的美景原來只是尋常百姓家。
「老闆,來兩瓶啤酒。」雷楓叫了兩瓶,卻見小含眼巴巴地緊盯著自己,他不由自主垂下了頭,雙目不敢與她對視,心中哀怨『不是不給妳喝!可是妳有哪次喝了酒會乖乖地嗎?』
就在他陷入內心掙扎之際,突聞一陣晴天霹靂般的言詞,小含開口問:「老闆大叔,可有葡萄酒嗎?」他一聞此語,心中不斷地自責自己不該帶她上餃子館,當時返回家中雖然會落得落湯雞的下場,卻是好過酒後發起瘋來的尷尬場面。
「這位可愛的小妹,我沒有葡萄酒,李子酒和梅子酒要嗎?可都是我自己釀的,好喝極了。」老闆一邊笑嘻嘻地說道,一邊努力地準備著餃子和一些湯、麵等,因為有著不少人跟雷楓選擇同樣的避風港『餃子館。』
一股淡雅的李子香氣被這酒味帶出迷人的氣息,入口滑順卻在片刻後化作濃烈的酒氣直沖牙門,激盪著整個口腔浸淫在令人垂涎的酒香中。
外頭的雨越下越歡快,愈落愈起勁,草木混著泥土還帶點花瓣的清香在餃子館門口慢慢地飄落進來,小含深深吸了一口氣,原本醉得面紅滿面的她,酒意有些的消退,原先以為她定當發酒瘋的他苦思不得良策,於無奈之下乾瞪著眼,因為阻止已經被那一杯又一杯的下肚所震攝住了。
雨水就像調皮的孩童,每見一事物必當上前與他歡樂一番,對方就算不願意,而雨滴兒全都視若無睹,歡樂地活在當下,活在一片自由自在的世界,說來也巧,萬物在雨水過後更加地散發出盎然的生氣,那怕先前不歡迎雨水的那一群,也在事後獲得了許多的生機。
萬物本就是見仁見智,然而天所做的一切必都有其定數,是歡?是悲?是喜?是泣?沒有人可以論斷自己的將來,不明的未來留給未來去煩惱,就像雨水總是不在意萬物是否在下一秒厭惡他!他只想做好這一刻,忘情的滋潤大地。
烏雲越來越疲憊,原本展開的雙臂也逐漸地消散下去,伸出的手臂越來越退縮,身體的也逐漸地變得衰老縮小了,這就是屬於烏雲的宿命,而我的宿命又是在哪裡呢?『難道我這一生都無望追求幸福嗎?』
這時一道來自惡魔般的聲音在小含已經怒火滔天和冷浪倒灌的靈魂中激盪起來,又有股似是正義和善良的聲音在腦海中吹拂著舒爽的涼風。一善一惡在神魂裡面激烈地廝殺起來,然而主人翁卻是大口朵頤地享受眼前的美食和美酒,企圖用此法平息那兩道僵持不下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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